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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是由幾個小王國以家族聯(lián)盟形式結(jié)合起來的龐大帝國,其中最大的兩個王國就是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四十年前,阿拉貢王國的斐迪南二世與卡斯蒂利亞的“白袍女戰(zhàn)神”伊莎貝拉女王結(jié)婚,使這兩個王國名義上合并到了一起。 但正如海雷丁所說“結(jié)婚得來的牛羊栓不牢”,帝國的內(nèi)部始終存在著分裂,貴族門閥各自為政,爭權(quán)奪利從王族一直蔓延到底層。維克多的這句話,正是譏諷西班牙混亂的內(nèi)政。 誰知佩德羅并沒像他想得那樣發(fā)火,只是平靜地道:“阿拉貢是我的家鄉(xiāng),而我的祖國只有一個,那就是西班牙?!?/br> 佩德羅風(fēng)度沉穩(wěn),言語得體,連維克多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冷靜。 假扮的“洛倫佐”并沒有跟總督實際接觸過,不敢在大廳多談,于是提議:“您不會就想這樣站著談完所有事宜吧?恕我直言,即使您體力尚佳,本人可是嬌生慣養(yǎng),不愿久站的。” 佩德羅雖不喜交際,但待客禮儀是很清楚的,立刻邀請“洛倫佐”到會客室,并提議舉行舞會或者餐宴進(jìn)行招待。維克多知道接觸時間越長破綻越多,只一邊朝會客室走,一邊敷衍著聊些不相關(guān)的事,只等佩德羅孤身一人時下手。 “佛羅倫薩大公”此次秘密回訪,沒帶幾個隨從,只有一個貼身侍衛(wèi)和一個小男仆跟著。佩德羅本來對這種信任感到很高興,卻在眼角掃過兩個低頭沉默的跟班時突然一頓。 維克多趕緊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詢問:“怎么了?就這兩個人,還需要我讓他們回避嗎?” 佩德羅知道洛倫佐為人苛刻暴躁,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就翻臉,立刻搖頭解釋:“不,只是這兩個人有點面善?!?/br> 古堡的設(shè)計是為了抵御外敵,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甚是復(fù)雜。走在狹窄的石制階梯上,尼克的血液像在靜靜燃燒,幾次想從袖子里摸出匕首,但前后都有侍衛(wèi),她全靠咬牙克制才沒有立刻動手。佩德羅的腿有舊傷,走得極慢,三個刺客的心臟隨著他手杖的嗒嗒聲不斷狂跳,這聲音在昏暗深邃的通道里傳出很遠(yuǎn),似乎能引出什么古老的怪物一般。 “上次我們談得那些前景,大公您似乎并不太感冒,為何這么快就改變了主意呢?”佩德羅問。 維克多當(dāng)然不知道他們上次談了什么,只得裝作了然于胸,“那是因為我需要時間考慮,不夠謹(jǐn)慎的決策會讓家族陷入困境?!?/br> “那么,到底是哪一點讓您覺得我的提議是可靠的?”佩德羅再次問起細(xì)節(jié)。 “不在條款,而在未來的可能性。”維克多模棱兩可的道,感覺背后的冷汗一層層往外冒,佩德羅比毒蛇更加陰冷透徹的眼神讓他覺得胃部泛酸,“總督,您喜歡邊散步邊談這么重要的事?我記得您的先行官很注重安全性的?!?/br> “請您放心,這些侍衛(wèi)都是我一手提拔的,非常忠誠,非常可靠。”佩德羅著重強調(diào)了最后兩點,余光若有若無掃過“洛倫佐”的兩個隨從。 到會客廳的這段路是維克多這輩子走過最漫長的行程了,當(dāng)?shù)窨讨鴲糊埖拇箝T在背后關(guān)上時,他的腦血管緊繃到簡直要破裂了。佩德羅還是留下了四名侍衛(wèi)跟隨,維克多無法提出異議,因為他背后那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一同出去的。 “大公閣下,您怎么看起來這樣累?臉色很不好呢。”佩德羅關(guān)心地問:“難道也是有恙在身?” 維克多正要找話搪塞,只見佩德羅突然退后了幾步,他身后侍衛(wèi)則心有靈犀的握住劍柄,總督厲聲道:“還是因為仆人太新,對您照顧不周?” 船醫(yī)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此時,維克多身后一道黑光和一道銀光同時出鞘,閃電般撲向佩德羅的侍衛(wèi)。這四名軍人雖然武藝不弱,但比起常年用活人做靶的海盜差得遠(yuǎn)了,四個人一聲沒吭,寶劍尚未出鞘就命喪黃泉。 佩德羅大吃一驚,他本想以二敵一,縱然不能生擒也能斃敵,誰知手起刀落間就只剩自己孤身一人。他迅速拔出手杖中的暗劍,正要揚聲喊叫,卡爾的劍已橫到他脖子上。 “別做聲,不然死得更快。”卡爾繞到佩德羅身后,防止他突然暴起。 佩德羅不愧久經(jīng)沙場,面色絲毫不改,冷冷道:“你們逃不出去的,沒想到竟有人能裝洛倫佐裝得如此像,我真是被美第奇的家徽糊了眼!” “被什么糊都無所謂,你怎么看出破綻?我想我已經(jīng)努力改掉瞇眼的習(xí)慣了?!本S克多的心放下半顆,小心退后幾步,不讓侍衛(wèi)流出的血液沾污了靴子。 “不,你裝得太好了,直到剛剛我還以為你是被刺客逼迫的洛倫佐本人呢?!迸宓铝_稍微扭了下脖子,對著身后的卡爾道: “是你露出破綻。金發(fā)碧眼,你和他年輕時長得太像了,這樣出色的容貌我怎么可能忘記?你是他的兒子?” “他沒有兒子,我只是血緣繼承者?!笨柪淅涞溃敖裉炷阏f話的對象不是我?!?/br> 佩德羅眼中浮出一絲疑惑,面前一直悶聲低頭的小男仆突然撕開襯衫,扣子崩落在地,白皙的胸脯上一個猙獰的藍(lán)色烙印暴露在空氣里,卡爾垂下眼睛不忍去看。 佩德羅的沉著冷靜大廈將傾般轟然崩塌,細(xì)長的眼睛瞬間瞪圓了。 “六芒星!……原來、原來是您……” “看來你還記得?!蹦峥颂痤^,把劉海抓到腦后,將臉對準(zhǔn)燭光,她漆黑的瞳孔像通往地獄最深層的黑洞般暗無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