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22啊,過年23……” 看著男人又沉下來的臉和越發(fā)用力的手,冷暖也只能呲壓咧嘴的回著。 “呦呵?你還知道你20多歲呢?” “……” 習慣了他這冷嘲諷有話不帶直接說的態(tài)度了,冷暖也沒吱聲,等著他自己把話說完。 “20多歲女的有帶著這么惡心的玩意兒,還把自己喝的跟三孫子似的么?你有心兒?。俊?/br> 看著自己的手攥著的那白嫩纖細的胳膊兒上面的糾結(jié)盤錯的有些泛紅的長疤,凌犀那心里特不爽的同時更是不是滋味兒。 都拆線兒了,怎么還這么紅? “我沒事兒……不怎么疼……” 其實疼,只不過是一天沒有一天疼,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沒事兒,不疼,你一天天除了這個沒話說,你以為你誰???鐵皮小金剛?無敵大黃蜂?” 斜楞個眼兒瞄著一臉無所謂的女人,凌犀氣的夠嗆,就在此時,別說冷暖,估摸著就連凌犀他自己都沒尋思過有生以來還能做這么個幼稚的事兒,他居然端起冷暖的手放在嘴邊兒,一口氣兒一口氣兒的呵著,就好像小孩兒那樣兒,摔到了,爸爸mama吹吹氣兒就不疼了似的,而這一行為非但沒感動的冷暖眼淚鼻涕橫流的非君不嫁,反而是起了一的雞皮疙瘩。 “誒……不用了……真的沒啥事兒,大不了我以后不喝酒了,不行么?” 別扭的抽出手,男人似乎也察覺到自己這行為有點兒犯二,不過倒也難得的沒發(fā)什么脾氣,反而是去駕駛座側(cè)面兒的一個背包兒里拿出來一管兒百多邦大小的藥膏兒遞了過去。 “我差點兒忘了,來~試試這藥,小生在北京找熟人拿的,說是除疤特好使……你看看這兩條兒蜈蚣似的,多他媽磕磣……一個女的好好的,可別留疤~” 看著那個特制的沒有商標的白條兒藥膏兒,冷暖心里一暖,其實這個男人也沒完全忘了她…… 不過她也沒看說明兒什么的,因為她后反應過勁兒來,才想起來另一回事兒…… “你見過陳小生了?” 從封閉治療開始,她就一直沒有過小丫頭的消息,說不惦記那肯定都是假的。 “你也別拐著彎兒說話了,要問你那妹是吧,就知道你會問這事兒,反正誰都比我招你稀罕,你這偉大啊,惦記全國人民就是不惦記我……” 瞅那女的那興奮樣兒,凌犀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他這也一個星期沒回來,怎么沒見她這么找過他啊,真是…… 不過他今兒心不錯,反手從那個名牌包兒里又拿出了一個信封兒遞給了冷暖。 “喏,給你……” “什么?。俊?/br> 不明所以的冷暖拆開信封兒,一看竟是一沓兒照片兒,只見那照片兒上竟是許久不見的小丫頭,那藍白條兒的病服外面兒就穿著一個像地主婆娘似的紅色綢子料兒的棉馬甲兒,帶著一個繡著金蛇的小紅帽兒,雙手作揖,做著拜年的樣兒,笑的是一臉燦爛,瞅著特喜慶。 雖然背景兒的過于干凈還看的出來是在醫(yī)院里面兒,然而卻是一點兒沒有冷暖想象中病殃殃的樣子,反而是一臉紅撲撲的,看上去比走得時候圓潤的許多。 這一沓兒照片兒,全都是小丫頭活靈活現(xiàn)的各種各樣兒的造型兒,全都像是拜早年的,偶爾穿插幾張還有陳小生湊鬧的在喬滴滴腦袋上豎著手指比兔子,或者是扯著小丫頭耳朵什么的各種鬼馬照兒,反正看了這沓兒照片兒,冷暖都笑的樂呵呵兒的。 “你就放心吧,那個什么鬼治療她提前結(jié)束了,有小生這天塌了都笑著死的品種照看著她,什么心病不心病的,早晚都能好利索?!?/br> 看著她反反復復看著這幾張照片兒依依不舍的樣兒,凌犀揉著她的頭發(fā)說著。 “陳小生不用回來上班么?” 其實對于這件事兒冷暖是有愧疚的,她不是沒有想過,一個博的男人和一個失戀的女孩兒在一起會無意中產(chǎn)生什么化學反應,但說如果是好得,她替小丫頭高興,但說如果是不好的,那就是二次傷害。