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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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連女主人都不剩下,就等于失去了王府所有控制權(quán)。以皇家認(rèn)真查人的本事,恐怕王府里有幾個螞蟻窩都能查出來。 某兩個私下有偏向的官員,心情已經(jīng)沉到谷底,陛下這是對諸位皇子起了猜忌之心啊。 憶起先帝在時,諸皇子爭奪皇位釀造出來的慘案,六部官員更加沉默。 這樣也好,由陛下牢牢把控著這些皇子公主,至少不會再重現(xiàn)顯德三十年的事。 齊王睜眼醒來時,發(fā)現(xiàn)四周的環(huán)境有些陌生,他警惕地看著四周,一個面生的小太監(jiān)走了過來:“王爺,您醒了?” “這是何處?”齊王看了眼小太監(jiān)身上的衣服,躺了回去。 “回王爺,這里是璋六宮。陛下?lián)哪陌参?,所以派人接您進(jìn)宮休養(yǎng)?!?/br> 這不是皇子未成年前,居住的地方? 他身上有傷,父皇竟然在他失去知覺的情況下,把他接進(jìn)了宮里? 這是擔(dān)心他,還是想控制他? “多謝父皇關(guān)愛。”齊王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本王身邊那些隨侍都在哪?” “小奴賤名二誠,常在殿下您身邊伺候的下人,都留在王府中。您與王妃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等?!?/br> 他與王妃,被父皇軟禁了? 齊王面色慘白,在這個瞬間,他仿佛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顯德三十年。 院子外傳來了爭吵聲,他隱隱約約好像還聽到了懷王的聲音。 “外面,為何如此吵鬧?” “回王爺,外面的宮人正在給幾位殿下整理寢殿。”二誠笑瞇瞇道:“因王爺您遇刺,陛下不放心諸位殿下。所以陛下下令,在明年開春之前,所有皇子都搬至璋六宮的各殿居住?!?/br> “你是說,所有皇子都被接進(jìn)來了?” “是的,王爺。所有的皇子皇妃還有公主,都搬進(jìn)了宮?!倍\道:“公主們都住在西玉宮,待您傷好后,可去走動走動?!?/br> 齊王:“……” 他只是在治傷時用了麻沸散,昏睡了幾個時辰,為何醒來后,就變了天? 第40章 高興就好 你不是真正的僧人 皇子跟六部官員一起進(jìn)的宮, 出來時就只剩六部官員了。 大家神情凝重,沉默地走出太央宮,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地走過應(yīng)天門, 穿過外殿廣場,即將走出朱雀門時, 刑部尚書忍不住開口:“諸位同僚, 你們說皇上……” “皇上行事, 自有他的道理?!崩疃麟p手高舉作揖:“陛下一片慈父心腸, 見到齊王殿下遇刺,哪里還放心皇子公主住在宮外?” “李大人說得是?!睉舨可袝鴩@息:“成年皇子公主住在宮中雖不合祖制,然而陛下的愛子之心, 更令人動容?!?/br> 眾官員紛紛稱贊著皇上對皇子公主的的關(guān)愛之情,出了朱雀門以后,坐上各部的馬車, 分道揚(yáng)鑣。 李恩、明敬舟、周瑞坐上禮部的馬車, 三人互相對望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 “這次的事牽扯甚大, 陛下把所有皇子公主接進(jìn)宮,怕是盛怒到了極點?!崩疃鲊@息一聲:“六部官員雖常因政見不合爭執(zhí)吵鬧, 但若是牽扯進(jìn)謀算皇室血脈的事,那可就麻煩了?!?/br> “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泵骶粗蹥舛ㄉ耖e地靠著馬車:“大人無需想太多?!?/br> “唉?!崩疃鲊@口氣,同朝為官多年, 就算看路邊的小野花, 連續(xù)看上十幾年,也會有些許感情的,更何況是大活人。 “停車?!敝苋鹂吹脚赃呬佔永镔u的彩線, 不好意思笑道:“兩位大人稍等我片刻,我去鋪子里給拙荊買些彩線?!?/br> “周兄請隨意?!泵骶粗蹘椭苋鹣破鸷熥?,等周瑞下車后,他看向李恩:“大人為何會幫宸王?” 李恩笑了:“你可知我在宸王殿下身上,看到了什么?” 明敬舟沉默不語。 李恩也不在意明敬舟的答案,他輕輕撫著胡須:“那日我隨宸王巡察弘文書院,在殿下身上,看到了一個年輕人的赤子之心。” 明敬舟摸了摸袖籠里的書,那是他準(zhǔn)備交給宸王,卻沒來得及給出去的書籍。 “帝王仁心,成為一個好帝王之前,要對世間萬物懷抱著純粹的人性?!崩疃鳑]有掩飾自己的目的:“二十五年前,我在陛下身上看到了這種純粹。沒想到,時隔二十五年,又在聲名最狼藉的宸王身上看到了這種可貴的人性?!?/br> “大人?!泵骶粗鄢聊蹋骸拔覀円倚牡?,是陛下?!?/br> “我們當(dāng)然是忠于陛下,忠于天下百姓?!崩疃鞔瓜卵鄄€,語氣平淡:“輔助宸王,培養(yǎng)的政務(wù)能力,本就是陛下希望我們禮部做到的。我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br> “我以為大人會更欣賞齊王殿下?!泵骶粗巯破鸷熥樱犞窒飩鞒龅慕匈u聲,神情愜意。 “借禮儀與制度約束自身者,若某一天約束消失,誰也不知道結(jié)果會變成什么樣。” 史上并不缺年少時完美,萬人稱贊,登入高位后本性暴露的昏聵暴君。 “歷經(jīng)浮華尚天生仁善者,方是上蒼對天下黎民的饋贈。” 明敬舟拱手:“但求大成世代明君,護(hù)天下百姓安居樂業(yè)?!?/br> “二位大人?!敝苋鹣破鸷熥优肋M(jìn)馬車:“讓二位久等了?!?/br> “不久,剛剛好?!崩疃魃焓址隽怂话选?/br> 沈氏在家里聽聞皇子公主都被接進(jìn)了宮里,叫來玖珠,把宮里發(fā)生的事都告訴了她。 “皇權(quán)動人心?!鄙蚴吓牧伺木林榈氖直常骸熬林椋阋院笠欢ㄒ嗉有⌒??!?/br> “陛下把所有皇子公主都關(guān)在宮里,連身邊伺候的人都換得干干凈凈,也是為了保護(hù)他們?!本林楹戎蚴辖o她燉的補(bǔ)湯:“雖然此舉斷了皇子們所有計劃,可是他們誰也不知道,彼此的計劃是什么,這樣一來,他們都安全了?!?/br> “陛下的本意,或許只是想保護(hù)他們而已。”玖珠把空碗放到桌上,認(rèn)真道:“住在宮里吃喝不愁,還不用擔(dān)心被人算計,多好啊。” “哦。”玖珠補(bǔ)充一句:“如果皇子公主在宮里一切開銷,都是從陛下私庫走,那還能省很多錢。” 沈氏恍然:“你說得對,也許陛下只是想保住他們的性命。” 陛下雖是帝王,他還是一位父親。 最近幾天,明敬舟一回到家,就發(fā)現(xiàn)女兒對自己格外殷勤,時不時還要問一句他什么時候進(jìn)宮。 “玖珠?!泵骶粗鄯畔虏璞K,這已經(jīng)是女兒給他續(xù)的第三杯茶,雖然不忍辜負(fù)女兒的心意,但他實在喝不下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湍阕???/br> 玖珠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有件小事,如果父親近來要進(jìn)宮,還請你幫女兒帶一件東西?!?/br> “給宸王的?”明敬舟懷疑家里的茶葉壞了,回味有些酸。 “嗯,就是一幅畫?!本林榕ぶ陆牵骸芭畠涸绺钕抡f好了,總不能讓殿下失望?!?/br> “畫?”明敬舟沉默片刻,見女兒神情越來越不安,才語氣怪異地追問:“你畫的?” “嗯?!本林樽叩介T口,從春分手里拿過畫卷,走回明敬舟身邊:“母親說,女兒的畫作,很有父親您的風(fēng)范。” 有他的……風(fēng)范? 明敬舟默默捧起茶盞,完美地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你母親真這么說?” “嗯嗯?!本林辄c頭,打開畫卷,期待地看明敬舟:“父親,你看看,像嗎?” 