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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目光死死鎖定柯景陽的臉,半晌后,自言自語念了一句“黑發(fā)、少年”,不敢置信道:“你是柯……” “我才是柯少嗔?!笨律汆谅柫寺柤绲溃骸澳隳嵌际嵌嗑靡郧暗那閳罅?,我也是會長大的好嗎?” 管仲警惕道:“你是人嗎?” “喂喂,面對一個幫了你那么多次的恩人,不至于初見面就罵人吧?!笨律汆列Φ溃骸拔耶?dāng)然是人類了?!?/br> 管仲卻仍沒有放下警惕,大聲說:“你過來是想要什么?!” “以‘想要什么’為前提嗎?”柯少嗔坐姿隨意地靠在沙發(fā)上,打量著這間辦公室,道:“可惜的是,你身上沒有什么能讓我看得上的東西。” 管仲緊閉著嘴,大腦快速思索運(yùn)轉(zhuǎn),并不言語。 柯少嗔在他思考的時候,拍了拍柯景陽的頭,說:“帶你過來買冰淇淋,可不是說讓你過來玩的,作業(yè)呢?老師說你嫌棄題目太簡單,已經(jīng)好幾天沒做作業(yè)了?!?/br> 柯景陽抱著被柯少嗔拍痛了的頭說:“里面的題我早就會了,還要每天寫一點(diǎn)每天寫一點(diǎn)的,不是很浪費(fèi)時間嗎。爸爸你說過的,要用最少的時間做最出最大的成果,這樣才叫高效,我是聽你的吩咐做的呀。所以我沒有浪費(fèi)時間去寫自己已經(jīng)會的題目,而是——” “油嘴滑舌?!笨律汆辽斐鍪种笍椓艘幌驴戮瓣柕念~頭,道:“你父親前兩天還和我說你回家都不看書了,整天想著出去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盤?!?/br> 柯景陽委屈:“嗚嗚?!?/br> 管仲看著柯景陽身上的校服,目光鎖定他胸前的?;眨溃骸八悄銉鹤??還真是個年紀(jì)相差不多的兒子?!?/br> 柯少嗔笑道:“是嗎?我家兒子只是發(fā)育比別人快一點(diǎn)罷了,畢竟是半妖嘛?!?/br> 管仲表情微微變了變:“半妖?” 柯少嗔道:“哦,說起來,和你身后那個人一樣呢?!?/br> 管仲這回終于是無法保持鎮(zhèn)定的神色了,憤怒喊道:“胡說八道!” 秘書:“……” 似乎是察覺到什么不對,秘書從剛才柯少嗔進(jìn)來時候起,就沒有動過一下,說過一句話,按理來說見到管仲如此反應(yīng),他早就應(yīng)該出來護(hù)住管仲,出面調(diào)和才對。 想到這里,管仲瞳孔不由自主地縮小,覺得喉嚨有些發(fā)緊,顫抖著手臂,側(cè)過頭去看旁邊的那個人。 秘書一臉世界毀滅了的樣子,眼角掛著一行清淚,就這樣絕望地看著他。 管仲不受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氣,腳步踉蹌,往后倒了兩步,不斷搖著頭。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第113章 爭斗·其八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笨律汆恋溃骸坝械闹皇潜厝弧!?/br> 管仲對秘書痛苦大喊:“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妖怪!” 秘書膝蓋一彎, 跪倒在地, 身體蜷縮著, 捂面哭泣,壓抑著聲音嗚咽沙啞的不停說:“對不起……對不起……” 柯少嗔道:“你不會以為, 這些年你只是運(yùn)氣好,每次都恰好躲過蕭騁手下的襲擊吧。要是沒有他一次次的舍命保護(hù),這時候你早就躺在墓地里,不知道睡多久了?!?/br> 管仲雙目赤紅, 轉(zhuǎn)頭看向柯少嗔, 說:“你到底想干什么?!拉下蕭騁之后,接著又打算在我們國家里圖謀什么??!” 柯少嗔攤了攤手掌, 說:“真是失禮啊,我只是好心幫你解決一個麻煩罷了。如果蕭騁繼續(xù)壯大下去的話,就算是你也撐不了多久吧。我可是一直都在為你著想呢?!?/br> “你不過是把我當(dāng)做棋子利用罷了!”管仲道:“保護(hù)我的安全, 讓我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 然后再在何時的地方把我換下, 不是嗎?!” 柯少嗔笑道:“知道我打算利用你, 幾年前,你怎么還搭上我這條線, 利用我提供給你的種種便利,平步青云, 一路升到這里。不知道你位置做得越高, 距離你被‘舍棄’的時間, 就越近嗎?” “只有站在最高的地方, 才能夠保護(hù)更多的人,這事不是你交給我的嗎?柯少嗔?!惫苤僬f:“多虧了你的這句話,我才能從我兒子的死里振作起來,保護(hù)身邊的人,不要再重演那一年的悲劇……為了這個,不管什么事我都愿意做,即便舍棄我這條性命也是如此!” “所以你這一個月來才那么拼命啊。知道蕭騁死后,自己成為了這個國家最強(qiáng)的存在,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那么害怕,怕自己突然就被我殺死了,不眠不休的珍惜活著的最后一點(diǎn)時間。”柯少嗔惡趣味的笑了起來:“現(xiàn)在看到我出現(xiàn),是不是有種死神降臨的感覺?” 秘書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的對柯少嗔大喊:“不是說好了,不會傷害他的嗎?!” “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做約定嗎?約定是只有地位相等的人才能做的事情?!笨律汆翆苤傩Φ溃骸斑@個半妖,竟然冒著被我殺死的風(fēng)險,主動找到我,說你勞累過度身體快要吃不消了,叫我不要再嚇你了呢?一下子見到和我提意見的妖怪,我真是驚訝得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br> 管仲眉頭蹙起,復(fù)雜的神色對上秘書隱含仇恨的目光,一時間,既覺得他陌生到看不清模樣,又覺得他向來都是如此,幾年來,從未變過。 柯少嗔說:“于是我就過來看看,能讓他對我提出要求的人,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