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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起居注在線閱讀 - 第248節(jié)

第248節(jié)

    凡是擁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在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會太舒服的,不是說皇后會領(lǐng)著一群人說他的壞話,而是被三十多個人的注意力集中于一身,時時刻刻都有人攢足了勁兒想在他跟前冒個機靈氣來邀寵——這種關(guān)注,在某些人是享受,在某些人就會覺得煩。皇帝基本很少在女眷聚集的場所逗留到終席,太后也慣了,聞言便笑道,“你去吧,我今兒精神還好,也再坐坐。”

    她肯賞臉,也算是比較難得的一件事,按慣例來說,這種小輩的宴席,太后如果懶得動彈,都完全可以不來。

    將皇帝送走了以后,屋內(nèi)原本隱隱存在的緊繃氣氛頓時就放松了下來,一群人笑也敢大聲笑,說話也能略微專心點了,不然,對于曹寶林等人,一年中罕有幾次能見到天顏,叫她們放下心思來說笑,她們也實在是做不到啊?!缦姆諊?,至此方才是徹底地歡快了起來,眾人一邊吃喝,一邊議論著堂前耍的百戲,太后吃了幾口菜,又讓人去請兩位太妃過來,“我讓她們來,她們也不知道南內(nèi)好,只是懶怠動,說是過來還要梳妝的?!乙郧耙矝]來過,如今來了,方覺得這里風(fēng)景的確不錯。就回去傳我的話,說是這里確實好,若能動彈,不妨就來。還有文廟貴妃娘娘,有興致都可來走走,若沒精神也別勉強?!?/br>
    文廟貴妃雖然年紀輕,但自從文皇帝去世以后,精神頭就一直不是很好,她和太后差不多年紀,但太后平時還算是康泰,而文廟貴妃卻是纏綿病榻,今年到現(xiàn)在,可能就好過兩次,其余時間一直都躺著不起來。今日也未必能有精神過來,是以太后就添了這一句,免得文廟貴妃為難。

    說完了,太后望了角桌一眼,正好阿黃也正回顧她的方向,她不由得微微一笑,又道,“還有阿黃娘親,也讓她過來,今日是壯兒的好日子,她不來可不像話?!?/br>
    眾人不禁都看向皇后,皇后直視前方,仿佛沒聽見太后的話,唇邊的笑容自然又完美,好像已經(jīng)完全沉浸進了百戲的世界里。

    不管皇帝在不在,太后身為長輩,在后宮里她的話權(quán)威肯定最重。皇帝在,也許還能爭一爭,皇帝不在,誰敢違逆她的吩咐?立刻就有人前去傳話,太后又令人把阿黃挪到自己身邊來坐,摟著她笑道,“前兒見你,你臉上還發(fā)了個小小的膿豆兒,今日倒是平下去了。”

    “秋日火氣旺盛得很,”阿黃偎在太后身邊,笑著說,“不但發(fā)膿豆子,上回見祖母時,我貪吃了一塊桂花糖,還流鼻血了,嬤嬤讓我吃了兩天素,這才慢慢地消了下去。”

    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再再顯示出了阿黃受寵的程度之深,眾人看在眼里,如何不明白太后的意思?皇后卻仿佛不知道一般,又令人給太妃們安排位置,待敬太妃、賢太妃帶了靜慈仙師過來時,眾人給兩位太妃行了禮,徐循也不管皇后,自己按舊時禮節(jié),給靜慈仙師行了禮,太后指著皇后上首,不容違逆地吩咐道,“再添一張椅子?!?/br>
    現(xiàn)在皇帝去了,原來的寶座就只得太后一人坐,因文廟貴妃今日來了,太后便將上首讓給她坐,自己坐了皇帝的位置,打下眾人是分了兩行對面而坐,中間空出一個空地來給人表演百戲,皇后已是打頭,要再添一張椅子,地方局促不說,如何擺放碗筷?可太后話已經(jīng)說開了,使女亦不能不應(yīng),皇后遂自己起身,要往下一格。

    她這一挪不要緊,徐循本來和她對面而坐,皇后挪完以后,就變成坐她下首了?!m然她也不喜皇后,此時見她受辱,也沒什么同情,不過亦不愿落井下石,好像還顯得她有意占這個便宜似的,于是也只好示意何仙仙,鬧得所有人都站起來各自往后挪了一個位置,方才為靜慈仙師設(shè)了一把椅子,獨居上首而坐。

