Chapter 10 心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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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蕭秋萍,即便是在與裘潔美的療程里,葉月也提及得不多。 但如果說那個不時被她懷念地提起的「蔣師兄」是她藝術(shù)之路的啟蒙者,那么在畢業(yè)成果展上親自找到她送上暖心的鼓勵、事后特別要求將她推薦給出版社,讓她得以在大學剛畢業(yè)的年紀,便在畫壇的新人界有了一席之地的蕭秋萍,絕對稱得上是葉月的伯樂。 在決定要好好為葉月慶生之后,練梓奕便有了這樣一個念頭,希望能找到蕭秋萍,請求她給當年有過一面之緣的葉月留下幾句勉勵。 他其實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沒有意義,更摸不透蕭秋萍這樣的人物,是否愿意紆尊降貴,給葉月留下隻言片語。 說到底,雖然當年她曾經(jīng)非常賞識葉月,但如今葉月因病停筆,蕭秋萍的態(tài)度會不會因此改變,練梓奕也實在不敢妄下定論。 不過這些都要等練梓燁有了下一步的消息,才能進行下去,所以現(xiàn)階段的慶生規(guī)劃還是以兒童病房的合作為主。 一邊協(xié)商這些雜事,一邊還要承接同事離職后分攤到眾人身上的事務,加上最近醫(yī)院出了某茬糾紛,因為和權(quán)貴扯上關(guān)係,變得相當麻煩。練梓奕作為院長器重的「精英團隊」中的一員,近來簡直是分身乏術(shù),就連和葉月的固定約會都減少了許多。 葉月對此一直沒說什么,他便也將之視為她的體貼,還想著等現(xiàn)在的忙碌告一段落了,一定要找時間好好補償她。 但結(jié)果他還沒來得及將這件事提上日程,便在某天的上班時段,接到了一通來自葉月的電話。 那通電話實在很不尋常。事實上,光是她選擇打電話這件事就夠意外的了。 畢竟她平常雖然也常常以各種名義跑來搗亂,但她要不是親身跑到醫(yī)院來,就是百無聊賴地給他瘋狂發(fā)訊息,打電話卻是她甚少採用的溝通方式。 按照她本人的說法,她的國語程度不好,見面了還能靠比手劃腳猜測對方的意思,打電話聽不清楚,那真的是雞同鴨講,還不如單純傳文字訊息,反而更能完整表達她的想法。 看到她的來電時正好是看診的短暫空檔,當下練梓奕有些猶豫,最后卻還是因著這種不尋常,接起了這通電話。 「阿奕??」 就在接通的那一瞬,葉月氣若游絲的呼喚悄然鑽進他的耳朵,霎時就讓他原先還算平靜的心臟加速到不正常的速度。 他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工作中向來鎮(zhèn)定得不見一絲裂縫的淡定冰山臉也隨之破裂,染上了不容置喙的緊張: 「小月?你怎么了?」 「我好不舒服??感覺好像快死掉了??」 「你冷靜點,認真感受一下,是哪里不舒服?頭?肚子?胸部?會痛嗎?是怎么樣的痛?」 他接二連三地丟出一連串問題,全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比電話那頭聲音虛弱的葉月還要更不冷靜。 他一邊追問,一邊跟走進來要跟他確認下一個病人、正被一臉慌亂的他嚇得僵在原地的護理師打了個手勢,快速脫下白袍,拿起車鑰匙就要往外邊衝。 「等等!練醫(yī)生!現(xiàn)在還是你的值班時間!」 「我有急事!之后再跟院長補假,你先請黃醫(yī)生代我這段時間的班!」 匆匆丟下一句簡短的工作安排,練梓奕甚至都沒有回頭確認護理師的回應,便一路奔跑著往停車場趕去。 他跑得太快了些,一路上還撞倒了好幾個人,但他壓根沒有停下來道歉的心思,只覺耳際那屬于她的聲音時近時遠,模糊得教他一陣心驚膽顫: 「我不知道??阿奕,我真的好不舒服,頭好痛,肚子也好痛??」 「好,你別慌,我現(xiàn)在就趕來了,等等就沒事了,你不要怕??」 眼見葉月似乎痛到神智不清,連自己的狀況都說不清楚,他乾脆放棄釐清她的病情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停地跟她說話,逼迫她維持清醒的意識,保持著通話不要掛斷。 「小月,我很快就到了,你不要緊張??很痛是不是?沒事的,你不會有事的??」 車子在市區(qū)一路飛奔,他勉力安撫的語氣也愈發(fā)焦躁;與之相對的,葉月的聲音卻愈來愈小。等他好不容易駛到了她家樓下,甚至都沒顧得上看清車子是否有好好卡在停車格內(nèi),手機那端便突然發(fā)出一陣短促的電流聲,然后通話就此中斷,他也就此失去了葉月的所有音訊。 練梓奕不由自主地罵出一句臟話,下了車就急忙往葉月所在的樓層跑去。 心底的惶恐逐漸蔓延,仿如揮之不散的陰霾,緊緊纏繞住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