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陜西刀客天下聞名,自然專門干留下買路錢這類亦是不少,這不陳安他們因為馬隊中有幾輛馬車,在翻越秦嶺時,又被人攔下了。 而且不是幾個人,數(shù)十個面露不善的大漢扛刀拿槍圍在了兩邊山崖上,不少人手上還拿著自制的弓箭,正中的道路上真的有一株大樹橫在道上。 遇到山匪了,陳安、柳石、趙四等人面面相覷,剛想著進入內(nèi)地了,懶得派出哨騎,馬上就遇匪了,怎么這么倒霉呀。 陳家莊的人不待吩咐,立刻后退縮回馬車附近,拉開了與山匪的距離。進入內(nèi)地,官兵哨卡很多,長槍都塞進馬車里藏著了,得趕緊取出來。 反正這種粗制濫造的弓箭有效射程不到六七十米,避開了就是了,難道山匪還能各個練了鐵布衫擋得住馬克沁機槍子彈不成? 虎子已經(jīng)跑過去卸機槍了。 第十七章 劫收山寨 不會又是一次烏龍吧?陳安看著囂張氣焰的山匪,想起榆林的遭遇,決定還是慎重一點,陜西多刀客呀,不要又砸中自家人了。 在陳安示意下,柳石站在遠遠的和山匪對話,亮出井十的招牌,看看能不能和解,即使出一點點儀程也是可以談的嗎。 林玉山和趙四帶著哨騎小隊,馬上備齊家伙,悄悄退到馬隊后面,繞道往右側山上爬去,準備迂回。哨騎小隊素質是非常不錯的,整個陳家莊上百精壯漢子中,也就挑了那么七個人,以前的外號可是夜不收。雖說更擅長騎術,但是爬山涉水也是超過尋常人等。至于槍術,當然亦是重中之重了。 虎子這邊直接就將馬克沁重機槍架在馬隊前面,封鎖住了前方通道。 試了幾次后,虎子額頭冒出了冷汗,馬上退回來告訴陳安,對方站的位置太高,機槍根本打不到。 陳安有些好笑,“你封鎖住前方,不讓對方?jīng)_到近處就是了。至于山上的山匪,我們不是還有水連珠嗎,難道都是燒火棍來著?” 虎子郝然,心有些急了,用慣了火力殺敵的套路,一下子發(fā)現(xiàn)打不著對方時,自然有些懵了。 轉回了視線,剛安慰了虎子的陳安,心中卻在嘀咕,機槍不能射高是個問題,萬一對方都在山頂上,大炮也打不著怎么辦?不知道有沒有專門射擊高處的機槍,或者可以人手一挺的輕機槍。 如果我們?nèi)耸忠煌C槍,邊沖邊打會是什么瘋狂的場面呀,當初在新民那個什么秋山支隊就會死翹翹了,同樣是癡迷于火力至上的陳安有些想入非非了,絲毫不考慮單兵攜帶彈藥終究是有限的。 柳石陰沉著臉走進馬車圍住的內(nèi)圈,山匪非??裢?,態(tài)度惡劣地提出留下所有馬匹車輛銀兩才能過去,否則就要大開殺戒。即使亮出了井十的名頭也沒用,這伙人是真正的山匪,不是偶爾客串劫富濟貧的陜西刀客。 突然被柳石吵醒,陳安顯得很不高興,一個如此好的白日夢就中斷了。既然對方既沒有交情,也不給面子,意興索然的陳安冷酷說道,“不要談判了,給玉山他們拖一下時間,全部干掉他們,你安排吧。” 柳石應是,剛轉身去布置,陳安又趕緊補充,“不要一下全殺光了,留幾個。這么多人的山匪,肯定有寨子。既然動手了,我們連寨子一起吃干抹凈,既然除了草就不要留根了。”連續(xù)不斷地跟日本人、俄國人沖突,見多了死亡場景,陳安逐漸心狠手辣起來,柳石、玉山等人何嘗不是呀。 懶得再費口舌,柳石很干脆的命令已經(jīng)準備好的十幾個來人,馬上瞄準目標放排槍。 噼里啪啦一陣槍響。 