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云南之戰(zhàn)(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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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伺候的老親兵叫傅魚沉,跟隨傅友德多年,如今已經(jīng)是國公府的管家,傅友德出兵放馬,他跟出來就是老親兵,應該說,滿天下沒人比傅魚沉更了解傅友德的習性了,見傅友德發(fā)了話,傅魚沉也不應承,只默默的轉身出了大帳,低頭跟門外的護衛(wèi)交代了兩句,便又進入了大帳。 不多時,姚光啟和張玉二人進入了大帳,他二人還沒等見禮,就見老親兵傅魚沉坐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倆到邊上一處桌案那里。 傅友德正據(jù)案大嚼,見二人進來,也指了指那桌子,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坐那吃吧,別客氣?!北憬又皖^吃飯。 姚光啟一看,傅友德的飯很有意思,四個大號的碗,每個碗都一模一樣的大小,第一個碗里是壓的實實成成的糙米飯,第二碗也裝的滿滿上尖,只不過這是一碗燉干rou,第三碗是一碗清水煮青菜,第四碗是一碗湯,一碗清的幾戶見底的湯,如果不是上面漂著幾片菜葉,誰也不相信這是湯,分明更像是水。姚光啟看了看一旁的張玉桌上,還有上面傅友德的桌上,也都是一樣的四個大碗,也都是一樣的飯菜。姚光啟看完了感慨不已,拍手笑道“大將軍真妙人,您如今爵至國公,家財萬貫,竟還吃這等簡單的軍飯,末將佩服?!?/br> 傅友德已經(jīng)吃完了飯,舉起湯碗喝了一大口,慢慢的放下碗,隨手一抹嘴,滿意的拍了拍肚子“什么國公不國公的,錢多也沒用!皇上是賞了不少田,俸祿銀子也不少,但我原本就是個貧苦人,當了這大官也不會享受。再說了,有家財萬貫,不也就睡一張床,吃飯不也就能吃的下一碗rou嗎?真要吃完了一桌子rou,多大肚量的王八蛋也撐死了?!?/br> 姚光啟暗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多少王侯將相一旦富貴就忘了當年的貧賤和初心,可這傅友德權重能聽諫,富貴而知儉,這樣的德行,實在難得。他心中不免對傅友德肅然起敬,看來以前是自己誤會他了,此刻姚光啟打心里跟傅友德親近了,轉頭一看,一旁的張玉已經(jīng)端起碗來大口吃了起來,張玉邊吃邊夸著“嗯,真香,沒想到軍飯也這么香啊?!?/br> 姚光啟笑看著張玉,卻打趣傅友德道“將軍如此年紀,還有這等飯量,這么一大碗飯和rou都能吃掉,真是廉頗未老尚能飯?!?/br> 傅友德站起身,來到張玉跟前,拍了拍張玉的肩膀,故作神秘的說道“知道為啥香嗎?我有個秘方,同樣的rou,用了我的調(diào)料,就是香,不過不能告訴你,哈哈!”轉頭又對姚光啟說道“我這飯量也不如當年了,再說就算在當年,我的飯量也不算最大的,想那常遇春,那才真是大肚漢,那飯量比我大多了,不過那小子也不白吃,打仗也真是不含糊,當年鄱陽湖大戰(zhàn)陳友諒的時候,那小子真?zhèn)€勇猛?!闭f完嘆了口氣仰頭感慨起來,“剛才我還說呢。真是老啦,不中用啦,以前別說行軍幾百里了,當 年老子跟蒙古韃子打,還有在鄱陽湖跟陳友諒那賊打,哪次不是大戰(zhàn)了幾天幾夜,哪次不是手不離槍夜不卸甲,現(xiàn)在,你看看,這才走到這,仗也才打了一場,就累成這樣了,哎,老了,不中用嘍?!?/br> 一時姚光啟二人吃完了飯,傅友德笑著問道“怎么打,想好了嗎?” 張玉點了點頭,“剛才我倆研究了下,不太成熟,也沒把握?!?/br> 傅友德心情很好,拍了拍張玉的肩膀“放膽說吧,打仗嘛,誰他娘的有把握?老百姓把劉伯溫傳的跟神仙一樣,那都是他娘的瞎扯!他就有把握了?都說他運籌帷幄,是什么當世諸葛,全都是吹出來的,當年在采石,在鄱陽湖,仗打到關鍵時刻,那老小子也慌的要命,他也沒把握。所以說著打仗不過是盡力謀劃,七分靠人算,三分靠天命。” 