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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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呢,你往哪瞧?”有什么東西輕輕掉在她的腳邊,是一粒銀花生。玖珠彎腰把銀花生撿起來,抬頭看向樓上。 穿著錦袍的年輕公子靠在窗邊,對她笑得肆意張揚(yáng)。 是上次找人幫她打架的好心公子。 “你要挑首飾?”他朝玖珠招了招手:“到樓上來看,這里的首飾漂亮?!?/br> 玖珠攤開手掌,露出掌心的銀花生,仰著頭看他:“你的銀子掉了?!?/br> “那你幫我送上來?!卞吠跣Τ雎暎笆郑骸坝袆诿鞴媚??!?/br> 這個(gè)拱手禮做得并不標(biāo)準(zhǔn),但他做起來,卻有股自在風(fēng)流的味道。 玖珠就這么仰著頭,黑亮的眼瞳中,印出了他笑的模樣。 他的笑容,很熟悉。 第9章 長點(diǎn)心誰也不能質(zhì)疑宸王殿下的審美…… “傻乎乎看著我作甚?”宸王趴在窗臺(tái),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像只曬太陽的貓:“幾日未見,這么快就不認(rèn)得了?” 他摸了摸臉,自己這張臉,也不是過目既忘的庸俗模樣啊。 玖珠搖頭:“沒有忘。” “哦?!卞吠趸腥唬骸霸瓉砟闶强次疫@張臉,看傻了?!?/br> 玖珠:“……” 京城人的臉皮,都好厚哦。 “快點(diǎn)上來?!卞吠跸蚓林檎惺?,“我低著頭跟你說話,有些費(fèi)脖子?!?/br> 玖珠揉了揉脖頸,她仰著頭說話,也很費(fèi)脖子。 樓上沒有其他客人,玖珠疑惑地往四周看了看。 “別看了,除了你跟我,沒其他客人。”宸王用指節(jié)輕叩桌面,就有人端來各色釵環(huán)首飾放在桌上,供玖珠挑選。 跟在玖珠身后的春分偷偷倒吸一口氣,這家店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搬出來了? “喜歡什么東西,隨便挑?!卞吠鯍吡搜圩烂妫骸俺缮m差了些,樣式還勉強(qiáng)能看?!?/br> 玖珠看了眼躬身垂立在旁邊的掌柜,把銀花生還給他,捂著臉小聲跟他說:“看起來好像很貴的樣子?!?/br> 宸王把屁股下的雕花圓凳朝玖珠方向拖了拖,學(xué)她的樣子小聲反問:“錢不夠?” “夠倒是夠?!本林槲嬷砂?,就像是捂著自己的心愛之物:“我舍不得花。” 宸王本以為是明家對這個(gè)剛回京的女兒不重視,舍不得給她花錢,沒想到竟是這個(gè)原因。 身為未來的宸王王妃,何需吝嗇錢財(cái)? “別擔(dān)心,這家東西便宜。”宸王挑了一支步搖,在玖珠腦袋邊比了比:“我跟老板熟,讓他給你算便宜點(diǎn)。” 玖珠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宸王,她懷疑他是店家的托。 一看她的,宸王就知道她肯定在胡思亂想:“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 伸手捂住眼,玖珠搖頭:“我什么都沒想?!?/br> 宸王:“……” 什么叫此地?zé)o銀三百兩,這就是。 伸手拉了拉她搖來晃去的小辮子,宸王單手把發(fā)釵插在玖珠的發(fā)間,金光閃閃的釵,像是假山石上支棱著的野草,毫無美感可言。 “這是我送給你的,不要你花錢。” “我不要。”玖珠把野草從假山上拔起來……不,不對,把金釵從發(fā)間取下,放回托盤里:“男孩子送的發(fā)釵,不能隨便收的?!?/br> 未婚夫送未婚妻發(fā)釵,有什么不能收的? 宸王是那種別人說不要,就妥協(xié)的性子嗎? 不,他不是。 于是,他戳了兩支釵在玖珠頭發(fā)上。 玖珠瞪著眼把“兩棵草”都拔了下來。 “小丫頭別動(dòng)?!卑缘劳鯛斣贫汕渥テ鹨话砚O,朝玖珠哼哼一笑。 “你別?!本林檫B忙捂住頭發(fā),起身躲到角落里,聲音帶著陵州口音的軟乎勁兒:“你再這樣,我就揍你哦?!?/br> “你們在做什么?”溫和又疑惑的男聲響起,玖珠捂著發(fā)包包,扭頭看去,身著淺色錦袍的齊王站在樓梯上,俊雅的臉帶著疑惑,眉頭輕皺。 “見過齊王殿下?!本林樗砷_手,行了一個(gè)萬福禮。 齊王踏入屋內(nèi),看了眼托盤里散亂的發(fā)釵臂釧等物,拾起桌上一枚珊瑚紅梅簪,看向宸王。 宸王挑了挑眉,走到玖珠身邊,趁玖珠不注意,把她發(fā)間有些歪的流蘇簪扶正:“能在此處見到四哥,真是難得?!?/br> “你也是王爺呀?”玖珠小聲問。 “嗯。”宸王眼疾手快地把手里一支釵戳到玖珠的發(fā)包包上,用手指輕彈釵上的金蝶,笑瞇瞇地點(diǎn)頭:“是啊,是不是很巧?” 這小丫頭看起來懵懵懂懂,不太聰明的樣子,捂著腦袋的模樣,瞧著倒有幾分嬌憨可愛。 看著兩人低頭私語,腦袋都快挨在了一起,齊王把發(fā)簪放回原位:“為兄即將成婚,府中自然需要備下女子需要的物件。” 說完,卻沒有等到宸王的回應(yīng)。他回身看去,宸王還在試圖把一支發(fā)釵往明家姑娘頭上插,明家姑娘捂著頭發(fā),對宸王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 “戴上?!?/br> “我不要?!本林橥笸肆艘徊剑骸澳闶峭鯛?,我不好揍你。但我可以……我可以叫別人揍你?!?/br> “哦?”宸王想伸手戳一戳玖珠的臉蛋,可他忍住了。 “我的未婚夫是宸王,他人超好超好超好的。”玖珠挺直腰桿子:“我讓他打你。” 三個(gè)超好說出口,宸王先是笑了一聲,可是看著小丫頭眼里的認(rèn)真,他把手里的發(fā)釵放下:“好了,好了,是我的錯(cuò)?!?/br> “我知道你是好意,想送我東西?!本林榘呀鸬O也從頭發(fā)上取下來:“京城繁華,行事自在隨心,并無過多的束縛講究。然而在我們陵州,只有家人、長輩、閨中好友與夫君才可以送女子發(fā)簪。臣女雖已是京城人士,卻在陵州長大。若是收下王爺您相贈(zèng)的發(fā)釵,不妥當(dāng)?!?/br> 幾次相遇,宸王很少在玖珠臉上看到這么認(rèn)真的神情,他細(xì)細(xì)看著玖珠的眉眼,突然笑出聲來:“明家小姑娘,你可知我的封號?” 玖珠搖頭。 “我生于顯德二十三年,父皇為我取名為渡卿,意為世間即便有萬般苦難,愛子皆可渡,不受任何苦楚?!痹贫汕浒咽直吃谏砗?,語氣難得的溫柔:“十五歲那年,我被加封為王,封號宸。” 玖珠愣愣地看著他,秋風(fēng)拂過窗臺(tái),敲響了屋檐下的銅鈴。 “京城的規(guī)矩也好,陵州的風(fēng)俗也罷,本王也沒送過其他小姑娘首飾?!卞吠跻娋林槿耘f傻愣愣地看著自己,把玖珠取下來的金蝶釵,給玖珠戴了回去:“這金蝶翅膀薄如蟬翼,小姑娘戴著剛剛好?!?/br> 這一次,玖珠沒有把發(fā)釵取下來。 “瞧瞧,來來回回折騰,早讓我給你戴上,多省事。”