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真他娘的有意思,白的都能被你小子說成黑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我先過來的,你們兩個挑事兒的家伙突然強沖到我前面,還敢這么理直氣壯?我也不和你們爭,在這間酒館里,誰敢動手算誰膽大?!备邆€說完,果然沒有與刀疤男動手打斗,而是直接伸手去拉坐在椅子上靜靜看著的女人:“姑娘,和我走吧,他們不敢說什么!” 刀疤男一看著了急,若是女的真的愿意和對方走,那他可就真的說什么也晚了。在酒館之內(nèi)不能動武,這個規(guī)矩大家都清楚,也無人愿意冒犯,所以他一咬牙,也抓向了美艷女人,低吼道:“別理這傻大個,跟老子走!”…… 第二百六十七章美女如魔 這個身著古老華服的美麗女子,從坐進酒館之后便一直靜靜的坐在那里,除了點餐之外,她便再也未曾開過口。整個酒館的氣氛隨著她的進入而由歡騰變得沉寂,而后變得更加的熱鬧,甚至吵鬧。若是換做任何一個女性,都早該害怕得逃開。亦或者是以此為職業(yè)的風(fēng)塵女子,也絕對無法適應(yīng)如此多的男人在同時色迷迷的議論和打量著自己。 然而她卻從始至終都無動于衷,似乎周圍發(fā)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guān)系一般。如此淡然的態(tài)度,若是細心一點兒的人,早該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尋常。因為這不是害怕而膽怯的懦弱,也不是刻意做作的淡然,那是從骨子里透著的高貴以及不屑于顧。但是這些普通的武者與傭兵們,又如何能夠察覺到她真正的不尋常之處呢。他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女人氣質(zhì)很高貴,也很漂亮。有些膽子稍小一點兒的傭兵還在心里暗暗發(fā)癢,膽子稍大一點兒的自以為聰明的想到,她應(yīng)該是某個曾經(jīng)輝煌而如今落魄的大家族中的女子;而真正敢于馬上付出行動的,便只有現(xiàn)在正在爭執(zhí)的這三個壯漢了。 高個子傭兵或許是長得太過高大,所以動作總是有些遲緩,這一次他雖然再一次的搶先行動,抓向了‘貴族美女’搭在桌上的白嫩小手,然而在他身旁的刀疤男卻憑借著反應(yīng)速度的優(yōu)勢又一次的領(lǐng)了先,將短而粗壯的手臂伸到了他的前面。獨眼男作為老大哥,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坐視不管,尤其是眼前的這個絕美女子自己也有份兒,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抓向了高個傭兵的肩膀,當(dāng)然不是為了打架,也不是為了抓傷他,只是為了止住他的行動。 而這個時候,一直靜靜坐著仿佛在愣神的女人終于有了一點兒的反應(yīng)。她輕動了動眉,似乎是在皺眉,又似乎沒有皺。轉(zhuǎn)眼輕輕看了兩個粗魯?shù)哪行砸谎邸H羰切扌姓呖吹搅怂藭r的眼睛,一定會驚呼恐懼,因為這個簡簡單單的眼神之中,隱藏了太多不可思議的能量。然而這里沒有什么修行者,只有著兩個魯莽而愚蠢的傭兵,所以他們看不懂太多的東西。刀疤男只覺得這個美人突然望來的眼神好銳利,并且變得鋒利,就像是一把鋒利到了極點的刀尖。比他見過的任何一柄寶刃都要鋒利的刀尖,似乎能夠切開任何想要切開的東西。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便死了…… 獨眼男咬著牙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因為在他前面的兩個人突然整個人裂了開來,就像兩塊布被切布機碾過了一般,突然斷成了數(shù)段,切口整齊無比,鮮血以及被切開了的內(nèi)臟陡然散落滿地,泛著酒香味的酒館,頓時充滿了刺鼻的惡臭味。 