張玉聽著這話覺得新鮮,笑著說出了自己的戰(zhàn)法“還是要引出來,但引出來后,包而不打,圍而不殲,讓對岸的守軍看到他們北岸的友軍被圍,也看到咱們的包圍有漏洞,重要的是,面對南邊沿江一線的包圍兵力一定要是最弱的,要讓敵軍產(chǎn)生錯覺,讓他們認為只要增援過來后一定能突破我軍包圍圈,這樣他們才有可能渡江救援?!?/br> 傅友德點了點頭“現(xiàn)在看來,也沒別的法子了,摟草打兔子,打到算賺了,打不到也不算虧。” “還有一點!”張玉強調(diào)道“如果要做到真實,讓對方覺得我們真的是在猛打,開始時就一定要真打,不能讓他們感覺出我們在放水,否則他們就會猜出我們的意圖?!?/br> 傅友德狡黠的一笑“這一點咱倆也想到一塊去了,所以我要按照真打來排兵布陣,今晚就動手怎么樣?” “今晚?”姚光啟眼前一亮,他看了看帳外“現(xiàn)在嗎?” 傅友德挑簾走出大帳,朝著石堡的方向望去“天黑了,正是偷襲的好時候啊。” 回身看著姚光啟“你不是一直想陣前殺敵立功嗎?今晚就有個機會,你要不要去?” 姚光啟往前邁了一大步,挺胸道“隨時聽候大將軍將令?!?/br> 不到二更時分,三千精銳輕兵,從明軍大營中悄悄的開了出來,這三千人一水的輕甲輕騎,全部都是傅友德中軍的精銳騎兵,其中還包括傅友德寄予厚望的飛羽營,統(tǒng)帥這三千輕騎的是一位年輕的將軍,也是一身軟甲,只見此將馬后不僅掛著北平弩,北平弩的旁邊還掛著一張?zhí)卮筇柕狞S楊大弓,大弓旁整整齊齊的擺了三壺箭。此人旁邊還有一位身不著甲的年輕人,此人馬上無弓,卻掛著一桿長槍,手中握著一支像燒火棍一樣的黑色棍子。兩人很有默契的對視一眼,年輕將領手一揮,三千輕騎向著白沿江上游方向飛奔而去。 這領兵的將領正是張玉,他率領的三千輕兵全部口銜枚馬裹蹄,目標是白沿江北岸的一處渡口。根據(jù)斥候的探報和白天的 親自考察,已經(jīng)可以判定,元軍的十幾個石堡,所有的后援補給都要經(jīng)過背后這一處無名渡口,渡口很小,只能容納十幾條船,但如今卻是北岸守軍最致命的要害。 三千輕騎繞過石堡,很快來到渡口附近,渡口雖小,但守備卻不弱,足足有兩千人馬把守,而且外圍布置了很嚴密的防備措施。 為了保持絕對的隱蔽,在距離渡口五里之外,張玉便命所有人下馬休整,他和姚光啟帶著三個熟悉情況的斥候,五個人步行前往渡口附近觀察。 得知明軍大軍已至,渡口明顯加強了防備,渡口的營壘箭樓上點了很多燈,將四周照的很亮,巡夜的士兵也分為好幾隊,來回不停的巡邏警戒,張玉等人剛剛隱藏好行蹤,恰好趕上箭樓上放哨的士兵換防,張玉指著箭樓“看出問題了嗎?” 姚光啟對此并不精通,搖了搖頭,張玉指了指箭樓,又指了指營壘和轅門,低聲說道“箭樓如此低矮,箭垛太窄太簡易,視野不夠高遠,箭垛后也只能藏一名弓弩手,營壘外圍也沒有拒馬,我相信也不會有壕溝,這分明是臨時搭建的營壘。” 姚光啟點頭,他料定張玉已經(jīng)胸有成竹了“想好怎么打了?” 張玉點頭“走,回去?!?/br> 負責守備渡口的將領叫劉陳魚,是個漢人,四十二歲了,從至正二十年便從軍當兵,那是他才二十歲,至今在軍中也待了二十多年了。 這劉陳魚雖然打仗一般,卻有兩樣旁人不及的本事,一是能忍,二是能拍,忍常人所不能忍,忍他人所不愿忍,上面不管派下來多么辛苦的差事,不管上級和同僚怎么整他,劉陳魚都能忍下來,不管差事辦的咋樣,不管上面怎么責難,劉陳魚都忍的下來。能拍就是拍馬屁,要說這拍馬屁,劉陳魚堪稱大師,與一般人刻意的逢迎拍馬不同,劉陳魚的馬屁總是無形之間,就能讓被拍者無比的舒服。在潛移默化中,讓人如沐春風,完全感覺不到他在拍馬屁。比如達里麻打算派兵到北岸布防,但達里麻自己不習水性又不敢坐船過江,到了江邊后看見船便發(fā)怵,達里麻極好面子,害怕旁人取笑,不肯說自己畏懼坐船,只一味在江邊猶豫徘徊。當時劉陳魚很快就看透了達里麻的心思,來到達里麻面前,一臉正色的說道“末將有句諫言,請大將軍斟酌。大將軍心系戰(zhàn)場,要過江實地勘察固然是好,但過了江后,視野遠不如在這邊開闊,大將軍如今這位置,正是一覽對岸戰(zhàn)局的最佳位置,在這里,對岸所有情況盡收眼底,可是到了對岸,哪有這里看的全面。所以末將建議將軍不必過江,就在這里統(tǒng)領全局,我等心里才有主心骨。” 雖然明面是在提出異議,但實際上是在給達里麻臺階下,又將達里麻的膽小強行解釋成了把握整體戰(zhàn)局,達里麻聽了大喜,立即將劉陳魚官升一級,又將負責北岸大軍糧草補給督運的美差交給他。 天才本站地址。網(wǎng)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