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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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大概就是我的猜測了,我聽世子說過韓容兩家雖很少來往,但韓相和榮老將軍卻是密友,正乾年間臨安能帶大兵的將領(lǐng)屈指可數(shù)。我實在想不到除了容家和王家到底還有誰能安置好這支奇兵。” “我怎么覺得是韓錚又在爛好心?!睆埓弘m然心中一驚信了七/八分,但還是忍不住嘀嘀咕咕著,“韓錚若是活得自私為己一點,還能讓曹忠那只老猴子上臺獻(xiàn)丑?!?/br> “阿姍說的沒錯。”容祈欣賞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寧汝姍身上,低聲說道,“安定軍確實在容家?!?/br> 張春扭頭,嚴(yán)肅看著他。 “現(xiàn)在在我手中?!?/br> 寧汝姍松了一口氣。 “世子知道……”她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她這一步極為冒險,卻又是別無選擇,因為容祈卻是是最好的一個選擇。 “春曉計劃?!彼従弳柕?。 容祈搖頭。 寧汝姍瞪大眼睛。 難道自己猜錯了,五人之中并無容祈。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韓相曾和我說過,深淵虎符為白虎,我也該是只白虎?!?/br> “你就是白虎!”張春挑剔地打量著面前之人,最后冷哼一聲,“他不知道很正常,韓錚走的時候,他太小了,韓錚為了保護(hù)他,未必說得清楚,但深淵一定知道真相,若是真的在他手中,應(yīng)該就是他了?!?/br> 春曉計劃有五大主事,分別以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和凰命名,他原本以為只是代號,現(xiàn)在想來也許另有深意。 白虎主西,自來都是兵患代稱,所以容家掌管著安定軍。 容祈漆黑的眼眸在跳動的燭火中熠熠生光,他低聲說道,“這個計劃韓相在大燕落地臨安時便開始籌劃了?!?/br> “后我爹戰(zhàn)死,韓相也曾猶豫,但他也直言,我當(dāng)年最后一次去皇宮讓管家承爵時,一直跟在那個小黃門身后不出聲的模樣像極了我爹,這才繼續(xù)把安定軍留在容家?!?/br> “當(dāng)年應(yīng)該也無人可托了?!睂幦陫欓_口,微微嘆了一口氣,幽幽解釋著,“王家備受猜忌,聞家,陳家個個都被官家監(jiān)禁,但烜赫一時的容家因為老將軍戰(zhàn)死,府中只有孤兒寡母,反而能得一息尚存在?!?/br> “怪不得我看韓錚最后半年一直和你黏在一起?!睆埓核崃锪锏卣f著。 “張大夫是什么。” “我和金州榷場共掌青龍?!?/br> 容祈沉默片刻后問道:“糧草?” “嗯?!睆埓汉铧c頭,“金州榷場這么多年來一直在轉(zhuǎn)運各地糧草,你也知道官家對前線根本不上心,別的不說,光是王家和聞家執(zhí)掌的大散關(guān)兩處要害每年都是糧草不足,都是王鏘假托他人名字送過去的?!?/br> “多謝?!比萜砉笆謱χ鴱埓洪L身一拜,“榷場和先生行大義之事,做無名之輩,示斤替大散關(guān)數(shù)十萬百姓謝兩位高義。” 張春起身,直接避開他的行禮,面容冰冷, “都是王鏘自己做的,我時常懷疑是他做的太多了,這才給自己招來殺生之禍,如今被人挫骨揚灰,連著尸骨都撈不到。 “可你看看,世人誰還記得榷場,如今兩國都借著此事,相互指責(zé),誰還知道他做的爛好事,誰還記得榷場?!?