雖說這個陳小生論家世論自條件都是沒話說的單漢,可畢竟這現(xiàn)在小丫頭是這個時候,她需要,但也太容易彼此盲目,如果這個陳小生再趁火打劫…… 摸來摸去凌犀掏了根兒煙點上了,深熄了一口,好半晌才歪著嘴兒輕笑了一聲兒道。 “呵呵,你以為這普天下沒女的了啊……千萬別多想,他也不是社會福利暑免費派發(fā)的好人,他是奔著自己心里舒坦去的,不會朝你那妹子開槍的~燁子的女人要不要,也是燁子的女人,小生是他二叔,這點他還分得輕?!?/br> 她那點兒小心思他還能聽不出來么? 不過這事兒,顯然她就是想多了,他陳小生不過就是去借由子償還自己的心里的罪罷了,剛巧出現(xiàn)個喬滴滴而已,沒錯,就是這么剛好。 媽的,她真希望皇甫燁就此不舉…… 聽著什么燁子的女人前,燁子的女人后的,冷暖真是恨的牙癢癢,都鬧到這兒了還得背著他女人的名頭,真是階級決定上層建筑,可恨。 “誒~我說你這小腦袋瓜兒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看著女人一聲不吭的咬牙切齒的咯吱咯吱的磨牙,凌犀覺得哭笑不得,揉著她的腦袋,真是沒招兒。 車都打著火兒半天了,說也說過了,嘮也嘮過了,系好了兩個人的安全帶,一腳油門兒,也就踩回家了。 一路飛馳,轉(zhuǎn)瞬也就到了半山別墅。 “瞅它有神兒能飛啊,下車啊~” 凌犀都熄火兒收拾好東西下了車了,才發(fā)現(xiàn)那女的還一動沒動的窩在那兒僵著,等他一回頭兒就看見那女的眼神瞄著腳尖兒,他這一頓步兒,嘴就損上了。 他可沒那什么好習慣什么女士優(yōu)先給女的開車門兒什么的,不是慣不慣誰的臭毛病,而是在凌犀看來,那些都是酒店門童干的事兒,一般稍微有點兒血氣的大老爺們兒用不著這么得瑟。 衣服甩在肩膀兒,袖子還擼了一半兒,凌犀那過人的高就算掐著腰兒,也看著特別拔,他就那么站那兒瞅她好半天,她才推開車門兒,人沒下來,就是跟蚊子大小似的說著。 “你先進去把,我待會兒……” 這回凌犀才看見冷暖那白的過頭的臉色有點兒不對勁兒,他知道這女的不是那矯的人,腳下的步子也快了起來,在她沒關(guān)上門兒的時候,就撐住了車門兒,雷達似的眼兒掃著她。 “咋了?不得勁兒?” “……我有點兒胃疼……不用管我,你知道的……待會兒就好了?!?/br> 冷暖也沒矯,她確實是胃一陣絞痛,不過這是老毛病,據(jù)她以往的經(jīng)驗,這樣兒的絞痛通常一會兒就過去了,這是她喝多的副反應,尤其是她還吐了好幾氣兒,更是早晚的事兒。 這破毛病凌犀也是知道的,然而當眼前的那個大個子看她一眼之后,轉(zhuǎn)過去在她面前半蹲了下來還是嚇了她一跳。 “干嘛?” “別墨跡了,上來吧,我背你?!?/br> …… 凌犀的背真得很厚,很寬,趴在上面,雖然離地高,冷暖卻覺得異常的溫暖,不是初見,心卻跳的很快,甚至連胃絞痛都減輕了似的。 然而對于凌犀來說,則沒有那么多說法兒,他想的不過是冷暖在家里更暖一些,止痛也更快一點兒,不過雖然女人并不重,然而這輩子第一次背人的凌犀還是有點兒不太習慣的顛了一路的胳膊,給她穩(wěn)著一個舒服的位置。 從車庫到宅子沒有多遠,然而對冷暖來說,確實一個漫長的過程,一個從被動的上他的背,到兩手緊緊的圈著他脖子,腦袋窩在他乎乎的頸窩里的過程。 凌犀把冷暖背進了屋兒,沒在一樓停留,而是換了拖鞋,直接回了臥室,輕輕的想把她放上。 “下來吧……把電毯打開,我去給你找藥……” 稍微蹲下了子,男人用后背湊近沿,示意著背上的冷暖。 “……” “喂,不是睡著了吧?” 叫了好半天,背后也沒個聲兒,此時背上的女人造型滑稽的,胳膊也緊緊的抱著他,兩條小細腿兒還頗有功夫的盤纏著他的腰,那一股股的氣兒就一呼一息的噴在頸窩兒,那樣兒雖然看不見,但就真像是背了個澳大利亞的純種考拉似的,弄得凌犀有點兒哭笑不得。 然而下一秒,頸窩兒處的女人輕輕的一句話,卻讓凌犀這種大男人整個背都硬了起來。 “凌犀……我好想你……” 把臉深深的埋到了還能感覺到男人脈搏的頸窩兒,冷暖沒有辦法想什么,在這個兒屋子里,趴在這個寬厚的背上,她就是想說句真心話。 