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云南之戰(zhàn)(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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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姚光啟的七必勝之論,傅友德豁然開朗,一掃剛剛的陰郁和憂愁,臉上掛滿了欣慰的笑,說話也帶著笑音“可是蒙古人畢竟在云南經(jīng)營多年,占有地利之險,我軍客軍作戰(zhàn)……” 姚光啟不屑的說道“所謂地利之險,也要仰仗將軍智勇才有用,要士兵用命才好用,眼下蒙古軍中一無名將運籌帷幄坐鎮(zhèn)指揮,二無甘愿效死的精兵臨敵陷陣,梁王不過是庸才,據(jù)險地而不知守,更不知如何守,這樣的將,這樣的兵,哪來的地利?” 用二十一世紀風行的陡音、筷首、南瓜視頻中的流行語來說,傅友德此時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如果能打賞老鐵,估計火箭跑車早已刷的666的。只見傅友德轉(zhuǎn)頭對帳外大聲喊道“來人,拿酒來。軍中規(guī)矩,不得飲酒,但今日高興,我要跟姚百戶一醉方休?!闭f罷上前用力拍了拍姚光啟的肩膀,親切的說道“我打算留你在我的中軍,做我的中軍參將,你可愿意?” 姚光啟也欣賞傅友德的直爽豪氣,但他心中一直有傅友仁那個疙瘩,不想留在中軍與傅友德過多接觸,便找了個理由推脫道“將軍垂青,末將求之不得,但末將此來,是想親臨前敵殺敵立功,如果在中軍,前敵立功的機會自然就少了。” 傅友德被拒,但他并未多想,只是哈哈一笑“我也是過來人,明白你的想法,年輕人,來投軍,無非是想陣前殺敵立功,搏個封妻蔭子,你想在前敵立功沒毛病。但你懂兵法懂戰(zhàn)略,在我的中軍,施展拳腳的機會更多。不過呢,人各有志,現(xiàn)在我不強求,等你想通了,隨時來找我?!?/br> 傅友德的大軍開拔了,三十萬大軍,沿長江逆流而上,水路齊頭并進,浩浩蕩蕩向湖廣方向開去,姚光啟與張玉跟在大軍之中,向前望去,黑壓壓看不到頭,回身再看,灰蒙蒙看不見尾,步軍這邊列著整齊長陣,邁著統(tǒng)一的步伐,腳步砸在地面上,發(fā)出一陣陣沉悶的響聲,騎兵的馬蹄啪踏踏,無數(shù)的馬蹄聲交織起來,更像是一串串明快而急促的鼓點。 水路那邊,場面更為震撼,幾千條船逆流而上,大小船只布滿了江面,大到幾層樓高、船板可以跑馬的超大樓船,小到只能載幾個人的小艨艟,也不知是小船繞著大船,還是大船帶著小船,真是千帆齊發(fā),萬槳競渡,站在江岸上,甚至可以隱約的聽到水手們齊聲吶喊的號子聲,身處其間,豪情頓生。 就在姚光啟感慨這波瀾壯闊的軍容之時,身旁的張玉突然輕輕拉了他一把,姚光啟回頭一看,只見張玉一個勁的擠著眼睛,不斷的朝著左后方努著嘴,姚光啟會意,斜著眼睛一瓢,只見呂合斤正朝著自己這邊指指點點,在呂合斤的一旁,一位四十多歲的高級將領端坐馬上。只見這位大將,頭戴鳳翅麒麟盔,身著明光魚鱗甲,腳踏頂天牛頭靴,戰(zhàn)馬一左一右掛著雙槍,馬后掛著一人來高的黃楊大弓,好一員威武的將軍。姚光啟轉(zhuǎn)頭對著江中,仍裝作看著江中的戰(zhàn)船,嘴里低聲問張玉“知道此人是誰嗎?” 張玉同樣眼睛看著前方,嘴里說道“難道你不認得?他就是此次出征的左副將軍,永昌侯藍玉,要小心了,此人是常遇春的小舅子,太子的死黨?!?/br> 姚光啟故意用手指著江面,面無表情嘆道“真沒想到,那個呂合斤竟然是藍玉的親信,看來咱們得罪了他,以后沒好果子吃嘍?!?/br> 張玉也苦笑了一下“誰讓你捉弄人家了,害的他挨了好幾十軍棍,還差點丟了前程,人家不恨你才見鬼了,小心點吧,就怕沒死在敵人明槍前,反倒死在從背后的暗箭下?!?/br> 姚光啟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 姚張二人談論著別人,在他們身后,藍玉和呂合斤也正談論著這二人,藍玉用馬鞭指著二人的方向,嘴角撇著說道“你猜,他們倆在說什么?” 呂合斤下意識的揉了揉屁股,瞥了瞥嘴說道“還能談什么,兩個剛上戰(zhàn)場的愣頭青,沒見過這么大的陣勢,無非是說大軍軍容整齊,大船威力無窮之類的?!?/br> 藍玉冷笑一聲,瞪了眼呂合斤“活該你被他們當猴子耍,也活該你挨那通板子,我敢斷言,他們眼下沒說一句大軍的事,而且我敢打賭,他們已經(jīng)看到我們了,正在說你我的事呢?!?/br> “什么?”