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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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彼ゎ^,軟軟地喊著。 寧汝姍只好折返回來:“不打擾世子休息了……” “不打擾不打擾。”冬青笑得見牙不見眼,牽著人來到世子面前,“哎,世子這些日子沒人陪著說話,夫人看看,早上剛起來,就吩咐我去辦事了?!?/br> 容祈看著重新回到自己腿邊,抬頭看他的寧歲歲,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來。 冬青把迷迷瞪瞪的寧歲歲塞到容祈手中。 小小軟軟的手,就像一塊綿軟的糕點。 冬青故作惆悵地說著:“過幾日我就要去臨安了,世子這脾氣夫人也是知道的,沒人看著吃藥,這傷可怎么好啊?!?/br> 寧汝姍驚訝問道:“你要回臨安?” “是啊,官家的圣旨這幾日下下來了,蔣方遜及其家人這幾日就要押解回臨安呢,金州暫時交由世子看管呢,我替世子押送他們?nèi)肱R安,可夫人你看世子的傷口,這么嚴(yán)重,到時我不在,若是忙起來,別說按時吃藥,便連吃飯都要忘記?!?/br> 他看了一眼容祈,緊接著又長長嘆了一口氣,神色愁苦,好像已經(jīng)看到容祈伏案工作的模樣,那條一向三寸不爛之舌,就連知道真相的容祈一剎那也覺得自己真是可憐。 寧汝姍果然皺起眉來。 “叔叔這么可憐啊?!弊钍翘煺娴膶帤q歲看著他的目光頗為同情。 容祈低頭,看著她沉默。 他知道寧汝姍心軟,甚至寧歲歲也是天真無邪,若是他主動示弱,也許就可以把人留下。 可他注意到寧汝姍的遲疑。 “沒事,到時候歲歲叫你吃飯?!?/br> 寧歲歲完全不知道大人間的波濤洶涌,拍著胸脯,義氣保證著。 寧汝姍眉心一跳。 冬青卻是一拍手,真情實感地夸著面前的小孩:“歲歲真好?!?/br> 寧歲歲揚了揚頭,得意地說著:“歲歲就是最好的?!?/br> “我明日就要走了,不如今日帶歲歲去金州逛逛。”他又生了一計。 容祈看穿了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終于開口岔開話題:“這幾日金州亂得很,不要帶歲歲出去,你明日就要走了還不去準(zhǔn)備?!?/br> 冬青借桿子往下爬,哎了一聲,又可憐兮兮地看著手中的托盤:“那這個藥?” “我自己喝?!比萜硖蛄颂蚝蟛垩?,自己開口打斷他的話。 “嗯?”冬青端著盤子,眉毛如毛毛蟲一般皺起,小聲說道,“自己喝啊?!?/br> 寧汝姍看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 “我來吧?!?/br> 她伸手接過冬青手中的托盤:“當(dāng)日多謝世子救命之恩,如今世子身邊缺人照顧,自然義不容辭?!?/br> 冬青對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實在是身邊沒人,世子這些年一工作就廢寢忘食……” “冬、青?!比萜硪а狼旋X地喊著他的名字,打斷他的話。 “走走,我這就走,事情還很多呢?!?/br> 冬青這些日子確實很忙,金州群龍無首,容祈身受重傷,榷場遭逢大難,一堆事情等著人處理,自覺把夫人請回來照顧世子了,就立馬腳不沾地的走了。 兩位大人立刻又陷入沉默。 寧歲歲自覺擔(dān)負(fù)起一個責(zé)任,打破沉默:“我們?nèi)コ运幩??!?/br> 她一只手牽著容祈,一只手去拉娘,毫無發(fā)覺兩人的異樣,自顧自地自言自語:“藥藥很苦的,但叔叔也要吃哦,不吃不行的。” “那我們中午一起吃飯飯吧?!?/br> “歲歲想吃甜甜的飯。” “好了歲歲。”寧汝姍聽著她越來越不著調(diào)的話頗為頭疼,“娘去喂叔叔吃藥,你去一邊乖乖坐著?!?/br> 寧歲歲噢了一聲,打量著這件沒見過的屋子,頗有禮貌地問道:“叔叔我可以在屋里玩嗎?” 潛臺詞,我可以搗亂了嗎? 容祈還不明白歲歲身體里藏了個混世小魔王,自然無所謂地點頭。 寧汝姍不由點了她幾句:“不能弄亂叔叔的東西?!?/br> 寧歲歲已經(jīng)一頭扎進(jìn)床邊放著的白玉棋盤上,嘴里敷衍地應(yīng)著,掏出一把棋子,然后一顆顆整整齊齊地擺了起來。 兩人看著她安靜地做自己的事情這才收回視線。 “吃藥吧?!睂幦陫櫚咽种械乃幫脒f了過去,驚訝問道,“怎么沒準(zhǔn)備蜜餞糕點。” “不要了。”容祈直接把那碗藥仰頭喝了下去,臉色半分不變。 寧汝姍心中驚訝,接過那碗空碗,一抬眸就看到容祈正看著自己。 “世子去休息吧?!?/br> 她淡定地收回視線,開口勸道。