酒館之中的風(fēng)塵女子雖然每日都在渾身汗臭與血腥味十足的武者與傭兵身下婉轉(zhuǎn),甚至有的時候她們自己也有些崇尚那些暴力與武力強大的男人,喜歡血與火的故事。然而她們畢竟沒有真的見過鮮血噴灑的場面,尤其是這兩個人死的太突然,死相太過凄慘,前一刻還是嬉笑調(diào)戲的‘大好’男兒,下一刻卻已經(jīng)變成了一條條的rou段。所以女人們瘋狂的尖叫,四處逃竄。濃厚的血腥味以及腑臟的臭味更加刺激了她們恐懼的神經(jīng),有些尖叫著躲向了陰暗的樓道,有些剛剛被傭兵們扒掉了大半的衣衫,卻也絲毫不顧,衣不遮體的沖向了門外…… 大部分傭兵與武者雖然在滿是兇險的北部血色荒野經(jīng)過兇險,卻依然很少見過眼前這樣詭異恐怖的場面,所以他們有些人嚇到呆滯,有些嚇得不知所措,有些不敢動彈。只有少數(shù)幾個膽大心細的傭兵與武者,想到剛才自己夸張粗魯?shù)脑捳Z,臉色蒼白的奪門而逃…… 獨眼男的右手本應(yīng)抓到高個傭兵的肩膀,然而還未觸到,自己伸手的對象已然成為一地的碎末。他是殺過人的武者,所以他的出手很快,比他的同伴刀疤男還要快上一些。在高個傭兵倒地之前,他的食指已經(jīng)挨到了對方身上的衣服。就是因為挨到了這一下,此刻他的食指已然從正中間離開了一道口子,延伸到了第一個指關(guān)節(jié)之處。血水不要錢的往外噴濺著。然而獨眼卻沒有疼得尖叫,也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疼傻了。 他只是臉色蒼白,一臉虛汗的顫抖著,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太邪門兒了,我就說這個女人邪門兒……你他娘的不聽,自己死了,還得連累老子。這回怪他媽的自己,色迷心竅,明知邪門兒……還……還他媽的來……” 獨眼男雙腿跪在地上,全身顫抖著胡亂嘟囔著。而這個時候,穿著復(fù)古貴族袍的女子才面色淡漠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似乎想要做些什么。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她身體微蹲,看著獨眼男,張口道:“問你個問題,說的滿意可以不死?!?/br> “哦……好,好……”獨眼全身顫抖的道。 “我要去黑暗議會,應(yīng)該怎么走?”女子面無表情的問道。 這個時代的普通民眾早已安逸了太久,所以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遠在西邊的大陸還有一個叫做黑暗議會的地方,更不知道其實曾經(jīng),那個議會,在東大陸上。作為社會最底層的傭兵,獨眼自然不可能聽過黑暗議會只之名,所以他茫然,張開無言。 女子看到他的樣子,有些失望的輕搖了搖頭,然后臉色淡漠的站直了身形。獨眼男剩余的那只瞳孔陡然放大,因為他猜到了這個魔鬼般的女子站起來便意味著自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那么迎接自己的便是最為凄慘的下場,他還不想那樣,他還沒有活夠,還有很多女人想要玩,還有很多美酒想要喝,所以雖然他一直以一個真正的彪悍男人自居,此刻卻還是忍不住開始放聲大哭,痛嚎求饒:“不要走??!我是真的沒有聽過你說的這什么黑什么會啊!求求你,不要殺我。你,你再問個別的問題,別的什么問題都行?。∥覍@片很熟的??!你想去哪兒我都能告訴!” 獨眼男瘋狂而急切的哭喊求饒,響徹在這個滿是人卻安靜異常的酒館之中,顯得異常的擾人。穿著貴族服飾的女子是一個真正的貴族,所以她很討厭這種近似于孩童哭鬧一般的求饒。于是她淡淡的揮了揮手,就像是想要趕走一只吵鬧的蒼蠅一般,又像是在告訴獨眼趕緊閉嘴。然而她那只漂亮美麗而白皙的手掌擺手之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巧碰在了獨眼的臉上,長相彪悍卻如婦孺孩童一般哭號的獨眼男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 他的腦袋像是被錘子錘到的西瓜一般徹底的爆了開來,白紅的混合物噴了一墻。