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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三人宛如夢中驚醒,齊齊打了個顫,忙回答道。 猬族動作靈活地順著籠子的欄桿爬了上去,爬到最頂層、被頂著天花板安置著的囚籠面前,探頭往里看了一眼,接著便被那恐怖的畫面嚇得險些從上方腳步一滑跌落下來。 這,這還有一個人形嗎? 分明是一團爛rou……棕黑、腐爛、散發(fā)著惡臭的爛rou…… 他身體在不自覺顫抖,小心翼翼、硬著頭皮,試探著伸出手,去夠里面的那團rou,被手心滑膩粘稠的觸覺滲得渾身雞皮疙瘩瞬間炸起,喉嚨里發(fā)出一道崩潰般的嘶鳴,輕輕推了推,似乎是想要感受對方是否還活著。 然后猝不及防地,便被那團rou塊猛然抬起的一雙白花花的眼睛對了個正著,“哇——?。?!”的一聲崩潰大叫,手臂死命想要往回伸,胳膊肘卻被卡在了兩道鐵棍中間,半天抽不出來。身體到處亂動,險些將下面的籠子都給踢散。 被他的腳踹了兩下的三兄弟氣憤大喊:“你干什么?!” 接著,那猬族的妖怪就感覺到了一點不對。 就在他手掌的正前方,一股忽然強烈起來的恐懼能量席卷而來,包裹著無與倫比的不安與恐懼—— “殺了我……殺了我……” 猬族妖怪忽然安靜下來。 他仿佛一瞬間就變得不害怕了,勇敢而又迫切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兩雙眼球,緊張道:“你還活著!” 這簡直就是一句廢話,他連忙凝聚妖氣,固定在另一只手的指尖前段,去割那本應(yīng)該脆弱無比的鐵棍。 結(jié)果卻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這似乎沒有什么特殊的籠子,給拆開了一道足以里面的妖怪出來的大洞。 rou塊眼中留下兩行清淚,不知道從身體哪處發(fā)出來的聲音,正不斷哀求,乞求他能殺死自己。 他這個樣子活下去,還不如死了痛快。 他將對方珍而重之抱了出來,往下遞,看到那團爛rou的三兄弟立馬嚎了起來:“你瘋了啊把這個拿出來??!” 猬族妖怪道:“他還活著?。 ?/br> 三兄弟聲音頓了一下。 “快救他??!”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還是那三兄弟里面的大哥最先伸出了手,小心翼翼接過那團rou,動作敏捷地順著籠子爬了下來。 三兄弟中最小的弟弟看到了一個還能跪在籠子里對他張開嘴發(fā)出“啊啊”聲音的妖怪,忙手腳并用地爬過去,試著拽了拽那鐵欄。見鐵欄紋絲不動,便立馬五指勾起,手掌變大,露出毛絨絨的皮毛,“咔咔”兩下重重朝著鐵欄砍去,結(jié)果手指劇痛,指甲都險些被崩斷了,也只是將那欄桿割斷了一半。 他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喊道:“不可能!” 這什么欄桿,怎么會那么結(jié)實! 柯少嗔那邊找到了一位還有些許意識的妖怪,跟他短暫交流過后,朝這邊的幾人喊道:“欄桿上面刻有特殊陣法,妖氣無法輕易損壞它們!” 那猬族的妖怪道:“柯少,只要妖力足夠強大,就能夠割開!” 只是這些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妖怪,無不是身體被摧殘到不成樣,根本沒有力氣去對付這些東西,所以只能被困在這個地方,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絕望的看不到任何出路。 他又說道:“我吸收了這間屋子里的能量,可以對付這個籠子!” 柯少嗔卻皺眉,自語了一句“不夠”。 這樣一個個的去拆,得拆到什么時候。 他反手在空中一轉(zhuǎn),取出了一個小巧玲瓏的金色搖鈴,毫不猶豫地輕輕晃了兩下。 下一刻,尹司錦神色淡然地站在了這一方昏暗的天地之中,渾身潔白,凜然出塵,看上去與四周十分格格不入。 他側(cè)頭看向柯少嗔,道:“少嗔?” 柯少嗔對他說:“我要把他們救出來!” “……”尹司錦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也沒說話,只是手掌一揚,變出了一把扇面緋紅的桃花折扇。折扇帶著點點花瓣狀的微光,在這空間中微微一擺,方才還惡臭熏人的氣味轉(zhuǎn)瞬間消失的無影無終,只留下淡淡的花香充斥鼻翼。 接著折扇收合,白皙的五指捏著折扇的扇柄在面前的一個鐵籠前對準(zhǔn)敲了一敲。 只見面前堆滿了整整一個房間,密密麻麻擁擠著的鐵籠,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齊齊斬下了一個平面,“哐當(dāng)哐當(dāng)”的鐵板墜落聲不絕于耳,刺得人鼓膜發(fā)疼。 “父親!”柯景陽臉色驚喜地沖過來,拉著尹司錦的手,焦急道:“父親,這里好多妖怪,他們都被關(guān)起來了!” “父親看到了?!币惧\伸手摸了摸柯景陽發(fā)白的小臉,似是在安慰他方才目睹的慘況,然后對柯少嗔道:“他們怎么處理?” 柯少嗔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鐵青著臉道:“幫我把他們帶回妖界,然后再通過妖界的路將它們送到國外去,我在那邊有幾所醫(yī)院和科研中心,應(yīng)該可以將它們……” 眼前妖怪們的慘狀讓柯少嗔說不出“治好”的話來,只能道:“將它們的狀態(tài)穩(wěn)定下來。” 尹司錦道:“好。” 說完,手指一揚,如煙霧般柔軟卻又有力的白色霧氣充斥房間,化為一股股的青煙,彌漫上那些妖怪們的身體,接著又將它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送進了尹司錦打開的“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