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貓怎么會吃餅干
黎筱楓冷笑幾聲,松開了她,雙臂抱著,微抬著下巴,歇睥了一眼魏嘉。他站在電梯門口,側臉被電梯頂上投來的暖光籠罩著,高蜓的鼻梁下,怎么看,怎么讓她有感覺。 冉糖也轉過頭來,黎筱楓的心情看上去格外好――她沉吟了一會兒,小聲說: “筱楓,能不能幫我約一下伯母?” “干嗎?找罵去?”黎筱楓不客氣,反問一句。 “總不能這樣啊……他心情不好……”冉糖輕嘆一聲,垂下長睫。 黎穆寒好幾晚都回來得特別晚了,有時候就在隔壁坐著,也不回房來,她想找他說話,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像說什么都不合適。 黎筱楓眉一挑,手在她的肩上輕拍了一下,輕聲說: “恕我直言,這件事是不可能挽回的,你畢竟是殺人兇手的女兒,我是局外人,我沒感覺,但是他們不會,你們兩個決定在一起,就得接受現(xiàn)在這局面,他只能選你,或者選媽,不可能和?!?/br> “他會不快樂?!比教菬o奈了。 “這就是代價,哪有那么好的事,好事全落在你身上?”黎筱楓又是一聲冷笑,說得越加不客氣。 她們兩個的談話沒有避開魏嘉,他很有風度地站在前面,當成聽不到,直到電梯門開了,還紳士地擋著門,請二人先走。 黎筱楓回拳館,她的策略不是瘋狂追逐,她只想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魏嘉,好好審視這個男人,在這間,她不會故意裝成另一個人,而是完全的自我,如此,若能滋生感情,那便是真愛,若不能,她或者會短暫的不舒服,但絕不會凄凄哀哀,活像嫁不出的小媳婦。 女人,能遇上愛情便好,若不能遇上,也要珍愛自己,活得珍貴一些。 冉糖和不同的人接觸,總能看到不同的人性。她把這些吸收進體內,成為她勇往直前走下去的養(yǎng)份。 …… 黎穆寒看著她哼著歌,從他面前走過去,又拿來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沙發(fā)上,一邊吃餅干,一邊在電腦上搗騰,貓漢子就趴在她的鞋邊啃她喂的半塊餅干,他看了會兒兒,忍不住說:“貓怎么會吃餅干?” “貓怎么不可以吃餅干,你想吃嗎?” 她嘴里咬著半塊餅,頭也不抬地在電腦上打字,噼啪的聲音在房間里回響著。 她今天一直面帶春風,還不找他說話,黎穆寒實在忍不住了,放下了手里的件,湊到她身邊去看。 電腦上是全法的簡介,讓.保羅,著名設計師。 “什么玩藝兒?”他手指在屏上滑著,狐疑地問她。 “什么叫什么玩藝兒?。磕銢]品味,人家是設計師好嗎?”冉糖轉過頭看他,掄起拳在他的胸前打了一下。 “反了你?!彼プ∷氖滞笸笠煌?,拉長臉訓她。 冉糖把電腦推過來,輕聲說:“我想學設計?!?/br> “嗯?”他抬眼,不解地看她。 “設計內 衣?!比教怯终f。 “吃飽了撐著。”他伸手合上電腦,轉頭又去看自己的件。 “我做什么你才會喜歡呢?”冉糖懊惱地看著他,小聲說:“我想做點自己的事?!?/br> “你喜歡的事,就是當黎太太,知道嗎?那個圈子不適合你?!彼^也不抬,手探過來,在她的臉上輕輕摸了一把。 冉糖不出聲了,在他眼,除了黎太太,沒有什么職業(yè)是適合她的! 她狠狠咬了兩口餅干,去浴室換那套衣服,黎穆寒只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眼,隨即埋頭看合約。渡假山莊進展順利,馬上就要完工了。 君安集團和沈駱安最近都沒有動作,君安從外圍看上去就是一家新起的投資公司,老板是一名德國人,在多國都有酒店生意,除此之外,他一無所獲。 黎穆寒當然知道這德國人背后一定有另一雙手在cao縱,可惜他再無法靠近一步,畢竟他是在美國起家,而這個人在德國運作君安集團。 沈駱安最近常去德國,表面是在做進礦石的出口生意,黎穆寒在海關查過他的貨,沒什么問題。 風平浪靜的,好像一切都安靜下來了,他投資的幾家公司,股票一直在漲,沈駱安重組的公司也上市了,形勢一片大好。 若真能那樣順利,他求之不得,最近心情太煩,連冉糖找他說話,他也有慣懶于搭理。 浴室門開了,冉糖穿著那套國紅出來了。 黎穆寒愕然看著她,好半天才指著她問: “哪里弄來的?” “好看嗎?保羅設計的,這套二十萬呢!聽說這玉值錢,你瞧瞧是不是好玉?” 她走過來,跪坐在他的身邊,俯下 身讓他看這塊玉。 黎穆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抬手就抓了一把,不悅地說:“你去他那里選這個?你不是說去筱楓那里?你撒謊?” “疼??!”冉糖趕緊抱著雙臂,坐下來,瞪著他說:“你溫柔一點行不行?我是和筱楓一起去的啊,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這衣服難道不是給人穿的嗎?” “見誰了?魏嘉?冉糖,我?guī)e的女人去選這個,你高興嗎?”他冷笑著,曲了指彈了一下,“你還真敢說,也不怕我打斷你的腿?!?/br> “你……反正,我想學……” 冉糖被噎得半死,若不是想和他的家人拉近距離,她怎么會多事到給黎筱楓牽線搭橋?算了,他心情不好,冉糖硬生生把氣吞了回去。 “誰想學就學,你當兒戲?你不知道這個要天賦,要底子?”他嗤笑幾聲,目光回到手里的件上。 冉糖坐了會兒,忍不住掄拳打他,小聲抱怨,“你怎么這樣?” 她那花拳繡腿的,簡直像在給黎穆寒撓癢癢,他依舊頭也不抬,擰開筆蓋,開始在另幾份財務報表上簽字,輕描淡寫地說:“你能讓我尋到開心再說?!?/br> 冉糖忍無可忍,從沙發(fā)上跳下去,小聲說: “既然我那么入不了你的眼,也不知道你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搞得大家都不開心!你到底是愛我,還是對當年的事不甘心?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會潑一盆涼水過來,我就什么都不行,別人不管做什么,樣樣都精致,難道就我是傻子嗎?只會用來讓你尋開心!黎穆寒,我很讓步了,我承認這個是要天份,要底子,我只是想學學,接觸一下,找一個能在家進而就能做的事,你不要我左也沒用,右也不行,請問這樣行嗎?黎大爺!給個活路好不好?” 他的呼吸沉了沉,抬眼看向她。 冉糖去衣柜拿了件睡衣披上,背對他換下了內 衣,仔細地掛好了,爬上床去睡覺。她所有的努力在他面前都微不足道,為他學做飯,學烘焙,做煲養(yǎng)生湯,成天圍著他轉,不能隨便去交朋友,不能去工作,他隨叫她就得隨到,安安靜靜地呆在這房間里,去哪里都要先報告行蹤,先獲批準才能行動――可到頭來她還是一無是處! 黎穆寒心情不好,她不是出氣筒呀! 黎穆寒放下了件,過來推她,“冉冉?!?/br> “查無此人,請去別處找她?!比教菒瀽灥赝崎_他。 黎穆寒怔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冉糖的嘴伶俐起來,還真能敢說,真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