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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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行這幾天過得尤為煎熬,一邊是慧娘的緊迫盯人,一邊是燕云歌的有意冷落,以至于他只能趁夜深了才敢來東苑徘徊。 春蘭今日守夜,見有人來了,正打算上前質問,見到是他,馬上行禮,“少爺,這么晚了,您怎么來這了!大小姐已經(jīng)睡下了?!?/br> 燕行衣衫單薄,鼻子被凍得通紅,他深呼吸了幾下,低聲道,“jiejie這幾天有問起我么?” 春蘭心頭大驚,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燕行借由她吃驚和沉默的反應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失望地轉身回去,“沒事了,別和jiejie說我來過?!?/br> “少爺您這是……”春蘭心中隱約有個猜想,卻不敢深想下去,她的聲音有些遲疑,“少爺,您等等……奴婢為您取件披風……” 燕行剛想說不用了,轉頭見春蘭轉身去了內室,一會后她去而復返,手中拿著件大紅色的披風。 燕行眼神暗了暗,這是jiejie的披風…… “少爺,讓奴婢為您系上?!?/br> 燕行搖搖頭,婉拒了春蘭,也沒要披風,失魂落魄地走了。 燕云歌早起的時候聽春蘭猶豫著稟報了此事,內心毫無波瀾。對她來說,棋子只有在落到棋面上開始籌謀的時候才值得她費上一點心思。她已經(jīng)為燕行鋪好了路,燕行眼下的任務是金榜題名,而不是惦記著來看她。 因為著夢魘,她最近都沒有睡過好覺,若非白日能在無塵那偷得一點好眠,她現(xiàn)在連出門的心思都沒有。想到昨日管事送來的消息,是秋家遞了帖子,說是秋夫人知道她善解佛理,剛好得了一本佛經(jīng)參詳不透,請她過府一并看看。 這種明面上的理由實在牽強,也是做給外人看的,真實用意大概是想在兩家交換庚帖前見她一面,畢竟是明媒正娶的秋少夫人,無論外界把她傳得如何,府里頭的老將軍總是放心不下吧。只是兩家婚事本來就被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再加上這過府一敘,差不多等于坐實了。 燕云歌從未想促成這門親事,可她在頭疼偷看天牢分布圖的事情,這么一個機會送到前面,她瞬間也是同意了。 同一時刻的將軍府。 秋玉恒擺弄著一個小把件,頭也不抬道:“反正我不娶。” 秋夫人急道:“這燕家姑娘你上次也見過了,長相好,脾氣也好,也很識大體,配你綽綽有余了,你哪點不滿意?!?/br> 她脾氣哪好了。秋玉恒想起馬車上的爭執(zhí),哼了聲道:“哪都不滿意。” “總要有個理由吧?”秋夫人耐著性子,好言好語道,“我知道你不喜歡生人,這不給你相看的機會了么?恒兒,不是娘看低你,同等條件下,是真的找不出比燕家姑娘更好的了。你聽娘的話,你先把人娶進來,慢慢相處著,相處一段日子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們兩廂情愿了,再……” 秋玉恒把手里的把件放在一邊,抬頭,不耐煩地道:“她還大我三歲呢!” “你竟是在意這個?”秋夫人笑笑,“這有什么,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妻大夫小多好,都是她照顧著你,這是你的福氣你知道么!”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歪理,秋玉恒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等下……” 秋夫人皺眉,隱約覺得兒子下面不會有什么好話。 果然—— 秋玉恒好整以暇,認真問道:“娘,你先給我個準話,這個人到底是為我娶的,還是為我們將軍府娶的?” 秋夫人臉上的笑意淡去。 …… 到了晚上,莫蘭才從張媽那聽到女兒明天要去赴宴,不顧又病了的身體,說什么都要從床上下來,翻箱倒柜找了一通。 莫蘭找一件,看一看,搖搖頭,嘴里念念有聲,“不對,不是這件,這件是一一十三歲那年的,十七歲的呢……我記得我去年還給做了件十八歲的,張媽,你快來幫我找找,就是拿煙藍色緞子做的,還是你給縫的襟邊……那衣服去哪了?” 張媽也是記不清,聽了半天形容,才突然想起,趕緊跑去另個柜子倒騰去,“夫人夫人,是不是這件?” 莫蘭一瞧,驚喜地點頭,“就是這件,可找著了?!?/br> 張媽笑,“這衣服還是夫人自己收的,怎么自己給忘了,去年說是打算給小姐生辰時穿呢。” 莫蘭抱著衣服眼淚盈盈,“我給病糊涂了,好在你還記著。真快,一晃一年就過去了,我的一一也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衣裳,她長這么大還沒穿過我做的衣服呢,不知道我兒穿上會是什么樣……肯定漂亮極了……” 張媽點頭贊同,“小姐是美人胚子,自然穿什么都好看。