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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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風(fēng)吹干的眼淚,讓她柔嫩光滑的臉頰帶出一點(diǎn)艱澀。 “為什么哭?”他問。 寧汝姍低眉:“沒什么。” 容祈手指僵硬,盯著她看了一會(huì),最后才慢慢收回手。 “嗯?!?/br> 原來她不愿和他說。 他心底一時(shí)間也不是是什么滋味。 寧汝姍收拾好手中的東西,這才發(fā)現(xiàn)張叔送的小盒子一直被她握在手心,無聲笑了笑,放在矮座上。 “什么東西?!比萜砺牭匠翋灪裰氐穆曧懀挥蓡柕?。 “張叔送我的玉佩。”她隨口說著。 “玉佩?”容祈皺眉,聲音低沉,“哪來的玉佩?!?/br> 寧汝姍也是不解:“我也不知道,張叔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容祈盯著剛才出聲的聲音,嘴角緊抿,眼神猶豫,他竟然不知如何開口。 這話一定開了口,懷疑的種子就會(huì)落在兩人心尖。 “世子想看?”寧汝姍看著他奇怪的模樣,小心問道。 “可以嗎?”他也不知為何有點(diǎn)心虛。 寧汝姍不是這樣的人。 哪怕兩人相處不過兩月,但他依舊可以如此保證著。 她太過明亮,導(dǎo)致黑暗在她面前不堪一擊。 就像他一樣,全無招架之力。 “可以啊?!睂幦陫櫜挥X有異,反而覺得開心。 能和別人分享一樣?xùn)|西,甚至讓她生出兩人關(guān)系親密的感覺。 她的聲音一剎那的明亮,讓容祈愣在原處。 “不,不看了?!彼蝗婚_口說著。 借著別人的善意行自己齷蹉的心思,這樣的想法一旦在腦海中形成,瞬間讓他無地自容。 寧汝姍捧著已經(jīng)打開盒子,愣愣看著他,失落說道:“干嘛不看。” “有人說她丟了玉佩?!比萜砜粗?,那句話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說了出來。 “誰?以為是我拿走了嗎?”寧汝姍沒想到其他人身上,以為是這一個(gè)月處理的中饋出現(xiàn)了問題,認(rèn)真解釋道,“我沒拿府里的東西,而且我很多玉佩的?!?/br> 她把手中的小盒子塞到他懷中,皺皺鼻子,得意說道:“你看看,都是我的?!?/br> 那盒子出乎意料地沉重。 “我要什么張叔都有?!彼f著。 她見容祈捧著東西不動(dòng),主動(dòng)把玉佩塞到他手中:“這些是張叔送我的藥玉?!?/br> 容祈一模就驚訝地挑挑眉。 “白玉髓?!?/br> “什么?”寧汝姍沒聽清他的話。 “這是白玉髓?!彼种羞@塊玉,隨后摸了第二塊玉,臉上驚訝之色不減,“這是和田玉?!?/br> “張叔跟我說都是便宜東西的。”寧汝姍一愣,看著滿盒子玉佩,突然發(fā)愁,“他還叫隨便送的。” 容祈不過摸了四個(gè),每個(gè)都是上好的玉石,心中頗為驚訝,扭頭問道:“你說的張叔是誰?” “就是張叔啊。”寧汝姍眨眼,“府中的大夫,他看上去沒有錢的樣子?!?/br> “世子是不是摸錯(cuò)了?!彼⌒囊硪淼厍笞C著。 容祈呲笑一聲:“所以在你眼里,我晚上沒事打你,白天和你瞎扯?!?/br> 他突然咬牙切齒‘瞪’寧汝姍:“你是不是故意氣我?!?/br> 寧汝姍小聲反駁著:“可我就是渾身都疼啊?!?/br> 容祈逼近她,那雙眼睛明明毫無波動(dòng),可深色的瞳孔卻好似一片不見底的深海,只消一眼就能讓人陷了進(jìn)去。 “萬一是別的呢?!彼麎旱吐曇簦焓置哪?,曖昧說道。 寧汝姍一愣,盯著那張俊美的臉,認(rèn)真思索了片刻,不可思議說道:“我自己撞得?” 容祈滿腹幽思,瞬間消失德一干二凈。 “寧汝姍?!彼种甘站o,捏著她的臉,惡狠狠地喊著。 馬車就在此刻停了下來。 “世子?!睂幦陫櫤磺宓睾爸焓职阉氖职牙聛?,“到了?!?/br> 容祈氣得自己下了馬,對(duì)著后出來的寧汝姍冷冷說道:“我回書房?!?/br> 寧汝姍不明白她為啥生氣,乖乖應(yīng)下。 冬青對(duì)著寧汝姍抱拳告辭,這才跟著容祈離去。 “夫人眼睛都哭腫了,連臉都紅了?!睍績?nèi),冬青為他倒上一杯水,無意說道,“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容祈平心靜氣練著字,充耳不聞。 “我要不要給扶玉送個(gè)糖葫蘆,問一下他?!倍嗫粗麊柕?。 容祈寫好最后一個(gè)字,用帕子慢吞吞地擦著手,冷淡說道:“隨便。” “好嘞?!