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訛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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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們可沒有這么樂觀,有人憂心說道:“那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連官府都拿他們沒有辦法,貼出懸賞好幾個月了,至今無人敢去揭榜。” 燕云歌想的卻是怎么把杯子再取出來,聽到管事這么說,也只是一笑,不以為意說道:“放心吧,哪有真不要命的?!?/br> 管事不死心,繼續(xù)道:“不如……還是交銀子贖船吧?!?/br> 燕云歌不意外,只淡漠道:“好啊,誰丟的船,誰出這筆銀子?!?/br> “這……” “怎么?還想讓商會出不成?”燕云歌抬頭看向眾人,斂了笑容,又道:“既然都不想出銀子,就按我說的做?!?/br> “敢問當家有何良計?”另有管事問。 “火攻。”她吐出兩個字。 管事們面面相覷,南月卻是明白的,不由揣測起她的用意。 “派幾個手腳伶俐的好手摸上船,用浸染油的棉線綁上木炭,丟在我們船的貨倉,再摸上他們的船,往他們甲板上倒油,再撒滿霹靂火珠子……”燕云歌慢悠悠地敲著桌面,有意抬眼去看他們神色,見都噤若寒蟬,不由把聲音放的更慢,“若是答應放回我們的船,就一切好說,若是不答應,我放火燒自家的船——只是不小心連累了旁的,就只能怪他們命不好了?!?/br> 南月微愣,她這是打算釜底抽薪? “可……萬一傷及性命,官府那邊?” “官府高興都來不及。”燕云歌斜睨了一眼這名管事,意興闌珊道:“一來我們是自衛(wèi)反抗,燒得又是自家的船,二來重創(chuàng)水匪,讓他們一時難成氣候,我為民除害沒找他們拿賞金就不錯了,官府能找我什么麻煩?” “話雖如此,但我們貿(mào)然動手,燒船的動靜又不小,萬一引起百姓不安,怎么都有損我們寶豐行的聲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分明是有古怪。燕云歌特意留心了這人的長相,一本正經(jīng)道,“要不這樣,你最近再派貨船出行,他們一定又會見財起意,派人來劫船,等你被挾持后,我們就師出有名了?!?/br> “至于你會不會慘遭毒手,就看運氣了。” 管事:“……” 他硬生生改口,“那還是由我出面先和他們交涉,若他們肯把貨交出來最好,要是不肯就按當家說的做。” 燕云歌環(huán)顧四周,詢問,“你們覺得呢?” 眾人心領(lǐng)神會,紛紛點頭附和,“為民除害,百姓們肯定能理解?!?/br> 有點意思。燕云歌眼里全是冷意,勾著唇角道,“我給他們一天時間考慮,如果他們還不放回我們的貨船,我不僅炸他們的船,我還要殺到他們匪窩里去,替朝廷招撫了他們?!?/br> “什么意思?”管事一愣。 “剿匪?!彼ɑ赝?。 “這不是朝廷的事嗎?當家你如何做的到?”管事半信半疑。 燕云歌卻揮揮手,“這就是我的事了。你快去把我的話帶到,我就給一天時間?!?/br> 管事還想再說,袖子卻被旁邊的人扯住。 他猶豫了一下,只好與他們先行離去。 燕云歌讓季幽附耳過來,交代后續(xù)。 季幽挑起了眉眼,一臉的躍躍欲試,“這事包在我身上?!闭f完也出去了。 四周瞬間變得安靜。 南月打破僵局,“燕當家這是訛他們?” “自然。”燕云歌說著,突然左手發(fā)力,從桌子下面一掌把茶杯震出來,杯子完好無損,她不由樂了。 “那你說的剿匪?” 燕云歌摩挲著茶杯,漫不經(jīng)心道,“先生說狗咬狗,我覺得不如黑吃黑。先生不是想報復白容嗎?我給先生送份大禮?!?/br> 南月頗有點意外,“此事如何與白容有關(guān)?” 她特意壓低了聲音,“白容在巖城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未必與水匪就沒有交情,興許他手底下就養(yǎng)著不少。等我打聽出來,找到這些人,告訴他們這船貨的價值和行蹤,并許以重利。你說他們會不會幫我把貨搶回來?” 南月驚訝,不由道:“這要看燕當家出的起什么價了。” “銀子不是問題。我此次的目的是把貨要回來,再殺雞儆猴。如果他們乖乖放行,便省我很多事。如果不肯,到時候黑吃黑打起來,我再讓官府去善后,白容的人自然不會有事,可是那些水匪呢?