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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攻玉在線閱讀 - 第54頁

第54頁

    生津不止咳。

    魏繹覺得極其不舒服,便?趴過去先強喂給了他。林荊璞稍滯了片刻,一手勉強撐在沉香憑幾上,也緩慢迎著他。

    有了那一次,這點小事仿佛成了理所應當?shù)南病?/br>
    他們?亟需這種荒誕的溫存,來撫平這高位之上的寂寥,哪怕明知是飲鴆止渴。

    滑動,吞咽,索要……由下及上,一氣呵成。他們?都從?未如此被孤獨填滿過。

    林荊璞忽要咳嗽了,他推開了他。魏繹不甘抽身,又給他倒了杯茶。

    半晌,等他咳好了,那陣氣氛已?隨風散去,仿佛無事發(fā)生過。

    魏繹思緒飄遠了,忽閑聊問起:“你生辰幾何?”

    林荊璞握拳,臉還紅著,淡淡回答:“癸卯年八月廿三??!?/br>
    魏繹眉梢一挑:“朕是癸卯年八月廿一?!?/br>
    林荊璞看了他一眼,又低頭撥茶沫,不解道:“這,有什么可得意的嗎?”

    “大一個?時辰也是大,大一刻鐘也是大,何況還大兩天,”魏繹將?腿愜意翹起,低聲一笑,說:“朕比你年長呢?!?/br>
    *

    作者有話要說:

    床上叫哥哥(不是

    第33章 風流 魏繹想要再次凌駕于林荊璞之上,狠狠踩著他,讓他痛哭流涕。

    皇宮深寂。

    未燃盡的紙錢洋洋灑灑,飛出了?廢舊的宮墻。

    掌燈的宮人不在,婦人的啼哭之聲哀切,徒增這宮中的悲涼陰森。

    “虎兒,我的心肝虎兒,你且安歇吧……”她低聲嗚咽著,望著那盆中的火,恨不得能將整個?皇宮給燒著了?。

    她甩了?把眼淚鼻涕,忽一頓,覺得背后有陣陰風。不知從何時起,一名太監(jiān)已站在了?她身后。

    她面露驚恐:“你……你是何人!”

    太監(jiān)朝她行禮,陰陰一笑:“奴才是憂心長公主思?念睿王成?疾,特來助長公主,早日去與睿王團聚。”

    “……放肆!你這賤奴子要做什么!我乃堂堂大啟朝的長公主!”她驚恐地喊了?起來,那太監(jiān)已抓住了?她的后領,一路拖著她到了?這院中的枯井。

    四處都是黑的,她摸不到井沿,金冠先掉到了?井里,碎了?。

    緊接著,“噗通”一聲,院里的紙灰頓時飛得更高了?。

    “皇上,昨夜長公主跌井,薨了?。”

    魏繹正在斗蟋蟀,放下牛筋草,望向了?寧為鈞,挑眉笑道?:“這么快?朕還尋思?著她能給朕找?guī)讉€?細腰翹屁的妃子,這下沒戲了?,朕只能在窩里討樂子?!?/br>
    他隨即又生出一分極為敷衍的悲痛:“朕在這世上就剩姑母這么一個?親人了?,她身子一向健朗,本可以長命百歲,可惜了??!?/br>
    寧為鈞正色,又稟報道?:“長公主昨夜是在思?寒殿祭奠魏虎時,才不慎落井?!?/br>
    魏繹輕笑,又將兩只蟋蟀重新給放了?出來:“還有查到什么,接著說?!?/br>
    “臣一早便帶人去了?趟思?寒殿,這案子中的疑點確也不少。思?寒殿院中尚有一堆未燒完的紙錢,灰燼堆砌之處與那口枯井也得走上十幾步,恐怕——”

    寧為鈞欲言又止,等著魏繹先發(fā)話。

    魏繹沒抬頭,籠中的兩只蟋蟀正打得厲害,他逗了?一番,才說:“魏虎因謀逆之罪被誅,朝廷早就下了?令,任何人不得cao辦喪事祭奠。她疼惜自?己兒子死得冤,沒準燒著燒著,一時悲痛,想不開便才投了?井。她既要自?尋死路,何必還要多此一舉?這背后總還是會牽連出別的人來,你要開罪了?那人,朕可保不了??!?/br>
    一只蟋蟀已被咬死了?,魏繹還不得意,總覺得兩只都死了?才好。

    寧為鈞一頓,便躬身一拜:“是,臣領命?!?/br>
    寧為鈞跟魏繹稟報完案子,從正殿退下,就瞥見林荊璞正獨身躺在衍慶殿的院子里乘涼。

    盛樹之下,林荊璞穿著一襲淺青色的袍子,這滿園的暑氣仿佛都因他消融了?。掌中一幅潑墨牡丹圖,寧為鈞認得那是魏繹的扇子。

    林荊璞也遠遠看見了?他,扇子輕搖,便從躺椅上稍稍直起了?身要與他打照面。

    于是寧為鈞斂目,繞過樹杈,快步走了?過去。

    林荊璞已起了?身,含笑朝他欠身作揖:“久聞刑部的少年郎辦案如神?,這便有幸見著了?,久仰?!?/br>
    寧為鈞臉色恭敬,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他為好,便沒說什么,只是將身子壓得比林荊璞更低。

    他們年紀相仿,卻是一個?要比一個?沉穩(wěn)。

    林荊璞直身:“當日馬場兇險,多虧寧大人及時去相府通傳報信,才救了?我一命,還未及道?謝。”

    “安保慶與睿王勾結作亂,蒙蔽圣聽,臣只是盡了?本職。”寧為鈞的腰還彎著。

    林荊璞合了?扇子:“那先前郝順一案——”

    寧為鈞:“閹賊禍國,貪污受賄,人人得而誅之。”

    林荊璞又笑了?,無?意打量起了?寧為鈞腰上掛的一個?荷包,淡淡稱許:“好別致的繡工。寧大人隨身將此物佩戴進宮,可是尊夫人親手縫制的?”

    寧為鈞一愣,忙解釋道?:“還未娶妻。只是家里人做的,求個?平安罷了??!?/br>
    林荊璞頷首,見他這般拘謹,不得已用扇子去抬起了?他的胳膊:“寧大人不必如此謹慎,我在啟朝宮里只是個?沒品階沒名分的。這樣?叫人瞧見了?,反倒是亂了?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