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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曄背手,一條腿松懈著,總是站不直:“北境豎子狡猾,明面上說要與大啟修好,可卻拿不出半點兒誠意。那格倉都死了,阿哲布卻要拿格倉的老婆兒子來鄴京當(dāng)人質(zhì),這算什么破買賣!到時候真打起仗來,北境哪還會管他們的死活?巴不得借我們的手將那對母子給?殺了?!?/br> 燕相嗤笑不發(fā)。 商珠看了眼燕鴻,便往前?一步,說:“蕭司馬此言差矣?!?/br> 蕭承曄一看是商珠出來反駁,便立刻恭讓,笑著道:“商jiejie,你說?!?/br> 商珠正色言道:“格倉是北境的前?汗王,他的姬妾子女甚多,阿哲布此次若是拿另一對母子送到鄴京為質(zhì),的確是說不過去,朝廷也不必理會??伤蛠淼氖橇峙妍[母子,恰恰可見其誠意?!?/br> “林佩鸞不就是個前?朝公主么?”蕭承曄咕噥,也不大聲,“殷朝都亡了,林荊璞都成了我們皇上的小倌,她又算什么東西?!?/br> 商珠無奈一笑:“林佩鸞在北境當(dāng)了王后足足有十五年,頗得北境皇室人心,也得草原上諸民的愛戴。何況,天|行關(guān)外有一支軍隊,常年駐守北境邊境,這支軍隊與林佩鸞的關(guān)系很是微妙?!?/br> 蕭承曄是從軍過的,當(dāng)即反應(yīng)了過來:“商jiejie說的是,賀蘭洵?” 商珠頷首,“賀蘭軍是支特殊的叛軍。十三年前,賀蘭洵率兵北征,殷朝讓他撤兵,他死守在天|行關(guān)不肯撤退。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這是當(dāng)政者最忌諱的,于是殷朝當(dāng)局索性斷了他后方糧草,一月之間活活餓死了他的上千兵馬。賀蘭洵大怒,因此斷了與朝中的往來,不再聽命于殷朝,自行領(lǐng)著士兵在天|行關(guān)駐守下來,開墾荒地,自給自足。而?林佩鸞出嫁前?,曾與賀蘭洵有過婚約。曾有傳言,說當(dāng)年賀蘭洵不肯撤兵,是為了林佩鸞,而?賀蘭洵與他的兵十三年來扎根生活在天|行關(guān),直壓著北境邊境,也是為了林佩鸞,不知真假?!?/br> “不過——” 商珠頓了頓:“阿哲布當(dāng)了汗王后,忌憚不殺林佩鸞母子,也算是得了半個印證?!?/br> 蕭承曄若有所思,合掌道:“要真這么說來,只要我們得了林佩鸞做人質(zhì),豈不是就可輕易cao控八萬賀蘭軍?” “宮廷秘聞而已,也不可全信?!鄙讨槠恋捻右簧睿骸百R蘭洵是個名將。但凡能為美人所左右的,都稱不上什么名將?!?/br> 燕鴻呷了一口茶,也默然認同。 議事完畢,六部官員皆離了相府,商珠留在相府書閣,擬定未發(fā)下的詔書。 她擱了筆,又揉了揉眉心,略有些疲態(tài)。她今日施了點粉黛,方在人前?佯裝得體?,可實際已有幾?日不曾睡過踏實覺了。 燕鴻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捧著卷軸,道:“累了便早些退下,回府休息吧?!?/br> 商珠輕搖頭,笑了笑說:“天還早,學(xué)生就要寫?完了,不妨事的?!?/br> 相府的這間書閣沉靜寬闊,除了書畫,便只有幾?盆松柏,最適宜靜心讀書。 可商珠還是靜不下心來,胸中郁郁不安,忍不住低聲發(fā)問:“依老師看……北境這次派使團來,會拿林佩鸞母子跟朝廷換什么人?” 燕鴻不以為然,擱下卷軸,去擺弄盆栽:“你在憂心什么?” 商珠抿唇不言。 燕鴻一眼便知道了她的心思,穩(wěn)聲教誨:“公主和郡主是皇家換取平安的貲貨,她們雖是金枝玉葉,可她們的命只值錢一時。而?你一身清骨,是朝廷命官,將來更要做啟朝的主心骨?!?/br> 商珠垂眸,微微嘆息:“可世人不這么覺得。正是因為當(dāng)朝沒有公主,亦沒有郡主,皇上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若是要敕封一個公主郡主用以和親,是最容易不過的事。哪怕學(xué)生對自己所行之事、所擔(dān)之責(zé)深信不疑,可也……” “世人多愚笨,才顯得這世道愚昧不堪?!?/br> 燕鴻冷笑了一聲,皺眉望著她:“有老師護著你,阿哲布他不敢娶你。珠兒,你不想嫁人便不嫁,只管放手博功名、謀高?位?!?/br> “……多謝老師成全!” 商珠眼眶晃著淚,已低頭跪了下來,半晌,她又抬起頭,擰眉看著燕鴻:“北境使團不日就要入京了,老師可是都籌謀好了?” 燕鴻輕嗤,折斷了盆栽上的一根扎眼的綠刺:“北境既誠心誠意送來了林佩鸞為質(zhì),禮尚往來,我們自然得將她的阿弟送回去。” 第35章 魚rou “朕怕晚上回來,被窩里冷?!?/br> 兩日后,北境使團入京,孫懷興攜禮部官員于城外迎接。 這場迎接外使的盛典場面闊大,禮制周備,孫懷興cao辦得?滴水不漏。可魏繹與燕鴻一整日都未曾在使團面前露面,只由鴻臚寺著?手接待。 大啟明面上將北境使團當(dāng)成客,可并未卸下城府。北境使團心照不宣,也未說什么。 直至使團入京的第二日夜里,朝廷才在萬祥殿設(shè)宴,要為北境使團接風(fēng)洗塵。 “今夜的國賓之宴,我是不是不便出席?”林荊璞撥弄瓶中荷花。 盛夏將息,荷花也要敗了,唯獨這衍慶殿里的仍開得?好。 宮婢正在給魏繹收拾冠帽,他目色深邃,看了他一眼:“就不想見林佩鸞一面?” 林荊璞似笑非笑:“見與不見,都是一樣的?!?/br> 魏繹擺手,宮人齊齊屏退至殿外。他走到林荊璞身旁,下巴去蹭他肩上的舊傷,軟語逼誘:“去吧,給朕撐撐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