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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舒曼覺得他們大人聊的話題無聊到爆炸。她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偶爾禮貌性地回應(yīng)兩句,一邊用腳尖在地上畫圈圈。 終于可以開始吃的時候,她舒了口氣,心里開始打小算盤,想著一會怎么找機會遁掉。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以前元恪不是沒參加過常家的聚會,但和今天不一樣以往她每次都能見到陶荻,緊挨常慶坐著。今天陶荻理所當(dāng)然地沒出現(xiàn),也沒有她的座位。元恪來之前隱隱希望能看見陶荻,但后來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她盡量先不去想陶荻,專心面對盤子里的食物。 天府酒店在C市是數(shù)得著的,一桌子美酒佳肴,估計就元恪和周寧薇兩個人在認真享受。 周寧生和常舒曼各懷心事,食之無味。兩家的家長相互說著些虛假客套的話,周家看不起常舒曼的媽保姆出身,常家看不起周家是暴發(fā)戶,但這些輕蔑和不屑在包間的水晶吊燈下都隱藏得很好,兩家各自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盤,都想著用兒子和女兒達到什么目的。 托夏明光的福,元恪對天府酒店其實很有陰影,加上元月一直嘮叨這種場合她一個外人摻和進來不合適,她原本不想來的。但拗不過常舒曼的哀求,最后只能認真地吃點東西,彌補一下自己的不合時宜。 常舒曼沒吃進什么東西去,她見元恪差不多吃飽了,拿起勺子,敲了敲面前的高腳杯。 幾聲清脆的撞擊。 虛假逢迎的長輩們同時看過來。 爸,媽,哥。還有叔叔阿姨。我能提個小要求不? 你提吧。周太太笑瞇瞇的。 常舒曼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盡量演出一副嬌羞無限的樣子。你們光顧著聊了。我看差不多也吃飽了,我也想和周寧生單獨聊聊,成嗎?你們繼續(xù)聊你們的。 大人們默了一秒,而后又是一陣笑。 哎呦,我們怎么就給忘了呢!你們倆才是主角! 去吧去吧,單獨聊聊,交流交流感情。 周寧生有點懵,被周太太擰了一把之后,十萬個不情愿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準備和常舒曼交流感情。 常舒曼臉色回復(fù)正常,拉了元恪一把,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見常舒曼和元恪扯過書包背上,常太太問了句:哎?你們要去哪兒???讓劉叔送你們? 常舒曼趕緊擺手:啊不用不用!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扯著元恪出了包間。 三個人站在天府酒店樓下。 周寧生離開周太太視線,當(dāng)即點了根煙,吸了一口,神色冷淡地說了句:你想聊什么? 常舒曼臉色同樣冷冰冰的,抬手招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在面前停下,她先把元恪塞進去,而后語氣平淡地對周寧生說:他們還在上面,你們家司機我們家司機都在樓下,要想今晚過得自由點,就上車。 又補充了一句:趁你我爸媽還沒來得及打電話通知司機跟著我們。給你考慮的時間可不多。說完也鉆進車里,和元恪并排坐在后排。 周寧生頓了頓,最后捻滅煙,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師傅,去三江碼頭。常舒曼報了地點。 周寧生聽到這個目的地后,莫名有種奇怪的預(yù)感。 哎我說你去那兒干嘛?他當(dāng)即皺起眉頭,回頭質(zhì)問。 常舒曼裝沒聽見。 車啟動了。 一路上,路燈飛速從他們兩邊閃過。周寧生和常舒曼沒有任何交流,元恪又聾又啞更不可能和他交流。 還挺尷尬的。 周寧生掏出手機,繼續(xù)文字直播,以緩解此刻尷尬的死寂。 【周寧生】:我真是被我妹氣死了。 【周寧生】:把老子的手和那個女的的手拉在一起。 【周寧生】:媽的,老子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碰女人的手居然是在這么種艸蛋的情況下。 【鄭凜】:臥槽,我他媽今晚真的酸死了,我為什么沒有這樣的meimei! 【湯鴻信】:你他媽確定不是在炫耀! 炫耀個鬼啊 周寧生一口氣悶在胸口。 司機車速很快,三十分鐘出頭,到了目的地。 三江碼頭,是C市最亂的地方之一。除了有碼頭,還有夜總會。 白天都關(guān)著門,挺正常的。一到晚上,妥妥的紅燈區(qū),掃黃打非重災(zāi)地。 C市本地人給碼頭這片取了個名,叫臨江仙。 臨著大江,欲死欲仙。 此刻三人就站在這片臨江仙里。 周寧生沒搞明白常舒曼葫蘆里賣的啥藥。 常舒曼很從容地勾住元恪的脖子,笑嘻嘻地說了句:小jiejie,逛鴨店嗎? 周寧生皺了皺眉頭:哎我說,你還沒成年吧。 常舒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拍了拍元恪。這兒有一個成年了。 而后她指了指旁邊那片,對周寧生說:你呢,就別摻和了。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聽說那里的小妞都很辣。 常舒曼交代完,攬著元恪的腰,向馬路對面那片燈紅酒綠走過去。 留下一臉懵逼的周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