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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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夕心負(fù)責(zé)項目出事的這段時間,她的生活有過好一陣腥風(fēng)血雨。 塑料姐妹花的明嘲暗諷她倒不是很介意,畢竟在職場打拼有些日子了,大部分朋友都不是無緣無故聽你話的。黎夕心從來沒想過在她這一行業(yè)交上什么知心朋友。一些信任的下屬跳槽離職也在她的預(yù)料范圍之內(nèi),畢竟其中有很多是受代磊所托來看她笑話的。 最讓黎夕心受打擊的,是一些重要客戶的流失。那個帶走重要數(shù)據(jù)的小組成員聽了代磊的話跳槽,帶走的那部分成果,對于黎夕心小組來說是個很致命的打擊。那個成員也和黎夕心共事多年。大概是在被背叛的那一瞬間,黎夕心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信錯了人。而且這種錯誤幾乎不能彌補。 她引咎辭職以后,公司里沒人敢替她說話,清算責(zé)任后,公司和她按照四六分賠償所有的債務(wù),那時候,黎夕心面對著結(jié)果,大致估算了一個數(shù)字,那個數(shù)字讓她近乎傾家蕩產(chǎn)。 要是沒再遇到林木森就好了。 沒再遇到林木森,按照黎夕心的性子,她失落幾天就能從頭再來,反正還有透明膠收留她??墒乾F(xiàn)在在林木森面前,激起了黎夕心的虛榮報復(fù)丑惡心,她想到當(dāng)初林木森說不喜歡她了以后,轉(zhuǎn)頭就提著富婆的行李跟人家北上的畫面,那種感受至今還是不能釋懷,她是很想很想狠狠揍林木森一頓的。 每每想到那個場景,黎夕心就覺得自己當(dāng)初剛見面趁著酒勁兒還能把林木森睡了,就十分十分離譜,且不可饒恕。 黎夕心帶著這種氣起床洗漱,然后接到了一家她之前投遞過簡歷的公司面試電話。 黎夕心化了個挺隆重的妝,神采奕奕地出發(fā)。 進入面試房間之前,黎夕心還是信心滿滿,她跟那些還在緊張背誦自我介紹的職場新人相比,最大的優(yōu)勢應(yīng)該是就是工作經(jīng)驗了,而且在代磊搗鬼之前,她獨立完成的很多案子,都是可圈可點的。 可是進入面試房間后,看到坐在正中央的面試官,黎夕心當(dāng)下就有種靈魂出竅的錯覺。 面試官是個女人,黎夕心想她大概這輩子都會記得她。 畢竟當(dāng)初在機場外,她可是親眼看著林木森體貼地幫這個女人把行李搬了進去,兩個人進航站樓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而且這個女人的名字黎夕心也知道。 這個女人叫葉紫。 是一個從小就出生在羅馬,家境富裕,成績優(yōu)秀,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別人家的孩子。 在黎夕心和林木森冷戰(zhàn),快要分手的那段時間里,葉紫算是個天降女神的角色。 黎夕心看到葉紫的那一剎那,恨不得扭頭就走,還面什么試,不管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光是面對著葉紫,她就已經(jīng)全是不愉快的回憶了。 “黎夕心。請坐。好久不見了?!比~紫在她企圖轉(zhuǎn)身之前,帶著得體的笑容,很友善地叫住了她。 黎夕心下意識地維持了社交的體面,僵硬地咧嘴笑了一下。 “不用了。不好意思,我進來之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另一家公司給了我offer,這次面試我不用參加了。非常抱歉耽誤你們的時間。”黎夕心站在原地,幾乎是不帶著停頓,把剛剛這套話術(shù)說出了口。 在葉紫等叁位面試官要做出下一步反應(yīng)之前,黎夕心轉(zhuǎn)頭就出了會議室。那一瞬間她還是選擇了逃。 在那家公司旁邊幾個街區(qū)來回走了幾趟,黎夕心還是壓抑不住內(nèi)心那種奇奇怪怪的感受。她覺得這一次見面,她做得挺失敗,情敵面前自己連起碼的風(fēng)度都沒有,簡直是落荒而逃。 但是想來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原諒的事,畢竟本來葉紫和她的差別就很大,現(xiàn)在只不過是更大了而已。人家已經(jīng)在這一領(lǐng)域站穩(wěn)了腳跟,而黎夕心還是和職場新人一起重新進行面試求職,這樣的差別,也夠讓人想逃了。