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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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歲歲掐著手指,突然咦了一聲,頂著容祈的手,扭頭仔細(xì)去看他,緊接著就開始咯咯笑了起來。 “長生說病叔叔也是這么和他說的。” “因?yàn)樗情L生的爹?!?/br> “叔叔也是我爹嗎?這么說好好笑哦?!?/br> 屋內(nèi)的氣氛倏地安靜下來。 鄒慕卿小腦袋埋在碗里,恨不得此刻能消失在這里。 容祈和寧汝姍的視線不經(jīng)意撞在一起,帶著相似的仲怔,目光在空中隨意觸碰之后,各自狼狽地移開視線。 口出驚人的歲歲,腦袋上頂著容祈的手,像個小狗頂球一樣,無知無覺地來回晃著。 第64章 和好 一頓飯除了寧歲歲, 其余人皆是吃得心不在焉。 鄒慕卿更是連頭也不敢抬,只吃著眼前的飯菜,結(jié)果一頓飯下來, 肚子都要撐得滾圓。 “我們?nèi)ド⑸⒉??!编u慕卿下飯桌前, 突然悄咪咪抬頭, 掃了一眼一頓飯都一聲不吭的兩個大人,心中頓時有了自己的小算盤,伸手拉了拉寧歲歲的袖子,軟軟開口說著, 打算把人帶走。 “好啊。”寧歲歲不疑有她, 高興地點(diǎn)頭, 放下筷子,推了推容祈的胳膊,心無芥蒂地說著, “叔叔把我抱下來吧?!?/br> 那椅子為了適應(yīng)她吃飯的高度,凳腳頗高, 寧歲歲的小短腿晃了晃, 還差一大截才能夠地。 容祈心中一個激靈, 但面上不顯,動作利索地抱下寧歲歲,對著兩個小孩叮囑道:“大晚上不要去水邊,在花園里玩玩就可以了,知道嗎?” “知道啦!” “肚子要是實(shí)在太飽,讓丫鬟去拿消食丸?!睂幦陫櫼妰蓚€小孩肚子都吃出來了, 特意叮囑了一遍,緊接著又說道,“外面蚊蟲多, 不要待太久?!?/br> “知道啦!” 兩個小孩手牽手,乖乖應(yīng)下。 “去吧?!比萜硪娛绦l(wèi)和丫鬟都跟了上去,這才收回視線。 他一坐下,便突然覺得不對勁,因?yàn)榇丝涛輧?nèi)只剩下一個他和寧汝姍。 兩人隔著那兩個空了的座位,只盯著面前的飯菜,各自沉默地坐著。 “吃飽了嗎?”他咳嗽一聲,打破屋內(nèi)安靜的氣氛,狀似鎮(zhèn)定地說著。 “嗯?!睂幦陫櫡畔驴曜樱c(diǎn)頭。 容祈見她巍然不動的樣子,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道:“你有事?” 寧汝姍深吸一口氣,這才鼓足勇氣對著容祈說道:“我們也去外面走走,消消食吧?!?/br> 她沒有似以往一般直接離開,已經(jīng)讓容祈格外高興,現(xiàn)在竟然提出一起走走,他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欣喜,眼睛一亮,立馬應(yīng)下。 “我是有事想問世子?!睂幦陫櫛荛_他的視線,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也算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心虛。 “嗯?!比萜黼y掩喜色。 “春寒露重?!彼鲩T前,低聲說道,“多穿件披風(fēng)吧?!?/br> 寧汝姍捋了捋袖子,搖頭:“太麻煩了,我就和世子說幾句,歲歲今夜睡在慕卿院中,世子不如送我回院子吧?!?/br> 容祈見她如此公事公辦,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臉上已經(jīng)不顯,只是堅持讓冬青取了披風(fēng):“先備著總是沒錯的?!?