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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自己不久前才捅過他一刀,他居然…… 燕云歌對他的故態(tài)復萌實在厭惡,使勁掙脫,可柳毅之的力氣在她之上,圈得她幾乎紋絲不動。 她忍不住咬牙切齒,“柳大人,您發(fā)瘋也該看看場合?!?/br> 柳毅之輕聲一笑,嘴唇從她的臉頰擦過,“怎么?怕你老家的表妹知道我們的事情會吃味?” 瘋子。燕云歌在心里咒罵,干脆放棄掙扎,反正被人撞見了,她就說他喝多了發(fā)酒瘋。 “耐心真差?!绷阒恼Z氣頗為可惜,退了一步斜靠在欄桿上看雨,突然想知道她剛才站在這的心情,便問:“為何站在這里看雨?” 燕云歌隨手拂去肩上的雨珠,不耐煩說:“哪有什么為什么。” 說完轉身要走,又被柳毅之叫住。 “有沒有興致隨本官去看一場好戲?” 燕云歌沒有理他。 柳毅之微微嘆息,縱然對她的性格琢磨出幾分,一再被拒絕,內心也實在難熬。 這人需得不遠不近的處著,時不時還要許以利誘地勾著,如果貿貿然上前訴請,只會惹來厭惡。 此刻見她要走,他只能順勢而為,靜靜看著她背影的同時,眼睛里是洞察人心的透徹。 “你就不好奇你們的周大人找本宮做什么?”他到底沒有忍住,還是出聲。 燕云歌回頭,警惕地打量柳毅之。 果然。 柳毅之心中輕嘲,走近她,附身,在她耳邊輕輕放下一句:“出了巷子右拐,有一輛馬車,散席后在那等我。” 不顧她會回復什么,這是第一次他走到了她前面。 燕云歌進廳的時候,她原先坐的這桌人正聊得起勁。 “覃大人,今日這席面究竟是何用意,下官摸不著頭腦,這酒都喝的心慌慌的?!?/br> “就是,尤其那位怎么會來?” 壓著聲音說話的是兩位是年長的書令,燕云歌也想知道今晚的用意,不由駐足一聽。 “你們不曉得,咱們主薄被柳尚書下了套,要不是周大人保著他,這會早就被大理寺請走用刑了。” “怎會!主薄那人……” “那人最是貪心?!瘪笕死湫α艘宦暎扒皟商煳遗c陳大人盤賬庫房,你們猜我們發(fā)現什么?” 覃大人與主薄往日素有嫌隙,大伙都是同僚,這會顯露好奇,豈不是明著得罪主薄。 眾人猶猶豫豫,一時竟沒敢接腔。 覃大人臉色沉沉,心中罵這群匹夫搖頭擺尾,連這點膽子都沒有。 還是一旁的陳大人接了話,解了場面的尷尬。 “我們無意中發(fā)現兵部的秋糧數額不對,仔細盤點才發(fā)現去年地方秋收的糧食只收上來七成,七成里不好的還占了一半,可是撥給兵部卻逾九成,全是中上米,這不對啊,糧食都沒收齊,哪里來的米發(fā)下去?!?/br> 燕云歌聽到這,不禁一笑。 九成?主薄可沒這個膽子,怕是柳毅之在賬簿上做了手腳。 沒想到柳毅之比自己想的還絕,她的本意是讓兵部找主薄合作,最好能讓主薄受他牽制,而她或許能憑借這份鉗制,平白撿一個出頭的機會。 為官誰人不惜命,主薄只想撈筆橫財,他大概沒想到柳毅之能拼著自己官途不要,也要將他和整個戶部拉下水——這便是今晚席面的由來了。 周大人要保住主薄,甚至保住戶部的名聲,而柳毅之要的就是他手上的十萬大軍吃飽肚子。 不僅如此,這會刑部和大理寺也正左右為難,既想一肅清風,又忤不得當權者的心思。 尤其現在是太子當權,可憐顧行風手上便是證據確鑿,要辦一個主薄還得看周毓華放不放人。 