整個人哼都沒有再哼一聲便癱軟在了地上,徹底的悄無聲息。 簡簡單單的一次揮手,就像是再說再見,卻如死神一般再次帶走了一條人命??v然是場間這些見慣了生離死別的武者與傭兵,也徹底的害怕心寒。終于回過了神來,想起了逃命。然而還沒等他們站起身子,那個美麗卻如鬼般的女人已經(jīng)站在了酒館的門口。她的衣袍還是如先前一般的干凈,雖然復(fù)古,卻依然一塵不染。白皙的手掌,也沒有沾染上一絲一毫的污物。仿佛屋內(nèi)地獄般的場景,和她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那般。 她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似乎極其討厭這里的情景,然后她開門,走了出去…… 看到這個長得如天使一般卻實則是惡魔的女人終于離開,剩余的武者與傭兵們終于放下了心中緊繃著的弦,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起了氣來。而有些反應(yīng)快的人不禁想到,除了三個想要招惹她的倒霉蛋已然成為地上的爛rou,場間似乎還有許多人語出不敬,甚至幾乎所有人都將她當(dāng)成了人盡可夫的美麗妓女,卻為何這個魔頭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了其他的人? 然而還沒等這個想法念頭結(jié)束,酒館之內(nèi)便想起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痛哭。在吧臺之后躲著的酒保聞聲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之前叫囂的最兇的矮個子傭兵已然七竅流血的倒在了椅子上,死的不能再死。而酒館內(nèi)其他的武者以及傭兵,有的捂住自己的雙眼在痛苦悲嚎,一股股的血水從指縫之間流出,顯然是眼眸已瞎。還有些人捂著突然少了手掌的腕子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無論掐得多么緊,似乎都無法止住噴涌而出的血水…… 年輕的酒保看到眼前地獄般的場景,聞著那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終于忍耐不住,捂著胸口開始干嘔了起來。一邊嘔他邊想到,似乎現(xiàn)在倒霉的這些,都是先前語出不敬的人。有些人色咪咪的肆意打量了那個女人的容貌;有些則是用手比劃著到時候要如何玩弄她的軀體。這些yin思強烈又口無遮攔的人,統(tǒng)統(tǒng)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而在場武者傭兵,完好無損者,寥寥無幾。 酒保并不知道先前逃出酒吧的幾名漢子,此刻也已經(jīng)橫尸街頭。他只是有些憤怒的想著,誰說在德爾賽酒館,便無人敢鬧事的?被稱為最有規(guī)矩的酒吧,此刻的規(guī)矩已然被毀壞殆盡,維持秩序的高手人為何還沒有來?德爾賽手下幾百號兇煞的打手,到了此刻也是一個都沒有看見。 他卻不知道,在酒館的二層,一名劍師正一臉虛汗的收回了自己拔出的武士劍,偷偷斂去了身上散發(fā)的深青色斗氣光芒…… 第二百六十八章不正常的人 極北之地的天空,干凈而蔚藍,沒有一絲云彩。太陽高懸在天空,明亮而奪目。然而此刻的季節(jié)已然是深秋初冬,這本來的好天氣也就未能給人們帶來多少的溫暖,陽光灑在地面,就沒有多少溫度,只是如水一般清澈。 縱然是北方的人民多數(shù)彪悍不畏寒冷,在這個季節(jié),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穿上了棉衣,有些喜愛歡耍的孩童還像往常那樣飛快的奔走著,卻奈何穿得過于厚重而摔了個狗啃泥,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農(nóng)夫農(nóng)婦挑著滿滿擔(dān)子盛滿了冬季的水果蔬菜運到城中的酒館旅社,因為穿的過厚而使得動作略顯笨拙;寬大的街道上時不時的穿梭著商隊的馬車以及貴族的行隊,平日里顯得威武的侍衛(wèi)也已經(jīng)換下了緊身的武士服而換上了保暖的厚袍。 