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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未掌控好的機關,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br> 陸青空低著頭悶悶道:“是。” 明燭見糊弄過去了,連忙道:“老十,快把你三師兄送回去,現(xiàn)在雨天路滑,當心摔到他。” 晏雪玉雪白面容浮現(xiàn)一抹譏誚,淡淡道:“這世間還未曾有過能讓我折服的事物,若說有,那只能是我自己?!?/br> 明燭:“……” 眾人:“……” 晏雪玉說出這等羞恥的話,完全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一旁聽著的師兄弟們倒是紛紛臊紅了臉。 “咳,”明燭說,“那……那三師弟慢走?” 晏雪玉微微頷首,撐著傘緩慢踏在香樟林的青石板路上揚長而去,絲毫看不出是個瞎子。 沈娣安糟心地看著那一片廢墟,嘆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晏雪玉,他道:“你先在負雪那休息一下,我送三師兄回去之后再順便拿些藥過來給你重新包扎,而你……” 自知闖了禍的陸青空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沈娣安無奈道:“你怎么還委屈上了?快把那長鳶收拾好,要是被師父知道肯定又要發(fā)怒罰人?!?/br> 而罰的是誰,眾人心知肚明。 沈娣安叮囑完,傘也不打地去追著晏雪玉了。 其他弟子被明燭三言兩語打發(fā)了,他渾身酸軟幾乎站不起來,還是被周負雪扶著一步步蹭到聞弦居。 明燭渾身都濕透了,替換的衣衫都在那堆廢墟下,只好不著寸縷地胡亂擦了擦身體,鉆到周負雪的被子里裹住身體,這才愜意地嘆了一口氣。 周負雪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他將手心貼在明燭額頭試了試,臉色有些難看:“又燒起來了,師兄,難受嗎?” 明燭懨懨地躺在床上,胡亂點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氣若游絲道:“還好。” 此時渾身濕透的陸青空已經(jīng)將長鳶收服,捧著那幾乎被壓裂的盒子再次走了過來。 周負雪一看到他就來氣,此時在自己的地盤他更有了底氣,張開手擋在明燭床前,冷冷道:“師兄要休息了,你出去?!?/br> 明燭勉強抬起頭看了一眼,失笑道:“十三別鬧,讓你師兄過來。” 陸青空抿著唇,額前長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側(cè),看著分外可憐,他走到明燭身邊,將盒子放在床沿,聲音沙啞地悶悶道:“全、全都送給你了?!?/br> 明燭:“……”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知道你是個中二病了,閉嘴吧。 第21章 驚世絕艷 陸青空性子乖戾孤僻,平日里總是繃著臉沒個好臉色,日照山的無論外門弟子還是內(nèi)門弟子都對他沒什么好感,就連每日早課時他也是一個人縮在角落中低著頭,一副離群索居的古怪模樣。 好在日照山中怪胎甚多,他也不是最出格的那個,眾人也只當他是個不喜合群的奇葩對待,碰了面也只是匆匆錯身而過,連個招呼都懶得打。 一來二去,陸青空更加孤寂伶俜,整個日照山能說得上話的,也只有明燭了——還是明燭自己厚著臉皮嘚啵嘚啵半天挨了他無數(shù)白眼才換來的。 正因為如此,明燭才知曉那些冰冷無心的鐵器機關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在陸青空看來,由他親手摸索打造出來的機關器械比難打交道的人要好相處得多,能狠下心來將他珍藏的寶物拿出來,可知明燭此番的無妄之災對他而言有多愧疚了。 明燭嘆了一口氣,心道:“還是個孩子啊?!?/br> 他將盒子推了回去,笑道:“不是說了不要了嗎?師兄說話一向作數(shù)?!?/br> “可是……”陸青空抬起頭,對上明燭一派柔和的眸子,欲言又止,再次低下了頭,耳根發(fā)紅訥訥道,“你、你收下。” 明燭還從來不知道他有如此討喜的一面,撐著手臂勉強坐起來,修長的手指胡亂撥了撥盒子里的東西,也不再矯情隨意挑選了個鏤空雕花的小圓球,道:“那就這個吧,其他的就不要了,我也用不上啊?!?/br> 陸青空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明燭最受不了這種眼神,將小盒子扣上搭扣塞回陸青空懷里,又怕他羞赧尷尬,拎著那如同項墜一樣的東西甩了甩,道:“來,和師兄說說,這是個什么小玩意兒?我看著怎么就像是個裝飾,唔,有什么奇特之處嗎?” 那小球全身漆黑,透過繁瑣的鏤空雕花能瞧到里面還有兩個更小的圓球,用鐵線相連,微微晃蕩發(fā)出輕微的金戈聲,煞是好聽。 陸青空一言不發(fā)地接過來,靈巧的手指在小球間輕輕一按,連接處上雕刻的“陸”字從中間分開,露出里面錯綜復雜的鐵線機關。 明燭:“?。 ?/br> 陸青空垂著羽睫直接將它甩在地上,只看到那圓球落地后,“咔”的一聲輕響,其中器械機關突然動了起來,中央兩個圓球滾動片刻,霎時在原地變成一人高,鏤空雕花的外殼也固定在原地,乍一看像是別致的弧形屏風繞著中央的軸微微轉(zhuǎn)動。 陸青空指了指,別扭地說:“好、好看吧?” 明燭眨了眨眼睛,完全無法理解這一串鐵東西好看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哄人哄慣了,稱贊說來就來:“啊,可好看,太別致了,精巧細致,巧奪天工啊?!?/br> 周負雪在一旁陰陽怪氣:“敢問九師兄,您這個別致的小玩意就是拿來當擺設的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看你還是別送了,大師兄房子被你弄成那樣,沒地方拿這個當壁花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