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語，站著沒動。

    “你來的時候，你爹娘沒把話跟你說清楚么?！彼吐曕托Γ熬饶愕哪愕艿艿臈l件，就是陪我上床。你娘沒教你兩手么？光這么站著我硬不起來的。”

    她木然看著地上鋪的大理石，“告訴我……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只有這一個問題?！?/br>
    他看了她一會兒。

    “裝作不知道當年的事并不能改變什么。”他冷笑。

    “我知道，我只要你親口告訴我?！敝懒耍酪菜赖妹靼?。

    “嗯——”步元敖用眼角瞟著她，“從哪里開始說呢。其實過程很簡單的。”與語氣正相反，他的眼神森冷得令人害怕?！熬蛷哪銢]去一里亭開始說吧?！彼α诵?，“那天來的是你爹和你家的所有好手，我打不過他們。別看你爹土埋半截的人，動了殺機還是有兩下的，不過到底老了，沒殺死我，只把我的后背砍傷了?！?/br>
    她渾身顫抖，他說的云淡風輕，她聽得卻有如天崩地裂！

    “你們家向來勢利，步家敗了勢，指望你們還錢開始就是個錯，這我自認倒霉，怪不著你們?！彼麖娜荽蠖鹊恼f，甚至還自嘲的笑了笑?！耙膊恢朗翘煲^你們還是要絕我步家，偏偏這時候一伙亡命徒抓走了我爹娘兄弟，要五十萬兩銀子當贖金。我連銀子都籌到了，就因為你爹賜我的刀傷發(fā)作，我竟然沒趕上去救我的家人，他們?nèi)懒??！?/br>
    她還是愣愣地把目光停在虛無縹緲的一處。

    “如果我拿錢去救了他們，也許現(xiàn)在我們一家人還過著貧苦的生活。我用這來不及去換他們性命的五十萬兩創(chuàng)造了今天的攸合莊，漂亮嗎？”

    她咬著嘴唇不敢看他。

    “你爹真是夠傻的。要伺候男人應該讓你們家嬌嫩些的姑娘來?！彼I誚地看著她，“你多大了？有二十沒？各個家族送給我當小老婆的女人里沒這么大歲數(shù)的?！彼ζ饋?。

    她挑了下眉，知道不該問，可是嘴巴不順從心意，“不是你要我來的嗎？”

    他又笑了，比剛才更開心似的?！坝质悄愕f的？或者是大小姐自己想的？估計還是你爹那老畜生，他以為讓你來能少遭點罪。其實都一樣，我再有錢也不打算花在你們蔚家人身上。換你meimei來說不定還能混上飽飯，好歹她年輕，你……”他像看貨物一樣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還有?。∫惶斐远嗌亠埬軐Ω痘?？二兩夠不夠？多了我都覺得浪費?！?/br>
    眼淚——沒有。

    哭給他看還是哭給自己？到了這份上，她終于明白了，他讓她來，只是報復。甚至他都沒有點名讓她來，隨便哪個蔚家人都行。

    她還以為他惦記著她，愛著她呢……她也笑了。她連怪誰都不知道！怪爹？怪他？怪自己？怪命運？

    “好了吧？我親口告訴你了，說的清楚嗎？”他看著她微微挑著嘴角。

    清楚……她已經(jīng)很明白了，他——不再愛她了。其余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成了仇人，還是為了什么目的，報復也好，作踐也罷，他，已經(jīng)不愛她了。

    明白了這一點，已經(jīng)足夠。

    “每個月要為你們放點血，真的有點不值當。”他冷哼，“來吧，你是干什么來的知道吧？”

    知道……

    他慵懶的走到床邊坐下，瞥著她，“痛快點，不行的話趕緊滾回去換你meimei來?！?/br>
    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蔚家人……他是恨絕了。

    第7章

    他看著她，似笑非笑。

    久久，她終于也抬起頭看他。

    觸碰到了她的眼神，他一笑，“表演夠了嗎？我算是有耐心的了。說實在的，蔚藍，我喜歡你這個調(diào)調(diào)?！?/br>
    她木然地看著他，他的話已經(jīng)不能讓她的心更痛了。

    “脫吧?！彼麗毫拥奶袅讼伦旖恰！斑m可而止，再磨蹭下去我就沒興致了。”

    她沒動。雖然她已經(jīng)十九歲了，對于男女之事也朦朧懂得，可她畢竟還是一個深閉家中的閨女。她看著他冷漠譏誚的眼神……

    她想過的，嫁給他，把自己的純潔獻給他，洞房花燭，滿目喜慶，他在紅紅的燭光里，溫柔淺笑……原本認定絕對會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都成了最最遙遠的夢！

    他笑了幾聲，“也許你更欣賞像禽獸一樣粗暴的男人，那樣會顯得你更純潔些。第一讓你主動也不太好，過來……”他微笑著向她招手。

    他的微笑……她被蠱惑了。他輕賤的話剛從她的耳邊刮過，剛刺進她的心?？墒莾H僅這一個微笑，足以讓她對他的渴盼爆炸，炸毀她的理智，炸毀上一秒的記憶?，F(xiàn)在她的眼，她的心只看到感覺到了他的微笑。

    “過來……”

    他向她勾動手指，她如同被cao縱的木偶，幸福而盲目地穿行在虛浮的美夢里，拉動她的那根線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被磨滅的愛，對他的愛！

    五年，不，從她有記憶就在積攢的，對他的愛！

    這愛好象已經(jīng)成為她人生的一部分，也許他不明白，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愛不會因為仇恨、誤會或者其他苦難而消失，至少不會聽了他的遭遇就瞬間消失。

    他不乏溫柔的摟她坐在腿上，近近看她，贊許的笑了笑，“還好，這么些年了，沒老?！彼氖至闷鹚娜棺右宦废蛏咸剿?，“還是處女吧？”

    夢境出現(xiàn)了第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