    靜慈仙師容色平靜,也不容讓,給太后行了禮,便坐了下來。太后又將自己案上的菜賞了好幾味過去,給她添菜。

    本來歡悅的氣氛,至此已經(jīng)是一掃而空,袁嬪、諸嬪等新人,均是小心翼翼地望著這一場好戲,徐循都能感覺到她們深藏在微笑背后的疑惑:自打她們進宮以后,如此大規(guī)模的慶典那還是第一回,只怕,這批人是第一次見到仙師,第一次感受到這處處講規(guī)矩,處處都有規(guī)矩的宮廷背后,深藏的另一面。

    何仙仙顯然也是做如是想,她側(cè)耳在徐循耳邊說了幾句私話,語氣有點幸災(zāi)樂禍,也不知是對著袁嬪等人,還是對著皇后,“也好,是該讓小丫頭們見見世面了,不然,還以為在這宮里,活著有多容易呢。”

    徐循心底暗嘆一聲,微笑道,“少說兩句吧……她就在對面看著呢?!?/br>
    皇后的確就坐在兩人對面,距離也不是很遠,此時空地中沒有什么人,誰也說不準(zhǔn)她能不能讀唇語,又或者是誤會了兩人在說她是非,何仙仙酸酸地道,“看見就看見了,你怕什么?”

    “我是不怕?!毙煅鐚嵳f,“可你不怕嗎?”

    何仙仙哼了一聲,卻是安靜下來,再沒說什么。

    一頓飯吃過了,眾人又移師去看戲,這一次,皇后很識相,直接坐靜慈仙師下首去了,太后神色微霽,倒是還和她搭了幾句話,又笑道,“這戲文雖好,可就只是老三篇,也看得厭煩了?;屎笥邢?,可讓她們多排幾處新戲,我們老骨頭閑居無聊,就指著看戲來打發(fā)時日呢?!?/br>
    皇后笑道,“母后說得是,教坊司每年干領(lǐng)銀子不做事,年年都是這些老戲,雖然換了名目,可卻是換湯不換藥,唱詞都差不多?!?/br>
    座中資格越老的女性,越是看戲?qū)<?,不知看了多少年的戲,聞言都道,“正是,只是一味敷衍,還沒民間唱得好,聽那些一品夫人談起來,宮外的雜劇反而更好看,我們反倒落后了?!?/br>
    宮里宮外,這關(guān)系也夠微妙的了,宮里嬪妃自然是外命婦們奉承的對象,可她們雖然身份尊貴,但卻不能隨意出門,隔了深深的宮城、皇城,對外頭的世界幾乎一無所知,也往往有些‘坐井觀天’的自卑,難免要和宮外命婦們斗斗氣,太后一聽這話,就對皇后說道,“豈有我們反而不如別人的道理?教坊司歸禮部管,咱們使喚不動,我就把這事兒交給你了,宦官聲細,正好演女角,或者就選了宮女也行,余下的生角,精心挑選些人,也不是唱不出來。今年年節(jié),咱們宮里自己也要演幾出好戲來看。”

    這……

    現(xiàn)在演雜耍百戲的倡優(yōu),都是宦官、都人,真正妃嬪看戲,是和現(xiàn)在一樣,人家在水那面演戲,妃嬪們在水這面聽,說實話連長相都是看不清的,因為上演雜劇的全是未經(jīng)閹割的少年戲子,多在十歲到十二歲之間。成年戲班也不是不能看,不過限制更嚴格了,絕不會讓兩邊有什么接觸的機會,而且一年最多上演兩次而已。之所以如此安排,還是因為宮里的女戲?qū)嵲谏喜坏门_面,不能令觀眾們滿意。

    現(xiàn)在距離年尾,也就是四個月的功夫了,初一倒是不演大戲,元宵節(jié)大家走百病也還好,不過出了春月就是皇帝的萬壽節(jié)了,宮里肯定也要安排些慶?;顒踊顒拥摹m敹嘣俣嗨阋粋€月吧,五個月的功夫,要把原來就上不得臺面的女戲給調(diào)教出來,還要尋些好戲來唱——徐循是不懂行,不過聽著也都替皇后頭疼:這個任務(wù),不輕松呀。

    然而長輩發(fā)話要你做,就是要你死,都不能當(dāng)面頂牛,更何況這是如此一件小事?皇后低眉笑道,“是,媳婦一定盡力。”

