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狠心的傷害她
一個小時后,終于在自己十足的耐心下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景先生,莊小姐,請您兩位在這里簽字?!?/br> 銀行行長親自款待,景墨染徑自接過文件大筆一揮,親自抱著保險(xiǎn)箱走人,后面匆忙又緊跟的莊淑凝卻被麥克堪堪擋住…… “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莊小姐……您打算入駐哪家酒店呢?景先生說了,看在你對你哥哥遺物保管妥善的份上,這五千萬算是獎勵你的?!?/br> “呵……” 看著眼前的支票,莊淑凝卻是冷笑連連:“我不要!” “站?。 ?/br> 暫時還不想對女人動粗的麥克打算先給這女人好好洗腦,隨即沖著那一副巴不得黏在景墨染身上的莊淑凝一臉誠懇道…… “你覺得景先生會喜歡你嗎?他對自己的妻子很深情,就算是真的死了也輪不到你,我奉勸你拿著這五千萬直接走人,不然……” 頓了頓后話,麥克湊上一步,看著莊淑凝那不相信的臉色低聲一句:“當(dāng)初那些妄圖攀附景先生的女人都是怎樣的后果,你完全可以去調(diào)查嘛!” 丟下一抹不屑的眼神走人,此刻的景墨染則是在經(jīng)歷了這些之后,再度邁進(jìn)風(fēng)尚松林的大門。 “天啊……真的是您?。烤跋壬?!我還以為您不會再回來了呢!” 被留下來看守別墅城堡的保安和門衛(wèi)紛紛上前打招呼,可景墨染則是抱著手里的盒子一路沉默的低頭,直到他站在這一如既往的房間里,看著那些還依舊如初的陳設(shè),只覺得…… “阿璇,你要是在……該多好?!?/br> 放下手中的東西,覆手觸摸這里的每一寸,仿佛那些回憶還在腦海中上演,每一次哭鬧,每一次傷心,每一次落淚,他好想再重溫一遍。 “先生,這位是一直在這里打掃的女傭,我們現(xiàn)在要開始收拾嗎?” 不是管家太煞風(fēng)景,而是既然回來了,總得收拾一下不是? 不過…… “景先生你可算是回來了,您剛走沒多久,太太就來了,那哭的一個可憐兒呀,后來我老婆子每日來打掃的時候還經(jīng)常看見她一個人抱著個毛絨娃娃坐在床上掉眼淚呢!” “……” 無聲抬頭,景墨染聽著這女傭的話渾身一震,沒想到阿璇后來真的記起自己了? 就在自己離開之后? 那她…… 一定傷心的很。 “咳咳……你先帶人去收拾吧,先生這會兒累了,要休息了?!?/br> “好好好……我這就去打掃,指不定太太一會兒也來了呢!” 門口依稀還傳來幾聲對話,可景墨染卻有點(diǎn)聽不下去,埋著腦袋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直勾勾的瞪著那個桌案上的保險(xiǎn)箱,卻怎么也不打開? 這…… 大概就是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意思吧,越是想知道的,就越難以承受。 “阿璇……” 復(fù)雜的目光里透著濕潤,景墨染疲倦的在床上翻個身,卻是…… “阿璇?” 對上靠墻放置的一個衣柜,景墨染蹭的一聲從床上翻起,那個留著一條細(xì)縫沒有關(guān)好的柜子里面赫然少了一件…… “白襯衫!” 景墨染猛然將腦中零碎的畫面拼在一起,包括當(dāng)初在冰島上的那些…… 照片,衣服,還有種種。 “……阿璇……” 攥緊的拳頭砸在柜子上,他這會兒才想起當(dāng)初在沙灘上,那些當(dāng)?shù)氐淖迦藗冊诤_厯破鸬囊恍┢扑闁|西里分明就是有一件自己熟悉的。 他曾經(jīng)將唯一放在臥房里的柜子中掛滿了自己常穿的襯衫,一定是阿璇后來回到這里找自己時帶走的。 “呼……” 捂著腦袋忍不住那壓抑的哭聲,景墨染獨(dú)自一人在臥房里一直待到了晚上,殊不知別墅上下已經(jīng)被整理的跟當(dāng)初一樣了,仿佛只等著它的女主人歸來。 是夜,景墨染第一次獨(dú)自在這張床上度過,他記得自己來到國內(nèi)的第一天就去景家看見了左詩璇,原本想跟她好好說清楚的自己愣是沒忍住她對自己的遺忘…… 到底,還是搶了她,又強(qiáng)迫了她。 后來有一度以為自己終究還是不能走進(jìn)她的心里才頹喪的放棄,哪想到? 冰島的失蹤,英國的迷霧,還有一場場綁架,他只要響起自己對左詩璇做了那些傷害她的事情后,就連想要去探尋真相的勇氣都沒有。 “阿璇,你一定生氣了,一定哭的很慘,一定又要恨我罵我了吧,我怎么能那樣對你!怎么能!” 