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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明白,眼前的這名妖怪,竟然會是未來名聲響徹整個妖界,最終一統(tǒng)億萬妖魔,站在這個世界頂點,獨一無二的存在。 但他馬上就能知道了。 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四斤的內(nèi)心發(fā)生了變化,在清楚尹塵絕對不肯回來之后,他將把尹塵帶回來的念頭,變成了等尹塵回來。不管要等多少年都沒關(guān)系,他愿意等。只是在那之前,他至少要為尹塵布置出一個能讓他滿意的妖界出來,他不希望再看到尹塵為了什么所謂的“人妖和平”,而犧牲自己。所以,曾經(jīng)阻礙尹塵計劃,害尹塵一次次受傷,讓尹塵陷入苦惱的所有存在,他都要為尹塵鏟除了才行。 不這么做的話,不找點事情去做的話,他會因為克制不住想要去找尹塵,想要去派人救尹塵,而瘋掉的。 他想盡所有辦法,用盡渾身解數(shù),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不折手段,動用任何可行的辦法,去瘋狂攻擊,或者說是折磨六王御下的所有種族。以一種一往無前,肆意橫掃的姿態(tài),逐一攻破了六王勢力,將曾經(jīng)處于云端上,高坐在王座中的“神明”狠狠地拽了下來,踩在腳底下,踐踏進泥土中,然后泄憤一般狠狠凌虐。 ——妖怪從來都暴戾的,只是四斤陪在尹塵的身邊,在他的照顧下收斂了銳利的爪牙,從來都只展露出溫順柔軟的表象,但現(xiàn)在,終于是他發(fā)泄出心中情緒的時候了。 將猬族的秘密宣揚到妖界的每一個角落,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種族沒過多久便淪落到過街老鼠般、被眾妖欺凌的可笑地步。四斤找到了那“六王”之一,見面瞬間便砍下了對方的一條手臂,死死抓著那妖怪的腦袋,將它往后扳過來。目光冷漠,神色癲狂:“你可真會躲……每只猬族的妖怪都是這么的丑陋,害我浪費了好多力氣,找遍了整個妖界,才一只只的殺到這里,終于找到你了呢?!?/br> 對方身軀顫抖,有生以來終于體會到曾浸淋在他無上恐懼之下,渾身瑟瑟發(fā)抖的妖怪們的滋味。但即便恐懼難以抑制,憤怒的情緒卻是更加強烈。想想當(dāng)年的風(fēng)光無比,再體會現(xiàn)在所有族人被妖怪欺壓凌虐、倉皇逃亡的感覺,仇恨滿滿地從心底、從靈魂深處溢了出來,恨不得一口咬向敵人的脖頸,吞其血rou,與眼前這該死的家伙同歸于盡了才好?。?/br> “當(dāng)初,是你惱羞成怒,在九州胸前劃下了一個大口,害他身受重傷,不得不逃到人間去療養(yǎng)的吧?”四斤死死抓著對方的頭顱,掌下發(fā)出滲人的,骨頭碎裂的“咔嚓”聲,“你怎么敢傷害我最在意的人……你有什么資格!!” 對方明白此次在劫難逃,銳利的牙齒咧起,露出猩紅的舌頭,癲狂大笑:“如果我知道我們一族會因為他變成現(xiàn)在這種下場,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不計代價,當(dāng)場殺了他??!那個該死的人類,是他泄露了我們一族的秘密,他早就該死了??!” 四斤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話,當(dāng)下憤怒不已,掌心用力,一不留神,不慎將對方的頭顱捏爆。血液濺開的剎那,他仍是怒火中燒,無法忍受,于是趁著對方生機還沒有徹底斷絕的時候,催動能力,將他送回了不久之前。 那妖怪上一秒才剛剛領(lǐng)略了死亡的滋味,下一刻,卻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又被按在了四斤的掌中,憤怒雖未完全褪去,但終于是有一些惶恐了。 “你,你是怎么回事!” 四斤根本不理會對方臨死之前的徒然之言,嘴角咧出嗜血的弧度,抓著他的頭顱,狠狠撞向百米遠外的樹干,將他撞得狠狠發(fā)出一聲悶響,口中吐出大口鮮血,然后一爪掏進他的胸腹之中,抓出了兩三塊內(nèi)臟,當(dāng)著對方的面狠狠捏碎。 “很痛吧,九州當(dāng)時也有這么痛……”四斤低聲說:“其他六王欺他、害他,唯有你竟然動手傷了他,你說,我該怎么‘回報’你才好,只讓你死一次,得多便宜你……” “你……”妖王聲音沙啞,腹部被開了一個大洞,疼到恨不得咆哮出來,拼盡全力想要反擊。但可惜利爪還未勾起,手掌便被整個切了開來,飛到了遠處狠狠跌落到地上。 “啊——?。?!” “你憑什么叫,你有什么資格叫,為什么我的九州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你卻還在這里好好活著!!”四斤早已陷入了瘋狂的狀態(tài),他雙眸赤紅,死死掐著妖王的喉嚨:“你罪該萬死!就算死傷一萬遍你也彌補不了你的罪過!!” 掌心用力,狠狠掐斷了對方的咽喉,四斤氣息紊亂,看著這曾經(jīng)傷害過尹塵的妖怪即將窒息而死,心中忽然冒出“還不足夠”的念頭,下意識將這妖怪送回了不久前。 妖王簡直要瘋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事,想盡辦法去逃,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四斤抓住,然后用各種方式去折磨。壓根找不到出路,更看不到盡頭。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循環(huán)往復(fù)了不知道多久,他終于在這永無止境的痛苦中堅持不住了…… 回過頭來,四斤怔然發(fā)現(xiàn),這妖怪被他斷了一臂之后,竟然無任何反應(yīng)。雙目翻白,口水橫流,四肢顫抖,宛若失了智。渾身癱軟地掛在他的掌心之下,即便被丟到了地面,也絲毫沒有了反抗、逃竄的欲望。動也不動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雙目無神望著天空找不到一點智慧的色彩。 “你——” 話音剛落,無數(shù)次親手虐殺的畫面無任何征兆地洶涌襲來,在同一時間瞬間擠入了他的大腦,讓他無法抑制的痛苦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