倍嘌奂饪吹椒蛉硕酥?,殷勤地端茶送水,最后眼疾手快把不識(shí)趣的扶玉拉走了。 “吃藥吧?!?/br> 寧汝姍的聲音還是沒有笑意。 容祈摸著手中的帕子,最后淡淡問道:“你不高興?” “沒啊?!睂幦陫櫺χ[了瞇眼,真實(shí)情感說道,“世子來找我,我很開心?!?/br> 那條巷子堆滿了很多東西,對(duì)容祈來說,處處都是危險(xiǎn),可他還是能踏出這一步,她是真的高興。 只是這話也不知哪里觸到容祈了,容祈冷笑一聲,扔了帕子,端起藥碗直接喝了。 寧汝姍原本覺得自己挺了解他的,可不曾想這么久相處下來,世子的脾氣越發(fā)古怪了。 這氣為什么生她現(xiàn)在都摸不清了。 “不如我給世子讀個(gè)書?!彼缓镁徍蜌夥照f著。 容祈也發(fā)現(xiàn)自己反應(yīng)大了,見她轉(zhuǎn)移話題,便點(diǎn)頭繞開這件事情。 ——不說就不說,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面無表情想著。 直到冬青拿著一個(gè)帖子回來,寧汝姍才起身離開。 兩人在書房內(nèi)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這才打開大門,容祈揉了揉額頭,臉色不好。 屋外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 但隔壁小院燈火搖曳,讓小院重新染上光明。 寧汝姍洗漱好,正坐在葡萄藤架下出神,濕漉漉的頭發(fā)披散在身后,扶玉拿著大帕子給她擦著頭發(fā)。 “寧府還是我家嗎?”她握著手中的墨色玉佩,突然問道。 “為什么不是。”扶玉捏著她的頭發(fā),聞言驚訝說著,“寧府有將軍,有夫人,有秋嬤嬤,還有張大夫,嘻嘻,還有扶玉我呢,怎么不是姑娘的家。” “可娘……” “夫人……沒有夫人那就還有別人啊。”扶玉咬咬唇,機(jī)靈說道,“以后姑娘有自己的小孩子,不就填了夫人的位置了嗎?!?/br> “那怎么一樣?!睂幦陫檽溥暌宦曅ζ饋?。 “怎么不一樣。”扶玉嚴(yán)肅說道,“姑娘生個(gè)跟你長得一樣的小姑娘,你對(duì)她肯定比夫人對(duì)你要好。” “夫人脾氣不好,咋們就避著她走?!狈鲇裥φf著,“我們可以去將軍在的建康府,實(shí)在不行,我們就跟張大夫回山,我還沒去大山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玩?!?/br> 寧汝姍眉眼低垂,濃長如小刷的睫毛輕輕斂住雙瞳。 “姑娘喜歡小娘子還是小郎君啊?!狈鲇裢蝗划愊胩扉_地說著,“我倒是喜歡小娘子,長得和姑娘一樣,姑娘小時(shí)候長得就好可愛,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地,笑起來梨渦深深的,就像年畫里的娃娃,小姑娘長得向您,大家一定都對(duì)她很好,她一定過得很開心?!?/br> 她一邊說一邊給寧汝姍打上一根粗辮子。 “我就天天都給她買糖葫蘆吃?!狈鲇褡詈笳f道。 “萬一跟你一樣整日喊牙齒疼怎么辦?!睂幦陫櫶ы吒邞覓煸谟氨谏系臒艋\把燭光落在漆黑的瞳孔中,暈開漣漪光亮,溫柔可親。 “才不會(huì)。”扶玉不高興地嘟囔著,跟在她身后入了屋內(nèi),嘀嘀咕咕著,“我會(huì)看著她的?!?/br> 小院重新落入安靜之中,日益蕭索的葡萄藤只剩下幾點(diǎn)稀疏地藤蔓,只等著開春就能重新煥發(fā)生機(jī),隔壁院落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屋脊好似蟄伏地巨獸趴伏在黑暗中。 就在此時(shí),兩院連接的拱門陰影處繞出兩人。 “扶玉說玉夫人對(duì)夫人頗為嚴(yán)苛?!倍喟櫭颊f著,“今日就是玉夫人把夫人罵了,夫人才……” 容祈低著頭不說話。 “我雖不知道寧二娘子和世子講了什么。”冬青猶豫一天,最后還是開口說著,“但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我總是相信夫人的?!?/br> “夫人太善良了,我時(shí)常覺得她其實(shí)更像……韓相?!?/br> 他盯著容祈的側(cè)臉,一咬牙,接著說了下去。 “帶著通透清澈的天真?!?/br> 明明什么都知道,卻依舊抱著善意看到這個(gè)世界。 一如韓相,明知大燕已經(jīng)病入膏肓,依舊抱著一腔熱情跳了下去,直至被人背叛,挫骨揚(yáng)灰。 寧汝姍是一汪春水,是一塊水晶,更是一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