不過,以她對顧行風的了解,此案捅破天了,無非是小小的戶部主簿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意外牽扯出一品大員的身影,只要他能想辦法激起太子懲治貪腐的決心,能有多難辦? “你們不知道,年前柳大人就曾向圣上提出邊防屯田,說兵士屯種自給,以后不麻煩朝堂發(fā)派糧餉,更要走了一萬的糧種果種花種,大有要把我們司農搬空的架勢?!?/br> 一旁的府嚴聽著都瞪大了眼,怒道,“他當我們戶部是什么,還能昧下他們的口糧不成!” 其他人冷笑連連,“可不就是防著我們戶部!” 陳大人最后說道,“可陛下就是答應了,你我能耐他如何?!?/br> “之前是耐不了他,”覃大人端著酒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現在可不一定了?!?/br> 眾人一愣,很快露出得意的笑來。 的確,現在是新的王朝了,不破舊立新,還能蕭規(guī)曹隨不成。 接下來的宴會,眾人各有心思,喝酒也不痛快,燕云歌一直有留心主桌的動靜,透過屏風卻只能看見幾道模糊的身影,其中一道影子偶爾微側過臉,像是在認真地聆聽。 直到宴席草草結束,她再去看屏風后的主桌,已經只剩下酒樓的小二在俯身打掃。 仔細打量才發(fā)現,這個房間另有離開的通道。 想到柳毅之說的出了巷子右轉,燕云歌猶豫著要不要去,符嚴這會才發(fā)現下雨了,問她:“下雨了,云歌你通知家里人沒有?” 燕云歌也抬頭看天,發(fā)現雨勢大了許多,不由愁苦說:“家中只有一位老仆,怕是早睡下了。我等雨小點回去,你們先回罷。” 符嚴提議,“那你坐我的馬車,我讓人先送你回去。” 燕云歌露出微笑來,“你我可不同路,何苦讓你兜圈子,你先回吧。我等等也無妨?!?/br> 符嚴只好作罷。 兩人沿著游廊并肩朝門口走,來接人的馬車絡繹不絕的駛來,符嚴也很快被接走,臨走前他還給燕云歌留了傘。 只是雨勢過大,有傘也無濟于事。 燕云歌又耐心等了一會,直到雨勢小了一些,才利落地打開油紙傘,慢慢地跨過高高的門檻,消失在白霧綿綿的雨簾里。 一刻鐘后,噠噠地馬蹄聲快速踩過青石磚塊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深夜,靜謐的房門里突然傳來咚地一聲響,守門的老嬤嬤冷不防打了個哆嗦,腳下一滑差點摔倒,邊上有人及時扶了她一下才沒有真的栽了。 抬頭一看來人,老嬤嬤露出笑容,恭敬地道:“劉大人快進去吧,殿下先前才問起大人。” 劉問朝亮燈的屋子指了下,“殿下動怒了?” 老嬤嬤點點頭。 劉問心里有數,怕是主簿這事犯到殿下的忌諱了,他揮手讓老嬤嬤退下去些,這便朝屋里行去。 昏黃的燈光下,太子的五官看著比白日里還要冷峻。 劉問沒太在在意,反先去窗下的落地銅爐里搗了會香灰,由它靜靜騰出輕輕渺渺的白煙。 太子將賬本輕輕丟在案上,抬眼望著默不出聲的周毓華,“你們就由著他將十萬人馬帶走?” 周毓華看了看劉問,后者就跟要得道成仙般,站著一片銅爐前巍然不動。 許久之后,才見劉問閑閑地道:“殿下不讓他們離京,難道能全宰了不成?十萬人呢,怕是埋都埋不過來。” 可真讓這么多人離開,等于給太子的頭上懸了一把隨時要掉落的利刃,他今后還如何安枕。 一旁的董中想了個主意,“讓他們去營州吧,剛好營州外還有虎視眈眈的胡夷,由著福王去對付最好。” 