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海風(fēng)涌入了進來。

    從雷登斯出來，只需要換乘一條空軌，大致半小時就能到達商業(yè)街。

    葉黎到家的時候，陽光才剛剛有落下的趨勢。

    他走進升降通道，按下了頂層的按鈕，結(jié)果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正以為出了故障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跳出了一個光屏。

    【你的機械人叫什么名字？】

    A，喬.D

    B，杜特.K.B

    C，A.星塵.S

    果然是故障了葉黎皺了皺眉。

    他用手指輕輕地敲了一下C，雖然他不知道前后綴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并沒有其他更合適的選項。

    光屏上顯示出了一個簡單的笑臉，懸浮板立刻開始上升。

    葉黎站在那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也真的低下頭笑了一聲。

    第23章

    和整個宇宙相比較，我們遠比塵埃細小，但是在微小的世界之中，你的方向卻還是能夠影響周圍一切的軌跡。《杜特.方向論》

    到達頂層的時候，葉黎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收了起來。

    可當(dāng)他低頭穿過那片藤花，又愣住了。

    星塵站在角落那根沒有斷裂的裝飾立柱上，正抬頭望著遠處，金色的頭發(fā)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星塵？葉黎穿過灌木和玫瑰花叢，走到了立柱下，仰起頭喊他：你跑到那上面去干嘛？

    星塵卻沒什么反應(yīng)，他又喊了幾聲，開始擔(dān)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當(dāng)他開始考慮怎么才能去到上面的時候，星塵突然轉(zhuǎn)過身，低頭看著他。

    怎么了？葉黎問他：你為什么這樣？

    思考。星塵回答：我在思考。

    一個機械人也要思考的嗎？

    人工智能還真是神奇。

    那好。雖然葉黎覺得奇怪，但還是順著他說：但你一定要在那上面思考嗎？

    和整個宇宙相比較，我們遠比塵埃細小，但是在微小的世界之中，你的方向卻還是能夠影響周圍一切的軌跡。

    什么？葉黎不太明白。

    這是杜特

    我知道這是杜特在《方向論》起首的第一句話。葉黎皺起眉頭：但是這跟你的思考有什么關(guān)系嗎？

    一個思考哲學(xué)的機械人就算他再怎么缺乏常識，也覺得太不對勁了。

    難道說，星塵并不是他們所認為的普通款的模擬人形，而是

    所以。星塵嚴肅的看著他：你很喜歡這個人，對嗎？

    ?。窟@個問題太突兀，葉黎感到很茫然。

    杜特。星塵抿了抿嘴唇，看上去不太愉快。我看到那本書了。

    書？葉黎問：什么書？

    《方向論》！星塵胸口起伏了一下。你早上跟我說可以看你的書，我在你書柜的最里面，看到了這本。

    對，我的確是有一本，那是我上學(xué)時候的書葉黎不解：這本書有問題嗎？你為什么要說我喜歡杜特？

    他是黑發(fā)！又長又卷！還很成熟！星塵的聲音大了起來：而且你在扉頁上跟他表白了！

    表白？葉黎覺得自己有可能是聽錯了。

    感謝與我相伴的歲月，但如今，我們卻需告別，我心中痛苦，卻又無可奈何，命運的選擇從來不在于我。

    所以呢？葉黎仰著頭，臉上還是很茫然。

    難道你要告訴我，你寫在他照片旁邊的這些話，不是表白嗎？星塵對于他這樣平淡的反應(yīng)氣得要命，偏偏還要把怒氣壓抑著，擺出一副很講道理的樣子。而且剛才選擇的時候，你的目光在他的名字上停頓了五秒鐘。

    你先等一下！葉黎又好氣又好笑，舉手打斷了他：你知不知道，杜特已經(jīng)死了很多年了。

    我知道，杜特.博賽迪死于恒河紀年一一二三。

    那為什么

    真正的愛并不會為時間而阻隔。星塵不甘心地看著他：有很多人，他們無法愛上身邊真實的人類，卻愛上了一些虛幻的，甚至是死去多年的人，而且這種愛可能會延續(xù)一生我查過了，有很多這樣的先例，你知道這種事情嗎？

    葉黎突然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需要思考，那就請繼續(xù)吧！他揉了揉額角：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了，就從那上面下來，雖然附近沒什么人，萬一被看到了也挺麻煩的。

    他決定放棄和一個奇怪的機械人討論這種奇怪的問題，轉(zhuǎn)身回到了屋子里去。

    餐桌上有一本黑色封面的書，赫然就是引發(fā)星塵思考的《方向論》。

    葉黎走過去坐了下來，把書拿到了手里。

    他已經(jīng)有很久都沒有看到這本書了打開之后，他的指尖輕輕地劃過了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字跡，那種難受的情緒再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