云渡卿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玖珠的額頭,忍不住又輕戳一下,發(fā)間的蝶翅輕輕舞動(dòng)。 玖珠捂著額頭,歪著頭看他:“你真的是宸王……殿下?” “難道整個(gè)京城,還有人敢冒充宸王?”云渡卿摸了摸下巴:“幾日后是母妃壽辰,父皇會(huì)在宮中設(shè)宴,你記得跟沈夫人一起來。” “你真的是宸王。”玖珠看著云渡卿,臉上忽然綻開一個(gè)燦爛的笑容:“真好呀?!?/br> 那時(shí)候的他,是人美心善的小仙童。現(xiàn)在的他,仍舊是別人說他壞話卻不生氣,看她去打架,卻會(huì)叫人幫她一起打的好人。 “怎么,很開心?”宸王見玖珠笑得開心,忍不住也跟著露出笑意。 “嗯,開心的。” 時(shí)隔八年再相見,得知他與蘇貴妃娘娘一切都好,怎能不開心? 唉。 宸王看著玖珠白嫩嫩的臉頰,這單純嬌憨的性子,得虧以后要嫁的人是他,若是嫁給他人…… 不自覺皺眉,他轉(zhuǎn)頭看向齊王:“四哥還在???” 齊王把挑好的首飾放入盒中,不疾不徐地開口:“五弟可挑好了?” “為女子挑選飾物,還是讓她跟著一起來才妥當(dāng)?!卞吠醮瓜卵鄄€,語氣隨意:“若是對方不喜,豈不是辜負(fù)一片心意?!?/br> “是嗎?”齊王看了眼托盤里,被宸王挑中卻被明玖珠拒絕戴上的那些發(fā)釵:“明姑娘似乎不太喜歡五弟挑的這些?” “不是的。”玖珠開口:“宸王殿下慧眼獨(dú)具,審美高雅,挑的每一件我都很喜歡。只是臣女不忍殿下多花費(fèi)銀錢,才忍痛拒絕?!?/br> 誰也不能質(zhì)疑宸王殿下的審美,就算是殿下的哥哥也不可以。 慧眼獨(dú)具? 齊王拿釵的手停下,漂亮的眼睛看向玖珠,隨即優(yōu)雅一笑,對她頷首:“抱歉,是本王誤會(huì)了?!?/br> “沒事?!卞吠跎锨耙徊剑驹诰林榍懊妫骸拔倚男貙拸V,不會(huì)計(jì)較這等小事?!?/br> “王爺?!币晃淮┲钏{(lán)勁裝,下巴上有道疤痕的中年男人走上樓,似乎沒有料到還有其他人在,他朝宸王行了大禮,看也沒看宸王身后的玖珠,走到齊王跟前,拱手道:“侯爺病重?!?/br> “我知道了。”齊王放下首飾盒,示意長隨結(jié)賬,轉(zhuǎn)身與中年男人匆匆離開首飾鋪。 “小姐,小姐?”春分見齊王走了,玖珠也未行禮,好在齊王走得急,并未注意到小姐的失禮:“你怎么了?” 玖珠緩緩搖頭:“剛才來的那個(gè)中年男人,是什么身份?” “瞧他的打扮,像是平遠(yuǎn)侯府或是齊王府的下人?!贝悍窒肓讼耄骸澳軄韨饔?,想必是主人家的心腹?!?/br> 注意到小姐面色有些白,春分去摸玖珠的手,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心有些涼:“小姐,你且等等,奴婢去馬車?yán)餅槟∨L(fēng)。” “我不冷……” 話音未落,一件寬大的深色披風(fēng),就搭在了她的身上。 “披好?!卞吠跻娕L(fēng)往下滑,伸手把系帶往上拉了拉,在帶子上繞來繞去,成功把系帶……打成了死結(jié)。 春分:“……” 系披風(fēng)這種高難度行為,可真是為難仆侍成群的宸王殿下了。 假裝沒有看見自己打出來的死結(jié):“母妃誕辰在即,你別凍出好歹。” 到時(shí)候不能去誕辰宴,傳出去后,別人還以為這丫頭跟他母妃不合。 都說世間婆媳關(guān)系最難處,他可不想還沒成親,就提前cao心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