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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葉黎始終十分謹慎,但也必須承認兩個人相處得十分融洽。 傍晚時分,葉黎起身告辭。 蘭斯洛特邀請他共進晚餐,但他堅定地推辭了。 非常感謝您蘭斯先生,但是我目前依然是在工作之中,還是應(yīng)該遵守工作時間的,按照雇員規(guī)定來說,在工作時間之外逗留在酒店是非常不恰當?shù)男袨椤?/br> 這么一說,我就不好勉強你了。蘭斯洛特抬起頭看著他:我今天過得非常愉快,盡管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我還以為會渡過極其無聊的兩周兩周時間的讀書會,我覺得這傷也沒有白受。 您會很快康復(fù)的。 我可是好幾年沒有任何休假了,還有什么比這個更糟的呢!不過我還是有一個要求。 請說。 希望你不要再叫我先生,這讓我有種被排擠的感覺,你真的不愿意叫我蘭斯的話,直接叫我蘭斯洛特就行了。 好的,蘭斯洛特。他雖然更愿意使用保持距離的尊稱,但是對方反復(fù)要求,再不改口就顯得太不知趣了。 這真是太好了,直呼名字會讓我們會自在很多。當然有外人在的時候,如果你想表現(xiàn)得更專業(yè),我不介意你喊我?guī)茁曄壬?。蘭斯洛特心情很好,對他說:如果你有什么要求,比如想吃點什么或者想看什么書或者別的什么,你盡管告訴我,畢竟陪護病人也是十分枯燥的,我總不能讓你覺得太吃虧。 葉黎正要拒絕,卻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如說出來聽聽。蘭斯洛特看出了他的猶豫。當然我做不到的話,我也是不會答應(yīng)你的。 葉黎轉(zhuǎn)過頭,看向了一側(cè)的客廳。 坐在軌道車上的時候,葉黎突然想到了下午關(guān)于父親的談話。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個人終端,用小范圍的光屏上網(wǎng)查詢了一下關(guān)于蘭斯洛特.莫迪蘭的相關(guān)情況。 因菲特.莫迪蘭他輕聲地念出了這個名字,心里頭真的十分驚訝。 光屏上是一位身材高大、容貌冷峻的男性,他穿著筆挺的黑色禮服,胸前佩戴著成排的徽章,散發(fā)著一種極其強勢的個人風格。 就連葉黎這樣孤陋寡聞的人。也對這張臉和這個人極為熟悉。 恒河聯(lián)邦次席執(zhí)政官因菲特.莫迪蘭,聯(lián)邦之中最受爭議的第二號實權(quán)人物,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執(zhí)政官。 這么一個有望成為最年輕首席的優(yōu)秀政客,有一個狂傲不羈行事乖張的巨星兒子,所以搜索之后跳出來的幾乎都是二人不合的消息。 葉黎關(guān)上了終端。 這一天下來,他對蘭斯洛特.莫迪蘭這個人的印象,似乎都偏向了好的一面。 車窗外正好經(jīng)過一面巨大的戶外屏幕,那上面畫著濃妝的蘭斯洛一臉漠然,目光冰冷又空洞。 踏上懸浮板的時候,葉黎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可能是沒有跳出那些只有唯一選項的選擇題星塵也許已經(jīng)放棄了這種幼稚的游戲。 但是當他打開門走進屋里的時候,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外面天還沒有黑,但整個屋子里關(guān)閉了能源板的透光功能,也沒有開燈,顯得非常暗,這讓葉黎很不舒服。 他就著門外的光線,走到控制板旁想要按下透光的開關(guān),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捉住了手腕。 星塵?他疑惑地問:為什么把光調(diào)得這么暗? 你怎么知道是我?星塵離得很近,說話時的氣流吹在他的耳廓上。 還能有誰?他微微用力掙開了那只手,按下了開關(guān)。 陽光照亮了每一個角落,葉黎輕微地呼了口氣。 為什么不打開透光?他想要問清楚:這么黑你在做什么? 冥想,和宇宙萬物溝通交流。星塵垂下長長的睫毛,神情專注而肅穆。 不太明白一個機械人為什么要靠冥想和萬物溝通,但葉黎并不打算追問。 反正這個奇怪的家伙經(jīng)常都會有奇怪的新花樣。 今天過得怎樣?星塵揚起微笑,關(guān)心地問:工作得愉快嗎? 很愉快。他點點頭,往桌子邊走去,把背包放在上面。你呢?冥想有什么成果嗎? 有一些。星塵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那個葉黎看著桌上插在水瓶里,已經(jīng)開始凋謝的白色玫瑰:很快就會壞掉了。 沒關(guān)系,我很喜歡。星塵走過去,用指尖輕輕地觸摸著嬌嫩的花瓣。 其實我有東西帶給你。不知道為什么,葉黎覺得說這些話有些尷尬,索性就直接把東西從背包里拿了出來。并不是禮物,只是正好有 星塵看著他,似乎是驚呆了。 葉黎打開手里的盒子,從里面取出了一朵金色的玫瑰。 你那天不是問我輝煌玫瑰嗎?他把玫瑰遞了過去:這個就是了。 是嗎?星塵看著那朵仿佛閃耀著光芒的金色玫瑰,帶著笑容輕聲地說:這可真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