太子想一想,不失為一個辦法,“可福王還未有子嗣,質子人選……” 劉問擺擺手,“要什么質子,這些質子家眷留在盛京才是麻煩?!?/br> 太子不冷不熱地道:“先生就不怕福王起兵反朕嗎?!?/br> “要反他現在就反了?!眲栔毖圆恢M,“敢問殿下,留下質子,您敢殺嗎?殺了,福王出師有名。不殺,要挾何用?福王正直青年,您還怕他到了營州生不出兒子?再一個,這些家眷留在盛京,您讓福王孤家寡人去到封地,殿下預備讓天下人怎么看待新皇的仁政?” “還有,這些質子家眷平常要不要嚼用?萬一福王生的是個敗家玩意,光吃喝拉撒的花銷就夠養(yǎng)活一城百姓了。” 劉問不愧老辣,幾句話就切中要害。 周毓華眼見太子眼中劃過怒色,微不可聞的低嘆道,“微臣倒有個主意,殿下不妨聽一聽。” 太子神情稍緩,“你說?!?/br> “殿下不凡多給福王送幾個美人,這女人一多,后宅就容易起禍,尋常人家多子多福,可福王是藩王,孩子多了,以后分出去的權利和土地也多,一分再分之后,他對我們的威脅只會越來越小?!?/br> 劉問點點頭,又補了一句,“倒是個主意,剩下的,我們只需防著他們與白容連并即可。” “可……”太子還有猶豫。 周毓華不得已說了句重話,“殿下,當知來日方長,現在就趕盡殺絕,于殿下的千秋名聲有何好處??!?/br> 太子至此,終于被說服下來。 董中、劉問不由暗中松了口氣。 解決了福王的去留問題,下面便是柳毅之與主簿一事。 太子已經知道主簿吃里扒外的事情,對此,他只給了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主簿一眼,就讓他一下子暈倒在了地上。 在太子眼里,主簿已經是個死人,可死也分很多種,好歹是自己盤玩了多年的棋子,便是要他死也得死得其所。 太子對柳毅之的去留做了安排,四人又秉燭夜談了整整一個時辰有余,當屋內重歸平靜,屋檐上的兩個人也終于敢稍稍地呼出一口長氣。 春夜寒重,燕云歌的衣擺已經被雨水打地盡濕,冷冷地貼在身上,泛起陣陣寒意。 但她看了一眼柳毅之,剛毅的臉龐是面無表情,被人輕易地決定生死卻毫無反抗之力,這是第一次,她對此人生出了幾分兮兮相惜。 兩人沒有言語,如何來的,便也如何地離去。 再回首,燕云歌感慨煌煌宮闕,高不可攀,多少人翹首里面的榮華富貴,卻不知這里也是埋骨之所。 細雨蒙蒙,車輪滾滾,兩人都已經凍極了蜷縮著身子靠在廂壁之上。 對燕云歌來說,今夜種種,恰巧驗證了她心中的不安,她仕途之路要比想像中的還要艱難。 太子身邊的謀士都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她比不上周毓華與太子之間多年的君臣之情,論才能與劉問又多有重迭,甚至沒有劉問在地方多年積累下的人脈與經驗。 除了她尚且在局外,不至于被一招將死。 毫無勝算的一條路,她要如何走下去。 不能細想,一想便要喪氣。燕云歌緩緩地合上眼,過好一會,她似有感而發(fā)般漫聲輕說:“生如螻蟻,偏要立鴻鵠之志,命薄如紙但有不屈之心……” 柳毅之側臉去看她,只見她睜開眼,眼里已經是熟悉的那股冷靜,許是真到了絕境,反而教意志超脫堅韌,那耀人的光彩幾乎要將他心頭的陰霾驅去。 “柳毅之,你我聯手如何?”燕云歌亮著眼睛說。 …… 追-更:haitangshuwu.cc(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