這短短的幾天不見對她來說,長的就像是半輩子,尤其是在這個屋子里,那種諾大的空虛似乎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填補。 這會兒,她不想騙自己,她是真得想他。 尤其他一如既往的溫柔,讓她的心沒有辦法不軟綿綿,所以不管她在他心里究竟什么位置,她就是想讓他知道。 她想他…… “想我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這么煽的話,讓凌犀的子倏的一激靈,可不可否認的是,他那原本毛躁的心全都軟了下來,什么個啊,逆鱗啊,全都無影無蹤。 一顆心砰砰的跳著,說不出的反常,說話的聲兒也輕軟的前所未有。 “我一直等著你給我打……每天等……每天都等……真的……” 像是小孩子說話似的,反復的重復,就只是為了強調(diào)它的真實兒,冷暖抱緊了凌犀的脖子,說這話的時候兒,她心里其實特委屈,想著這些天神叨叨等電話兒沒事兒就胡思亂想的子,她居然眼圈兒都有點兒泛酸。 “……” 凌犀不知道自己該苦笑還是苦笑,其實他在北京這一個月干的不也是這么同樣一件無聊的事兒么? 不拿電話兒,等著她主動打給自己,從等不到到各種等不到,他才想過一個事兒,好像他不給她打電話,她從來都不給自己打,這么久,這個習慣就從來都沒改過,就像是跟自己別哪股子勁兒似的,硬是壓著勁兒不給她打,結(jié)果竟然只不過是習慣問題…… 不要問這些子他抽哪股子瘋兒,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從上次這女的提過不干涉他生活的時候,他心里就不得勁兒。 凌犀不是一個有病沒病找事兒的人,可不知道為什么跟冷暖在一起,他就平白無故多了好多的忌和毛病,很多的喜歡與不喜歡,太多的聽和不聽,敏感的要命,別扭的要死,犯起病兒來把人整的一楞一楞的,他自己還渾然不知半點兒反省。 “你就差那點兒電話費??!打過來能心疼死你??!” 當然他拉不下來臉說那些別扭的事兒,可雖然他嘴上這么說,心里的霾卻早已經(jīng)灰飛煙滅,心正以一種詭異的節(jié)奏跳著,如果冷暖現(xiàn)在不是在他的背上,也許還萬分有幸的能看見他俊臉上的紅暈…… 不過冷暖是耍賴到底了,趴在凌犀的背上是不準備下來了,嗯哼嗯哼的應著他的口是心非,她就是想抱著他,不想放手。 凌犀也難得的沒有強把她放下來,而是背著她在臥室亂轉(zhuǎn),時不時還扭過頭兒來跟她耳鬢廝磨一會兒,蹭蹭頭,吻吻臉,素過于凌厲的線條全都軟了下來。 “你啊,就是不聽話,不讓你剪頭發(fā)就把頭發(fā)剪成這樣兒是吧,故意氣我呢是吧……讓我怎么說你好呢……” 嘆了口氣兒,凌犀也琢磨過味兒來了。 “我重新開始留不行么……” 冷暖沒反駁也沒解釋,倒是乖乖的順著毛兒的說,服帖軟棉的不像話,讓凌犀根本也硬不起來心,只能是嘆了口氣兒。 “冷暖啊,你知不知道這骨子倔勁兒真恨人……” 一句簡單得無力得話包含了所有得愫,他說不出什么太軟得話,然而這話擺明了已經(jīng)是妥協(xié)了,不能否認他得一顆心現(xiàn)在沒辦法兒平靜了,冷暖甚至看得到他側(cè)臉的線條兒,是那么的柔和,眉角兒舒展開來,唇線也扯出了一個舒緩的弧度。 “你別跟我一樣兒的唄……好不好……” 嫩嫩的小臉兒揉蹭著男人的頸窩兒,冷暖肆無忌憚的撒著,其實就算凌犀沒跟她解釋什么,這些實際的表現(xiàn)也讓她覺得夠了。 不管凌犀是不是一個好男人,可撇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病,他確實是一個好人。 冷暖不得不承認,她心里又一部分的缺口是除了這個男人誰也填不滿的。 轉(zhuǎn)了半天—— “下來吧,胃不疼了???” “好多了……” 其實冷暖還有一點點兒疼,不過這不重要,她就是要賴著他…… 又轉(zhuǎn)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