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大少爺提前一步給買走了
吳十八恍然,一邊讓人將繡樣拿回去,自己忙不迭的快步跟了上去。 遠處,吳修遠正好已經(jīng)將羅朝鳳送回了羅家大門前,羅朝鳳見吳修遠一直不說話,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吳修遠,嘴角微微動了動,顯然是有話要跟他說起來一般。 但見吳修遠一直不開口,羅朝鳳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你就當(dāng)真沒有話要與我說嗎?” 吳修遠看了看她,輕輕地回了一句:“姑娘走了好些路,快回去好好歇息?!?/br> 他的面上,竟看不出半分的關(guān)切,看的羅朝鳳心中微涼。 “你這模樣,倒似配合我才說的一般。”帶著一絲不滿,她悄聲嘀咕了一句。 吳修遠愣了愣,很快終又回了一句:“姑娘說的是哪里話,我?!?/br> “原本也知道你沒那討姑娘歡心的性子?!绷_朝鳳急急的回了一句,之前面上的凝重,終于消散了許多,其實,她是知道的,吳修遠性子內(nèi)斂,不像那些個拈花惹草的男人,嘴里老像抹了蜜一般,總能說些好聽的話來。 他吸引自己的,可不就是這一點嗎,對于他而言,能夠趕忙的解釋給自己聽,那已經(jīng)說明了他是在乎自己感受的。 這一點,她心中很是滿意。 眼瞧著吳修遠是個話少的,若是自己不開口說上一說,只怕他也不會親口提起,索性她就開門見山的說了一句:“你我這么快就定下婚事了,我,我?!?/br> 吳修遠沒曾想到她會提起這事兒,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關(guān)于這門婚事,他也是沒有想到會這么快,只覺得他爹是中意羅家人的,卻沒有冬至到大寒,這么短短時日內(nèi),他們的親事就定下來了。 此時的羅朝鳳滿臉的羞斂,自然是看不出來吳修遠面上的冷然,壓抑著心中的緊張,她終是低聲說了一句:“我也是真心愿意的。” 丟下這話,她轉(zhuǎn)身就跑回了羅府中。 吳修遠皺了皺眉頭,臉上看不到一絲喜色,相反,卻是有著萬千的憂色。 回頭正好看到栓子在擔(dān)憂的望著他,目光在他空空如也的手上定了定,他終是輕輕地問了一句:“繡樣······她不賣?” 栓子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口里的他指的就是梁綠珠了,當(dāng)下,他只是稍稍的搖了搖頭:“是讓人給先一步給買走了。” 吳修遠定了定神,眼里的冷意多了一分。 想來,應(yīng)該是吳歧吧。 栓子眼看著他又要回藥鋪,忍不住道:“少爺,你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昨晚查了一宿的賬,一大早又隨著老爺去納吉,陪著羅家小姐閑逛,這才沒有一盞茶的功夫,你又去外頭巡鋪子,就算是鐵打的,也不能這么來啊?!?/br> 只可惜吳修遠偏是一句話都沒有回他,只是踩著步子往前面走。 昨晚似是打了霜的,他的腳步踩在地上很快就發(fā)出了一陣咯吱聲,那聲音不大不小,偏偏就讓人無端的生了一種難過又沉重的心情來。 吳歧是等著吳修遠離開之后,才去的羅家。 吳十八跟在他身后,有些看不明白道:“我真是不明白了,修遠少爺那么清冷的一個人,竟也學(xué)會了攀附舅爺一家。枉費了?!?/br> 枉費了梁姑娘當(dāng)初對他一片真心。 當(dāng)然,這話他是不敢說的,只怕說出來后會引得自家少爺翻臉。 一路朝著大廳當(dāng)中走去,過不多時,下人就將他到來的事兒通報上去了,羅子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吳歧在喝著茶水。 “怎么樣,這是柳先生上次京中帶回來的,味道如何?!绷_子陽面帶笑意,一如往日那般溫和親切。 倒是吳歧沒有多余的臉色,只將茶盞放在了一旁。 “不怎么樣。”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卻是沒有再多說別的。 他們商賈之家,自然知道劉先生就是柳萬金了,吳歧向來是個小氣的,如今,他還惦記著柳萬金當(dāng)初撮合吳修遠和梁綠珠的事兒。 羅子陽卻看不出他這樣的甩臉子是因為這個,只以為他是記恨上次柳萬金針對他一事兒,不由失笑。 “認(rèn)識你的人便是知道你性子不羈,從來不會被任何東西拘束,不認(rèn)識你的人,自然也擔(dān)心不能與你這樣的人為伍,你怕是還在記恨柳先生?” 吳歧伸手,打斷了他所有的話語:“我今日找你來,不是說那柳萬金的?!?/br> “那是什么?”羅子陽頓了頓,一時之間,面上有些好笑:“該不會是說修遠的吧,阿歧,不是我說你,我那meimei最不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性子,你瞧瞧,當(dāng)初你要是肯收斂收斂?!?