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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郤這些年來第一次如此頭疼,還是因為小鳳凰給他留下的東西:“首先,安靜,不要吵?!?/br> 小蘿卜怪:“不行?。。 ?/br> 夜郤淡淡道:“其次,別讓我看到你們互相打架?!?/br> 小蘿卜怪:“不行?。?!” 夜郤道:“最后,不要偷拿別人東西,現(xiàn)在去還?!?/br> 小蘿卜怪:“不行?。。 ?/br> 憑自己本事偷的,憑什么要還!就是這么講道理! 夜郤揉了揉額角,派人把巨大的包裹還了回去。 夜郤給它們定了些規(guī)矩。 每只蘿卜都有自己溫暖舒服的小窩,可以自己挑顏色,可以吃喜歡的東西,每月會給它們銀子,還送給了它們編號,不過隔天它們自己就弄亂了,很不服管教。 夜郤有些頭疼,但還是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它們也有樣學(xué)樣,撲通撲通地坐在地上。 夜郤:“……” 夜郤淡淡道:“不能隨便朝不喜歡的東西吐口水?!?/br> 小蘿卜怪睜著好奇的眼睛:“都說是不喜歡的東西了,為什么不能吐口水?” 夜郤耐心道:“不禮貌?!?/br> 小蘿卜怪嘰嘰喳喳:“那可以禮貌地吐口水?!?/br> 夜郤深呼吸,把它們交給寧閃閃調(diào).教。 寧閃閃撣了撣自己的衣裳,教道:“傻蘿卜們,下次可以直接動手打嘛?!?/br> 寧閃閃和寧樸樸是他自己的人,他親手扶持,助他們扶搖而上,之后寧閃閃又帶回了小蘿莉,再之后收留了慢吞吞的小蝸。 他再一次碰到鳳逑,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后。 他以為自己早就忘了。 但看到他還是沒有移開視線。 鳳逑在和朋友飲酒,昔日的模樣隱約可見,他很低調(diào)地掩著身上的氣勢,但在人群里仍很扎眼。 夜郤一眼便注意到他,認出了他。 個頭高了很多,稚氣褪去,不是之前奶乎乎的小孩模樣,玉樹臨風(fēng),桃花眼里滿是清澈的少年感,眸里流光溢彩,特別帥氣。 神刀隨意地倚靠在椅子上,用破布包著,察覺到魔氣,微弱的紅光閃了一下。 鳳逑抬手,壓制住小可愛。 夜郤沒想到他的小傻鳥氣場會變得這么游刃有余,沉穩(wěn)自信,完全不復(fù)當(dāng)年毛躁貪玩的模樣。 他舍不得離開,待在隔壁聽他們說話。 他是鳳凰神君之子,就是那位誰都要忌憚幾分的鳳一和青龍族戰(zhàn)神楚宵的長子。 他原來不是什么小妖怪。 夜郤那一刻突然察覺到他倆之間的差距,仿佛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個生來光明,一個生來黑暗。 他甚至卑微地覺得,他對自己做什么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鳳逑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看過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夜郤沒有躲,所以看到了那個人眸里的好奇。 他不記得自己了。夜郤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 鳳逑這才回過神來,指了指他,問了同伴一句:“他是誰?”他有一點點感興趣,總覺得在哪處見過他。 他的那位為老不尊的小叔叔楚洲飲了口酒,道:“他啊,魔尊之子,夜郤?!?/br> 鳳逑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這是他們多年后第一次見面,夜郤回去后惦記了很久,積壓在心底的感情,突然像是有了根導(dǎo)火線,直接燃燒到心底。 當(dāng)年懵懵懂懂的感情清晰了很多。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自己想要什么。 現(xiàn)在他知道了,他想要的比自己想象中更多,他想跟他在一起。 當(dāng)年過家家般的拜天地,他潛意識里從未把它當(dāng)成過家家。 這些年,他沒有被魔氣控制,沒有變得黑暗不堪。因為他總想再觸摸一下那個人,哪怕一下都好。 他仍舊察覺不到當(dāng)年綁在他身上的紅繩的氣息,猜測可能是被人發(fā)覺,刻意掩了去。 畢竟鳳一護崽是出了名的,哪能忍受有人時刻覬覦他的小崽崽? 夜郤一直默默地關(guān)注著他,但不敢打擾,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沒有自信,也沒有把握。 小蘿卜怪出去逛街,無意間碰到了鳳逑,蜂擁而上,偷偷跟蹤著他,七嘴八舌地議論道:“那個人好好看啊?!?/br> 鳳逑不動聲色地將它們引到小巷子里,看到是一群圓圓胖胖的小蘿卜,眉頭皺了皺:“你們在干什么?” 它們站好,異口同聲地齊吼:“我們想娶你!” ……鳳逑險些被震得耳聾。 鳳逑笑了一聲,淡淡道:“小妖怪們,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么?” 小蘿卜怪搖搖頭,一片一片,連成波浪。 鳳逑抬手,指尖黃符化成巨大的猛獸,猛地朝它們撲過去。 小蘿卜怪險些被嚇碎。 鳳逑淡定地收了手:“這次先放過你們,回自己的地方去。” 小蘿卜怪很生氣,罵道:“你壞?!?/br> 鳳逑:“……” 它們傷心地走了,頭也沒回?;氐侥m直哭,吵得別人睡不著覺。 寧閃閃問道:“怎么了?” 它們把自己的求愛經(jīng)歷說了一遍。 寧閃閃看熱鬧不嫌事大,鼓勵道:“不要放棄,明天繼續(xù)去?!?/br> 寧閃閃的話給了它們極大的信心,于是擦干眼淚,第二天又去sao擾鳳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