    “聽這口齒,就知道能干,怕是我一說就想到法子了。”太后呵呵笑,“好,好,那我可就等著瞧了?!?/br>
    徐循雖然喜歡看戲,但現(xiàn)在卻又不大享受對面?zhèn)鱽淼臉仿暳耍艘粫?,便離座更衣,從凈房出來以后,也不急著回去,反而從側(cè)面穿堂出去,對身邊侍女笑道,“你們瞧,八月京城水天一色,多么漂亮?東苑本來沒水,現(xiàn)在開出個小池子,也挺好看的?!?/br>
    侍女們自然爭相奉承搭話,有些就在南內(nèi)服役的,便說出好多開鑿期間的趣事。大家說得正熱鬧呢,環(huán)佩叮咚,袁嬪也來了。

    “娘娘?!彼鲃菀I恚煅B忙扶住了。“何必如此多禮,難道每回打照面,你都要沖我行禮?”

    袁嬪面色微紅,望了望左右侍女,囁嚅道,“適才失言,只怕得罪了娘娘,特來向娘娘請罪?!?/br>
    十七八歲的少女,出脫得像是一朵剛出水的荷花,此時雙頰微紅吃吃艾艾,徐循見了,亦不免暗嘆我見猶憐——她真奇怪,為什么皇帝對她還是恩寵如常,連她看了這樣純凈的女兒家,都忍不住要多瞧幾眼,多疼惜幾分。

    “我不知你說得是何事呢。”她笑著說,“惠妃慣會逗樂子,你可別被她嚇著了?!?/br>
    袁嬪臉上的緊繃與心虛頓時散去了,她忍不住漾開了一笑,如釋重負,“娘娘不怪罪就好——不瞞您說,我剛才可是連飯都沒有吃好!”

    只看她會在選秀時唱曲兒,就知道這女孩子該怎么說……腦子有幾分不靈光的。平時大家‘今天天氣哈哈哈’倒也罷了,此時稍一深談,頓時是有點露餡兒了。徐循看著她也深覺可愛,她稍一莞爾,“怕什么,別人說幾句你就怕了?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可、可您是貴妃娘娘……”袁嬪倒和她抬杠起來,聽她的語氣,貴妃這個身份,仿佛是高高在上,極為遙遠,天邊一樣的人兒。“我,我平日里都不敢正眼看您,更別說是得罪您了……”

    徐循忍不住笑起來,“連正眼都不看我,有這么瞧不起人的嗎?”

    袁嬪唬了一跳,還要道歉呢,見徐循笑得開心,方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跟著笑了,“我——我不會說話!”

    徐循覺得和她聊天,倒比進去看太后折騰皇后更有意思一點,她問道,“現(xiàn)在還唱歌嗎?”

    “唱的。”袁嬪老老實實地道,“就是人前不唱了,人后還時常唱給皇爺聽的。”

    她又有幾分赧然,“選秀時不知規(guī)矩,倒是讓jiejie們見笑了……后來出去聽人說起,還以為自己再不能入選了呢?!?/br>
    “卻沒想到還是中了吧?”徐循也覺得比起去教坊司做教習(xí),還是讓她在宮里好點,起碼也有個待遇?!斑M宮以后,大家都待你好?”

    “好呢?!痹瑡宓恼Z氣極為真誠,“再沒想到有這樣的福氣,能進了這仙境一樣的地方……侍、侍奉皇爺。”

    聽得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袁嬪估計還沒聽說殉葬的事。

    徐循看著她的如花笑靨,禁不住就在心底重重地嘆了口氣——其實,袁嬪這一批人還算好,起碼此時此刻,都還抱有一點點希望,真正最不應(yīng)該知道殉葬的,是李婕妤才對,她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存活下去的機會。

    “開心就好?!彼K究是說,“皇后賢明,大哥仁厚……你們的日子不會太難過的。開開心心的,多享享福,在家的時候,誰想過能在這仙境一樣的地方活著呢?”

    也許是她的語氣露出了一點端倪,袁嬪露出詫異之色,望了她幾眼,方才露出笑來,又再施禮道,“還有貴妃娘娘好性子,我們真是前世積德,才能進宮來服侍主子們!”

    她的語氣,真是歡歡喜喜、實實誠誠,這種真摯的喜悅極有感染力,徐循就是心中再有感慨,也不由得被她帶出一笑,她注視著袁嬪俏麗的、天真的臉龐,忽然間,找到了當(dāng)年文廟貴妃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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