北方的冬季要來的比別的地區(qū)更早,而處于最北部的這里,顯然已經(jīng)做好了迎接寒冷大冬天的準備。不過并不是所有人的已經(jīng)準備妥當(dāng)。街頭的一個流浪漢裹緊了身上的被子,艱難的端起了盆子,略微有些不舍,卻毅然決然的把剛剛討來的食物分了一半給身旁自己收留的,與己相依為命的流浪狗;一個在城中的慣偷慣犯畏畏縮縮的吸了吸鼻涕,盯上了自己的新目標(biāo),卻因為穿都太少而手腳沒有以前靈敏,被目標(biāo)身邊的強壯男性發(fā)現(xiàn),按在地上一頓痛打;一個全身臟兮兮的小乞丐追逐著沒有抓穩(wěn)而散落地面的錢幣,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它掉進了一條狹小的水溝之中。 苦命的人哪兒都有,然而不正常的人似乎也不缺少。幾個商會的伙計本來在店門口賣著力氣使勁兒吆喝,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在大冬天里還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在街道上走著。而且看他們的表情非但沒有任何的顫抖與不適,反而滿面春風(fēng)的聊著天,這樣的人不是傻子便是瘋子?;镉嬒胫ε伦约旱倪汉嚷晫⑦@兩個不正常的人引來了自己的店里,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導(dǎo)致自己受到老板的責(zé)罰,悄悄的閉了口。 一個身材高大的胖子穿著一件精美的白藍條紋服裝,大搖大擺的走著,他的右手拿著一只烹飪的極香的雞腿,正在邊走邊啃著,滿臉的愜意。人們只是驚詫于此人不正常的著裝,卻沒有注意到他手中持著的雞腿是一般的大戶人家都吃不著的火雞腿。 在超級大胖子的身旁,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他身穿一件簡單的武士長袍,雖然并不華麗,卻有一種內(nèi)斂的美,顯然也并不是簡單的做工。有些路過的心細的商隊領(lǐng)頭人猜測出了少年身上的衣袍正是出自城主府,而他旁邊的那個高大胖子,雖然吃相難看,但是身上衣袍顯然出自極為高貴之地,尤其是在這大冷天里,臉色紅潤健康,顯然是武道高手。暗自嘲笑那些路人的眼光低劣,沒有看出走在路上的兩個瘋子其實是身份高貴的強者,自己趕緊向著路過的他們露出討好的笑容,卻并沒有引起兩人一絲一毫的注意…… …… …… 少年看了看身邊胖子貪婪夸張的吃相,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藍駿師兄,你好歹也是傳說之中的劍圣門徒,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些形象?還有,平常你便是穿著學(xué)院的導(dǎo)師服這樣大搖大擺的上街的么?” “哈哈哈,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會以為學(xué)院的導(dǎo)師整天都會和我一樣穿著院服逛大街的吧,縱然是要逛,也只能在帝都逛一逛,其他地區(qū)別說是民眾了,就算是中高等的貴族,也認不出來這便是三大圣地之一學(xué)院的服裝,最多只會覺得這是一件精美的袍子罷了?!彼{駿笑著說道,而后將剩下的雞腿rou一口氣啃光,隨著一拋,腿骨頭高高的飛起,也不知道落下來之時會砸中哪個倒霉蛋。 他習(xí)慣性的將油乎乎的手往身上那件精美導(dǎo)師服上隨意的擦了擦,就像是在學(xué)院藏書閣的圣域功法區(qū)域那般,在這件象征著高階巔峰強者的袍子上留下了難看的油污,卻絲毫的不在意。