幾日牢獄之苦是免不了的。等哪日白容回城,我將消息給他們,你說他們會不會去報仇?” 南月不說話,不得不說,燕云歌的計策比他設(shè)想的還要全面。 “只怕這些烏合之眾沒膽子敢惹上一個侯爺?!蹦显聭n心這點。 燕云歌笑了笑,“事在人為,沒什么不可能的?!?/br> 南月想到她剛才吩咐季幽出去辦事,想來是與這有關(guān)。 燕云歌也不隱瞞,“我會讓人把白容擄走,讓他受點皮rou之苦。他身邊的高手,我也會設(shè)法拖住,當然拖不了多久。等白容脫身后肯定會自查,殺人越貨這種事又最容易被察覺?!?/br> “出于丟人,”燕云歌笑了笑:“也許他會自己殺人滅口,何須我動手?!?/br> 南月心下佩服,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得罪她,同時感嘆,“燕當家已經(jīng)給了他們收手的機會,希望他們懂得適可而止?!?/br> 燕云歌眼中譏諷,似笑非笑道:“我出銀子贖船,是正中他們下懷。我不出這銀子,貨船回不來,商會又丟貨又賠錢還影響聲譽,損失更大。而他們能有什么損失?回頭把我的貨一賣,還能賺上一筆,呵,天下哪還有比這更好的買賣。先生以為這些人會舍得收手?我看未必?!?/br> 南月沉默,確實,若真有審時度勢的眼光,就不會做這吃里扒外的勾當。沒想到她連這都想到了,不由對她有了新的認識。這人心思敏銳又識謀善斷,于人性也看得極為透徹,他不由得有些好奇,“燕當家,你家中是否有人為官?” 燕云歌微微一愣,這事也瞞不住多久,便意有所指道:“先生,鄙姓燕?!?/br> 姓燕,他只想到一個人。 南月極為震驚地站了起來。 …… 趙鴻玉此刻心如急焚,仿若地獄。 他派出去的人回稟,說那邊的人說了,沒三萬兩銀子,休想放船。 寶豐行對他不薄,他也沒想真吃里扒外。只是說來也巧,他最近手氣不佳輸了點銀子,又為了填補賬面,便將往日賣不動的貨低價抵給了二道販子。 誰曾想,銀子到手上都沒熱乎,就被自家不爭氣的兒子偷去用了。他這才想到聯(lián)系水匪劫船,到時候五萬兩銀子到手,他能獨得兩萬兩,不僅能填平賬面,還能余下不少把貨補齊。 往日也用過這招,不過那會數(shù)額不大,季老爺子也不想為這點錢就去與官府打交道,他便總能得逞。 他見季大小姐也像個好說話的,覺得一個女娃子能有什么主意,因此敢一開口就是五萬兩,甚至聯(lián)系了其他管事一起去把這事鬧大,只是沒想到燕當家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更沒想到的是往日這些賣不動的貨如今要全數(shù)出給南云錦。如今他既沒有貨,也沒有銀子填賬,而看當家的意思,是堅決不肯出銀子贖船了。 趙鴻玉幾乎要瘋。 本來設(shè)想的很好,當家真不肯贖船就算了。他讓那邊放船,只是船回來的時候里頭的貨少了些許,這樣水匪得了利,而寶豐行損失也不大,自己也能借機把賬抹平,反正沒人會去找水匪對峙。只是,這一箭三雕的事情,卻卡在了最要命的第一關(guān)。 不肯放船啊,這該怎么辦! 就算當家真舍得一船的貨,敢放火燒船,他卻不敢把少了的貨全賴在這上面,貨物出入經(jīng)過多人之手,也有憑據(jù),不是他一張嘴說了算的。 事情敗露幾乎是早晚的事情,除非他現(xiàn)在有銀子把貨再買回來,或者買些次品先湊數(shù),可是總歸是需要銀子。他能問誰借?賭場的利率太高,他不敢借。而其他的管事,怕是都看出端倪了,也無人敢借出這么大筆銀子。 “大風大浪都扛住了,最后居然在這上面栽了跟頭,真是見了鬼了?!壁w鴻玉眉頭緊蹙,來回踱步,懊悔地只想回到過去打死鬼迷心竅了的自己。 他何嘗看不出來當家現(xiàn)在還有心放自己一馬,如果他不識相,賠償是小,見官事大。 把事情翻來覆去盤算,趙鴻玉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天天嫌那些東西占地方,結(jié)果事到臨頭反而要去借高利貸去把它們買回來……真太可笑了!” 毫無辦法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低頭向賭場借錢,先去平賬,再去補貨。 至于水匪那,他好言相勸不聽,就由著他們作死。 他們還真以為這年輕后生好欺?怕是忘了季家二爺是怎么進去了的吧。 這人連江淮左都督都敢殺,連白侯都敢惹,她會懼怕幾個匪類? 趙鴻玉心頭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