/br> 吳歧橫豎也聽出了他話語當(dāng)中的意思,原來,他是覺得自己是來追悔羅朝鳳的。 霎時間,吳歧眉頭一皺,自己平日里雖是見不過世俗當(dāng)中的一些事兒,卻也不是那等子流連花叢,放心不下這個張姑娘,又惦念著李姑娘的人才是。 稍稍坐直了身子,吳歧總算沒忍住,打斷了他的話語:“表兄覺得,我就是這么一個朝三暮四之人?” 羅子陽愣住了,嘴上沒有回話,可他那意思也是十分的明顯了,明顯就是在說,她確確實實是那樣的一個人。 霎時間,吳歧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了下去,想著連著羅子陽都是這么認(rèn)為自己的,那梁綠珠恐怕對自己的印象也更加好看不到哪里去! 干咳了一聲,在羅子陽困惑的目光當(dāng)中,吳歧終于還是坐直了身子,同羅子陽吐了三個字:“梁綠珠!” 剎那間,羅子陽沉默了。 吳歧也不管他還在想著什么,徑直回了一句:“我是個小氣的人,自來不愿意自己看上的女人跟別人有什么牽扯,梁綠珠我是看上了,你往后莫要再讓她幫你收草藥,即便是她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那也還有我在?!?/br> 羅子陽直直的看著吳歧,似是要從吳歧的臉上看出點什么來。 吳歧從來不曾看到羅子陽這樣的神色,一時之間,面上有些狐疑。 終于,不等吳歧開口,羅子陽已經(jīng)問了一句:“一定要是她嗎?這次又是多久,幾天,一個月,亦或者是半年?” 他的聲音中透著蒼涼和憤怒,聽得吳歧一陣古怪。 他這個表兄向來就是八面玲瓏,從來不會讓人看穿他真實的想法,即便是心里有氣,也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發(fā)泄出來的。 如今,是在替梁綠珠抱不平。 羅子陽似也是看出了她眼里的困惑,終是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兀自道:“梁姑娘要幫我做事兒,那是她的意愿,我需要人幫忙,梁姑娘也需要這份活兒計?!?/br> 吳歧看著羅子陽,半天沒說話。 羅子陽向來不是這樣愛管事兒的人,若是往日,自己不論是有什么事兒,但凡朝著她開了口,他也一定會立馬出手幫自己的。 如今他到底是怎么了,竟是這么直接的拒絕了他? “我還有賬未看,你在府上自行方便。”不等吳歧問一個緣由,羅子陽已然離去了。 吳十八下意識的看向吳歧,卻瞅著吳歧也朝著他這邊看來。 兩人的目光中,都有種不解之色。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吳歧問了一句,吳十八搖了搖頭,吳歧呼了一口氣,徑直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公子,咱們現(xiàn)在去哪里?”吳十八跟在她的身后,問了一句。 “自然是去找能幫的著我們的人,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這羅府,看看花,喝喝茶?” 吳十八不語,跟著吳歧出了羅府,他如何也沒有想到,吳歧竟將他帶著朝衙門里走了去。 一路進了內(nèi)堂,還未見著趙玉瑾,早有捕快出來攔了去路。 “怎么,趙大人這會子不方便?”吳歧笑,一雙桃花眼里微微瞇了瞇,霎時間,一股冷硬的氣息驟然升起。 “吳少爺,咱們大人現(xiàn)在。”話還沒有說完,已經(jīng)被吳歧草草打斷:“吳十八,出去敲鼓鳴怨?!?/br> 那捕快聽著這話,正要說話,趙玉瑾帶著急喘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這青天白日的,誰還敢讓你蒙冤?!?/br> 吳歧看了趙玉瑾一眼,只見他身上還罩著帕子,手里也正著帶著一副套子,儼然是在將自己完全的與外界隔離的樣子。 伸手,指了指趙玉瑾這身行頭,卻是回了一句:“我要不讓吳十八敲鼓鳴怨,你能出來見我?!?/br> 趙玉瑾朝著身旁的捕快看了一眼,那捕快好生的委屈,倒是王大率先站了出來:“冤枉啊,大人,你忙著研究那一堆尸骨,不是交代了我們,沒有發(fā)生天大的事兒,不可以打擾你的嗎,我們這不也是在依照你的吩咐辦事兒嗎?” 吳歧恍然,再次指了指趙玉瑾身上的行頭,終有些忍俊不禁:“你?還在研究那堆骨頭?” 吳十八嘴角抽了抽,當(dāng)初自家公子之所以讓自己報官,也不過是懶得清理那堆尸首罷了,要知道,當(dāng)真有什么證據(jù),他們公子也是一早就起疑了。 還用的著讓別人來研究? 不過,這縣太爺也是一個實心眼兒的,對著一堆骨頭,也能研究上這么長的時日,要不是他看著趙玉瑾實在是極為正常的一個人,她都有些懷疑,這趙玉瑾是不是讀書給讀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