身為世人眼中最高深莫測的人群,卻在做著最粗鄙的事情,沒有任何的自知之明,反而露出極其享受的神情。蘭斯輕嘆了一口氣,暗想自己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變長都快要染上某些壞習(xí)慣,這樣的人若真是成了學(xué)院的導(dǎo)師絕非圣地之福啊。 藍駿并不知道身旁之人在想些什么,他吃飽了,所以很開心的哈哈一笑,道:“蘭斯小子,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關(guān)于輩分的問題。先前讓你喊我?guī)熜炙坪蹂e了。你說過你是亞魯斯導(dǎo)師的弟子,而亞魯斯其實只能與我平輩論交,再加上我劍圣之徒的身份,你理應(yīng)喊我?guī)熓宀艑??!?/br> 蘭斯半瞇著眼睛看著身旁之人,語氣平淡的道:“都說過了你不應(yīng)該喊我小子,這樣會讓我很不爽。而且似乎并不是你讓我喊你師兄,我記得某人在初一見面便主動開口喊了師弟的?!?/br> “喋喋喋喋……咳咳咳!唔啊……”藍駿很喜歡蘭斯吃癟的表情,所以他興奮的學(xué)起了黑暗議會成員招牌式的怪笑,想要讓對方更加生氣一點兒,卻沒想到功夫不夠深,把自己嗆了個半死,差點兒將沒有嚼爛的雞rou塊都吐出來。 他有些郁悶的直起身子,嘆息道:“好了,不逗你了,沒意思。說點兒正事吧??茨悻F(xiàn)在這副模樣,似乎恢復(fù)的不錯?” “嗯,自然不錯。若不是你的原因,前日夜晚我的體能便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碧m斯淡淡的道。 “嘿嘿,你不能這么說我,要知道我可是辛辛苦苦幫你做了一輛手推車啊?!彼{駿笑的肥rou亂顫。 “是啊,可若是你愿意施展魔法,拼湊馬車的那點兒時間我們早就已經(jīng)到了城鎮(zhèn)了。不要和我說你沒有魔力了,你這個胖子這么肥,身體的魔力絕對不能按照常理來計算,以后你推辭用的鬼話,我是再也不會信了?!碧m斯耿耿于懷的道,顯然明白了先前那個夜晚一路步行萬里路辛苦的將同伴推回城鎮(zhèn)不過是胖子惡趣味的一個騙局。 “嘿嘿嘿,你想太多了。年輕人想的太多不好。”胖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哼,你的廢話永遠是那么多,剛才你說的正事呢?哪里去了?”蘭斯挑眉。 “嗨!都怪你打岔,我剛才本來已經(jīng)要說了的。”藍駿辯解道,而后看到身旁快要爆發(fā)的少年趕緊說道:“嗯,首先問一下,你的小女朋友恢復(fù)的怎么樣,我看另幾個小家伙的精神都已經(jīng)恢復(fù)過來了?!?/br> “嗯,她很好,不過似乎貪睡了一點兒,你拉我出門,我便沒有叫醒她,讓她多睡一會兒?!碧m斯說道。 “嘿嘿嘿,不愧是神殿騎士啊,懂得疼人呢?!迸肿诱{(diào)笑道。而后發(fā)現(xiàn)少年面無表情,一點兒多余的反應(yīng)都沒有,不由得大感無趣,接著說道:“今日叫你出門,你可知道原因?” “自然不知道,你一路上廢話不斷,到現(xiàn)在為止一句正題都還沒有說。哦,對了,出門還順道在城主府的廚房內(nèi)偷了一只雞腿,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為何不明目張膽的進去要?以你的身份,難道對方還能不給你?這樣的作為,定然又會讓那個可憐的廚師疑神疑鬼了?!?/br> “哎,情趣,情趣你懂不懂,生活中必須要充滿了情趣才會有快樂。不過諒你也不懂,神殿出來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榆木腦袋啊?!迸肿訃@息了一聲?!班牛裉焐衔缋愠鰜?,是因為我收到了我們學(xué)院特有的傳音聲訊,證明在梅德爾城駐扎的人員有情況要向上級匯報,本來我并不是負責(zé)北部區(qū)域這么無聊的任務(wù),不過在這邊執(zhí)行任務(wù)的導(dǎo)師這段時間回去學(xué)院匯報,我便接替一段時間,今日正好帶你去看看,應(yīng)該是最近有什么新的情況發(fā)生,不知道有沒有好玩的事情,嘿嘿?!?