/br> 寧汝姍只好點(diǎn)頭應(yīng)下。 冬青取了披風(fēng)回來后順道多嘴了一句:“春寒料峭,外面風(fēng)大,我已經(jīng)讓人去給兩位小娘子送披風(fēng)了,夫人還是披上吧?!?/br> 容祈聽著外面樹葉搖擺的聲音,拎著那條鵝黃色披風(fēng),側(cè)首去看寧汝姍:“還是披上吧?!?/br> 寧汝姍伸手接過披風(fēng),卻被容祈擋住。 “我來?!?/br> 他看著寧汝姍難得強(qiáng)硬地說著。 寧汝姍愣愣地看著他,伸出去的手訕訕地收回來,垂眸打量著面前那雙手。 她見過宴清的手,那是她見過最為漂亮的手,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皮膚細(xì)膩,泛著冷白的玉色,就像被人精心雕琢的美玉,完美無瑕。 面前之人的手不算漂亮,常年舞刀弄槍,讓他指腹和虎口有著繭子,膚色也不是大燕流行的玉白色,但他勝在骨骼精巧,皮rou緊致,繃緊時關(guān)節(jié)突出,會讓人覺得很重量。 這雙手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那雙病弱蒼白的手。 他從地獄中爬了出來,再一次站在臨安眾人面前,其中艱辛,無人可說,卻在一雙手中體現(xiàn)出來。 “我對著你之前的披風(fēng)讓人做的,不知短了沒?!比萜淼皖^,仔細(xì)給人系著披風(fēng),動作頗為不熟練,一個結(jié)打得歪歪扭扭。 寧汝姍低頭隨意掃了一眼,不得不移開眼。 ——甚是難看。 “短了啊?!比萜頉]察覺她的小動作,只是垂眸看著剛剛到小腿肚的披風(fēng),不知為何有些失落,“你也長高了?!?/br> 他口氣悵然若失,那時他不曾參與的三年的無聲見證。 寧汝姍失神片刻,這才后退一步,柔聲說道:“我們走吧。” “嗯?!比萜斫舆^侍女手中的燈籠,揮退后面跟隨的人,這才跟在她身后。 “你想與我說什么?!比萜硪皇痔嶂鵁艋\,看似隨意地問著,心中不知為何卻莫名提起一口氣。 寧汝姍撿著一片不知為何掉落在肩頭的落葉,捏在手心來回轉(zhuǎn)著,思索了片刻小聲說道:“你知道四象何時入臨安嗎?” 容祈見她果真說起正事,心中頓時失落著,抿了抿唇:“約定的是三月初一?!?/br> “他們都會來嗎?”寧汝姍慢吞吞問道。 “不知?!比萜頁u頭,“早就聽聞另外兩個榷場的脾氣都不好相處,西和州的紅樓主人據(jù)說不是大燕人,乃是混血人,性格放肆大膽,泗州的紅樓早已關(guān)閉,阮家不知所蹤?!?/br> “是……死了嗎?”寧汝姍謹(jǐn)慎問道。 “按理不是,泗州榷場在十年前因?yàn)轫祉糁壑斜徊恍覜_毀,紅樓主人的身份意外暴露,但紅樓主人反應(yīng)很快,即刻就隱藏起來了,這些年我們一直沒有消息,但應(yīng)該是在的?!?/br> 寧汝姍扭頭:“為何如此確定?” 容祈皺了皺眉:“大長公主查過來往錢莊的賬本,每年都有一百萬的白銀存入?!?/br> “原來來往錢莊在大長公主手中!”寧汝姍扭頭,驚訝問著。 王鏘每年都會借著歲歲的生日,在來往錢莊存入上百萬的白銀,原來這些銀子最后都會落到大長公主手中。 “嗯。”容祈突然靠近她,伸手替她檔下幾根低垂的樹枝,“小心看路。” 寧汝姍看著面前的手掌,手掌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輕輕落在他手心,鼻尖是容祈衣服上清冽的香味。 她側(cè)首看向身旁之人,不知為何,原先醞釀了許久,打算徐徐問之的話就這樣問了出來:“你不打算讓我插手四象的事情嗎?” 容祈一愣:“什么?” 寧汝姍見他裝傻,抿了抿唇,緩緩?fù)崎_他的手,垂眸,低聲說道:“宴清說大長公主把此事都交給你了?!?/br> 容祈下意識抓住她的手:“確實(shí)如此?!?