/br> 屋內(nèi)的氣氛倏地沉默下來,張春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我的事都跟丫頭說過了,她比我聰明,想得也比我多,你們自己說著吧?!?/br> 說完,他直接摔門而走。 “世子坐吧?!睂幦陫櫶ь^看著面前之人,低聲說道。 容祈在一側(cè)的圓凳上坐下:“青龍為共掌,你可知是為什么?!?/br> “你聽過一個傳言,說韓相當(dāng)年藏了一批糧草和兵器嘛。” 容祈點頭,驚訝說道:“難道確實有?” “嗯?!睂幦陫櫭虼?,神色哀傷。 “當(dāng)年第二次北伐,大軍退居到興元府,卻被大魏圍困,上面卻一直沒有派出糧草?!?/br> “當(dāng)時韓相已經(jīng)備受猜忌,張叔原本不愿去,奈何韓相所求,只好偷偷帶人去送支援。” “誰知后來韓相身死的消息傳到他耳中,張叔一氣之下,直接把糧草重新押回到榷場,幸好后來王家兄弟支援興元府,這才沒有釀成大禍?!?/br> “如今還在榷場背靠的那處大山里藏著內(nèi)?!?/br> “那張叔每三年都要出府是為了這批東西?還是去榷場?!?/br> 寧汝姍不曾想他連這個都知道,歪頭,頗為驚訝地看著他。 容祈低聲一笑,看著她柔嫩的臉頰上落下的幾縷青絲,似乎想伸手但又克制著,便轉(zhuǎn)移話題:“要查并不難,張大夫做事素來隨心?!?/br> 寧汝姍點頭,不得不贊同道:“確實?!?/br> 她時常覺得若不是張春醫(yī)毒實在出神入化,大概早就被人敲暗棍了。 “還有什么嗎?”容祈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摩挲著,繼續(xù)問道。 “倒也沒其他的了,其余三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我疑心其余兩個榷場應(yīng)該也有關(guān)聯(lián),但這樣還少了一人。” 容祈皺眉:“看似主事只有五人,但個個都是計劃緊密,但時間之久,人員之多,這個龐大的計劃未必能被遮掩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張叔疑心其中有人叛變?!?/br> “很有可能?!?/br> 兩人面面相覷著,不由各自沉默下來。 就在此刻,寧歲歲不安地動了幾下,整個人貼在寧汝姍的后背上,嘴里哭著嘟囔著。 “你也休息吧。”容祈起身,看著她艱難地把寧歲歲扒開,猶豫片刻后說道,“我來吧。” 他緩緩靠近寧汝姍,身上還殘留著苦澀的藥味,逐漸逼近她,這味道卻并不難聞,寧汝姍卻忍不住側(cè)首。 屬于他的身影籠罩著她,沉默卻又具有強(qiáng)烈的侵占性。 容祈把寧歲歲抱開重新塞回到被子里,結(jié)果寧歲歲拉著他的袖子不松手,他一抽就皺起小眉頭,委屈巴巴的,發(fā)出小獸的抽泣聲。 兩人的身形被迫靠得極近。 梅花味混在草藥味,在那點狹小的空隙間來回飄蕩著,容祈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面前之人,半露的脖頸,秀挺的鼻子,雪白的臉頰。 他覺得自己心跳在加快,震得耳鼓都在巨響。 “睡吧?!钡葘帤q歲睡熟過去,他才抽回袖子。 寧汝姍坐在原處沒有動彈,半低著頭,嗯了一聲:“世子先走吧,我等會自己熄燈?!?/br> 容祈看著她被包裹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手腳:“我明日找個丫鬟照顧你?!?/br> 寧汝姍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境,臉色微紅:“嗯,多謝世子?!?/br> “我?guī)湍阆?,你先躺下休息?!比萜碚驹谒媲安粍訌棧皇蔷o迫地盯著她。 “男女有別,世子還是……”寧汝姍頭疼說著,“容祈!” “你終于喊我名字了。”