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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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jīng)]?”說話的人聲音有些許熟悉,但趙保國沒能想來是誰,聽這話是在找人,他就躲在里面沒出去,打算聽出來龍出脈再作決定。 “回李郎君的話,暫時還沒有消息?!边@回話的一聽就是莊子里的下人,語氣卑微之極。 “也不知恒弟到哪里去了?!闭f話的是林棟,語氣焦急:“萬一碰上了惡徒,可如何是好?”他是真擔心,趙恒若在他家的莊子上出了什么事,回頭爹還不把自己給揍死? 就是此事怨不著他,他也有個看護不力之責,何況表妹的名聲本就有克親之嫌了,這好容易來了個不在意名聲的趙恒愿意娶,這回再沒了,表妹克親的名頭就更響了,回頭再嫁不出去,娘哭也要哭死。 就是沒有這一關系,趙恒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若當真出了事,他心里也不好過。 “林兄不必過于擔憂?!蔽閺┲参克骸摆w賢弟雖與我等同為讀書人,可他素來愛練拳腳,便是遇上了兇人,或也有一戰(zhàn)之力。那兇人謀害了李賢弟,用的也是下三濫的招數(shù),想來應是武力不強,若與趙賢弟對上,便是戰(zhàn)不過他,也能拖延一下時間,這大打出手,自然不會沒動靜,如此我等或也能將其捉出?!?/br> 林棟自然知道趙恒的習慣,聞言心下微松,但到底關心則亂,只皺著眉嘆:“但愿如此?!贝朔f子里混入了兇徒,殺害了李家六郎,還不知道如何向李家交待呢。 幸好下人及時發(fā)現(xiàn),可行兇之人或已逃出,或已隱藏,一時半刻找不著。他們一群學子,也不敢分散開來,萬一兇人未曾走遠,自己落了單卻被逐個擊破,豈非白白丟了性命? 所以哪怕再想離開這里,那也得等著人聚齊一塊兒走。 誰知除了李家六郎不幸亡也,連趙家子也不見蹤影,莫不是也遇了害? 想到這個可能,眾學子只覺得毛骨悚然,有點風吹草動就心下不安。 趙保國躲在假山里聽了,才知道文會上居然還死了個人,是李家六郎,他還記得當初在寒山寺幾人交流學問時,李六郎那驚艷絕綸的詩才,小小年紀就連過縣試府試兩關,還是案首。李家當年大擺流水席多氣派,誰成想居然死在這里? 趙保國有些不是滋味兒,他猜測李六郎之死,或正是那把他爹害成這般模樣的兇手,此舉只為制造混亂,令眾人生懼而聚在一起,好使得莊子里的防守空虛,他們才好將他爹偷偷綁了帶出去。 只是,到底是什么人呢? 趙保國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聽著假山外的眾人一邊說話一邊遠去,他趕緊就溜,邊溜邊遮去痕跡。 他不能總躲著,不然時間長了,其它人再等不了鬧著要走,回頭他再平安出現(xiàn),就沒辦法交待自己的行蹤。到時候李六郎之死,或有可能栽到他頭上,他得想個法子把此事混過去。 趙保國看了看之前丟在洞口里的酒壺,后來他又撿了回來,之前是擔心自己丟了這個說不出去處的,現(xiàn)在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拿著這酒壺轉(zhuǎn)到之前舉辦文會的空場地北方的池塘,趙保國滋了滋牙,狠狠就縱身一躍,跳入塘內(nèi),寒似冰的池水瞬間透濕了衣裳,身體都變得十分沉重,整個人都往下沉去。 這觀賞的池塘并不深,只堪堪到他的胸口,趙保國有些為難,就算他喝了酒,被人推下去,這么一凍?能不驚醒? 還得想法子糊弄過去,于是整個人往里蹲,任水淹過頭頂,也不屏住呼吸,水立時就從鼻腔內(nèi)涌入,嗆得他喉管里去,都開始眼冒金星了。 趙保國也不在為難自己,哆哆嗦嗦的往池塘上爬,一邊爬一邊嗆著水,咳個不停,整個身形十分狼狽。 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定了定神開始大聲喊人:“林兄!李兄!……”挨著個兒的叫喚,走到空場地的案臺前,順手撈了個裝滿酒的壺,直接用壺嘴往里灌,下去就覺得身子有些暖和了。 衣裳泡了冰水再讓寒風這么一吹,那滋味兒叫個爽,不過兩三分鐘,趙保國就覺得有些鼻塞了。 他一邊裝模作樣的喊人,一邊滿園子亂躥:“林兄,你在這兒嗎?” 躥到另一邊兒又喊:“李兄你們上哪兒去了?” 反正若人有見了,只會覺得他倒霉落了水昏迷過去,好容易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園子里的人都沒了,開始到處找。 園子里留下了趙保國到處找人的足跡。 直到他覺得做得差不多了,這才一邊喝酒一邊往之前那個假山方向處去,一邊走一邊喊人。 果然不多時,就聽到前頭有回應:“是恒弟嗎?” 趙保國連忙激動的喊:“是我,林兄,你們跑哪里去了?” 趙保國緊裹著濕噠噠的衣裳,又灌了一口酒,直接就往前面小跑。 “快,快給我找向衣裳換,可差點兒沒凍死我?!壁w保國一臉抱怨,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模樣,讓眾學子瞧得眼疼。 林棟一見他這狼狽的模樣,不禁大吃一驚:“恒弟,你這是怎么了?”一副落湯雞的樣子。吃驚歸吃驚,也連忙解了皮氅給他披。 這時丁子瑜也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我與慈生可等了你不少時間,卻總也等你不來。” 李澤的字就是慈生,也忍不住打量著趙恒。 趙保國張嘴就是一個噴嚏,而后擦了擦鼻涕:“可別提這茬了?!闭f著又十分埋怨的看向林棟:“林兄你也是,這梅花酒喝著還行,沒想到后勁兒那么大?!庇窒蚶顫啥私忉專骸拔疫@往回走本是想拿酒的,誰成想酒勁兒上了頭,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的就轉(zhuǎn)到荷塘邊兒上了,本想著吹吹風醒醒酒,再找伍兄同與二位同飲作樂,冷不丁就落塘里去了?!?/br> 邊兒上就有人笑出了聲:“趙兄你這酒量可不行,就這么一小壺,還沒個半斤呢,就醉了?” 趙保國就有些不服輸:“這不是頭一回嗎?誰想到酒量淺呢,回頭等我練出來了,再與你們拼上一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