呂合斤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藍玉,又看了看姚光啟二人,驚訝的問道“您怎么知道的?” 藍玉開始調(diào)轉(zhuǎn)馬頭,冷冷的說了句“真要是感慨軍容盛大,真要是看江中的大船有感而發(fā),為何一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為何還會有拉拉扯扯的小動作?朱棣呀朱棣,看來你派來的不是普通的生頭,而是兩個人精啊,我倒要看看,這兩個小子有什么本事!” 傅友德不愧是統(tǒng)兵多年的老將,三十萬大軍調(diào)度起來得心應手,一天行進近百里,前軍、中軍、后衛(wèi)隊形絲毫不亂,后援補給分配井然有序,大軍行進十分順暢,按計劃在入冬之前進入了湖廣境內(nèi)。 到了湖廣,傅友德下令全軍休整三天,同時,他召集眾將,召開了入滇前最重要的一次軍事會議。在軍事會議上,傅友德公布了自己的計劃,并逐一分配調(diào)遣兵力,一方面,水軍兩萬帶上所有艦船轉(zhuǎn)道進入金沙江,向金沙江上游攻擊前進,傅友德要求,這一路水軍務必大張聲勢,做出明軍主力由水路入云南的假象,只要能吸引梁王派大軍前去攔截此路水軍,水軍主將便是大功一件。 同時,命郭英率兵五萬,先至永寧,簡單休整后,尋機攻取烏撒。而傅友德親率步騎兵二十三萬之眾,攻取普定后直撲曲靖。傅友德第一次公開了自己的全盤謀略,自北向南三路大軍并進,一路疑兵,一路亦疑兵亦奇兵,第三路是自己親率正軍主力直搗曲靖。此用兵方略,有奇有正,奇正相間,在布置各路進軍路線之后,其麾下所有將領均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但麾下將領沒有異議,并不是沒有異議了,提出異議的人還是有的,而且是很重要的人。此人叫湯友恭,是此次出征的監(jiān)軍御史,此人一向清高孤傲,很少與人來往,平素在軍營中也是寡言少語,就算在以往的軍事會議上也絕少開口,所以傅友德對其未予以足夠的重視,調(diào)整進軍線路的決定,之前也沒有與其商量。 但就是這樣一個存在感很弱的人,在這次軍事會議上突然成為了焦點。傅友德剛剛宣布了三條進軍路線之后,湯友恭立刻站了出來,大聲質(zhì)問道“大將軍剛剛公布的進軍線路,為何跟圣上欽定的路線不一樣?” 傅友德一愣,心說這是我大將軍的帥帳,是我大將軍下軍令行軍法的地方,哪有你一個文官說話的份,便不屑的看了看湯友恭,故意裝作沒聽見,又故意提高了嗓音,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問眾將“本大將軍的軍令,你們可聽清了?本大將軍軍令如山,若有不明白的,現(xiàn)在立刻問明白,不算毛病。若是此時不問,過后出了岔子,別怪本大將軍的軍法無情!” 面對傅友德的無視,湯友恭表情極為難看,他又向前邁了一步,也提高了嗓音“大將軍,離京前圣上曾面授機宜,大將軍當時對陛下的進軍路線也無異議,為何此刻擅改陛下既定的進軍路線?難道您要違抗陛下的圣命嗎?” 傅友德沙場征戰(zhàn)多年,脾氣直率暴躁,更兼此刻乃是大將軍發(fā)布軍令之時,湯友恭的質(zhì)問,在傅友德看來,無疑是對大將軍權威的挑戰(zhàn)。他紅著臉拍案而起,指著湯友恭的鼻子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本將軍念在你一介文官,又不懂兵法,所以不治你得罪,下次再敢擾亂軍心,本大將軍的軍法不是吃素的?!?/br> 湯友恭也是年輕氣盛,一身的書生意氣,刻板教條,聽了傅友德的話,竟然絲毫不退縮,反而又向前邁了一步,昂著頭頂撞道“將軍好大的虎威,竟然敢威脅朝廷的監(jiān)軍御史,大將軍的軍法不吃素,我大明朝廷的國法更不吃素,將軍不尊圣命,擅改既定戰(zhàn)法,本御史要具折陳情彈劾你,將此事上達天聽,聽從圣裁。” 話到此處,兩下里算是徹底僵住了,兩邊都是直脾氣,而且都有充足的理由,心里也都認定自己站著理,一時之間,大帳內(nèi)再也無人說話,眾將雖然都認為傅友德的戰(zhàn)法沒問題,但湯友恭畢竟是監(jiān)軍御史,誰都想不出好理由來說服湯友恭。 “湯御史彈劾大將軍的理由是什么?請當面說清!免得將士們誤會!”一個聲音突然從眾將的最后一排傳了出來,大家回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參加如此重要軍事會議的,竟然還有兩個年輕的百戶,而說話的,正是兩人中更年輕的那位,只見此人中等身材,不到二十歲的年紀,雙目有神,眉眼間英氣勃發(fā),但眾人都不禁疑惑,這樣年輕的小將怎能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