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有那么多的燦爛的夢 以為快樂會永久 像不變星空陪著我”* 唱到《如果我們不曾相遇》的時候,有人突然說:“要跨年了!” “茫茫人生奔向何地 那一天那一刻那個場景 你出現(xiàn)在我生命 從此后從人生重新定義”* 五月天突然說:“要跨年了,我們希望,今天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未來也依然在你身邊?!?/br> “如果我們從不曾相識 人間又如何運行 曬傷的脫皮意外的雪景 與你相依的四季 蒼狗又白云身旁有了你 匆匆輪回又有何懼”* 五月天將話筒對向觀眾,演唱會里是幾萬人的齊唱聲。 劉璃瓦唱著唱著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晶瑩的眼淚掛在她臉頰上,一根手指輕輕在她眼淚上蹭了一下,替她抹去了眼淚。 劉璃瓦看向陳馳星,陳馳星臉上的笑意,溫柔而美好,他說:“劉璃瓦,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陳馳星。” “現(xiàn)在,抱一下你們身邊的人吧?!蔽枧_上的聲音說。 陳馳星向劉璃瓦張開了手,劉璃瓦埋進了他的懷抱,緊緊地抱著他。 陳馳星摟住她,彎著腰,一遍一遍地對她說:“新年快樂,劉璃瓦?!?/br> 大屏幕上閃起了滿屏的煙火,這場幾萬人的跨年里,熱鬧而盛大。 時間或許離開了很久,好在,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都是五月天的歌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十二點過后不久,演唱會結(jié)束,劉璃瓦的喉嚨幾乎全部嘶啞掉了,但她特別特別開心,手上的星星發(fā)光棒也舍不得扔,一直拿著。 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沒有公共交通了,外面停滿了出租車,陳馳星和劉璃瓦出去得快,身后就是龐大的人潮,他們一塊坐車回酒店,路上,陳馳星問她:“下次還想看演唱會嗎?” 劉璃瓦小雞啄米式點頭,她的喉嚨因為沙啞說不出話,只能用點頭和搖頭來回答問題。 陳馳星拿出手機點了個外賣,說:“我訂了冰糖雪梨湯,你喝完了再休息。” 劉璃瓦繼續(xù)小雞啄米。 她想問陳馳星,為什么他的喉嚨不痛,指指自己喉嚨又指指陳馳星喉嚨,陳馳星眉毛微微挑起來,“嗯?”了一聲。 劉璃瓦想說話又說不出聲,就將手放在陳馳星喉結(jié)上,陳馳星一愣,喉結(jié)上下滑動了一下,劉璃瓦眼睛一亮,找到了新樂趣,在他喉結(jié)上按了兩下,目光炯炯地看著他,示意他再動一下。 陳馳星無奈地抓住了劉璃瓦的手,說:“喉結(jié)不能亂摸的,知不知道?” 劉璃瓦眼睛里的光暗下去,她小聲地“噢”了一下,抽回了手,手指揉捏著衣擺,轉(zhuǎn)開視線看向車外。 陳馳星便又抓住了劉璃瓦的手腕,在劉璃瓦扭過頭來時,將她的手指放在了自己喉結(jié)上。 他的喉結(jié)突出明顯,和好看的五官弧度在黑暗里拼接出一道仿佛山岳起伏的線條。 黑暗的出租車后座只有他們兩個人,手指的輕輕滑動帶起皮膚的戰(zhàn)栗,劉璃瓦的指尖從他的喉結(jié)劃到下巴,男生的胡子長得很快,盡管看不出來,但觸感已經(jīng)微微有些刺手了,劉璃瓦便笑了,手指從他的下巴到鼻子再到眼睛。 當她手指落在眼睛上時,陳馳星閉上了一只眼睛,只用另一只眼睛溫和地而又帶著些縱容地看著她。他的眼睛,像演唱會里滿場的螢火,又像星河里的光。 她的手指改摸為捂,蒙住了他的眼睛。 陳馳星的喉嚨又上下滑動了一下,他感覺到有微涼的指尖落在了他的唇上。 手指收回,帶著他的余溫的手指落在了她自己的唇上。 蒙著他眼睛的手松開,陳馳星睜開眼睛,劉璃瓦正側(cè)著頭笑著看他。 她扎著的頭發(fā)有些亂了,額邊的頭發(fā)落了下來,她低頭將頭發(fā)挽好,露出一段潔白的脖頸,昏暗的車后燈光內(nèi),耳垂的紅若隱若現(xiàn)。 “劉璃瓦?!?/br> “嗯?” “下雪了?!?/br> 劉璃瓦扭頭看向窗外,如同鵝毛般的雪花鋪天蓋地地散落了下來,在路燈的光亮處尤為清晰,劉璃瓦按下車窗,留出一小塊地,伸手接了一片雪花。 寒風呼呼地刮了進來,劉璃瓦忙又將窗子關上,她再低頭看手里的雪花,就只剩下一滴水了,手冰冰涼。 她將那滴水給陳馳星看,陳馳星用指腹替她抹去了那滴水珠,手指在她的手心停留了幾秒,隨后寬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心,guntang的體溫也一并傳遞給她。 這是他們第一次沒有隔著衣服,隔著袖子,隔著種種,直接牽上手,劉璃瓦的手僵在那里,心跳快要從嗓子眼蹦出去了,她抬頭看陳馳星的神情,發(fā)現(xiàn)陳馳星轉(zhuǎn)過頭看著了窗外,唇抿得很緊。 他也在緊張。 劉璃瓦感到好笑,她用拇指勾住了他的拇指。 就這樣一路到了酒店。 