容祈竟然直接上手把她塞進(jìn)被子里,聲音帶著一絲笑意,終于還是伸手捋開那幾根一直貼著她臉的發(fā)絲,“睡吧。” 寧汝姍躺在床上看著床邊站立的人,逆光出的面容越發(fā)深邃精致,俊美非凡,她整個人縮了起來,閉上眼,睫毛微動,輕聲嗯了一聲。 只是許久之后,依舊能感覺到面前之人毫無動靜,不由偷偷睜開一眼,卻見容祈正垂眸看著她。 “阿姍。” 他見人睜開眼,低聲喊了一句。 “我今年過年前就會回臨安?!彼紫聛恚従徤焓窒胍ノ諏幦陫櫟氖?,但卻在就要靠近她的時候,停了下來,最后無力地放在床沿上,“你說你找到光了,可我卻把我的光弄丟了。” 寧汝姍閉上眼,只覺得一顆都要跳了出來。 “你不必等我,我會追上來的?!?/br> 第54章 出游 大燕臨安 自從紂行突襲榷場后, 整個臨安就像被架到油鍋上就等著在最后一刻炸鍋,容祈送回來的名冊和賬本就是那滴水,蠢蠢欲動得想要讓臨安炸開。 今日乃是大朝, 寅時未到, 待漏院中臨安所有五品以上的內(nèi)外朝官前就三三兩兩從建福門外結(jié)伴而來。 宴清是和曹忠一起踏入屋中的。 屋中原本還有窸窸窣窣有說話聲, 在他們出現(xiàn)的瞬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所有人起身朝著兩人恭敬行禮,連著目光也不敢交流一下。 “起來吧。”曹忠頷首,對著一側(cè)的宴清輕聲說道,“宴相這邊請?!?/br> “不敢?!毖缜迳眢w羸弱, 常年吃藥, 這些年上朝時官家都是特批可帶披風(fēng)入內(nèi), 獨此一份的榮耀。 臨安一向入冬晚,這才九月出頭,他便已經(jīng)披上大氅。 “榷場的事情鬧得如此大, 紂行倒行逆施,可大魏并不以為然, 這些日子大燕各處書院書生義憤填膺, 皇城司這幾日還抓了不少喝酒鬧事之人?!辈苤易谑孜? 狀似隨意地開口說著。 宴清捧著手爐眉眼低垂,清冷冰白的面容宛若玉雕,矜貴雅致,深沉冷淡。 “榷場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地方,滅了便滅了,只是紂行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囂張, 闖入金州絲毫不給大燕面子?!庇腥肆x憤填膺地譴責(zé)著。 “榷場這么多年來自詡中立,雖為大燕人卻從不為大燕考慮,甚至還會收容大魏人, 當(dāng)真是是非不分,顛倒黑白,死不足惜。” 這些都是曹忠手下的人,自然附和著曹忠說話,不過這種論調(diào)其實這也是兩國人大多數(shù)的心神。 一個不為他人所用的榷場死了未必不是壞事。 宴清坐在左側(cè)位,沉默著不說話,不過他一向如此,眾人見怪不怪,依附宴家的人和中立的人也就任由曹黨高談闊論。 “有口不言人是非?!笨山袢昭缜鍏s是淡淡打斷了他們的話,清淡的瞳仁掃了一眼議論不休的人,“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 這話頗為嚴(yán)厲,之前附和曹忠之人不由訕訕地低下頭,隱匿于人群后。 曹忠端著茶掃了一眼身側(cè)之人。 宴清披著狐毛大氅,閉眼小憩,不再多話。 早就聽聞宴清自幼體弱,便一直養(yǎng)在大長公主膝下,燕無雙親自教養(yǎng)出來的小孩當(dāng)真是學(xué)了她八/九分的神態(tài),喜怒不形于色,心思縝密,cao守嚴(yán)明,不急小利。 “聽說今日政事堂有密折要上,為何不當(dāng)朝廷議?!?/br> 曹忠放下茶杯,淡淡問道:‘可是金州之事?!?/br> 宴清只是笑了笑,隨手端起茶來,不愿多說。 曹忠見狀只好不再說話,心中卻是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