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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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yuǎn)處, 則是不遠(yuǎn)不近跟著的容祈。 “我不同意!”張春半天見人不說話, 氣得扭頭瞪她, 結(jié)果一扭頭就看到廊檐下站著的人,心中越發(fā)憤憤,伸手把寧汝姍拉進(jìn)來,嘴里碎碎念著。 “等你的事情了結(jié), 你一定親自給你把關(guān)挑個好的。” “要乖的, 要有錢的, 要一直對你好的?!?/br> 他當(dāng)著容祈的面,面無表情,咣當(dāng)一下關(guān)上門。 寧汝姍坐在椅子上, 捏著嫩綠色的茶杯,看著張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貓, 背著手來回踱步, 氣得臉都紅了, 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著。 張春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一身酒氣都被散沒了。 瞧瞧,他不過是一個醉酒爬錯墻了,都看到什么了! 他忿忿不平。 有人悄摸摸拱我家的白菜! 還好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 “男人都是花心的,他就是現(xiàn)在得不到你,得到了就會跟之前一樣不珍惜,我跟你說臨安的男人都不行?!睆埓簹獾枚奸_始遷怒了全臨安的男人, 繞著寧汝姍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著。 寧汝姍揉了揉發(fā)紅的臉,動了動鼻子,這才發(fā)現(xiàn)屋內(nèi)彌漫著酒的味道, 厚重濃烈,這才鎮(zhèn)定笑說著:“張叔大晚上怎么去容府了?!?/br> 張春腳步一頓,頓時有點(diǎn)心虛,但還是老實(shí)說著,聲音悶悶的:“怕你罵我,不小心爬錯墻了?!?/br> “其實(shí)我一直叫門房給你留了門,下次張叔晚歸直走正門才是,爬墻太危險了?!?/br> 寧汝姍好聲好氣地勸著,隨后又像是突然聞到這個味道,隨口問道:“怎么這么濃的味道,這次又喝了多少?!?/br> 張春坐在她對面,嚴(yán)肅說著:“往日里隔著八里遠(yuǎn),你都聞到了,今日一路你都沒聞到,現(xiàn)在你才聞到了?!?/br> “分明就是沒把我放在眼中,我喝酒了都不管我?!?/br> 他也不知哪來的酸氣,神色間頗為不高興。 寧汝姍失笑,無奈說著:“我不僅管了,甚至都還記得呢?!?/br> “前日到了子時才回來,大大前天更是過分,天亮了才回來,再往前推就是八日前竟然徹夜不歸……” “你怎么知道!”張春聞言,大驚失色。 寧汝姍只是笑著,抿唇不說話。 張春訕訕地不說話:‘算了,你還是不要管我了?!?/br> “那張叔快去休息吧。”寧汝姍手中的茶盞在指尖打轉(zhuǎn),和和氣氣地說著。 張春摸摸鼻子,正準(zhǔn)備起身,突然醒悟,拍了拍桌子:“不對??!說我的事情做什么!” “少給我轉(zhuǎn)移話題,我說的是你和容祈的事情!” 他板著臉,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寧汝姍。 “我和世子有什么事情嗎?”寧汝姍裝傻。 張春哼哼一聲,動了動膝蓋上蠢蠢欲動的手指,強(qiáng)忍著沒說出來,只是兇巴巴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都看到了?!?/br> “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親上了!” 