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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燭曾不止一次的猜想,那傳說中幾百年前隕落的那簾根本就沒有死,反而像是被五洲大能修士用結(jié)界困在了蔽日崖底。 明燭冷冷對上明昭的眼睛,道:“……而妖修靈力滔天,若是那簾未死,這幾百年來定然已經(jīng)長成了整個五洲都無法對抗的存在,所以你們才會想著要將他困死在蔽日崖底?!?/br> 明昭微微瞇起眼睛,道:“哦?還有呢?” “能困住靈力逆天的那簾,普通的結(jié)界根本無用,所以你們才會每隔數(shù)十年讓五洲大能修士以身獻血祭,方可封印住那簾?!?/br> 而歸寧真人之所以不讓他修煉,便是不想讓他成為明昭或周明重獻祭的祭品,這樣的話,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 明昭一直亂晃的腿突然悄無聲息停下了。 明燭表情絲毫不變,道:“我說的,可對?” 明昭冷冷看著他,片刻之后猛地笑開了,他道:“不愧是我的兒子,真是聰明?!?/br> 明燭一驚,這些本是他借著那些細枝末微的線索自顧自猜想出來的,得出這個結(jié)論時他都覺得自己八成是瘋了才會這般想,但是此時看到明昭的反應,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那簾果真未死?而現(xiàn)在那紫色的驚雷是那簾弄出來的動靜嗎?他要出來了?” 明昭卻出乎意料地搖搖頭:“這個你猜錯了,那紫色驚雷是令人一個妖修成為大乘期的雷劫,九九八十一道紫色雷劫落下,從渡劫期升到大乘期,到時它就會是堪比那簾的存在。” 明燭皺起眉:“大乘期?” 明昭嗤笑一聲:“你不要覺得商焉逢是大乘期,就以為修到大乘期很容易,平常人修到元嬰便要花上數(shù)十年的時間,你那五師弟也是運氣絕佳,身負劍靈脈,又在歸寧真人處得到了一把絕世劍,才讓他不到三十年便一躍登頂。” “妖修因為體質(zhì)比人類特殊,需要的靈力沖破修為瓶頸也比常人高出數(shù)十倍,這也是為什么他們?nèi)羰堑玫溃瑫任覀兯腥硕家獜姾返脑??!?/br> 明燭道:“那不是說所有妖修都在幾百年前隕落了嗎?這一只又是怎么回事?” 明昭解釋道:“據(jù)說是藏在蔽日崖下百丈的洞窟里,所以才逃過一劫,現(xiàn)在首安城的所有大能都前去了蔽日崖看好戲,若是那妖修沒有渡劫成功,那么妖丹妖瞳便會被人爭奪一空,而若是他真的渡劫成功了,動搖了二十年的封印大概也要被它沖破,屆時它……還有蔽日崖下的那簾兩人,便能橫掃整個五洲?!?/br> 明燭心中一驚,連忙道:“我?guī)煾负臀規(guī)煹芤踩既チ藛???/br> 明昭道:“嗯啊,大概是為了給你那小師叔弄妖丹吧?!?/br> “你知道我小師叔是怎么死的?” 明昭險些翻了個白眼,他敲了敲明燭的額頭,道:“方才還說你聰明,怎么現(xiàn)在就不開竅了,當年蔽日崖下六個人死了四個,其中一個就是歸何?!?/br> 明燭有些急不得了:“那師父又是用什么秘法來復活他的?” 明昭聳聳肩,道:“誰知道呢?大概是分命吧,這種秘法并不長久,若是再無妖丹或是鎮(zhèn)靈燈,怕是兩人都會魂飛魄散?!?/br> 明燭呼吸一頓,有些不耐煩地扯了扯身旁不住纏繞的同心繩,道:“你能幫我把這個東西解開嗎?” “你想去蔽日崖?” 明燭道:“我只是去看看,再說你不是在我身邊嗎?我不怕。” 明昭愣了一下,頓時笑了,他罵道:“小兔崽子,還真會使喚你爹?!?/br> 明燭冷笑一聲,道:“你也知道是我爹?這么些年來為什么對我不聞不問,又為什么讓我對你誤會至深?把我耍得團團轉(zhuǎn)很好玩兒嗎?” “好玩?!泵髡颜嫘膶嵰獾?。 明燭:“……” 他更不耐煩了:“快點把我放出去!” 明昭盤腿坐在桌子上,興致勃勃道:“那你先叫聲爹爹來聽。” 明燭:“……” 明燭怨恨了渣爹那么多年,雖然一朝解開心結(jié),但是讓他毫無芥蒂地立刻喊爹卻是完全做不到的,他怒道:“老王八蛋,你別太過分了!快些把我放出去!” 明昭“嘖嘖”兩聲,也沒強求,他隨手一勾,被沈紅川放在房間的紅蓮劍應聲而來,被他牽引著如同一滴水般緩慢融入了明燭左手處的紅蓮印記上。 讓紅蓮劍融入明燭血脈后,他才隨手一掐,將那縈繞的同心結(jié)變回了普通的紅繩,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纏在明燭脖頸上。 明燭有些不舒服地扯了扯,道:“能拿下來嗎?” 明昭抓著他的手臂,道:“別那么多事了,把這個拿下來你師父那就能直接感受到,要是讓他知道是我把你帶去看好戲,指不定下回就不給我買糖了?!?/br> 明燭:“……” 你作為鬼修大能的出息呢?被你當糖豆吃了? 明昭說完,抓著明燭從二樓窗戶跳出,御風而上,帶著明燭一路飛到了天幕。 明燭:“啊啊啊——” 一路慘叫隨之升到了半空。 蔽日崖方圓五里處已經(jīng)落滿了修士大能,全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遠處一道道驚雷的劈下。 每落下一道,蔽日崖便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咆哮聲,仿佛是和著血的慘叫令人頭皮發(fā)麻。 歸寧真人帶著一種弟子站在行鳶上,衣袂飄飄,望著遠處的落雷,眸子泛著微微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