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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湯鴻信順著自己思路杠起來了。 那就應(yīng)該是你給人家洗! 周寧生、程鳶、鄭凜三人原本在閑聊,誰知道這邊動靜越來越大,一回頭正撞上湯鴻信傲嬌地懟著他們老大。 也許是因為手腕子剛剛被夏爺爺擼上去一串火星石手鏈,湯鴻信覺得自己活到一百歲太長了,準(zhǔn)備早點死一死。 周寧生、程鳶、鄭凜呼吸屏住,依照夏明光喜怒無常的性子,再加上他剛被綠不久估計最近心情都好不到哪兒去湯鴻信這次怕是要涼。 誰知 他們老大開口來了句:我洗也行。 ??? 作者有話要說: 夏明光:所以大家知道,為什么我最后能找到對象,湯鴻信這孫子找不到了吧:)是有原因的/微笑/微笑/微笑 謝謝小天使們的評論哦~ 第4章 4分貝 下午,夏明光是最后一個到的。 他進(jìn)門的時候,全班在上自習(xí)。 夏老爺子家就在六中附近,夏明光中午回了趟家,陪爺爺吃了頓飯,還順便把湯鴻信穿過的校服扔進(jìn)洗衣機里攪了攪。 破天氣有破天氣的好處,校服甩干晾在陽臺上一個小時,就干得差不多了。 所以下午他直接拎著這件校服去了學(xué)校。 剛一落座,四道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 夏明光掃了他們一圈,最后一揚手,隔空把校服扔向元恪。 一陣鋪天蓋地的香味。 元恪接過校服的時候差點打個噴嚏。 她不明白他到底加了多少洗衣液。 說實在的,她有點嫌棄現(xiàn)在校服香得太明顯了,她要去換一套新的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可能是一個終日混跡煙花場所、揮金如土只求夜夜春宵的失足少年殘留的一點點善念 為著失足少年的這點善念,她假裝不那么嫌棄,還特別捧場地點頭表示感謝。臉上表情有點僵硬。 因為還沒正式開學(xué),晚自習(xí)暫時沒有,下午各科老師講了講摸底考的卷子,差不多到了點,王愛紅就讓散了。 臨散之前,王愛紅還提醒第二天是每學(xué)年一次的體檢,因為要抽血,所以大家早上要空腹。 欸,你們看。鄭凜胳膊肘搗了搗周寧生。那不是元格meimei嗎? 隨后周寧生和鄭凜又因為元格和元恪的問題杠起來了。 鄭凜關(guān)注點起初不在元恪身上,他只是不遺余力地抓住所有機會來證明自己不是文盲,通常手段是證明別人文盲。 她爸爸好年輕啊。湯鴻信看著元恪脫下書包,甩給在校門口等她的一個年輕男人。 那男人面貌看著不錯,臉上帶點笑意,聽話地替元恪背著書包,牽著她的手走了。 這么年輕,看著不像爸爸,像男朋友。程鳶煙癮犯了,摸了半天摸不到打火機,語氣帶著急躁。 昨天我就注意到了那個男的。一屋子家長,咱們爺爺最高壽,他最年輕。 沒想到是元格meimei的家長。 夏明光對于他們的討論不感興趣,一言不發(fā)地咬著根煙,按亮打火機,火苗晃動著舉到程鳶臉前。 謝老大。程鳶低頭點煙,頓覺得救。 關(guān)于元恪的話題,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哪斷的。 夏明光話很少,大家揣摩著是他被綠以后心情不爽的緣故,也不去招惹他,兀自嘰嘰喳喳了一陣子,直到夏明光滅了煙,說了句回家。 這么早回家? 我爺爺在家。夏明光語氣淡淡,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臉幼印?/br> 得了吧。你別在爺爺面前凹造型賣人設(shè)了。周寧生想拉著他去喝酒,此刻情商不幸下線。還讓我們一塊在爺爺面前艸人設(shè)。 八月底的黃昏,空氣中殘留著燥熱的余溫。 程鳶是他們當(dāng)中最懂得察言觀色的。夏明光此時心情不算好,起碼沒有上午那么好。湯鴻信上午的作死,能換來一句我洗也行,這種狗屎運可遇不可求。現(xiàn)在周寧生一口一個凹造型賣人設(shè),估計真藥丸。 我們誰不是在賣人設(shè)?夏明光倒沒有程鳶預(yù)想中的暴怒,反倒是語氣悠悠。 你不也是成天在家里,賣你的好哥哥人設(shè)嗎?他吸了最后一口煙,煙蒂彈在地上,腳碾上去,碾出一地?zé)煵菟樵?/br> 考不好了,賣個人設(shè)。闖禍了,再賣個人設(shè)。誰都知道,周家大少爺,雖然沒啥本事,但有一點對他meimei賊幾把好。好像周寧生憑借這么一個人設(shè),就能在周家站住腳,就能屏蔽掉周先生周太太的所有不滿。 說到底,人設(shè)是多么好的東西啊。 夏明光半垂著眼,盯著一地?zé)熕?。橙黃色的落日光彩打在少年線條明晰的臉上,卻看不出情緒。 原本以為夏明光心情不好摔個東西,大家暫停鍵按一會,就行了。但程鳶沒料到最后聊著聊著,會聊成這樣。 平常嬉嬉鬧鬧,臟話互相也沒少罵,但像現(xiàn)在這樣不帶臟字大家卻一言不發(fā)的情況,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