剛才還在嘲笑作樂的山匪忽然一下子栽倒了好幾個,對方剎那間有點懵了。“他們有槍?!”,馬上整個場面都混亂了,所有人都雞飛狗跳,到處亂竄往后狂退。 柳石等人鎮(zhèn)靜地拉栓又放了一陣排槍。幾個還傻乎乎站在那里的山匪往后一仰,然后順著山坡咕嚕咕嚕就滾了下來,山坡上都濺滿了鮮紅的血跡。 山匪后方有幾個人沖了上來,順勢就趴在了高處。 柳石心中一警,忽然大喊,“所有人隱蔽。” 幾聲槍響,但是子彈都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對方也是匆匆上陣,瞎打了一通,根本沒有機會找目標瞄準。 陳家莊的人馬上都縮回馬車后面,各自找了掩護。陳安飛快地趴在了馬車右側,掏出望遠鏡搜索遠方。 對方竟然有老套筒,陳安心中大罵一聲,在大石橋的時候,也有過這種槍,但是朝廷自己仿造的家伙遠不及國外原裝貨質量好,在遼東俄國人橫行的時候,自然是水連珠的子彈容易搞到手,老套筒就被陳家莊淘汰了。 也是,都什么年代了,還在玩弓箭的只有獵戶了,這些山匪也就是拿來嚇唬嚇唬的,真正的殺手锏是這些老套筒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流出來的。陳安知道自己小覷對方了,疏忽大意要不得呀,一不小心會死人的。 陳安這手下五十多號人,從遼東打到漢中,見多了大場面,精銳無比,本來就不舍得損傷一個,現(xiàn)在自然更是當寶貝了。 “石頭,你帶上十幾個人從左側繞過去,遠遠地開槍就成,把他們趕到中間道上來,讓虎子的機槍掃掉他們。派一個人,通知玉山,讓他們從右側繞,也是把他們趕下來就成。記住,不準我們?nèi)魏我粋€兄弟受傷,只不過幾個毛賊而已,不值得?!标惏卜畔峦h鏡,轉回頭對柳石吩咐。 柳石應了一聲,馬上點了十幾個人,貓著腰繞到后面去了。 陳安叫上幾個槍法好的,有一槍沒一槍的和對方互射,牽住對方不讓他們到處亂竄,給柳石拖時間。 山匪倒是悍不畏死,赫然組織了一次沖擊,結果被一陣排槍干掉幾個,趕緊逃回去了?;⒆拥臋C槍沒有開火,否則沖過來的山匪都回不去了。陳安擔心,柳石沒有到位的話,虎子的機槍一打起來,山匪心膽俱裂,會直接逃走。 很快,先是左側山上陸陸續(xù)續(xù)響起清脆的水連珠槍聲,接著右側也響起來了。玉山肯定是先等柳石打起來了后,才動手的,很有配合意識。 柳石為了貫徹陳安不準一個人受傷的要求,絞盡了腦汁,最后下令將十幾個手下分成三組,每組輪流搜索前進,一組前進時,另外兩組就火力掩護,而且是盡可能遠的放槍趕人,甚至只要有些不對勁,首先都是一通子彈招呼,反正子彈管夠呀。 至于林玉山和趙四帶的斥候隊,接到這個命令也是渾然摸不著頭腦,斥候隊都是不怕死的組成的,而且習慣一兩個單獨活動,很難保證不受傷呀。林玉山干脆下令,兩個人一組自由射擊搜索前進,一人觀察,一人打槍。 沒幾下子,被嗖嗖嗖到處亂竄的子彈趕下山的山匪擁擠了一團。幾個山匪頭領剛想領著人跑路,柳石馬上一陣排槍從后方打來過來。 無奈之下,山匪們兇性大發(fā),干脆糾集起來,瘋狂沖向馬隊,準備拼命了,僅有的幾把老套筒跟在后面不停得放槍。 陳安一聲令下,虎子直接就打完了一個彈箱。數(shù)不盡的彈殼拋撒出來,滿地都是,呼嘯而過的彈頭掃出了一個彈面,將所有橫在路上的東西都攔腰折斷。 