他低聲嘟囔著,手指比劃了一個小小的距離,憤憤不平地說著。 “還好我出現(xiàn)得快?!?/br> 寧汝姍抿了抿唇:“那張叔準(zhǔn)備如何?” 張春摸摸下巴,猶豫說著:“我把他趕走,下次他再來,我就把他毒啞?!?/br> “這可不行,世子于情于理都不能出事。”寧汝姍神色平靜地反駁著。 張春皺眉,眉心緊緊蹙著:“你怎么幫他說話!” “你倆不會……”他滿懷不甘和猶豫地打量著寧汝姍,輕輕說著,“不會……被拱了吧。” 他有些生氣,又不想朝著寧汝姍發(fā)出來,只好捏著一個茶杯發(fā)出咯吱的聲音。 ——好氣,他這幾日就是忙著喝酒了,怎么錯過這么大的事情。 寧汝姍見狀,噗呲一聲笑起來,接過他手中的茶杯:“好了,張叔,我和容祈的事我自己會想清楚的,張叔也不必太過憂慮?!?/br> “我怕你糊涂?!睆埓憾⒅帐幨幍氖中模瑦瀽炚f著。 “我不會糊涂的?!睂幦陫櫺φf著。 張春斜眸去看她,大概是醉得厲害,看著她只覺得又兩個人的影子在晃,忍不住低聲說著:“我看你家有點(diǎn)祖?zhèn)鞯暮浚慌龅礁星榫湍X子不靈清。” 寧汝姍挑眉去看他:“什么意思?” “你爹當(dāng)年年輕時,大燕還不曾如此落魄,現(xiàn)在的臨安,當(dāng)時的錢塘在那年夏日發(fā)了大水?!?/br> 張春長嘆一聲,就算是現(xiàn)在想起依舊覺得不可置信:“韓錚當(dāng)時還在戶部做金部主事,隨著欽差來了錢塘,結(jié)果在相國寺里對隨祖父游歷到此處的梅夫人一見鐘情?!?/br> 寧汝姍聽得認(rèn)真,跟著問道:“然后呢?” “你不知道你爹平日里多名門之后的做派,君子之風(fēng),一心為國為民,愛名如子,結(jié)果碰見你娘之后大半夜和我喝酒都能笑起來。” 張春指了指嘴角:“韓錚,一個原本滿腦子都是家國天下的人,結(jié)果當(dāng)時,別說看到梅夫人了,只要聽人說起梅夫人,甚至是自己想一會,這個嘴能咧到這里?!?/br> 他把手指畫到太陽xue上,嘖嘖稱奇:“我看他平日正經(jīng)得很,結(jié)果不知從哪學(xué)來的花招,當(dāng)時留下督辦兩浙事宜在錢塘停留了五個月,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他神秘兮兮地問著。 “怎么了?”寧汝姍果然上鉤,配合問著。 “相國寺后山最初的梅林就是韓錚為梅姍種的?!?/br> 寧汝姍失神地看著他,眼神里似乎有些迷茫。 張春口中的韓錚溫柔深情到近乎和煦的春風(fēng),拂面便能醉人。 手植梅林為一人,萬般情意皆由身。 “怎么樣,你說你家是不是祖?zhèn)鞯呐龅礁星榫蜕裰静磺濉!睆埓郝N了翹手指,頗為嫌棄地說著,“你看看你之前是不是也這么一猛子扎進(jìn)去的。” 寧汝姍捏著手指,突然開口問道:“那你覺得韓相會為了……” 她沉默了片刻,眉眼低垂,艱難說道:“會為了家國置娘甚至我于危險之中?” 張春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蹙眉,打量著面前之人,眉心狠狠皺起:“你在胡說什么?韓錚才不是這樣的人?!?/br> “你怎么可以這么想他?!?/br> 張春頗為受傷地為他大聲辯解著。 寧汝姍似乎也覺得此話說出來有些冒犯,便蒼白辯解著:“我就是胡說的……” “你懂什么,你連韓錚都不認(rèn)識?!睆埓好翡J說著,橫眉豎起,“是不是燕無雙,是不是宴清,是不是容祈,他們跟你說了什么,我就知道他們都不是好人?!?/br> “這些都是各有各自目的的人,如何配和韓錚相提并論。” “都是無知之徒的誣陷。” 寧汝姍怔怔地看著他。 “你知不知道,若是他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當(dāng)年只要答應(yīng)白家的要求,他就不會死,還有屁個大燕啊,早沒了,全給老/子滾蛋?!?