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樓梯口等了一會兒，沒等到14號，就獨自上樓去了。

    一會兒后，女人拉著臉色蒼白的14號自樓梯上走下來，她把14號按在大廳的沙發(fā)上，并在14號身邊緊挨著坐下。

    “老公，”女人抓著14號的手，眼睛亮晶晶道：“晚上來我房間睡，我不想跟你分居了，你不要睡客房，晚九點前來臥房，知道嗎？”

    她說的是知道嗎，不是問可以嗎、她給14號下了通知，不是征求他的意見。

    14號臉色刷的變得雪白。

    他抖著嘴唇看著女人，一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女人體貼道：“你知道了嗎？點個頭也行?！?/br>
    14號看著女人，緩慢的點了一下頭。

    女人開心的站起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要拒絕我呢，我差點傷心。”她說完，拉了一下14號的手：“我等你呀。”然后就羞澀的站起來，紅艷的裙邊留下一道火紅的弧度。

    見女人回了臥房，14號絕望的捂住了臉。

    當(dāng)晚，14號去了女人的房間，期間，江璃并沒有被什么異聲驚醒。

    到得早上，江璃被尿憋醒了。

    他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時間還比較早，外面天還不是很亮。

    江璃憋了一會兒，決定爬起來去尿尿。

    他拿著牌子，走出房門，回手關(guān)上房門后，他看了走廊里一眼，走廊里只有盡頭一扇小窗，外面的天光發(fā)暗，所以走廊里光線很昏暗。

    江璃抬手，只能勉強(qiáng)看清自己的五指。

    他扶著墻，往側(cè)面走，打算去敲花樹的門，讓花樹陪自己去上廁所。

    可他剛走了幾步，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不等江璃回頭，那腳步聲已到身后，然后一股鈍痛自腦后傳來，江璃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

    等江璃再有意識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陣慢吞吞的腳步聲和水聲。

    江璃迷糊的睜眼，看到眼前的地毯。

    有暈黃的光線投入視線，江璃分辨出，這是電燈的亮光。

    地毯是深褐的顏色，上面有黑色的花紋。江璃反應(yīng)了一下，才想起來，這顏色的地毯，是在這房子一樓的大廳才有。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趴著的地方是一樓？

    他在二樓被打暈，現(xiàn)在這是被拖到一樓了？

    江璃聽著前方不遠(yuǎn)處傳來的聲音，想抬一下頭，但他剛一動，腦袋就嗡嗡的疼，所以他停住了動作。

    他聽出，那水聲和摩擦聲，在緩緩的向他移動。

    江璃耐心的等著。他覺得，這發(fā)出聲音的人若是想要他命，應(yīng)該早就動手了?，F(xiàn)在讓他安穩(wěn)趴在這里，那肯定不會讓他立刻死的。

    想到這里，江璃的注意力被眼前的地毯吸引。

    他發(fā)現(xiàn)，地毯上面，有一片一片烏黑的地方，將原本黑色的細(xì)小花紋給打亂了。這些烏黑呈長條形分布，在地毯上形成了一條寬邊的緞帶。

    江璃觀察了一會兒，他似乎聞到一股隱隱的血腥味。

    江璃沒法判斷，因為這血味很不新鮮，隱隱還帶著一股腐臭。

    這腐臭甚至蓋過了血味，讓江璃分辨不出，這隱隱的一絲血味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頭頂?shù)哪_步聲挪到了視線內(nèi)。

    江璃看到一只水桶被擱到了地毯上，然后，一身白的身影彎下身，挽著袖子，有些笨拙的蹲在眼前的地毯上，把濕潤的布子按在地毯的烏黑之處，按著使勁擦洗。

    江璃看到原本就發(fā)紅的布子擦過地毯后，被染上了暗紅色。

    是血，江璃想。

    老者看布子變紅，就起身到捅跟前，把布子投進(jìn)去洗，江璃看到紅色的水從布子上流下。然后老者洗完布子，讓它帶著濕淋淋的水，再次投在地毯上。

    江璃看著老者認(rèn)真的清理著地毯。沒抬頭看過他一眼，仿佛他就是個趴在地上的擺設(shè)。

    江璃就這么半睜著眼看著老者一路擦出了視線。

    被老者擦過的地毯上，留下一片濕濕的痕跡。

    老者擦的時間并不長，他似乎干慣了這事，很熟練的就完事了。然后，江璃就看到他打開了一樓所有的窗戶和門，給房子通風(fēng)透氣。

    江璃還趴在地毯上，感覺到冷風(fēng)卷進(jìn)自己的領(lǐng)子，江璃覺得，要凍死他了。

    被這么一凍，原本憋回去的尿意，又洶涌的沖了回來。

    江璃感受到了山呼海嘯的沖擊，閘門快關(guān)不住了。

    江璃抖了抖嘴，“老伯，”他叫還在房里的老頭：“你能不能把我扶起來，我想解個手?！?/br>
    老頭沒搭理他，提著水桶往廁所走。

    江璃深吸口氣：“我要尿出來了，弄地毯上，你還得擦?！?/br>
    老者停住腳步，沒說話，似乎出現(xiàn)了猶豫。

    江璃鼓足勇氣道：“我尿可sao了，香飄十里，你通風(fēng)都沒用?！?/br>
    老者又靜默一瞬，終于動了。

    被老者扶著站起來后，江璃覺得自己好多了。只要脖子不亂晃，腦袋也不怎么疼了。

    他扶著自己的腦袋，在老者的攙扶下，慢吞吞的走進(jìn)廁所。

    老者把他扶進(jìn)廁所，就撒手走了，看來是不在意他尿到廁所的地磚上。

    江璃單手扶著墻，緩了一下，自己走到馬桶跟前。

    解了褲子，放水。

    解決完，江璃渾身舒坦，他慢吞吞走回大廳，坐在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