機槍聲停下的時候,前方視野已經(jīng)沒有能站著的山匪了。 幾聲零星的水連珠槍聲響過,柳石他們開始仔細地打掃戰(zhàn)場。 抓住幾個殘存的山匪一審訊,陳安才知道原來是倒了大霉,自己撞上來的。這條通往漢中的道路,雖然是捷徑,但是因為山匪橫行,早已荒廢了,只有不少倒霉的非本地商隊才會經(jīng)過,正好給山匪練練手。陳安不知情,自然選擇了這一條捷徑。 想到這里,陳安不由心虛地抹了一把汗,幸好是自己先到,如果是陳老爺子他們先到,必然也是先選這里的捷徑,到時候就要吃大虧了。 掩埋掉戰(zhàn)死山匪,陳安等人押著俘虜,順順利利的找到了遠在十來里外的山寨。 沒有廢話,陳安叫趙四帶著斥候隊爬上高處擔任掩護,虎子直接用機槍掃開了寨門,柳石和玉山帶著人馬上沖了進去。 幾乎沒有受到抵抗,會打的人都被打光了,只有幾個人守著寨子,至于大當家很搞笑地中午喝醉了還沒有醒過來,不小心被流彈砸中直接去了西天,再也醒不過來了。 哭笑不得的陳安只好在寨子里待了一天,沒有人知道大當家的寶庫,只好自己到處亂敲了。林玉山被臭罵一通后,無奈地承擔起了這個搜寶的任務,因為那顆流彈是他帶領的手下打出來了。 寨子里沒其他人,敢反抗的都去了西天,剩下幾個嚇破了膽的山匪每人發(fā)了幾塊遣散費都趕跑了,陳安末了放了一把火徹底毀了寨子,然后笑瞇瞇地趕著馬車奔向漢中了。 林玉山確實有尋寶鼠的天賦,竟然一下子找出兩個密室,價值幾萬兩銀子的金銀財寶,滿滿的裝了兩馬車,估計是山匪十幾年來搜刮的成果了,沒想到都作了嫁衣。 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一匣子房契地契,估計是這些山匪安置家室的地方了。 順手將這一匣子房契地契遞給林玉山,陳安嘻嘻哈哈的說道,“玉山,等你有空了,帶人去摸摸這些地方,如果是安置家室的,就不要動了,如果是臨時的據(jù)點、銷賬的商鋪什么的,想點辦法,把它搞到我們自己手上。這個比那些金銀財寶還要值錢呀?!?/br> 林玉山接過匣子,嘿嘿地笑了起來,“那個大當家不是死了嗎,我們多寫一些空白的收據(jù),按上他的手印,到時候再填上賣給我們的字樣,隨便找個官府遞點銀子過下手續(xù)就是了,很簡單的?!?/br> 陳安不禁莞爾,林玉山做這些事情,總是無師自通的,天生是做陰謀的人,完全不像他的老子永遠是堂堂正正的儒生做派。 第十八章 馬蓮河畔小山村 跨過秦嶺,渡過子午河后,漢中就在眼前了。 漢中城東面有個十八里鋪的小鎮(zhèn)子,亦是來來往往的商隊歇歇腳而發(fā)展起來的,酒肆客棧一應俱全,甚至還有眾多的商鋪。 原本準備進漢中的陳安,趕到十八里鋪,感覺非常不錯,干脆下令馬隊就在這里休息兩天,采辦一些物資。 找來一個機靈的店小二帶路,陳安和虎子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跑出去逛街了。 “這里距離漢中城也就十八里,原本是個小村子,因為商隊到城里歇腳不方便,就有人投資興建了客棧,以后益發(fā)旺盛起來。商鋪也是城里的大商家置辦的,價格和城里的一視同仁。如果貨物需要量大,半天之內(nèi)就可以從城里送過來?!蹦昧撕锰幍牡晷《f起話來滔滔不絕,拼命鼓動陳安多買一些。 