/br> 他突然一個激靈,把人拉住,眉心緊緊皺起:“不對,你見過宴清了!” “我若是不見他,我怎么知道你的打算?!睂幦陫櫼豢跉獗锪嗽S久,忍不住扭頭瞪他,一腔脾氣就這么發(fā)了出來。 容祈見她生氣,卻是眼睛一亮,嘴角揚(yáng)起。 寧汝姍見狀,掙脫著要甩開他的手。 “別生氣?!比萜磉B忙哄道,“我也是三天前才知道的,我沒找到時間告訴你?!?/br> 他蹙眉,帶著一點(diǎn)可憐之色,委屈抱怨著:“你只有來接歲歲的時候,我才能看到你,這幾日歲歲都在宴家玩,你都不曾來見過我。” 一個人一旦愿意放棄對外的冷硬,露出柔軟的一面,就像小貓翻出肚皮,就會讓人觀者莫名處在被動地位,寧汝姍只是看著他,驀地開始有些心虛。 歲歲在宴家玩了三天,她確實(shí)三天都不曾踏足容家。 “你以后別聽宴清的。”容祈借機(jī)給人上眼藥水,“他這人心眼又小又多,壞得很?!?/br> “我不過是昨天早上在政事堂和他頂撞了幾句,下午在酒樓和他打了一架,怎還特意給我穿小鞋?!彼谛σ宦?,嘲笑著。 “你和他關(guān)系到現(xiàn)在還不好?”寧汝姍驚訝問著。 宴家和容家的關(guān)系,她在嫁給容祈后也打聽了一番,第三次北伐失敗,容祈一身血地被抬回來,容家處境艱難,是宴家出面才壓下此事。 至于為何出面,聽府中老人說,是當(dāng)年宴清使了手段,逼迫容宓嫁給他,兩家這才達(dá)成一個搖搖欲墜的協(xié)議。 只是兩人不是早已是合作關(guān)系嗎?今日怎么又當(dāng)眾打起來了? “好不了了,這人焉壞,心眼還多,若不是阿姐,我路上看到了也不會和他多說一句話?!比萜聿谎诓粣偅苯诱f著,討厭地赤/裸裸。 寧汝姍鬧了個大烏龍,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訕訕地低下頭,又見兩人相握的手,便打算緩緩抽回手來。 “既然是我誤會了,那我便……“寧汝姍低聲說著。 容祈卻是突然開口:“你知道我昨天為何和他吵架嗎?” 寧汝姍聞言一愣,抬頭看他,傻傻地?fù)u了搖頭。 她卻是想知道,但礙于立場,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容祈見她手指不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慢慢握緊她的手,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姿態(tài)緩緩收緊,保持在一個不會令人反感卻能牢牢握住的力氣。 “昨天早上政事堂吵起來,是因?yàn)椴苤疫@些日子借著清查糧草的名頭,把做事太過陰毒狠絕,三日內(nèi)下獄七家官員及其家眷?!?/br> “宮門口的問道鼓每日都有請愿的讀書人擊鼓鳴冤,朝堂上的陳情折也是如雪花般飛了過來,政事堂沒想好如何處理此事。” “咦,世子不是樞密院的嘛,怎么還去政事堂?!睂幦陫櫦皶r提出疑問。 容祈一頓,隱晦說道:“下午就是因?yàn)檫@事吵得?!?/br> “早上則是因?yàn)槁愤^,結(jié)果宴清那廝果然沒按好心,讓人把我請進(jìn)去,說什么‘事無不可對人言’、‘理越辯越明’,讓我進(jìn)來討論此事。” 寧汝姍聽得入神,忍不住點(diǎn)頭:“這么說也沒錯啊?!?/br> 容祈冷哼一聲:“錯大了,這混蛋能按什么好心,分明是打算讓我背鍋?!?/br> 寧汝姍驚訝地睜大眼睛:“跟你又有啥關(guān)系?!?/br> “就是跟我無關(guān)啊?!比萜磉谛χ八枚硕苏f我也是同知,雖是樞密院的,但和曹忠更為親近,眾人明白曹忠是壯志終于得以施展,叫我去勸著人一點(diǎn),政事堂對此事也按下不發(fā),給官家和曹忠一點(diǎn)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