/br> “我早就說過,他若是像我一樣,為自己活,這輩子不知道能多開心,可他注定是要在這世間為百姓,為大燕活的人,我就說這些世家教育能把人逼死?!?/br> “那在他心中,大燕和娘……”孰輕孰重。 寧汝姍?quán)哉Z,她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一方面是她不愿承認(rèn)韓錚是這樣的人,一方面是現(xiàn)實(shí)中所有證據(jù)都是這樣的指向。 這話是如此殺人誅心,她在心中反復(fù)質(zhì)問自己,猶豫多日,原本以為早已做好面對的準(zhǔn)備,可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依舊說不出來。 張春卻明白她的未盡之語,第一次怒視著寧汝姍,語氣恨恨說著:“你想說什么!” “張大夫?!币粋?cè)的窗欞前傳來容祈恭敬的聲音,打斷他的盛怒。 張春強(qiáng)忍著憤怒,只是眉宇間的暴怒不掩于色。 “晚輩可以進(jìn)來嗎?” “滾。”張春冷冷說著,“少給我假惺惺。” “張大夫與韓相相識于年少,自然比我們更懂韓相?!比萜聿粸樗?,暗淡的身影倒映在窗欞上,連帶著身后的竹林,筆挺修長,“梅夫人和寧汝姍這么多年來一直作為眾人心中的一道光,是信仰也是磨難,三年前梅夫人甚至以身殉道……” “呵,若不是你們之中出了叛徒?!睆埓捍驍嗨脑?,冷笑著,“你現(xiàn)在說出這番話,是為了韓錚還是為了你們自己?!?/br> “少吧你們的陰謀詭計嫁接到韓錚身上?!彼康仄鹕?,譏笑著看著窗外之人。 “燕無雙確實(shí)雷厲風(fēng)行,膽識過人,還不是一個工于算計,計較得失之人,你也一樣,嘴里說的好聽,還不是懷疑韓錚,若不是韓錚,容家早就沒有了?!?/br> 他啐了一口:“惡心?!?/br> 寧汝姍手指一顫,抬眸去看他。 張春痛痛快罵了人,這才垂眸看面前的小姑娘:“我只是為了保護(hù)你?!?/br> “我與你說過春曉計劃起身還有個名字叫影子計劃?!彼脸琳f著,“你以為只是那塊玉的含義,那我現(xiàn)在明明白白告訴你?!?/br> 寧汝姍眸光水潤,明明已經(jīng)開了春,她倒是比以往還要消瘦。 “因為春曉計劃之中其實(shí)就是影子計劃,春曉為國,影子為家,韓錚多聰明的一個人,當(dāng)年自知時日無多,花了半年時間特意布置的局,我和王家是自愿入局作為都是影子保護(hù)你和梅夫人?!?/br> “我早有猜測,所有春曉計劃中的人,實(shí)際都是影子計劃的人,只是一個計劃若是因為私情便會失敗,但若是套上家國天下便多得是為之奮不顧身之人?!?/br> 張春呲笑一聲,聲音中卻是帶著一絲懷念。 “韓錚一向是個瘋子,他為了保護(hù)你們,給你裹上一層層保護(hù),只要春曉還在一天,影子便在一天,只要春天會來,影子也都在腳下?!?/br> “影子計劃?!睂幦陫櫭g的玉佩。 容祈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可現(xiàn)在的情形確實(shí)是因為春曉計劃,阿姍幾乎被人高高架在高處。” 張春呲笑一聲:“你懂什么,人人都會擁簇一束光,一件事件自來就是有利有弊,誰也不曾想事情會變成個地步?!?/br> “那敢問先生,韓相妻兒在春曉計劃中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容祈身形倒影在窗臺上,巍然不動,可語氣卻是步步逼近,銳利直接。 張春沉默片刻:“夜來風(fēng)雨聲,花落知道多少?!?/br> “什么意思?!比萜淼纳碛盎瘟嘶?。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睆埓喝嗔巳囝~頭,“但韓錚說過,梅姍會知道的?!?/br> 可,梅姍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