明敬舟看著這幅看名字叫《雪里紅梅》,看筆觸又像是沙漠枯枝的畫,無意識地朝嘴巴里灌了一口茶:“閨女啊,你這畫,殿下還沒看見過吧?” “這是送給殿下的驚喜,當(dāng)然不會提前給他看到。”玖珠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明敬舟:“父親,女兒的畫,有您的風(fēng)范嗎?” “有……肯定是有的?!泵骶粗刍貞浧鹉晟贂r的自信與無知,內(nèi)心對女兒升起了絲絲縷縷詭異的愧疚之情。 女兒肖父,都是他的錯。 “咳?!备煽纫宦?,明敬舟慈愛地微笑:“女兒啊,你覺得宸王會不會喜歡你的畫?” “肯定會喜歡的。”玖珠自信滿滿地把畫收了起來:“上次女兒送給殿下的畫,殿下特意珍藏了起來。” “我明白了?!泵骶粗畚⑿χc頭:“明日下午為父要進(jìn)宮面見陛下,順便就把畫給你帶進(jìn)去?!?/br> “謝謝父親!”玖珠趕忙把畫筒放到明敬舟手里:“你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啦。” 明敬舟嘆息,女兒嘴甜這點不像他,倒是隨了她母親。 當(dāng)年他作出來的畫,也是被夫人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直到后來他們?nèi)冶话l(fā)配邊疆,他作畫去賣,卻無人購買后,才清醒地認(rèn)識了自己的作畫水平。 唉,也不知那些年,夫人琢磨了多少新鮮的詞,才夠夸他的那些畫。 低頭看著手里的畫筒,明敬舟笑了:“我們家玖珠的畫,天下難得,殿下肯定十分喜歡。” “嘶?!卞吠鯊谋桓C里爬起來,讓太監(jiān)伺候著自己更衣洗漱:“今天好像特別冷?” “殿下,這是殿中新送來的白裘衣,您試試?” 宸王套上衣服,懶洋洋地往貴妃榻上一靠,短短兩柱香的時間,他已經(jīng)翻來覆去變了好幾個姿勢。 之前每天早上都要去禮部點卯,這里走走,哪里晃晃,他覺得事多又煩,現(xiàn)在躺在宮里什么事都不用cao心,怎么又覺得無聊起來? 讓小太監(jiān)給自己送來幾本話本,翻了兩頁后,宸王不自覺開始琢磨,這會兒如果在禮部,他應(yīng)該開始抄書了。 如果不是進(jìn)了宮,明大人應(yīng)該要準(zhǔn)備新的東西給他抄了。 “殿下?”小太監(jiān)見宸王翻了兩頁后,就不動了,忐忑不安地問:“小奴給您換幾本?” “不用?!卞吠醢言挶救拥揭贿叄骸氨就鯇@些雜書,沒什么興趣?!?/br> 說完,他起身走出院子,跨過院門走到璋六宮外的大園子里,就看到安王與靜王用籮筐撐著小棍,往筐子下面灑著小米。 “大冬天的,兩位哥哥在干什么呢?”宸王從籮筐旁走過,“不小心”撞到了籮筐:“哎喲,我也不是故意的,哥哥們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 他抬頭看了看在樹梢吱吱喳喳叫的鳥雀,本王救了你們的小命,還不趕緊飛遠(yuǎn)一點? 兩位王爺看著被宸王一腳踢飛出老遠(yuǎn)的棍子,把手中另一頭系著小棍的繩子扔到地上:“五弟說笑,我們怎么敢怪你?!?/br> “嗯?!卞吠鯘M意地點頭,不敢就對了。 安王覺得自己拳頭有些硬,他扭頭看了眼靜王,靜王正一臉遺憾地看著從空中飛過的麻雀。 “也不知道四哥傷得怎么樣了?”宸王把手背在身后,扭頭看兩個哥哥:“二哥,三哥,去看過了嗎?” “現(xiàn)在還早,不敢去打擾四弟?!卑餐跸肓讼耄骸安蝗缥覀円黄鹑タ纯??” “好啊?!卞吠踉谒闹芸戳丝?,順手折了一根樹枝,上面有兩片半黃不青的樹葉,還在枝頭上頑強(qiáng)流連。 “都是自家兄弟,也不用講究俗禮?!卞吠醵读硕稑渲?,想抖掉上面的灰塵,誰知不小心抖掉了一片樹葉:“禮輕情意重,這個放在花瓶里,想必別有風(fēng)味?!?/br> 安王靜王沉默不語。 他們懷疑云渡卿不是去看望云延澤,是想把他給送走。 可惜宸王并沒有領(lǐng)悟到他們的想法,當(dāng)真拿著只有一片黃葉的樹枝,去了云延澤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