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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長會一般都在一個小時左右,結(jié)束了之后會留有各科老師和家長之間單獨交談的時間,總體下來大概兩到三個小時。

    裴翊趴在窗戶外邊看見自家老母親坐在自己位置上,手中翻的是自己的課本,精心畫好的兩條柳葉眉深深的皺了起來,然后拿著橡皮擦了起來,看的裴翊一陣心肝膽戰(zhàn)。

    “完了完了完了……”他捂著胸口夸張的大喘氣,“那是我辛辛苦苦創(chuàng)作了三節(jié)課的大作啊。”

    邱楠在一旁好奇的問他:“上面畫的什么?”

    裴翊雙眼放空,狀若癡呆,“派大星我們?nèi)プニ赴?!?/br>
    “啪!”簡池安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小裴,從學(xué)校打車過去也要十分鐘的路程,我們總共定了三個小時,你確定還要在這兒緬懷你的海綿寶寶?”

    小裴一秒正常,“走了走了,打車打車!”

    陳升源拿著手機揮了揮,“叫了5輛車,誰和誰一輛車費用你們自己解決,一會兒輝夜門口見?!?/br>
    簡池安停下腳步等著落在最后的沈欲過來,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水果糖,“吃嗎?”

    沈欲看著他,把糖拿過來,剝開糖紙然后放到嘴巴里,一瞬間甜甜的味道充盈了整個口腔,是桃子味的。

    校門口的車只剩下最后一輛,簡池安笑了笑,在心底給那群跑的賊快的朋友們點了個贊,他想跟沈欲坐在后邊,于是準備繞到車的另一邊上車,胳膊被拽了一下,簡池安回過頭,看見沈欲打開車門,并沒有放手的意思。

    簡池安:???

    沈欲動了動手指,手下是少年特有的纖細柔韌的線條,隔著薄薄的一層襯衣,仍然能感覺到少年皮膚的溫度,“從這邊上車。”

    簡池安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來,邊上車邊問:“沈欲,你是不是擔(dān)心我從那邊上車不安全啊?!?/br>
    沈欲抿唇算是默認,身邊的人根本不懂的見好就收,仍是嘰嘰喳喳的喊他:“沈欲,沈欲,你看我一眼?!?/br>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著后邊,笑道:“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有活力。”

    簡池安看向前邊,笑嘻嘻的,“師傅你也不老啊,看起來挺年輕的?!?/br>
    司機就算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將近五十了,但是漂亮話誰不愛聽呢,剛想跟后邊的小兄弟多聊幾句,就從后視鏡里看見他旁邊的那個男生對上了他的目光,幽冷又陰沉,像承載著弱水的深海,又像毫無人性的野獸,司機登時后背就冒出一層冷汗,噤了聲,專心致志的開著自己的車,10分鐘的路程愣是壓縮到了6分鐘。

    裴翊一行人陸續(xù)到的時候,都驚呆了的樣子,實在搞不清楚為什么最晚出發(fā)的兩個人就這么跑到了自己前邊,簡池安不知道車里無聲的風(fēng)波,只道:“司機師傅給力。”

    林初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校服,“我還是第一次穿著校服來k歌,小裴,這是作為長輩為你做出的巨大付出,你可要好好記在心里啊?!?/br>
    裴翊:“呵tui!”

    輝夜算是宣城管控相當(dāng)嚴格的ktv之一了,里面沒有亂七八糟的交易,侍應(yīng)生也大多以beta為主,整體設(shè)計偏北歐冷淡風(fēng),黑色的大理石在不同的燈光下發(fā)出不一樣的質(zhì)感色澤,來這兒的大多也是學(xué)生,或者老朋友聚會家庭聚會什么的,為了保險,還是配備了alpha保安,用來制止有可能發(fā)生的沖突。

