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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蘭斯洛特原本一臉不同意,但又突然壓低了聲音:有一些特別的原因。 他再次對葉黎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 葉黎當然不會勉強他。 天氣非常好,卻只能躺在椅子上的蘭斯洛特,開始抱怨起自己這倒霉的傷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同時有兩部拍攝用的飛行器一起失控了,直接沖我撞過來。他回想起那一幕,依然心有余悸。那場面我還以為我真的要被弄死了。 難道不是意外嗎?葉黎聽他這么形容,吃了一驚。 雖然我運氣也不是很好,但是差到這種程度就太夸張了。蘭斯洛特用手撐在腦后。而且直到現(xiàn)在,我還是有種非常不祥的感覺,就像是被什么邪惡的東西給盯上了。 你不是沒有信仰嗎? 跟信仰沒關(guān)系如果我說我一開始就覺得要出事,你是不是不會相信?蘭斯洛特嘆了口氣。我之前跟他們發(fā)生沖突,也就是因為他們用各種大型器械強行制造效果,對生態(tài)的破壞非常巨大,所以我連著幾次要求更換拍攝方式,但是都被拒絕了。 這真是太糟了。雖然葉黎自認不算是環(huán)保主義者,但對那種為了私利破壞生態(tài)還是十分厭惡的。 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根本不想繼續(xù)干下去了,不過這一次幕后的主辦者,是豐緹家的人。蘭斯洛特捶了一下頭頂?shù)能泬|:這些恒星貴族非但擁有各種特權(quán),還掌握住了聯(lián)邦的經(jīng)濟命脈,就連老家伙都得看他們的臉色,而且我有理由懷疑這次受傷,多半也是他們搞的鬼。 什么?葉黎不太明白:你不是在為他們工作嗎?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做? 不知道是想給我一個教訓,還是給老家伙一個教訓,不過主要應(yīng)該是讓不聽話的人吃點苦頭。蘭斯洛特試著抬了一下腿,但基本上離開墊子幾寸就沒有辦法再往上抬起了。估計是看在老家伙的面上,我才能斷腿了事,每次我這么想的時候,就覺得受不了。 但是接下去你還是要拍攝對嗎? 對,雖然他們說可以用定制機械人補拍一點,但是我覺得那樣很奇怪。蘭斯洛特的腿落到了軟墊上,他面露不快的說:做一個和我一樣的機械人你說他們怎么想的? 的確是挺奇怪的。不過按照蘭斯洛特的受歡迎程度來說,這很有可能并不少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有我的迷們把人形打扮成我的樣子,雖然我不喜歡這樣,但是沒有辦法妨礙他人的自由。這個話題讓蘭斯洛特不怎么愉快:我不太明白這些人的心理,我是說那些人形愛好者,反正我是不能接受的。 不能接受機械人? 我從小到大,家里都沒有過人形機械人,你知道為什么嗎? 葉黎搖了搖頭。 因為老家伙說,這種人造的產(chǎn)物,不論作為工具有多么好用,但終究是具有潛在隱患的。哪怕愛德華是他的重要支持者,他也沒有在這上面改變過主意。蘭斯洛特翻了個白眼。雖然這也算是他雙重標準的鐵證,但是在這一點上,我和他的意見倒是接近的,機械人還是不應(yīng)該劃入日常生活的范疇。 我以為經(jīng)歷過機械革命之后,對機械人這方面的管理已經(jīng)非常嚴格了。如果單獨從安全性的角度來說,應(yīng)該不需要有這樣的顧慮了吧! 但是那些堅持人形人化論的人,遲早要鬧出亂子來,據(jù)說前不久還查出了擅自使用游離思維程序植入的,說不定過一陣子他們就會能夠改裝或者讓人形攜帶武器。如果任由他們亂來,以人類緩慢的進化和一日千里的科技相比較,結(jié)局如何簡直一目了然。蘭斯洛特下了結(jié)論。現(xiàn)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很糟糕了,但它總是會變得更糟的。 我倒是覺得也許不需要太悲觀。葉黎忍不住說:難道你不是一直主張,任何生命的形式,都擁有存在的自由嗎?說不定未來機械會成為一個種族,就和人類的種族一樣能夠與自然共存。 你這個想法有點異想天開了。蘭斯洛特疑惑地問:難道你是人形人化論的擁躉? 不,我并不是。葉黎猶豫的說:我只是在想,如果他們真的擁有了自我的意志,只因為不是血rou組成的,就要把他們劃出生命的范疇之外是不是 葉黎。蘭斯洛特打斷了他。人類對于異類的容忍度,遠比你想象的要低,永遠不要高估人性。 那為什么,要制造出這樣的異類呢? 天氣晴朗,微風吹過,談話卻陷入了僵局。 我們?yōu)槭裁匆懻撨@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搞得好像我們在這里瞎扯一通,就能夠解決問題一樣。蘭斯洛特開口打破了沉默。好了,要不要一起唱個歌? 葉黎驚訝的看著他。 我靠的可不只是漂亮臉蛋,還有這個。蘭斯洛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雖然有出眾的天賦,但是技巧也是需要不斷練習的,所以,要不要一起唱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