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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清河呆住了,似乎沒有聽懂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半天才歪了歪頭,將扯著周負雪的手放開,踉踉蹌蹌往前廳里走,嘴里喃喃道:“奚楚,我要找奚楚……” “你見到奚楚了嗎?” “吶,你見到他了嗎?他長得很好看,特別好看……” “你們,見到奚楚了嗎?” 周負雪看著他胡亂抓著人,顛三倒四的問,又看了看地上面容含笑的奚楚,最后微微嘆了一口氣。 南清河還在一個一個地抓著人問:“你們有誰見到奚楚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叮,奚楚便當加火腿。 下一個。 第41章 血脈相連 “你這冷血無情之人!” 明昭似乎嗤笑一聲,走到渾身發(fā)軟的明燭身旁席地而坐,漫不經(jīng)心道:“我若是真的冷血無情,早在奚楚見你時就縱容他殺了你,更不會讓你站在這里和我論是非對錯?!?/br> 明燭一愣,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奚楚見他時明明是想要殺了他,到后面靠近他時卻沒有動手,還有那句“我殺不了你”,原來是這個老王八蛋在暗中幫他。 明燭一想到這里,頓時覺得有些厭惡,他手指一勾,漂浮在半空的夸玉劍猛然竄回,被他握在手中,直直架在近在咫尺的明昭脖子上——因為他手腳發(fā)軟,夸玉劍險些脫手,不過他很快就保持了鎮(zhèn)定,冷冷道:“我不需要你假好心?!?/br> 明昭絲毫沒把那鋒利的夸玉劍放在眼里,反而沒事人一樣朝著明燭伸出手,道:“把內(nèi)丹給我?!?/br> 明燭幾乎被氣笑了,將手中夸玉往下壓,劍刃劃過明昭的脖頸,帶出一道血痕:“你果然是為了奚楚的內(nèi)丹而來,怎么,大名鼎鼎的明莊主竟然連區(qū)區(qū)鎮(zhèn)靈燈都沒有奪到嗎,還厚顏無恥地來找我這個小輩討東西?” 明莊主面不改色,神色冷淡地看著明燭,明燭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上滿是罕見的戾氣,如同悍不畏死的幼獸對上猙獰兇悍的猛獸般,毫不畏懼。 明昭慢悠悠道:“兒子,你斥我冷血無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流著我這冷血之人血脈的你,又會是什么好人嗎?” 明燭:“我和你才不一樣?!?/br> 明昭幽幽道:“血脈相連啊兒子,你雖然表面上看著溫順無害,但是實際上骨子里流淌著的冷漠無情的血,遲早有一天也會把你變成一個無情無感的怪物?!?/br> “住口!” 明昭眨眨眼睛,看著他急促喘著氣,好心地沒有再開口刺激他,唯恐他會直接暈過去。 明燭喘了半天氣才緩過來,冷笑一聲:“既然當年你親手殺了母親,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這么惺惺作態(tài)地想要讓她復生,難道你就不怕她活過來后斥責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嗎?” 此時的明燭對明昭只有怨恨,幾乎是專挑明昭的逆鱗處下手,字字誅心:“天底下誰都知道你是個殺妻棄子的人渣,母親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扮深情到底再給誰看?她若是在天之靈,也定然會覺得作……” 明燭這句話還沒說完,一直冷眼旁觀的明昭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脖子上的夸玉劍,微微用力,那尖利的夸玉劍竟然被他輕輕一碰,發(fā)出一聲低顫的嗡鳴。 明昭抬起頭,魔瞳滿是陰森:“住口?!?/br> 明燭看到他終于撕破虛假的偽裝變了色,他被明昭身上駭然的殺意逼得有些窒息,竟然破天荒地大笑出聲:“住口?為什么要住口?我哪句話說錯了嗎,還是說戳到了明莊主的軟處了?你當年自己做過的那些事……” 明昭死死抓住夸玉劍,從渾身發(fā)軟的明燭手上奪過,神色冷厲地看著不知死活的明昭:“燭兒,我做過惡事那么多,真的不介意再多加一個殺子的稱號的,你還想再挑釁我嗎?” 明燭的修為對上已是大乘期的明昭根本都不夠看的,面對著已經(jīng)動了殺心的明昭,他啟唇勾起一抹肆意張狂的笑,壓低聲音道:“來啊,來試試看啊。” 明昭面無表情地抓著他的衣領,踏上高樓邊緣,將明燭整個懸空吊在半空,狂風席卷而上,將兩人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這里不是護城河,”明昭冷冷道,“我若松手,你就會和那個小狐貍一樣摔成一灘碎骨爛泥,怎么,你想試試看嗎?” 本該被嚇傻的明燭雖然渾身都在發(fā)抖,但是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死死盯著明昭的眼睛,嘶聲道:“松手啊?!?/br> “你……” 明昭平伸著手抓著他,皎月懸在背后,狂風呼嘯而過。 “你直接松手,看我還會不會像十幾年前那樣哭著求你?” 時間緩慢過去,明燭冷汗已經(jīng)將衣服打濕,但是還是死不認輸?shù)氐芍髡选@片刻時間大概是明燭一聲最為膽大包天的時候,他同時遭遇到了平生的兩大恐懼,死和高處,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哭天喊地恐懼至極,反而強撐著不知道哪里來的血性,和一頭兇獸悍然對峙。 片刻后,明昭微微垂著眸子,嗤笑一聲,恢復到平日里那懶洋洋隨性的模樣,道:“兒子大了,還真是不好管教?!?/br> 他說著,反手將明燭扔下后方的鐘樓,毫不留手。 明燭渾身軟成一灘水,后背直直撞在了堅硬的墻壁上,青石的墻面直接被撞開條條裂紋,即使感受不到劇痛,明燭還是控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顛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