    之所以來這兒,是因為這是洛家底下的產(chǎn)業(yè),可以說是專門開出來給他們朋友們聚會用的,他們單獨來玩或者徹夜通宵家里人也不用擔(dān)心。

    經(jīng)理帶著一行人走進了預(yù)先定好的包廂,兩張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飲料小吃,一群人歡呼一聲,自覺的跑到點歌臺去點自己的歌,很快,各種五音不全的鬼哭狼嚎就在包廂里響了起來。

    簡池安抱著一杯飲料窩在沙發(fā)里喝,還幫沈欲拿了一杯,他咬著吸管,只覺得自從進了這里面全身都有點不舒服,好像有很多種嘈雜的味道進入他的鼻腔,混合著變成了一鍋五顏六色的大亂燉,不只是難聞,甚至有點想吐,他有點熱,把襯衫的扣子又解開了一顆,起身到中央空調(diào)的控制屏,又把溫度調(diào)低了幾度。

    沈欲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燈光形成的錯覺,他的臉從進到這里就開始變紅,還有越來越紅的趨勢,看起來,很不舒服。

    簡池安回來坐下,看沈欲一直盯著自己看,彎了彎眼睛,坐到他旁邊,“沈欲,你一直看我,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

    沈欲收回目光,垂下眸子,是,“沒有?!?/br>
    簡池安看他瑩白的耳垂,有點想上手摸一摸的沖動,肯定比他的人軟乎多了。

    裴翊嚎完一首死了都要愛走過來,看簡池安臉蛋通紅的樣子嚇了一跳,“嚯!老簡你這臉跟猴屁股似的?!?/br>
    簡池安作勢要拿話筒扔他,他作勢一閃,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洛棲旁邊,道:“別說,這文委就是不一樣,唱歌好聽?!?/br>
    洛棲看著簡池安,實在覺得他臉紅的有點不正常,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反而還有點涼,手背上不斷吹拂著冷風(fēng),他看了看上方,簡池安正對著風(fēng)口,“池安,這樣吹是會生病的。”

    “唔……”簡池安往旁邊挪了挪,繼續(xù)抱著果汁喝,整個人團成了一個大只的倉鼠。

    沈欲視線落在他的額頭上,情緒有一絲波動,轉(zhuǎn)過頭,洛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眸子里有些探究,他站起身,往門外走去,衣擺被人拽住,他轉(zhuǎn)過身,簡池安伸手捏著他衣服的一角,“沈欲,你去哪兒?”

    沈欲輕聲道:“衛(wèi)生間?!?/br>
    簡池安皺皺眉,音樂聲太大掩蓋住了他的聲音,讓他無端有些煩躁,他仰著頭,拉長了聲音:“聽不清——”

    沈欲往回走了兩步,俯下身道:“簡池安,我去衛(wèi)生間?!?/br>
    果然,還是染上了味道,他的奶糖身上被蓋了一層薄薄的雪,真是讓人心情一點都不愉悅,太礙眼了,如果他消失就好了。

    簡池安松開手,“嗯……”

    他直起身子,往門外走去,面容是無機質(zhì)的沉靜。

    王姝放下話筒只看了個末尾,手機都沒拿出來當(dāng)事人之一就已經(jīng)拉開門走了出去,她心里默默咬著小手絹飆淚,悲憤之余又切了一首歌。

    齊清越拿出一副撲克牌,“來來來,有沒有斗地主的?!?/br>
    簡池安道:“老齊,在這兒斗地主,你怎么想的。”

    齊清越表示who care,“一個個的都是麥霸,吃吃喝喝斗地主不好嗎?”

    裴翊道:“那你怎么不說打麻將?!?/br>
    陳升源收拾出一片空地,道:“如果這里有麻將的話,他估計就不拿撲克了?!?/br>
    齊清越聳聳肩,“有也不打,我不跟學(xué)霸打麻將,尤其還是數(shù)學(xué)好的?!?/br>
    裴翊湊過去問:“為啥?”

    齊清越道:“打麻將可以套公式,沒聽說過吧?!?/br>
    裴翊看他一臉學(xué)渣啥也不知道的模樣,擼起袖子來,“老齊你嘲笑我!”

