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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靈鶴殿里養(yǎng)的,靈禽走獸本就可以做為代步,而靈鶴殿里的靈鶴品階也比一般白鶴更高。 早上謝孤懸便是乘靈鶴到了朝日峰,作為宗主嫡傳弟子,他本是可以直接到最高層的,但他到這里的時候,在天上就瞧見沈修瑾落在這兒,便也跟著下來了。 “師兄,明日還在這里相見?”謝孤懸飛到靈鶴背上,坐下后盤起腿,朝沈修瑾笑得乖巧。 靈鶴很大,寬闊背部足以讓他穩(wěn)穩(wěn)坐著。 “嗯?!鄙蛐掼c頭,明日一早,每一層的對陣墻上會出現刻著號的木牌,到時就知道自己何時上場,對手是誰。 他站在崖邊,看著靈鶴載起謝孤懸飛走,巨大的翅膀展開扇動,在山峰之中翱翔,姿態(tài)飄逸。 背后長劍錚然出鞘,沈修瑾踏上劍身,身影很快消失。 明日還有對戰(zhàn),無論對手是誰,都需全力去應對。 * 夜色沉沉,整個云嵐宗不再像白日里那樣熱鬧。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房中卻無一人。 密室里,濃郁木氣被聚攏,幾百塊上品靈石如同不值錢一樣被隨手扔在陣法之中,造出一個靈氣也十分濃郁的修煉佳地。 這樣燒錢的陣法,也只有家底十分豐厚才能做出來。聚靈陣中央,謝孤懸坐在蒲團上,手指纏繞著一縷殘魂,早已被煉化抹殺了心智。 比起最開始,元一殘魂已經損耗不少,如今只剩這一點。 殘魂本就不如完整神魂,光是在寒山澗那一次,就差點被磨滅。 煉成傀儡的魂魄用起來倒是不錯,可惜只有這點殘魂能供他驅使,若是能有完整神魂,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也不必像這樣,距離一遠就得全神貫注去聽去看,十分耗費心神。 謝孤懸很快收起神魂,這件事回頭再考慮。通天神樹在,又有最初的木靈續(xù)脈訣,眼下重要的,還是修復經脈。 滋潤木氣被引入體內,在斷裂的經脈之中運轉,慢慢浸潤修復著。 若是沈修瑾在這里,一定會發(fā)現,在這短短兩個月里,謝孤懸經脈已經明顯開始恢復。 * 為期一月的宗門大比,在決出每個等階前十的修士后,就在一整晚的熱鬧宴席中結束了。 “恭喜沈師弟?!?/br> 沈修瑾手中握著玉杯,說了聲多謝,兩人就都飲下酒水。 元嬰第一的名頭,讓來祝賀的人很多,他已不知喝了多少杯了。 長桌依次往下,正是取得名次的其他九人,兩三攀談著,他也時不時被問道。 酒水只是普通靈酒,滋味尚可,卻不會醉人,他特意挑的這種,對喝酒興趣并不大。 明燈亮起,更有明月照下,朝日峰熱鬧至極。 主位坐席上的宗主以及其他門派長老前輩,在一刻鐘前已經離席了,說是要將這里留給年輕人,讓他們不再拘束。 看了眼對面的化神期前十修士,有三個已經不見了。 又有人前來道賀,沈修瑾喝完這杯后,和對面坐在首位上的百里彥對上視線。 兩人都舉起酒杯,隔空敬了下。 而這時云嬋從后面走來了,對沈修瑾笑了下,算是打過招呼,就低頭不知和百里彥說什么。 正考慮是不是趁沒人過來就離開,然而察覺到來人氣息后,他抬起頭,一聲熟悉的師兄響起,謝孤懸走過來,笑眼里映著燈光,異常明亮。 沈修瑾看著他,忽覺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師弟似乎在這半年時間里,長高了那么一點,而且也比他在小飛仙境前見到的第一眼,更為美艷動人了。 半年前的記憶從腦海中閃過,沒想到從那個時候起,已經半年過去。 “師兄?!?/br> 謝孤懸一聲呼喚,回過神的不止是沈修瑾,還有長桌旁的另外兩人,一男一女皆是看怔了。 不知誰的衣袖帶過,桌上酒杯翻倒,輕響惹來旁人目光。 穿著藍衫的男修見謝孤懸看過來,臉上還帶著笑意,那雙多情桃花眼讓人生出一絲錯覺,似乎他臉上的笑意就是為自己綻放。 耳朵微紅的修士低頭,裝作清理桌上的樣子,靈力一掃,便將酒水悉數揮走。 “師兄,恭喜師兄。”謝孤懸手里也端著酒杯,十分正式地朝他敬了下,沈修瑾便也收斂神思,認真喝下這一杯。 “我就知道師兄最厲害。” 謝孤懸聲音軟糯,因為飲了酒,臉頰頃刻間就泛起熱意,白皙臉龐像是染了胭脂,許是明燈太盛,他眼波流轉間,竟是帶了幾分勾人奪魄的意味。 修士本就目力極佳,就算沒有走到近前,可若是留意這邊,就能看見那張堪稱絕色的臉。 有人喉結滑動,只覺口干舌燥,還沒到近前來敬酒套套近乎,就將手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沈修瑾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薄唇微啟:“近來長高了?” 聲線一如既往冷冽,說著,他眼神明顯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從謝孤懸頭頂移下來。 微微仰起臉的謝孤懸笑容一僵,他反應很快,隨即又恢復了,沒讓人察覺。 “好像是?!彼樦蛐掼脑捤伎剂讼?,又笑著說:“師兄幫我看看,我以前好像是到師兄眼睛下邊。” 說著,他伸出手,平著在自己頭頂比劃兩下,再伸手往沈修瑾臉頰而去。 在發(fā)覺沈修瑾想躲的時候,謝孤懸及時收勢,手沒碰到他,在離得很近的空中比劃了下,笑彎了眼睛:“師兄,我現在已經到師兄眼尾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