下車后朔朔的雪花飄落在他們肩上,從路邊到酒店并不很遠的距離,他們并行走著,劉璃瓦聽了一路淅淅瀝瀝的沙沙聲。 雪花落在他們頭上,肩上,睫毛上,一進入酒店雪花就化成了水珠,濡濕了頭發(fā)和睫毛。 互道晚安后他們各自進了各自的房間。 暖氣充裕,寒冷一下被驅(qū)走,劉璃瓦換下衣服先去洗了個澡,換上t恤和打底褲做睡衣,將頭發(fā)吹干后門鈴響了。 劉璃瓦將門打開一條縫,謹慎地露出一雙眼睛往外看,她抬起頭對上陳馳星微微挑眉的表情。 她笑著打開門,陳馳星提起手上袋子和她說:“這個是雪梨湯,這個是藥,晚上喝了再睡?!?/br> “謝謝。”劉璃瓦用很小聲很小聲的氣音說。 她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下,有一罐很大的湯,她拉了拉陳馳星衣服,又指指湯,示意讓陳馳星也喝一些。 關上門,她將湯放在靠窗的茶桌上,拿出兩個小碗,每人倒一碗。 陳馳星在她對面坐下端起碗喝了幾口,劉璃瓦吞咽有些難受,也就喝得更慢了,她喝完一碗,示意自己喝不下了,將剩下的半盅湯遞給陳馳星,含了一片喉片到窗邊看雪去了。 像一只貓,她抬起頭又順著雪花落下低頭,陳馳星喝完了湯,將桌面整理干凈,走去將酒店壁爐打開,關上了大燈,燈光一暗,只留下一圈小小的黃色氛圍燈,劉璃瓦回頭看,陳馳星正好拿起椅背上的一塊毯子走過來。 “晚上有點冷,你想坐在這的話蓋著點。”陳馳星說著,展開毯子,替她圍在了肩膀上。 毯子很大,蓋兩個人也綽綽有余。劉璃瓦拍拍身側(cè)的位置,又往旁邊挪了挪。 “你要我和你一起看?”陳馳星問。 劉璃瓦眼睛亮晶晶的,她點點頭。 陳馳星便也坐了上來,劉璃瓦把毯子分給他一半,仰頭看著從天上紛紛撒下的白雪。 她聽到了壁爐刺啦刺啦的聲音,眼前的是雪景,身側(cè)的是……少年。 狂歡過后的疲憊和溫暖昏暗的房間氛圍籠罩著她,不知道嗓子里的喉片有沒有融化,半個小時后,她的視線逐漸變小,一下一下地點起頭,最后頭一偏,睡著了。 肩膀忽然一沉,陳馳星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劉璃瓦已經(jīng)闔眼睡著了。 他用手指撥開垂落在她臉上的頭發(fā),靜靜地等了十來分鐘,直到劉璃瓦完全睡熟了,他拿開毯子,用手臂輕輕攬住她,然后挽住她腿彎,將她打橫抱起。 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劉璃瓦睡著了還挺沉。陳馳星將她放回床上,上身被墜得下壓,靠近她閉著的眼睛。 像被小美人魚的歌聲吸引,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的臉側(cè),最后卻又頓住,只用手指輕輕撥開她的頭發(fā),自言自語地道了聲:“晚安,小瓦。” 他直起身,去關了燈,只在窗邊留下一小盞燈,以便她如果半夜醒來也能看到窗外的雪色。 他將垃圾帶走,只留下一盒喉片在桌上。 關壁爐,關燈,出門。 門輕輕合上,他回到了自己房間。 可能是氣候不適,也可能是昨天晚上又出汗又受冷的緣故,劉璃瓦第二天有些感冒發(fā)燒了,不能出門玩了,陳馳星在酒店照顧了她一上午,下午劉璃瓦燒有些退了,便要回去了。 在機場陳馳星仍很不放心她,擔心她路上燒得更重了,擔心她行李拿不起,擔心她嗓子說不出話,甚至想送她回海市。 不過劉璃瓦倒是很清醒,放不上箱子可以拜托空乘幫忙,發(fā)燒生病也不會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就痊愈,頭暈也能找工作人員幫忙,只要不害怕叫人幫忙,也就沒什么麻煩的。 況且兩天“放縱”之后更要加班加點地開始學習,都不是無所事事的閑人,劉璃瓦還趕著回去寫論文呢。 因為嗓子說不出話,她推開陳馳星,身體力行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愿意。陳馳星沒有強加自己的意志給她,再三確認她自己可以回去之后陳馳星便送她去檢票口了。 在檢票口,她打字給陳馳星看,寫到:謝謝你,我昨天很開心很開心 陳馳星笑了。 劉璃瓦又寫到:不用送了,我去檢票了 檢票口處排起了龍,劉璃瓦還是站在比較靠前的位置,馬上就要到她了,她眉眼彎彎的笑著,擺擺手,走入安檢口。 陳馳星一直看到劉璃瓦消失在視線內(nèi)才回頭。 她來之前,雪是雪,云是云,她來過之后,白雪如月光,天空倒映著海。他身處首都,心已經(jīng)隨著飛機飛往四季如春的海市。 三月份省考,四月份出成績。 查成績的時候劉璃瓦心跳得像查高考成績。 宿舍的室友怕給她壓力,都做著自己的事情,寢室里卻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她的運氣好像一直都很好,像高考超常發(fā)揮。 像省考…… 劉璃瓦輸入準考證和密碼,網(wǎng)頁跳轉(zhuǎn),成績猝不及防地躍出來,上面赫然顯示“排名:1”,劉璃瓦尖叫了一聲,宿舍室友哄一下圍過來了。 “過了嗎?過了嗎?”一個室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