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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急眼大吼:“麻子你別撞了,撞壞了咱倆今晚誰也別想好。沒屋門這屋還有什么用?” “那你給我開開,你讓我進去我就不撞。”麻子捂著撞痛的肩膀大叫。 “你殺了人,誰知道你能不能活過今晚,你進來會很危險的?!惫忸^道:“我不可能給你開門,除非你活過今晚?!?/br> “放屁,”麻子跳腳:“你特么害我,你若不放我進去,咱倆就同歸于盡?!彼f完又后撤幾步,卻從門縫底下看見了光頭杵在門前的腳后跟,立刻撲過去伸手掰住光頭的一只腳腕,雙手使勁往外一拖,門內(nèi)的光頭驚叫一聲,被猛地拖倒,迎面撲在地上。 光頭一倒地,麻子臉就使出吃奶的勁往外扯,竟生生把光頭的一只腳和小腿從門縫底下扯了出來。 光頭胖胖的小腿肚被卡在地面和門板中間,木板刮的腿rou生疼,麻子還在外面使勁的往外扯,并且試圖往上掰,疼的光頭嗷嗷叫喚,眼前一陣一陣發(fā)黑。 麻子看著手上扯著的腿,光頭腳腕的褲腿被刮了上去,卡在了門縫處,光頭生的白,腿rou被刮出了幾道血痕,這給了麻子啟發(fā),麻子紅眼撮著牙,恨勁上來,發(fā)狠的咬了上去。 光頭疼的嗷嗷大叫:“救命、救命,快來人啊,救命……” 對面,江璃坐在屋里,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似乎僵持起來了?!?/br> “好像挺激烈?!被湟餐犷^聽著。 江璃想了想:“光頭不開門,麻子恐怕不好進。” “麻子還是不夠聰明,叫我的話,我會拿斧頭把門劈開?!被渥隽藗€單手往下劈砍的手勢。 “很有道理,”江璃歪頭想了想,“要不,我給麻子提個醒?” “可行?!被潼c頭。 江璃立刻站起來,跑到門前,把擋門的木樁搬開,彎身低下腦袋,可他剛仔細往外看了一眼,立刻整個人一抖,快速的把擋門木樁推回去,站起來,回頭看著花樹。 花樹驚訝,剛要開口,江璃撲上去摁住花樹的嘴,“噓~”江璃幾乎是用氣音道:“先別出聲?!?/br> 花樹感覺江璃的手指在抖,點點頭,雙手按住江璃胳膊,把江璃帶到床邊,借著床頭牛糞餅的光一照,花樹擰眉,輕聲道:“怎么,你看到什么了?臉怎么這么白?!” 江璃被花樹攥著手,感覺到花樹手心傳來的暖意,輕吸一口氣:“阿木叔的尸體……坐起來了?!?/br> 花樹一愣,“嚇到了?” 江璃點點頭:“主要是沒心理準備,冷不丁看到……” “沒事,”花樹把江璃按到床上,讓他躺倒:“不要管了,睡覺?!?/br> 江璃使勁攥著花樹的手:“花樹,你說,阿木叔會不會沒死?” 花樹脫了上衣給江璃蓋上,也躺下,“不可能,我試過了,阿木叔死透了。” “那……難道,是像選新娘死的那個女玩家的尸體一樣?” “有可能,畢竟是枉死。”花樹掰了掰江璃:“別想了,閉上眼睛,睡。” “好?!苯Ьo了緊花樹的衣服,深吸口氣,閉上了眼。 第63章 狼來了 外邊, 光頭歇斯底里的叫啞了嗓子,也沒人出來救他。他徒勞的扒著地, 出于本能, 使勁用完好的另一只腳蹬住門板,想把自己被拽出去的腳給拉回來, 他感覺自己腿上的rou應該被麻子咬掉了一塊, 但麻子牢牢揪著他的腳不放, 他的掙扎幾乎徒勞。并且因為用力,傷口被撕扯的痛不可忍。 絕望之余, 光頭一邊抽著冷氣,一邊開始對麻子叫, 試圖說服麻子:“麻子我告訴你,你再磨嘰狼人就來了,咱們這樣吵吵絕對會把狼人引來的, 還有還有, 阿木叔的尸體還在院子中呢, 你不怕他詐尸嗎?你清醒一點,這樣下去咱倆都得死。” 麻子松開嘴怒叫:“他么我拖你一起死。不然你給我開門?!?/br> “別別別,你冷靜一點, 你死肯定很慘的,你不怕疼嗎?”光頭努力思考, 突然靈光一閃,急中生智,用瞎話恐嚇麻子:“啊, 阿木叔的尸體站起來了,他要找你報仇了,麻子你快看,你快回頭看?!?/br> 麻子不信,剛要撇嘴,但出于心里的本能,他還是偷偷往后瞥了一眼確認,但是,就是這一瞥,嚇得麻子一聲驚叫,反身驚恐的跌在了地上。 光頭感覺麻子死抓著自己的手一松,立刻死命的把腳往回抽,傷口刮在門板上,疼的他呲牙咧嘴,但他顧不得,終于把腿抽回去后,縮在地上半天不敢動,冷汗一掛一掛的落下來,疼的眼前發(fā)花,手摸到小腿上充滿粘膩,怕已是淌滿了血。襪子也全被血浸透,又黏又濕。 門外,麻子整個人緊貼著門,瞳孔緊縮的看著院中阿木叔的尸體。 不知何時坐起來的尸體沐浴在月光底下,原本蓋的草席落了下去,露出焦黑的皮膚,垂著腦袋,塌著肩膀,一動不動。 麻子心臟上繃緊的幾乎要斷掉,他整個人一動不敢動,后背緊緊貼著門,滿臉驚恐的看著阿木叔坐著的尸體。 那恐懼的樣子,就像提脖待斃的死刑犯。 但是,阿木叔卻只是坐著,低著腦袋,動也不動。 麻子緊緊的盯著阿木叔,緩緩的吸了口氣,又呼了口氣,但阿木叔仍然不動。 一會兒后,終于,麻子找回了一點理智,他抖索著半轉(zhuǎn)身,一邊扭著頭緊盯著阿木叔,一邊用手輕且快速的拍門,聲音里幾乎帶了哭腔:“光頭,算我求你,你快給我開門,我不找你報仇了行不,你放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