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等幾分中后,歸齊在回來,手上已然多了一杯熱牛奶。 冷暖的這一杯牛奶幾乎喝了一個世紀之久,熱氣都已經被她吹的一點都沒有了,她卻還是作勢在吹。 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那距離她一臂之外的對面床上坐著的男人是用多么灼熱的眼神看她。 她知道自己在逃避著什么,但她還是本能的逃避了。 這并不是說她在為上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守身如玉,而是在她一個腦熱嫁給歸齊之后,她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在緩沖一下。 說真的,在她曾經認識歸齊的時候,也曾經對這個男人有過遐想,甚至在凌犀欺負她最兇的時候,她也曾想過眼前這個男人的好,但這些,真的都與性無關。 也許現(xiàn)在讓她跟一個陌生男人睡個一宿,都比跟他發(fā)生關系來的自在。 冷暖心里清楚,婚姻不只是生活,也包括性生活,她跟歸齊在一起是早晚的事,但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真的是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好在,現(xiàn)在她有傷在身。 更好在,歸齊一直都很顧慮她的感覺。 就像現(xiàn)在,感覺到身前的一攤陰影散去,冷暖忽的深吸一口氣—— …… 牛奶終究是剩了半杯,歸齊笑著說她眼睛大肚子小的時候,氣氛又這么詭異的恢復了和諧。 睡覺之前,歸齊去洗澡,冷暖習慣拿書看一會兒,用別人的故事,沖淡自己的緊張。 歸齊準備了好多的書放在了她的床頭架子上,冷暖隨手拿了一本兒。 隨便翻翻,就被一段兒對白給逗住了。 男人:他是第一個征服你的男人,就好像是這第一個爬上一座山,然后插上旗子那個人。 所以后邊上山的人,那兒老插一旗子,我對于他來說就是一觀光客。 你看啊,你,你是一閃,然后他之后還有第二撥上山的,那我肯定不是第二撥。 你看我之前還有那一撥一撥的,有觀光的,有拍照的,亂扔瓜皮紙屑的然后還有搞地質勘察的。 女人:你不就是覺得我不純潔嗎,你不就是覺得我破壞了你的想象,不是你腦子勾勒了成千上百次的白雪公主嗎? 首先第一,我不是山,我是個人,我是個有感情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會遇見你,在遇到你之前,那些上了山的也好,下了山的也好。 總之,我不是山。 那些人,就是因為那些人,我才會慢慢變成現(xiàn)在的我,然后遇到了現(xiàn)在的你,和你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我連認識都不會認識你。 反正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你沒有辦法改變,我也沒有。 哪個女人希望自己是座山,專門供別人旅游用,哪一次我不希望有人能占領這個山頭,可是她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我不是山,你才是山,你們全家都是山! 噗嗤—— 冷暖承認她有點沒心,但她真是憋不住的想笑。 她笑什么呢? 她看這段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她的心也是一座山的話,她幾乎可以見到一個畫面—— 烈日當下,微風亂吹。 只見一個叼著煙兒翹著腿兒的男人扛著把大旗,那旗上面就寫著四個大字‘老子的山’。 噗—— “笑什么呢?這么開心?!辈恢朗裁磿r候,歸齊已然洗完了澡,待著一身清新的皂香栽到了冷暖的身側。 “沒什么,這書挺有意思的?!崩渑樕系男σ庖?,回到了現(xiàn)實。 現(xiàn)實就是,就算山上插著大旗,也已然來了第二撥人。 “你還有功夫在這兒看書,是不是又忘擦藥了?”歸齊自然的撥弄著冷暖垂下的碎發(fā)絲到她的耳后。 冷暖覺得全身別扭,卻又得裝作自然,“不急,我在看一會兒?!?/br> “你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睔w齊笑了笑,伸手把冷暖手里得書搶下來放到了床頭柜,“這么沒營養(yǎng)得東西,少看一會兒吧?!?/br> 搶了冷暖的書,歸齊又在床上的架子上拿下來了一個小盒兒,然后好整以暇的看著冷暖。 沒錯,這個小盒兒,就是柴青給她的那瓶去疤膏,在她傷口癒合之后,她每天都在擦,算上這盒兒,已經是第三盒兒了。 其實,去疤本該說是一個很積極的事兒,畢竟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喜歡那么丑的疤,但冷暖是真的很排斥每天擦藥的這個當下。 因為—— “我自己來吧?!崩渑谌舾纱螤幦≈?。 “你低頭不方便,還是我來吧?!睔w齊卻第若干加一次的拒絕了她。 昏黃的臥室射燈下,冷暖還是掀開了衣服,露出了整個白皙的肚皮,只見一個纖細的腰身上就豎著那么一道明晃晃的疤痕,那剛癒合的疤痕是粉色的,嫩嫩的,好像一碰就能活過來似的。 “這疤真難看,肚皮像是麻袋的口,縫的亂七八糟的?!崩渑哉抑掝}轉移著這樣赤裸相對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