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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淺寒實在是瞧不過去,壯著膽子喊道:“這位姑娘,既然勝負已分,可否松開我?guī)熜???/br> 葉聞流也覺得這女子行事太過跋扈了些,他雖然平時看不慣姚不為,可說到底他們畢竟師出同門。在這種時候,當然還是要堅定陣地一致對外的:“喂!母夜叉!還不快放了我?guī)熜郑俊?/br> “你……說什么?”玄衣女子眼神驟然降溫,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陰冷。 “啊哈哈!我沒說什么?!焙脻h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葉聞流還是明白的,他轉眼間放軟了語氣,咧著嘴笑得一派狗腿模樣,“我是說這位姑娘如此貌美,想來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之人。而且我瞧著姑娘衣著應該是仙門中的翹楚,為了這么點兒小事傷了和氣不值得,不值得哈。” 女子面露遲疑之色,似乎覺得葉聞流這話說得在理,不多時她便松了腳:“算了算了!本姑娘明日還要趕路,今日就不同你們計較了?!?/br> 姚不為灰頭土臉站起來,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fā)回了房間。 半夜的光景,葉聞流端著一盤包子溜進了姚不為的房間。姚不為板板正正躺在床榻上沒什么動靜,葉聞流探了探房里的氣息,確信姚不為此刻還是醒著的。 他大大咧咧往桌邊那么一坐,伸手抓起個包子咬了口:“嗯,這包子是真好吃,又大又香簡直是好吃到……好吃到慘絕人寰吶!” 姚不為實在是忍不了他的聒噪,皺著眉頭坐起來:“葉聞流!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我房里來吃什么包子?還有慘絕人寰是這么用的么?真是個呆子!” 葉聞流面上依舊樂呵呵的,他拿著包子閃到姚不為床前,將手里的包子在人跟前晃了晃:“姚師兄,我曉得今日你受辱之事是因我而起,這些我都曉得。” “住口!”姚不為漲紅著一張臉,“什么受辱?你別胡說八道了。今晚你也瞧見了,若不是他的同門插手我一時分神才不會讓那母夜叉有機可乘?” 畢竟姚不為是為自己出頭出的事,葉聞流這心里多少有些感激,對于姚不為的無禮態(tài)度也就沒怎么介意:“是是是!姚師兄說的對!” 姚不為不說話,一張臉鐵青。 “姚師兄,今日那姑娘……哎……不對!是那母夜叉氣著了師兄,師兄都沒吃飯,我是擔心師兄餓著,這才吩咐小二做了些包子拿過來?!币Σ粸橐琅f不說話,葉聞流腆著臉將那盤包子往姚不為跟前又湊了湊,“姚師兄,你嘗嘗,rou包子挺好吃的?!?/br> 這一回,姚不為目光在包子上停留了片刻再次挪開,葉聞流偷偷笑了。他站起身,佯裝困了,將盤子往桌上一放,轉身出了房間:“姚師兄,我困了,就先回了?!?/br> 隔日清晨,店小二從姚不為房中出來,手里拿著的盤子又空又亮,葉聞流忍不住咧嘴一笑。 嘿嘿,還不是吃了? 下樓吃早飯,再次遇到昨日的母夜叉,葉聞流腆著臉上前搭訕:“姑娘早,早哇!” 那玄衣女子自是沒理葉聞流,繼續(xù)和同門吃飯。 丘淺寒拿筷子戳戳葉聞流胳膊肘:“葉師兄,你還是別招惹那位姑娘了,我們還有要事要辦,一會兒吃完飯得趕快啟程了。” 姚不為沒抬頭也沒說話,只是悶頭吃飯,估計昨晚被母夜叉踩在腳下的事對他沖擊不小。 吃過飯,三人急匆匆出了客棧,一路御劍往東去了。 因為身負重任,三人晌午也沒歇息,頂著大日頭整整走了一日,直到日頭西下的光景才來到靈湖附近。 眼下,天色漸暗,靈湖湖面都結了冰,偶有幾片枯葉落在冰上竟在瞬間結冰碎裂。 一陣寒風吹過刮得面皮生疼,葉聞流縮縮脖子:“丘師兄,這靈湖瞧著也沒傳說中那么厲害嘛?!?/br> 丘淺寒撓撓頭,也覺得這靈湖好像沒什么可忌憚的,他們來了有一會兒了,也沒見有什么厲害人物:“是啊,莫不是他們都出門云游去了?” 此話正中葉聞流下懷,他樂呵呵搭上丘淺寒的肩膀:“丘師兄說的對,既然如此,依我看咱們不如先回去復命,改日再來登門拜訪,丘師兄覺得怎么樣?” “好。”姚不為睨了葉聞流一眼,“既然這樣,那丘師弟和葉師弟就先回無垢天,我在靈湖守著便好?!?/br> 葉聞流心里犯嘀咕,卻不想錯過這個全身而退的機會,他咧著嘴拉著丘淺寒就走:“丘師兄,姚師兄都這么說了咱們還是聽話先回無垢天吧?!?/br> “可是,姚師兄自己留在靈湖我不放心。” 丘淺寒不走,葉聞流索性推著他轉身:“丘師兄,姚師兄修為在你我之上,人又聰明,不會出什么事的?!?/br> “多謝葉師弟夸獎?!币Σ粸榈脑拸膬扇松砗筝p飄飄蕩過來,“不過,我猜,我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歲華尊他老人家定會將葉師弟丟到寒池里泡上一年?!?/br> 葉聞流的步子猛地頓住,就知道姚不為不會這么好心,原來是耍他呢!!葉聞流腆著臉折回來,蹭到姚不為跟前,笑成了朵太陽花:“姚師兄這是什么話?咱們師出同門,血濃于水,我怎么能丟下姚師兄自己回去呢?” “是啊?!鼻饻\寒抽抽鼻子,憨憨道,“我們是肯定不會丟下姚師兄的?!?/br> 姚不為拍拍丘淺寒的肩膀,隨意笑笑:“你自是不會,不過旁人嘛……”他瞥了一眼葉聞流,明顯話里有話,“就不一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