陳安有些好笑,估計店小二還可以拿一筆介紹費,否則哪有這么用心勸說呀。當下也不以為意,零零碎碎買了一些小玩意,也算是給了店小二面子。 經(jīng)過一家古玩店時,小二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并沒有帶陳安進去的意思,大概是如此貴重貨一般人不會去買的。 拍了拍小二的肩膀,陳安笑嘻嘻地就溜達到店里面去了。小二怔了一下,馬上驚喜地跟著進去了,在這里面做成一筆生意,回扣可夠他忙乎個把月了。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不過在古玩店里,很多時候這兩樣東西都是放在一起的。 店里的伙計飛快地迎來上來,打起了招呼,回頭卻馬上對跟著的店小二擠眉弄眼了一番,看來兩人相熟得很。 古玩店里的伙計說得天花亂墜,陳安只是微笑著東瞧瞧西看看,絲毫沒有購買的意思,跟著的店小二有點氣餒了。 一圈繞完一筆生意都未成,伙計口干舌燥,狠狠瞪了后面的店小二一眼,自然有些埋怨了,對陳安倒是仍然客氣不已。店小二趕緊縮頭縮腦,尷尬的溜到后面去了。 陳安不以為意,忽然指著一把銀質匕首說,“這個多少錢?” 伙計大喜過望,總算有名目了,連忙湊上前去又是一陣游說。 握在手里只有斤把重的銀質匕首,最后硬是被伙計說成了名家作品,花了四十兩銀子才拿下來,好歹最后總算是送了一個上好皮革刀鞘。陳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個伙計嘴巴真是厲害,買東西還是要林玉山來對付好一些,自己實在不是講價的料。 伙計眼珠一轉,又推介說,“這位少爺,實際上我們還有一把同類型的黃金質地匕首。” 陳安愕然,敢情把他看成闊少爺了。黃金匕首,材質偏軟,能有什么用,怕是只能掛在墻上當裝飾吧。轉念一想,銀質匕首送給月兒,給自己買一把黃金匕首也是好事,剛好湊成一對。 把店小二招來,讓他回去叫林玉山過來。陳安興致勃勃的把玩起從柜子底下拿出的黃金匕首,也不問價,讓伙計悶得一頭霧水。 林玉山匆匆趕來,一陣嘰里呱啦的講價還價,愣是把開價五百兩銀子的黃金匕首,降到三百五十兩?;镉嫳徽f得一愣一愣的,額頭冒著冷汗,翻來覆去地看著黃金匕首,奇怪自己以前怎么不知道這東西有這么多瑕疵來著。 陳安拼命忍住笑,趕緊叫虎子去拿錢來付賬。三百五十兩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沒有人會帶這么多銀子在身上,實在太重了。 回到客棧,陳安大笑不已,害得柳石差點以為自家少爺?shù)昧耸寞偂?/br> 笑完了,該辦正事了。陳安這回學乖了,讓林玉山陪著柳石去買糧食和被服。既然是馬隊,總得采辦一些物資,再說了陳老爺子他們過來也快過年了,也不知道老家有沒有采購足夠的物資呀。 過了半天,柳石和林玉山空著手回來了。陳安稀罕了,怎么,十八里鋪沒有東西買嗎? 原來從漢中到隴南有兩條路,北路是過白馬關到階州,南路是到四川昭華沿水路到碧口碼頭再北上。南路雖然遠一點,也更耗時,但卻是大道,水運也便于大宗貨物運輸,實際效益更高。 白龍江在碧口至昭化段,水勢平坦,流速較小,因此十分有利于船只通行,其下又連接著嘉陵江,并通往長江水道。