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容祈問。 寧汝姍沉思片刻,搖了搖頭:“還未想好,但大概會先在金州定居?!?/br> “可以隨我回臨安嗎?”容祈低聲說道,抿了抿唇,“五年后,兩國必定開戰(zhàn),金州必定不會太平,臨安是大燕最后一道防線,你帶著歲歲在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寧汝姍心中一驚。 容祈說話的,她是信的。 大魏如此光明正大摧毀榷場分明是有恃無恐,甚至是有所圖謀,兩國局勢只會越來越緊張,若是開戰(zhàn),金州靠近襄陽,必當(dāng)首當(dāng)其沖。 可臨安? 她答應(yīng)了她娘,不再回去。 “這次,我會保護(hù)你的?!?/br> 容祈像是明白她的猶豫,開口保證著,聲音低沉認(rèn)真,漆黑的眸光如一觴明珠,耀眼而堅定。 “宴家已經(jīng)在臨安站穩(wěn)腳跟,容家如今也不是當(dāng)初的容家?!比萜淼哪抗庖恢甭湓谒砩?,斟酌許久這才開口,“你再信我一次,好嗎?” 那話好似有千斤重,一說完,沉重得讓兩人都瞬間沉默。 容祈一顆心不由自主懸了起來。 “阿姍……” “讓我想想吧?!睂幦陫櫛荛_他灼熱的視線,打斷他的話,委婉說道。 容祈抿唇,眉眼低垂。 “稟同知,在城中搜捕時抓到一個可疑jian細(xì),但那人自稱張春,叫囂著認(rèn)識同知,如今正在門口。” “張叔。”寧汝姍驚訝低喊一聲。 “人呢?!比萜硪矝]想到回到這里見到張春,連忙說道,“把人請進(jìn)來?!?/br> 沒一會兒,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我就說我認(rèn)識容祈那個大烏龜還不信我,松手松手,抓疼我了……” “張叔?!睂幦陫櫩粗R罵咧咧走進(jìn)來的人,喃喃自語。 張春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臺階上的寧汝姍,臉上先是呆滯后是狂喜:“丫頭,丫頭,是你嘛?!?/br> 他掙扎著掙脫兩人的桎梏。 “自己人,下去吧?!比萜砑皶r出聲。 張春一身狼狽,連著臉上都沾滿煙灰,蓬頭垢面地跑到寧汝姍面前,手指都在發(fā)抖:“你沒死,丫頭,你真的沒死啊。” “我沒死。”寧汝姍也是心中激動。 他伸手去摸寧汝姍的臉,感受著她溫?zé)岬哪橆a,突然紅了眼眶:“我,我還以為我把你也弄丟了?!?/br> 寧汝姍鼻尖一酸。 “既然還活著,怎么不來找我。”張春半是花白的眉毛豎起,率先發(fā)難道,“是不是嫌棄你張叔?!?/br> 寧汝姍連連搖頭,一時間也不知從哪里說起。 “張叔?!?/br> 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在兩人身后笑咯咯響起。 張春橫眉冷豎,扭頭去看是那個無禮的小子,結(jié)果一低頭就看到半個身子趴在窗戶上的小女孩。 寧歲歲膽子一向很大,見了他發(fā)怒的臉,還是笑瞇瞇地咧嘴笑著,黏糊糊又喊了一句:“張叔。” 張春看了好幾眼,突然一愣,看了一眼小孩,又扭頭去看寧汝姍,來回看了好幾眼,那條長長的眉毛扭曲地皺著。 “這是我的……” “是你小孩嗎?”張春臉上大喜,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把寧歲歲拎起來,提到面前仔細(xì)看著,越看臉上笑容越大,“和丫頭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啊?!?/br>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黏糊糊叫我的?!?/br> “啊,一模一樣啊?!?/br> “啊,是我家小姑娘吧。” “和你長得一分都不差啊,一定是丫頭的小崽子?!?/br> “也太可愛了吧。” 那張滿是褶子的臉上擠出殷勤熱情的笑來,從懷中摸了好一會兒,掏出一塊精致的羊脂白玉,塞到寧歲歲手中:“見面禮,見面禮。” 寧歲歲呆呆地看著他,扭頭去看寧汝姍,第一次被熱情淹沒到不知所措。 “歲歲乖,叫張爺爺。” 寧汝姍只是笑看著。 “對對,要叫張爺爺了。”張春抱著寧歲歲簡直是滿腔慈愛都溢了出來,眼睛都舍不得挪開一下,“叫歲歲啊,我家歲歲可真是天下最可愛的小孩啊?!?/br> 寧歲歲一聽,連連點頭,瞬間對這位奇奇怪怪的老爺爺充滿好感。 一直沉默的容祈原本一直看著寧汝姍的視線,轉(zhuǎn)而看向?qū)帤q歲。 ——寧汝姍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