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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流用力動了動眼皮,很沉。 “其實,昨日若不是葉師弟出手,我這條命怕是早就沒了?!比~聞流能聽出來這是姚不為的聲音,話里頭還帶了那么點兒莫名其妙很微妙的味道。 一只手搭上葉聞流的額頭探了探:“好在歲華尊在,葉師弟眼下并無性命之憂,姚師兄不必太過擔憂。”葉聞流一聽是丘淺寒,整個人放松了不少,“姚師兄也看到了,葉師弟這人就是這樣嘴硬心軟,對同門很有情誼的?!?/br> 在這種時候還不忘替自己說好話,可見丘淺寒對自己是真愛。葉聞流在心里得意一笑,有幾分感動。 姚不為沒有搭話。 “其實……”丘淺寒嘿嘿一笑,“姚師兄不知道,其實葉師弟有個習慣?!?/br> “奧?什么習慣?” 丘淺寒收回放在葉聞流額間的手:“其實啊,咱們?nèi)~師弟這人除了性子跋扈些,做事張揚些,其他方面都還不錯?!?/br> 葉聞流無奈扯扯嘴角,也就只有丘淺寒夸人能把人貶成這樣。 姚不為也被丘淺寒逗樂了:“丘師弟,你這夸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 丘淺寒不好意思笑了笑:“姚師兄過獎了,過獎了?!?/br> “哎,你說葉師弟有個習慣,究竟是什么習慣你倒是說啊?!?/br> “其實啊,姚師兄若是仔細觀察葉師弟也不難發(fā)現(xiàn)?!?/br> 姚不為朝他翻了個白眼兒:“丘師弟,你還是有話快說的好。” “啊哈哈,瞧我這毛病,說話做事有時候免不了有些拖沓。”丘淺寒給姚不為倒了杯茶遞過去,“葉師弟這人啊其實是吃軟不吃硬?!?/br> 葉聞流:“……” 姚不為 :“……”還以為是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絕世大秘密,“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葉聞流再次醒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紅木圓桌上燃著蠟燭,房中空無一人 。 沒人? 葉聞流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血衣已經(jīng)被人盡數(shù)換掉。他費力掀開被子,撐著近乎殘腿的雙腿晃晃悠悠晃到了桌邊坐下。 桌上放著兩杯涼茶,葉聞流渴得厲害也不管是誰的,端起茶仰頭灌下,喝了個干凈。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乙莫年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碟子,里面是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兩人視線相撞,葉聞流面上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師尊?!” 乙莫年微微點頭,將包子放在桌上,目光似是無意略過空蕩蕩的茶杯,很快視線又挪開去了。 葉聞流從桌邊站起來,開心得拉住乙莫年的袖子:“師尊對徒兒真好?!?/br> 乙莫年的視線落在葉聞流的手上:“舉止……” “舉止孟浪,徒兒知道。”葉聞流齜著牙,頂著一臉的傷笑得燦爛,“難不成師尊還要罰徒兒禪坐不成?” ……“坐下吃飯。” 葉聞流嘴邊的笑更大了,他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嘴里的話含糊不清:“嗯……好……七……” 狼吞虎咽吃完一碟包子,葉聞流又倒了杯茶灌下,這才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師尊,這包子真好吃?!彼麛[出一副無比恭敬虔誠的模樣,將手邊的茶杯往乙莫年跟前推了推,“師尊請喝茶?!?/br> 乙莫年看著杯沿上的茶漬,起身往外走去:“舉止孟浪,回去以后禪坐一宿?!?/br> 葉聞流燦爛的笑僵在臉上,碎了一地。 乙莫年離開不久,丘淺寒推門走了進來??吹饺~聞流醒了,他憨厚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無比耀眼的笑:“葉師弟!你終于醒了!!” “丘師兄 ,你來了!” 丘淺寒臉上沾了不少的面粉,瞧他樂呵呵的模樣估計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葉師弟!今日我去皰屋(廚房)看了看,剛好他們有藕粉和紫蘇葉,我就給葉師弟做了些紫蘇糕。” 葉聞流這才看到他手里的碟子,他兩眼放光,笑得諂媚:“還是丘師兄對我好!” “來,你先嘗嘗?!?/br> 葉聞流塞了一塊:“嗯,好吃!不過……”他拍拍肚子,“不過剛才師尊給我端來了包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吃飽了,師兄的紫蘇糕我先放著,消消食再吃?!?/br> 丘淺寒先是一愣,然后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歲華尊以往從來沒有同誰這般親近過,就是對師父尹仙翁也只是恭敬有加。今日歲華尊親自給葉師弟送吃的,那說明歲華尊是從心里認可你這個徒弟了?!彼岛鹾跣πΓ叭~師弟,恭喜??!” 這話落在葉聞流耳中很是中聽,他揚眉一笑,十分得意:“那是自然,誰讓你葉師弟人聰明模樣又好看來著?” “是是是!”丘淺寒笑得合不攏嘴,“葉師弟說的都對,哈哈!不過,既然葉師弟已經(jīng)醒了,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估計咱們明日就啟程回無垢天了?!?/br> “嗯,好?!?/br> 丘淺寒走到門口又回頭望來:“對了,葉師弟,你之前的衣服歲華尊幫你換了,待會兒我給你送套衣裳過來。” 房門闔上,葉聞流面無表情坐在桌邊。忽地,他嘴角一咧咧出一朵野菊花。 原來,他和歲華尊已有了肌膚之親,真是可喜可賀??!哈哈?。?! * 作者有話要說: 葉聞流滿臉猥瑣,做羞怯狀:“聽聞師尊私下里毀了徒兒的聲譽,那么……” 乙莫年冷眼:“胡說八道!禪坐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