因此,碧口亦成為白龍江上繁華的水運碼頭,商船列隊、號子振天、岸上碼頭林立,號稱甘肅四大名鎮(zhèn)之一,是甘川兩省的重要商道。 柳石接觸的商家,都建議他們走南路運貨,有一名實在的老掌柜見到柳石主要是買糧食,甚至建議干脆在四川買好了,比漢中價格更低廉一些。柳石他們決定不下,只好回來問少爺了。琢磨了一下,陳安決定還是買上十幾車貨物走馬路,但是下訂單讓商家大宗貨送到碧口,他們派人來接就是了。既然有這么個碼頭可用,當然要充分利用了。 “那些古玩只能看不能吃,有個屁用,都想法子脫手。還是就在這里買一些糧食被服吧。嗯,多買些臘rou之類的。馬隊嗎,總不能都空著?!卑l(fā)了幾筆橫財?shù)年惏埠敛辉谝獾卣f著,也不想自己剛剛就買了一對只能看不能用的家伙。 柳石和林玉山剛要出去,陳安又把他們叫回來,“明天再去吧,今天休息了,把那個店小二也叫去,讓他推薦一些信用好的商家?!?/br> 兩天后,一溜煙近三十輛馬車的馬隊準備出發(fā)了。 陳安看著后面的馬車,搖了搖頭,兩萬多斤谷子就裝滿了二十多輛馬車,這只不過是兩百來人一個多月的口糧而已。再多馬車也不行了,畢竟人手不足。馬車的效益真是低下呀,陳安想到遼東的火車,如果有鐵路線,一溜車廂都可以運送幾千號人馬,那才是夠勁。 一下子脫手了上萬兩的古玩,都換成銀子太麻煩了,干脆換了很多金條,裝了幾個箱子和另外的金銀胡亂堆在一起,放在馬車里嚴加看管就是了。 看上去馬車隊伍很壯觀,實際上也是沒花多少錢的,主要是糧食太笨重了,這么多車糧食還不抵陳安買的那把黃金匕首。當然,如果碰到荒年,那價值就翻番了。柳石還跟幾個大商家談妥,送貨到碧口碼頭,這才是真正的大頭,光是訂金就下了兩千兩銀子。 山越來越高了,水也越來越急了。 馬隊中不少人亦是甘肅人,從軍后輾轉多地,都好長時間沒有回老家,看著家鄉(xiāng)景色有些如癡如狂。 “這是什么草?”雖然祖籍甘肅,實際上沒待多少年的陳安,看著路邊青綠色堅挺葉子的植株不由問道。 “這是馬蓮花,我們老家到處都是。每到春夏之交,漫山遍野都是這種花,非常好看。村子邊上有條河,就叫馬蓮河。老家后面是一個大草坪,北面是雄黃山,很高很高的?!绷罅岁惏埠芏鄽q,對老家還有些印象。 陳安走到一邊,采了一些遞給馬兒。馬兒聞了聞,嚼了幾下,就吐掉不肯吃了。 柳石嘿嘿地笑了起來,趙四接口道,“少爺,馬蓮花葉子非常堅韌,牲畜是不吃青草的,但是對干草就很喜歡了。這東西,多是堆成干草當過冬儲備的?!?/br> 鬧了個笑話的陳安,瞪了柳石幾眼,只好無趣地上馬繼續(xù)趕路了。 山勢陡峭,很多地方都是盤旋往復,駕駛馬車更是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就摔下山去了。 跨過白龍江,柳石看看地圖,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遲疑地說道,“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我記得沒有過白龍江的。” 趙四嘻嘻哈哈地接茬,“是你記錯了,前面還有條白水河,陳老爺子的老家應該在白水河北面,白龍江西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