最讓人難以忍受的,還不僅僅是現(xiàn)在她們兩個之間的差別,而是她曾經(jīng)輸給過葉紫,輸?shù)锰貏e難看。 就在黎夕心繼續(xù)那泄憤解壓式競走的時候,身邊開來一輛閃亮亮的奧迪。 好吧,黎夕心對著那炫耀一般的車速在心里默默感嘆了一番,在破產(chǎn)還債之前,這樣的車她也是開得起的。 接著,那輛車慢得能跟她同行,車窗降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又叫住了她: “黎夕心!” 黎夕心一個激靈站住,轉(zhuǎn)頭,看到葉紫坐在車?yán)?,還是笑著跟她打招呼。 “你沒開車來的話,我載你一程吧。”葉紫看黎夕心停下,她也把車停了,繼續(xù)邀約:“黎夕心,你今天看到我,怎么這么害怕???我又不吃了你。再說了,好歹是同校同學(xué),就算曾經(jīng)是競爭關(guān)系,現(xiàn)在都過去多久了呀,你不會還記仇當(dāng)初我也從你手上搶了幾次第一吧?” 黎夕心心里呵呵一笑,想著那幾次第一她還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想著想著,她又生氣了,p!她才不在乎林木森之前跟誰走了呢。 黎夕心坐在葉紫的副駕上,還有點不知所措。葉紫問她住在哪兒,黎夕心報了透明膠的地址。 “那里房子可不便宜。你買房子多久了?” “我朋友的。我房子最近在賣,準(zhǔn)備換個更大的?!崩柘π牟粶?zhǔn)備在這個時候完全實話實說。 “哦~我手上不錯的地段,你要看房的話可以找我?!?/br> “謝謝。有需要我會聯(lián)系你的?!崩柘π狞c點頭。 “這是我的名片,你拿著?!比~紫從她車上那個小盒子里,抽了一張金光閃閃的小卡片遞給黎夕心,黎夕心也沒好意思不要。 就在這時,葉紫的手機響了,因為她在開車,手機放在支架上,署名也毫不遮攔,黎夕心一瞟就瞟到了老公兩個字。她一愣,葉紫下一秒就毫不介意地接了電話。 “喂,老公啊?!?/br> 連耳機都沒拿,直接開的免提。 對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黎夕心專注地聽了一會兒,她能確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個男人不是林木森。 葉紫交代了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就掛了電話,對黎夕心展顏一笑,很坦然。 “所以,你都結(jié)婚了?” “是啊。27了。再不結(jié)婚,不都成剩女了嗎?” 這句話把黎夕心堵得苦笑了一下。 “怎么?你跟林木森到現(xiàn)在都沒領(lǐng)證???”葉紫毫不猶豫地接了下一句。 就這一句,把黎夕心給問愣了。 “我跟林木森?” “對啊。你們兩個不是從高中開始就在一起了嗎?大學(xué)又一起來了海市。我一直以為你們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呢?所以現(xiàn)在都還沒有嗎?”葉紫遞來一個眼神。 黎夕心默默吸了口氣,她總覺得葉紫是不是在耍心機,是不是在故意試探她,明明她們之間有個很心照不宣的過去,都跟林木森有關(guān),葉紫變得這么坦然,倒是讓黎夕心顯得慌張。 “是談戀愛談得比較早。但是那不意味著就能結(jié)婚。我和林木森已經(jīng)分開五六年了。這件事你不是很清楚嗎?當(dāng)初你不是和林木森一起去的北都嗎?我還以為跟我分手以后,林木森跟你在一塊兒了呢。”黎夕心也讓自己變得很坦然,這些話說出來,就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怎么可能?林木森多喜歡你你不知道嗎?”葉紫驚訝地感嘆了一句。 “能有多喜歡?” “林木森喜歡你喜歡到,是我不管怎么努力,他都不會看我一眼的那個地步。你知道吧。高中的時候,我真的被林木森打擊到了。我爸爸跟他爸爸關(guān)系很好,他爸爸帶著林木森出來吃飯的時候,我們兩個有時候單獨待在一起,林木森說的事情都有關(guān)于你,他對你的喜歡,是刻到骨子里的那種,都成習(xí)慣了。”葉紫搖搖頭:“那時候真的很羨慕你。雖然表面上不說,但是內(nèi)心真的好嫉妒你呀?!?/br> “可是,那是過去。后來林木森跟你一起去北都的時候,他已經(jīng)跟我分手了。”黎夕心默然了一會兒,還是開口繼續(xù)問。 “沒有。