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寧府東邊主廂房內燈火昭昭,外面安靜得很,夜里守夜伺候的丫鬟早早便去休息了,反正公主和駙馬夜里的時候從沒有功夫閑暇召喚她們。 屋內,文子熹身子緊緊貼著墻根兒。 門已經被人給徹底拴上了,除非她有那個能耐躥到房梁上,否則便如一只被大貓抓住的了小老鼠,不急著吃,在享用以前必須要好好折磨玩弄一番。 她當然沒有那個本事能夠躥到房梁上,只能變成一只處境危險的小老鼠。 寧淮收起手上她的話本子,陰沉著臉,一步一步朝那貼著墻的人踱近。 氣氛被他壓得很低,文子熹卻恍惚間看到了他身后有火焰在燒。 她這回有了教訓,搜尋了一番后抄過一個燭臺護在自己身前。 “放,放肆!”她努力裝得威嚴,可言語中的結巴卻泄露了心虛,“本公主命,命令你,你不準過來!” “那書上的字,也是你寫的罷?!睂幓床焕硭翢o震懾力的命令,冷冷道,“從前上書房里不怎么用工,如今倒還學會做起批注來了。” “誰說是我寫的!你別,別誣賴人!”文子熹抵在墻上一點一點磨著身子想要遠離他的靠近。 “我會認不出來你的字?”他冷笑,“好一個喜好面首的淑陽公主,敢問公主,您欲何時再納那余下的數十面首為寵?他們今后是與我平起平坐,還是把我排在最末,分您的寵最少?!?/br> 文子熹心里咯噔一下,她要怎么解釋自己只是看話本子一時興起時寫的,不過是做個白日夢在夢里懲戒懲戒一下她總是欺負人的駙馬。 現實中她哪敢吶,光眼前一個就讓她吃不消了。 “公主心里有合適的人選了嗎?是王侯家的世子還是煙柳巷的男倌兒?不如說來與微臣聽聽,以后好跟各位新來的和諧相處伺候您不是?”他只勾起一側的嘴角,笑得文子熹渾身一個哆嗦。 文子熹雙手握著燭臺擋在自己身前,他每進一步她便順著墻往側挪一步。 寧淮也不大踏步去抓她,由著她一步一步往身后挪。 “你,你今后乖一點,聽本公主的話,本公主就勉強可以不納面首,”她撐著一身單薄的威風,“那個,你要想專寵也行,只要以后沒有本公主的允許,你就不準來碰本公主?!?/br> “專寵?”寧淮偏頭笑了一下,“如今說來,公主這些日還對微臣是專寵,那微臣是不是該好好感謝感謝您的恩寵呢?” “嘿嘿,不,不用了?!蔽淖屿涓尚Φ馈?/br> “哼,”他哼了一聲,大踏步上前,眸中帶著嗜血的光:“公主身份尊貴是不假,可我一小小翰林官,卻偏要碰你?!?/br> 文子熹立馬踱著小碎步向后退,背上卻砰地一下撞上了墻壁。 他言語間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人逼到了墻角。 身后無路,文子熹只有舉著燭臺沖向他:“你,你,你,別過來……唔!” 手上的東西已經被他奪走扔到一邊。 寧淮撐手把她困在墻角,封住了她一張總說混話惹他生氣的櫻唇。 她不肯乖乖張嘴,他一手握住她擰動的兩個纖細手腕,一手捏住她鼻子。 呼吸困難的人憋不住了自然要張嘴吸氣,他便趁機將唇舌攻占了進去。 文子熹想咬他,他卻一手捏住她下頜骨,讓人只有乖乖張嘴沒有閉嘴的份兒。 她惱他蠻橫,軟嫩的香軟不自量力地想把他探進她嘴里的給抵出去,他卻覺得她這樣是在向他要,遞給了她好多,看著她兜不住一口一口地乖乖咽下去。 他在文子熹快要被他堵得缺氧暈過去時終于嘗夠了香離開。 文子熹癱靠在身后墻角,長呼了一口氣。 櫻粉的唇被吮地紅腫,上面沾著兩人相融的津液,像兩瓣帶著露水的玫瑰花。 “昨日你若不喜歡我便跟你道歉,但現下我偏要碰你了,你又能奈我何?”他喘息著道,血液已經開始沿著血管奔涌。 他在往她身上貼,欲求再明顯不過。 文子熹已經感覺到了小腹被抵著。 若是當初還在豐咸,她定還會糊里糊涂地想把那硌得慌的壓下去,但是現在,已經知曉人事的公主自然不會還不明白。 她還是被眼前這個人一點一點領著從懵懂到通曉人事的。 他開始不安分。 如今人為刀俎,她為魚rou,這時候再跟他擺架子估計連骨灰都不剩,文子熹慌神,胡亂地左躲右閃。 “不要,不要。” 聲音比貓兒輕。 聽在他耳朵里便成了欲拒還迎。 后來這小奶貓兒又開始哭了起來,或許只是嚶嚀,里面夾雜著幾聲讓人聽得不甚真切的言語。 “不要在這里呀,求你了,回,回去?!?/br> “嗚嗚嗚,我撐不住的?!?/br> “出去……嗚嗚……疼?!?/br> “太多了……嗚嗚……受不住了” 也有低沉的喘息隨著奶貓兒的嗚咽響起,像是一只壓制著嘶吼的獅子。 “這里怎么不可?!?/br> “攀著我脖子?!?/br> “嘶……放松?!?/br> 燈影綽綽,男子頎長的身影對著墻角,衣著甚是完好。 