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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鸞抿著薄唇,擰眉看向一旁的布和。 布和一慌:“可敦,我并未與那申玉和松過口,只說好了明日去野郊交第二?批貨,不知他們?nèi)绾握业健?/br> “申玉和,申玉和……”林佩鸞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細眉松動,見外頭的秋色雜著三?分煞人的暑氣,愈發(fā)不安。 梳子掉到了地上,她悶哼一聲:“這么巧,只差了一個字。” 她抓著手腕上?的瑪瑙珠串,不由憶起當年名震天下的申屠一族。 申屠一族一半都是生意人,讀書人少,在朝堂中并不算十分得勢,可卻是能直達天聽的皇商,貲巨程羅,半個鄴京中幾乎都是他們申屠家的營生。 大殷滅亡,申屠氏隨之一敗如水??伤麄兪种杏械氖清X,想要在亂世中隱姓埋名?尋條活路出來,比其他家族要容易許多。 她依稀記得,申屠家這一輩中,也有個名叫“玉和”的。 布和皺眉,不懂她話里?的含義,彎腰去將那牛角梳拾起,雙手遞到她面前:“可敦……” 林佩鸞余光一瞪,一袖將那梳子打飛,霎時在布和的臉皮上刮出了幾道殷紅的痕。 “關(guān)乎北境十年大計,我早叮囑爾等行事務必謹慎當心!我問你,這家商戶背后可還有別方勢力?你們可有留心去一一查核!此人究竟如何找到養(yǎng)馬所,又為何不事先與使團聯(lián)系便取走了所有馬匹???” 布和聽得心驚膽戰(zhàn),立馬折膝跪下,斂目道:“申氏商行乃是燕鴻推薦作保的,想著時間緊迫,所以……” 林佩鸞聲音極冷:“鄴京勢力復雜,人心狡詐。燕鴻身為當朝丞相,不便明著幫我們。況且,他也不是輸給過林荊璞么!” “林荊璞總不至于再攪和此事……他已成了大啟的人質(zhì),何況他與魏繹已經(jīng)不和!” 林佩鸞眉心緊鎖,指尖用力地要將手鏈掐碎。 布和望著她的面色,不敢大聲出氣,起身抱拳:“可敦,我這就帶人去申氏商行再查個明白!” “慢著——” 林佩鸞扶額,倒抽了口冷氣,維持著面上鎮(zhèn)定說:“當務之急,是查出他們將這么多馬運往了何處!近三?千匹馬,散戶一時買不了這么多,他們定已找好了下家!這些馬是賣給散戶以作長久之計的,決不能落入啟朝朝廷的手中!” 恰逢一月一次的禁軍考核,今日皇家校場內(nèi)鼓聲轟鳴,禁軍兵衛(wèi)們摩拳擦掌,邵明龍與兵部要員皆到場親閱。 魏繹背弓束發(fā),一身暗紅色的戎裝,在馬背上?威風凜凜,也趕著到校場來湊熱鬧。 考核還未開始,邵明龍立即上前迎駕:“臣拜見皇上?——” 魏繹迎著校場上的大風,皺著眉頭:“邵尚書無須多禮,朕這幾日心中不大爽快,故而想出來散散心。不必顧忌朕在此,該如何便如何?!?/br> 邵明龍應聲,恭請他入了上?座觀摩。 禁軍的考核與普通陸兵不同,歷來只有疾跑、劍戟、空搏、箭術(shù)、兵陣、泥伏這幾項,自常岳當上?禁軍統(tǒng)領(lǐng)這半年來,于暗中整頓禁軍,風貌已較之前大有不同,邵明龍也看在眼里。 比試完畢,魏繹頗為滿意,又按例給在每項考核中拔得頭籌的軍官發(fā)下賞賜。 “朕有一物,也要賞給邵尚書。”魏繹扺掌而言,心情看似已開闊了許多。 邵明龍忙起身跪下:“臣無功,不應受賞?!?/br> 魏繹翹腿,靴子亮得能照見他的臉:“嗐,邵尚書這些年勤勉盡責,守著大啟安定。且不說先前馬場一案,邵尚書是護駕之頭等功臣,朕的命都是尚書救回來的,如今,這禁軍又被調(diào)|教得如此之好,朕甚是寬慰。要賞,要賞的——” 邵明龍見他興致大好,也不好推脫。 魏繹給常岳使了個眼色,常岳一聲令下,便命一隊禁軍從校場繞后。 不久,那些禁軍便浩浩湯湯驅(qū)趕來上千匹黃驃馬。 邵明龍扭頭一驚,眉頭便緊了:“皇上?,這是……” 魏繹笑著:“朕一直知道,邵尚書是世間少有的能將,天策與逐鹿也都是好兵,但苦于薊州連年災亂,沒有好馬可驅(qū)?!?/br> “敢問皇上?,這么多馬,是從何而來……?”邵明龍跪著不敢起身。 魏繹接過一盅茶,呷了一口:“黃驃馬只產(chǎn)于北境,中原養(yǎng)不出這么好的馬。朕是拿私房錢向北境使團買的?!?/br> 校場上的兵部官員皆為之一震,耳邊的馬蹄如雷聲灌耳,踏得人心惶惶。 邵明龍也愣了半晌,抬頭在嘈雜聲中無奈低呵:“皇上?,此舉不妥!” “有何不妥?”魏繹不悅,擱了茶。 “大啟與北境眼下正要交好,邊境貿(mào)易皆應依照律法?而行。人質(zhì)尚未送到北境,身為主君,又怎可私買馬匹如此重要的貲貨,壞了兩國往來的規(guī)制!” 魏繹左邊的眉頭微挑,顯得有幾分憋屈:“朕是一心為了大啟的軍隊打算,為此,宮里指不定還要省吃儉用、削減用度。邵尚書倒是反過來怪責朕,叫朕寒心?!?/br> 邵明龍:“臣不敢責怪皇上?。馬必定是好馬,也是軍隊所需,只是這馬的來路不明,若是將這筆賬目公之于朝堂之上?,兵部上下實?在是擔不起責!” 魏繹又笑著往后躺了躺:“邵尚書多慮了,朕買的馬,自有朕保你的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