    齊清越笑嘻嘻的往陳升源身后一躲,“我可沒有?!?/br>
    裴翊拽著林初,活像給家長告狀的小孩,“他有!”

    林初笑的不行,順著毛哄,“他有他有,老齊,過來挨打!”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鬧,簡池安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沈欲出去的時間不短了,卻一直沒回來,他站起身繞過人群往門口走,頭內(nèi)卻嗡鳴了一聲,他微微站定,裴翊過來拉他,“老簡,上哪兒去?”

    簡池安扒拉開他的爪子,“衛(wèi)生間?!?/br>
    出了門,他倚在墻上揉了揉鼻子,走廊里都是些什么味道,熏的他一陣頭疼。按照記憶中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了過去,腳下有些搖晃,后頸的腺體微微發(fā)燙,可在他全身發(fā)燙的前提下,像一滴水匯入了大海,完全沒有引起他的警覺。

    淡淡的甜香味從他身上溢出來,抑制貼已經(jīng)宣告完全失效,可他毫無所覺,只覺得頭重腳輕,然后把手扶在墻壁上微微喘著氣。

    沈欲站在露天的陽臺處扶著欄桿抽完了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扔進了一遍的垃圾桶里,轉(zhuǎn)身進一旁的衛(wèi)生間洗手,淡藍色的洗手液被揉搓出白色的泡沫,然后又被水沖了個干凈,他拽了一張紙,細細的把手指擦干凈,突然神色一凜。

    空氣中飄著足以讓alpha瘋狂的甜香,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勢,他突然想起簡池安那紅的不正常的臉頰,大步朝味道的來源跑去,“簡池安……”

    簡池安扶在墻上,難受的感覺一波一波襲來,混雜的味道沖擊著他的感官,讓他越來越無力,雙腿一軟,在摔倒的瞬間被擁進了一個帶著酒香還有些煙草氣的懷抱。

    他抬起頭,喃喃道:“沈欲……”

    沈欲懷里的人身體燙的驚人,源源不斷的甜香從他身體里散發(fā)出來,他擁著他,進了一邊的空包廂,關(guān)好門將所有的味道隔絕在小小的包廂里,簡池安的信息素不斷的沖擊著他的信息素,酒香被誘.導(dǎo)出來,沈欲眼睛有些發(fā)紅,理智也叫囂著標記,他掐了掐手心,讓自己清醒幾分。

    簡池安八爪魚似的趴在他懷里,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味道,終于有了好聞的味道了,沈欲逼著自己與原始的野性對抗,就算要標記,也不能在這兒,不能這樣對簡池安。

    “簡池安,清醒一點,你的抑制劑呢?”沈欲抱著懷里的人,放也放不下,他也不想放,只能僵坐在原地,充當(dāng)一個大型靠墊,連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那脆弱的理智就全線崩盤。

    簡池安理智陷入混亂,只能隱隱聽清幾個字,“抑制劑……我沒有……不管用……”

    懷里的人聲音里染上痛苦,像是哪里疼,微弱的嗚咽著,不管用?不管用是什么意思?

    簡池安聞著那股酒香,本能的想要更多,他直起身子,頭往源頭移動,溫?zé)岬暮粑鼮⒃谏蛴箢i上,讓他本就僵硬的身體變得更為僵硬,簡池安不知道是跟誰說話,“難受……疼……”

    后頸腺體上的抑制貼被撕開,沈欲沒有管,手掌扶住他的腰,問道:“哪里疼?”

    簡池安用手將他的頭轉(zhuǎn)到一邊,用控制的姿勢往他的腺體湊,又猶豫的頓在一旁,聲音里帶著迷茫,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沈欲……”

    沈欲雙手擁住他的脊背,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打消了他最后的顧慮,聲音輕的像是誘哄:“簡池安,做你想做的?!?/br>
    簡池安反映了兩秒,沈欲允許了,他慢慢低頭,看著他冷白的皮膚,伸出舌尖舔了舔,像是安慰似的,然后犬齒毫不猶豫的刺進了那一小塊脆弱的皮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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