心里仿佛被人一把捏住,狠狠地揪著心疼,景墨染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順暢不了的想要讓自己感同身受,隨手砸在墻上恨不得讓骨頭都斷了的他儼然是…… 魔怔了! “先生!先生!” 臥房外的管家早就聽出些不對勁兒來,可是任由他怎么在外面喊叫,里面的人依舊是自虐似得將這些都一一吞噬了,那些愛恨情仇,不知何時才會終了。 “阿璇……阿璇……” 自打自己母親離開后看,景墨染就不知道自己還能這么哭,這么難過的哭,這么傷心的哭,他以為自己是不該哭,不會哭的,可到底還是…… “啪!” 抬手一揮,那落在地上的保險(xiǎn)箱里呈現(xiàn)出一些東西,原本以為自己忘了這些被莊宥凝收拾起來的資料是什么的他,猛然記得自己當(dāng)初著急忙活要跟左詩璇在國內(nèi)結(jié)婚的事情來…… “你要跟左詩璇結(jié)婚?” “怎么?你有意見?” 彼時莊宥凝還活的好好的,而自己更是剛剛吃完某個小公主,滿滿都是幸福的跑去找莊宥凝商量戶籍的事情。 “我的戶籍現(xiàn)在還在英國,但我不想讓桑家的人知道阿璇,你也知道桑家都是什么人,萬一那些人利用她來對付我,我倒是不怕,我只怕阿璇會出事,所以……” “哦哦哦……明白!你想要我給你弄個國內(nèi)的戶籍來?不過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是英國戶籍,你跟左詩璇在國內(nèi)結(jié)婚,按法律程序上講,將來很可能是會被作廢!” “不會,只要我在,就算沒有什么東西可以證明,她左詩璇這輩子只能是我女人,你照我的吩咐辦事就行,少不了給你雇傭費(fèi)。” “嘁……景先生財(cái)大氣粗??!” 那些回憶里的人仿佛還鮮明的活在這個世上,自己說過的話也被重新翻了出來,可是呢? 莊宥凝死于車禍連尸體都被焚燒的干凈,左詩璇失蹤,還跟頭發(fā)絲都沒找到? 而他景墨染竟然將那些承諾忘得一干二凈還恬不知恥的強(qiáng)迫了她一次又一次,裝作好心人的樣子玩弄她的感情,告訴她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染哥哥? 自己怎么可以這樣殘忍? 又這樣狠心的傷害她? “阿璇……阿璇……阿璇……” 手上的鮮血一點(diǎn)點(diǎn)滴在地上,新傷覆蓋了舊傷,新的痛苦覆蓋了舊的回憶,到底是誰忘了誰,又到底是誰傷害了誰? …… “阿璇今天怎么樣了?有沒有乖乖吃藥啊?” 匆忙從公司開完會回來,景軒馬不停蹄的就往樓上臥房跑去,卻在玩具房里看見了不意外的小身影。 “吃了吃了!” 不耐煩的回答一句,左詩璇抱著娃娃卻是往角落里躲去? 只消一眼便知道這丫頭又在躲著不肯吃藥了…… “軒兒你回來?快點(diǎn)喂她吃藥去,這孩子真是越發(fā)的不聽話了!” “媽你別生氣,阿璇就是怕苦,我來吧?!?/br> 景軒好脾氣的忍著好笑,伸手接過宣璃端著的藥碗,滿臉寵溺的看著那一吃藥就知道滿世界躲起來的小人。 “吶,還想不想吃棉花糖、qq糖、太妃糖、香酥糖?” “嗯嗯!” 一聽見這么長一串糖,左詩璇立刻點(diǎn)頭眨巴著小眼睛,仿佛連景軒都變成糖了! “那就過來,你不過來,我怎么給你糖吃?” 想了想,左詩璇覺得這話說得頗有道理,隨即才慢吞吞的抱著懷里的凱蒂貓?jiān)诘厣洗驖L,幾下翻滾到景軒面前,卻被他嘆氣似得一把撈起。 “軒哥哥……” “嗯?” “我要吃糖……” “阿璇又不乖了嗎?不吃藥可不能吃糖?!?/br> “嗚嗚……” “哭也不行?!?/br> “哇哇……” 對于左詩璇的三招撒嬌大法,一招招下來,景軒已經(jīng)是得心應(yīng)手,趁著她這張大嘴哭喊的樣子,抬手喝一口湯藥就往她嘴里喂去,反正每次吃藥都要先哭再哄,不要說景軒了…… 就是門口偷看的宣璃也習(xí)以為常。 “唉……” 從樓上臥房門口下來,宣璃嘆氣似得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景軒為了更好的照顧左詩璇,竟連景家的別墅都賣了,說是什么那里氣氛不好,怕嚇著左詩璇,竟是搬來跟他們一起住。 這話不過是安撫左家二老的心思罷了,一來也是為了避免那些流言,說什么別墅內(nèi)外都死了人云云,二來則是真心為左詩璇著想的,畢竟自己家里才更有利于她養(yǎng)病啊。 “又怎么了?阿璇不好的時候你唉聲嘆氣,阿璇好的時候你又來了,真是……” “現(xiàn)在這樣也叫好?” 忍不住揚(yáng)聲一語,宣璃說著就淌淚下來,說到底這當(dāng)母親的如何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