夫人,您先回去躺著,讓老奴把這衣裳給小姐送去。” 莫蘭搖搖頭,摸著衣服上的一針一線,溫柔說道:“我要親手為一一穿上,這孩子不愛別人近身,又肯定嫌這衣服穿著麻煩,你去了不到片刻鐘準被打發(fā)回來。” 張媽哈哈直笑,“夫人說的是,老奴可拿小姐那脾氣一點辦法都沒有?!?/br> 莫蘭將衣服疊好,抱在懷中,對著張媽輕聲吩咐,“給我披風?!?/br> 張媽“哎”一聲,趕忙又拿披風又提燈籠的準備去了。 燕云歌正在看書,聽到莫蘭的聲音時不免意外。 “夜里風大,母親有事情找我,派人來說聲就好,怎么還親自來了?!?/br> “這事別人來可是要吃苦頭的?!蹦m放下披風的帽子,走近燕云歌,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臉,“那日的事情我聽說了,慧娘可有為難你?” “怎會。”燕云歌勾笑,“是我手下留情才是?!?/br> 莫蘭聽了忍不住發(fā)笑,聰明地不再提,讓張媽把隨行帶來的包袱打開,從里頭拿出疊好的裙裝,然后展開平拿到燕云歌前面,對著肩膀比試,一看沒差多少,頓時喜上眼來,“還好,去年我特意做大了點,今年肯定合適,你快去換上,娘可是第一次見你穿女裝呢?!?/br> 燕云歌一臉為難道:“這衣服太麻煩了。” 她習慣男裝簡單方便,如今看見這里里外外好幾件套的女裝,心里的抗拒幾乎是表現(xiàn)在了臉上。 莫蘭笑道:“不怕,娘幫你穿。來,你趕緊試試,若有哪里不合身,娘好馬上改幾針。” 燕云歌眉頭微微蹙起。莫蘭這才明白過來,心中些微難受,女兒難以討好她早就知道了,可這畢竟是自己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心意,此時被拒絕,加上又尚且在病中,神色頓時顯得十分可憐。 見她如此,燕云歌垂眸,到底是不忍心了。 “那就勞煩娘親了?!?/br> 莫蘭高興的抹去了眼淚,乖巧地跟著她去了屏風后。 兩人去了好半晌才出來。 “張媽,你快來瞧,快來……” “來了,小姐怎么了?”張媽迫不急待,趕忙進到里間去瞧,這一瞧不打緊,差一點把她老人家的心魂嚇沒了。 “哎喲,我的菩薩娘娘誒!”張媽夸張地叫了句,“這、這是哪里來的妙人?!?/br> 莫蘭聽得比夸自己都要開心,表情驕傲:“是吧是吧,我說漂亮呢,一一還不愿意樂意這打扮呢?!?/br> “這明天秋府可要碎一地的眼珠子咯!” “怕是他們都要看直眼了,忘了自己姓什名誰了。”莫蘭掩唇笑道。 燕云歌眉宇間有著無奈,仔細看還有幾絲溫柔繾綣。 對這個生母,她是難得的心軟了。那日她找了慧娘麻煩,很快燕不離就來找了她不痛快,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他要抬慧娘做平妻,以后慧娘也是她半個母親,她不能不敬。想到要叫一個妾室做母親,她當下撂了臉色,父女之間起了爭執(zhí),才導致莫蘭左右為難,這才又病了。 罷了,能讓她舒心些,這衣服她穿著就是了。 第二日午后,門房早早的準備好了馬車。 燕云歌搭著趙靈的手,緩步上了車。 兩人剛坐下,車外頭有人求見。 趙靈撩起了簾子,問:“你是何人?” 這就是燕相府的小姐么?秋府管家看著,心里一咯噔道:這容貌清秀有余,艷麗不足,哪有傳得那么出色。 抬手欲行禮,袖子卻被旁邊化成小跟班出來的秋玉恒扯了一下,管事轉頭看了小主子一眼,順著他的視線過去,發(fā)現(xiàn)了馬車里另外一名女子的存在。 那人身著一件青色貂毛連帽披風,整個人包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張令人驚艷的臉。她歪著身子靠坐在馬車里最角落的一處,似睡似醒的瞇著眼,帶著幾份漫不經(jīng)心,但這絲毫不能稍減她一身氣勢。 那股生人莫近,不近人情的冷漠,無需小主子再提醒,秋府管家已然明白,這位才是正主??伤谎勐湓谀请p波瀾不興平淡如深潭的眼睛里,竟六神無主、手足無措起來。往日的精明也不知道去哪了,連請安回話都不會了。 燕云歌緩緩抬了一眼,淡淡地道:“何人派你來?” 秋玉恒怕她看見自己,一直低著頭,見管家聽到話沒反應,不禁拉扯了一下,秋府管家才猛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忙垂下眼,道:“回小姐話,是老奴自作主張想來為小姐引路?!?/br> 燕云歌嘴角勾了一下,聲音又輕又慢:“是么?” 秋玉恒不知為何心跳加快,仿佛自己的伎倆在她眼皮子底下無所遁形。 “回小姐話,正是?!鼻锕芗也幻庑奶摿?,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 額間碎發(fā)遮住了燕云歌略帶嘲弄的眼,她嗤笑了一聲,倒也沒有為難他。意態(tài)缺缺的示意趙靈放下簾子,馬車緩緩離去了。 那一聲笑讓秋玉恒臉上都臊起來,方才后悔,他怎么就干了這么件蠢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