/br> 蘭斯笑了笑,道:“我可是神殿的內(nèi)探,你不怕我把學(xué)院的機密情報全部都泄露出去?” “哈哈哈,你去泄吧,其實我不在乎,那天審訊純粹是逗你玩兒,再說了,現(xiàn)在的你去了神殿,首先要小心的是里面的人把你這個什么情況的知道的陌生人抓起來才是?!?/br> 少年聳了聳肩,沒有說話,顯然發(fā)現(xiàn)和這個胖子斗嘴的的確確是一件非常無趣的事情。然而藍駿卻似乎來了勁兒,大屁股往少年身上一頂,滿臉賤笑的道:“乖,來給小爺笑”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突然停住。并不是蘭斯氣憤之余給了他的大嘴一拳,而是他自己突然止住了話語。蘭斯并沒有好奇的問胖子為何停止了犯賤,因為他也同時停住了腳步,面色微沉。 在他們的側(cè)方不遠處,有一家酒館,而酒館的前方,有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她穿著一件華麗而復(fù)古的貴族長袍,在這寒冷的冬季,顯得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第二百六十九章街頭事 冬季的寒風(fēng)冷冽的吹過,吹動了蘭斯的武士服,吹落了藍駿肥臉上滑下的汗珠,卻沒有影響到那個女人一絲一毫。她的頭發(fā),蒙在臉上的絲巾,以及身上那件復(fù)古的貴族長袍,都沒有任何飄起的痕跡,這樣的場景只能上的是詭異。然而卻并沒有人能夠注意得到如此微笑的細節(jié)。唯一能夠注意到的兩人,此刻卻并沒有移動自己的目光,而是保持著先前停住的那個姿勢呆立不動。 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強者的本能告訴他們,保持眼前這個姿態(tài)便是最好的選擇…… 藍駿的嘴角動了動,意味莫名的笑了笑,突然輕聲道:“蘭斯小子,你還真是到處留情啊,那個女人在看你呢。” 蘭斯并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轉(zhuǎn)一下,他將自己的呼吸都調(diào)節(jié)到了最緩慢,最輕微的程度。聽到胖子的話,他嘴唇微動:“我不認識她,而且我覺得她是在看你……” 胖子挑了挑眉:“好吧……我也不認識她,看來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是在看我們兩個。” 胖子乃是劍圣門下,同時又是雙料大修行者,而蘭斯更是曾經(jīng)的武道巔峰強者,他們的感知自然都是敏銳強大無比的。然而就在剛才,有一個人看了他們一眼,只是簡簡單單的一眼,便讓這兩位超級高手同時止住了腳步,身體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并不是看向他們兩人的眼神有多么不友好,甚至眼睛的主人都沒有流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緒。然而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太過深不可測,所以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眼神,兩位強者便止住了腳步,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因為他們很擔(dān)心這個時候自己的下一步動作會迎來對方的誤會。 路人們并不知道兩位來自圣地的超級強者以及一位行走在人世間的‘惡魔’于這個城鎮(zhèn)的街頭有了一場短短的會晤,他們也不會知道了。因為女人看了胖子與蘭斯一會兒,便收回了她的目光,轉(zhuǎn)身而走。她的步伐很慢,然而在兩位強者心有所感,移頭去看時,寬敞的道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身影…… “至少是一個巔峰境界的大修行者,甚至有可能還要更強?!