當(dāng)初只是剛好在機場碰到。而且那時我不是去北都,我是在北都轉(zhuǎn)機,因為我要出國讀書?!比~紫說完,又想到了什么:“當(dāng)時林木森的狀態(tài)很差,整個人都瘦到有些脫相,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原來,是因為跟你分手了呀。” “分手是林木森提的。是他先說他不喜歡我的?!崩柘π某芭匦α诵Γ骸澳氵€說他特別喜歡我呢。還不是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嗎?” “所以你后來都沒有跟林木森有過接觸?” “沒有?!崩柘π恼f了個謊。她下意識此時此刻不想讓葉紫知道她現(xiàn)在和林木森之間若有似無的關(guān)系。 “我們家和林木森家最近也很少有交道了。需要我?guī)湍銌枂枂???/br> 黎夕心覺得葉紫長大以后似乎比之前善解人意不少,也坦然灑脫不少。 “不用了。分開這么久,問還有意義嗎?” “那你后來跟別人談過戀愛嗎?”葉紫乘勢又問了句。 黎夕心臉色有了些微變化,沉默沒說話。 “你還喜歡林木森嗎?” “不喜歡了?!崩柘π木髲姷?fù)u了搖頭:“他都不喜歡我了,我為什么還要喜歡他?他以為他有多難忘嗎?笑話。” 葉紫也跟著笑了笑。 “前面那個路口我就可以下了。我想著到附近商場買點東西。” 葉紫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讓黎夕心在那里下了車。 “說真的。要是我打聽到了林木森的消息,你想不想要?” “不想要。林木森是我已經(jīng)錯過了的人了。我不留戀?!崩柘π目粗~紫的眼睛,很堅定地把這些話說完。 葉紫又是一副了然于心地點點頭,然后比了個ok手勢就開車走了。 葉紫離開的時候,黎夕心大腦里像是吹起了一陣狂風(fēng),卷得她什么情緒都沒有了,一片霧蒙蒙的茫然。 然后她一轉(zhuǎn)身,就看到林木森工作的那家服務(wù)中心。 黎夕心猶豫了幾秒,就往大廳走去。 推開玻璃門,黎夕心一眼看到站在前臺,給客戶簽單子的林木森。 林木森抬頭也看到了她,然后那瞬間驚喜又開朗的神色,讓黎夕心很罕見地升起了一種名為不忍的情緒。 “你今天來要做什么呀?”林木森過來,還是一如往常地盯著她看,眼神溫柔又明朗,雖然他可能很習(xí)慣,每一句簡單的問候,都會被黎夕心曲解一下,再用力地懟回來,但是在起初,他還是會一個字一個字認(rèn)真地說出來。 黎夕心看著他,突然有了一種懶于挑刺的感受。 “不能來找你嗎?” 林木森驚訝了一瞬,隨即受寵若驚地笑了起來,這一次整個過程黎夕心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嘴角是如何自然地上揚,帶起了酒窩邊細(xì)小的褶皺,他的牙齒潔白又閃亮,會讓人羨慕,整張臉因為這個笑而獲得了難以取代的神采和光芒,他是陽光本身。 “當(dāng)然能。我特別開心你能來找我。” “什么時候下班?”黎夕心今天受到的沖擊有些大,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腦子里頓頓的,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 “很快?!?/br> “等你下班。晚上陪我去喝酒。然后開車送我回家行嗎?”黎夕心覺得這話四舍五入就是在問林木森還愿不愿意做一次她的免費代駕。 “好啊?!绷帜旧騺聿粫λf不,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是如此。 黎夕心說完就轉(zhuǎn)身推門要走。 林木森叫住她:“你現(xiàn)在要去哪兒?” “我去開車過來。不然晚上你開誰的車送我回家?”黎夕心覺得那時還算早,自己走路回去把思緒理清楚,然后開車過來,剛好夠給自己剛剛那荒唐一遭收個尾。 “哦。行。那你走了,你一定還要再回來。”林木森笑得有些憨。 黎夕心心中一動,她歪了下頭,頭發(fā)傾斜到一側(cè)耳后,那個姿勢襯得她側(cè)面線條也很美。 “待會兒等我開車來接你?!?/br> 黎夕心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有這樣一種感受。 那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用一種富婆式口吻對林木森說這樣的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