他的腰際,有兩條細白的腿兒從裙擺里鉆出來,挨不著地,只能隨著身前人的動作胡亂地晃。 最后她也不是沒有如愿回榻上去,只不過是被人在身后頂撞著,一路抽顫著,哭著,踮著腳,一步一步地無比艱難地走回去的。 …… 她再不說什么沒有公主允許,小小駙馬不準近身的話。因為那樣的后果會很慘。 其實他平日里很順她的話,大的小的事只要她想他都拿給她做主。 文子熹吃了一回又是苦頭又是甜頭的教訓,長了記性,沒什么比第二天紅腫不堪涂了藥還遲遲不消腫更痛苦的事了。 她心里的埋怨也在他的柔聲細語里悄悄地消了,只要他不做得太過,她也就乖乖的不鬧。 —— 日子晃得很快。 杜芊芊經常來找文子熹玩,不過大多時候都是能寧淮早上走了她才偷偷摸摸地來,下午估計著寧淮要回來了便又急急忙忙地走。 要出門的話也是提前跟妹夫打個報告,第二天才帶著自己打扮得就差額頭上貼著“我已經嫁人了”的字條的表妹,領上幾個小廝或者丫鬟去外面玩鬧。 而且下午只要覺得時候差不多了,無論文子熹還在看戲或者還沒把面前的餛飩吃完,她都定要把人推著送回去。 就怕這妹夫還生她一時頭腦發(fā)熱輸了meimei的氣要把她扔到護城河里去。 寧淮很滿意杜芊芊的知趣,畢竟每天在家時辰再多他都覺得短,沒有個杜芊芊在眼前晃來晃去,他能跟他媳婦做好多事情。 轉眼便到寒露了,圣上例行每年一度的大宴群臣。 寧淮早上起來穿了朝服戴了紗帽,不去翰林院,趕著去宮中赴宴。 “我走了?!彼诖惭?,俯身吻了吻還在睡的文子熹的額頭。 “唔,”文子熹抱著他脖子回了他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晚上你父皇也設宴,讓我們在宮里看看節(jié)目表演,我能推就推了,早早回來陪你?!睂幓慈崧暤溃那橐驗樗羞€沒睡醒迷糊不清就來主動吻他而變得很好,看著她一張嬌媚的小臉,眼里愛意無限。 文子熹略微清醒了些,撐著身子從床上半坐起,身上錦被滑落,一片紅梅點點。 寧淮眼神倏地一沉,隨即又克制,趕緊給她蓋好被子怕她著涼。 “那個,晚上的宴飲你還是別強推了,我父皇的宴飲人人都趕著去呢,且你還是第一次去,就這么為我推了,別人說你成日里不思進取,貪戀美色怎么辦?”她蹙著新月似的眉毛。 寧淮低聲笑:“你倒也知道你是美色?!?/br> 文子熹:“……” “不是平日里總嫌我回來得晚嗎,今日如此懂事,”寧淮心里暗笑,又吻了吻她唇,拜過母親,出門。 文子熹等寧淮腳步聲一消失便從床上坐起來了。 雙悅抱著文子熹的衣服躡手躡腳推門進來。 “駙馬爺走得時候有沒有看見街角藏著的馬車?!蔽淖屿溥叴┬厗?。 “沒有沒有,外面有幾個翰林院的同僚等著呢,他們一見面就有說有笑地進宮去了。”雙悅搖頭道。 “那就好?!蔽淖屿浯┖靡簧韮阂律眩瑢χ~鏡里自己婚后愈發(fā)玲瓏有致的身段滿意地轉了一個圈兒,“咱們今天也進宮。” 她今天答應要跟杜芊芊一起去挑個夫婿。 文子熹本想直接告訴寧淮此事,但杜芊芊死活不同意她跟寧淮說,說是妹夫知道了肯定會笑話她嫁不出去,他一人笑話不要緊,萬一他今天在宮里說漏了嘴被別人聽見了江南杜家的千金還沒有許人家,今天要在暗處悄悄地挑夫婿,那她怕是要羞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想想也是,文子熹很想幫一幫自己的表姐,便悄悄準備了馬車,預備在早上寧淮走之后她便進宮,晚上要趕在他回來之前她先回來。 馬車搖搖晃晃地進宮了。 午門侍衛(wèi)一見是淑陽公主,忙不迭地把人放了進去,還特意叮囑了各位大人們已經都進宮了,正在行大宴前的叩拜禮呢,讓她走側路,不要誤闖了進去。 文子熹繞了半晌來了珠棋宮。杜芊芊此次進京,成蓉皇后便特意把侄女安排在了珠棋宮讓她好好住著。 “你怎么才來!” 一進宮門,杜芊芊便迎了上來抓著文子熹胳膊。 “你著什么急呀,我家駙馬走得晚,我有什么辦法?!?/br> “你!”杜芊芊指著文子熹豎起柳眉,“好好好,就你嫁了個如意郎君行了吧?!?/br> 文子熹賠笑道:“哎呀,今天咱們好好挑一挑,我保證你的夫婿肯定比我那駙馬強好不好?” “那還差不多。”杜芊芊噘著小嘴道,“我夫婿肯定不會像你家那寧小氣一樣,不光小氣還兇殘,每天晚上都把你身上打得全是紅。” “他才沒有打我!”文子熹辯道,“你能不能別胡說!” “切~”杜芊芊翻了個小白眼,指著文子熹歪著的衣領處露出的一個紅痕:“又在維護他,這不,昨晚又打你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