彼{駿看著女人消失的方向,沉聲開口道。 “想象不到,在北部區(qū)域竟然還有這樣的強者,學(xué)院在北部,還有震得住場面的高手么?”蘭斯問道。 “學(xué)院此刻在北部區(qū)域最厲害的高手,應(yīng)該就是本天才我了?!彼{駿撇了撇嘴道。 蘭斯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嘆息道:“好吧,可是你剛才已經(jīng)在威勢下落了下風(fēng)了。很顯然真正動起手來,你不是她的對手?!?/br> 胖子臉色有些不悅的哼哼了幾聲,卻并沒有辯解,顯然他也在震撼于這個不大不小的城鎮(zhèn)之中突然冒出的恐怖強者。 “那么以你的感覺,她是屬于哪方勢力的人?會可能是潛入帝國內(nèi)作亂的西大陸來人么?”蘭斯沉聲問道。 “從氣息上感覺不像,但是畢竟接觸的時間太過短暫,我也沒法獲得多少有用的信息?!迸肿影欀碱^道。 “我也沒有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什么邪惡的氣息,應(yīng)該不是西大陸黑暗議會的強者。只不過她同樣不屬于現(xiàn)在三大圣地的任何一方勢力,我曾經(jīng)見過無數(shù)的高手,只不過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很奇怪,非常奇怪。根據(jù)我的判斷,她絕對不屬于目前已知的任何一股勢力,所以我很好奇這樣一位沒有記錄在案的強者,到底來自何方?!碧m斯搖頭。 “哦?竟然真的如此?”藍駿揉了揉他的肥臉,有些不確定的道:“我也有類似的感覺,只不過沒有你的強烈。而且你注意到她的衣袍了沒有,我總覺得充滿了詭異感……” 蘭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雖然我的感知很強大,但是畢竟不是劍圣,剛才我看都沒看她一眼,你以為我僅憑著感知就能將她的容貌以及穿著都看得一清二楚?” “哦,哈哈哈哈,真是抱歉,蘭斯小子,我忘了你只是一個劍師罷了,哈哈哈,還是本天才厲害啊,剛才在感知的同時,已經(jīng)用魔法之眼看到了那個女人的穿著打扮了,只不過可惜的是那個小娘皮蒙了面紗,無法看到她的面容,不然這樣天下有數(shù)的強者,我只用使用魔法幻境將她的面容重新復(fù)制一遍,相信學(xué)院之中隱世的強者或者是師尊大人一定能夠判斷出她的來歷?!?/br> “先讓我看看她的穿著打扮吧,或許會有所獲。”蘭斯靜靜的道。 “嗯,也對,神殿對于其下的神術(shù)師以及騎士們的要求都是非常嚴格的,尤其是像你這樣能夠當(dāng)上大騎士長的人物,相信定然已經(jīng)是熟讀了大陸史以及各個分史吧,不像是我在學(xué)院之中可以偷懶,哈哈哈?!彼{駿大笑道。 “不學(xué)無術(shù)也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么?”蘭斯看著開懷大笑的胖子有些不解的問道。 “呃,嗯……好吧……那個,那開始吧。你做好準備了,不要抵抗我的意念?!迸肿诱f著,雙眼盯住了蘭斯,瞬間明亮了起來。 …… …… 仿佛時空錯現(xiàn),一個穿著古老華服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蘭斯的面前,正是剛才經(jīng)歷過的那一幕場景,只不過這一次蘭斯與她是在面對面的相視。 她的面容被遮擋在了一片薄絲巾之下,只露出了半個鼻梁以及兩只美麗的眼眸。雖然看不清全部的容貌,但也能感覺出她隱藏在面紗之下的絕世容顏。 女人身穿著一件古老樣式的貴族拖地長袍,然而有些奇異的是,精美袍子款式雖老,卻不覺得陳舊,搭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也不顯得骯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