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云南之戰(zhàn)(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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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駐守云南的是梁王,全名孛兒只斤·把匝剌瓦爾密,朱元璋本想招降梁王,多次派使臣攜重金并承諾高官厚祿前往云南招撫,梁王幾經(jīng)權(quán)衡后最終同意向大明朝廷投降,但誰料梁王意志不堅,受到手下慫恿后,降而復(fù)叛,朱元璋一怒之下,下令大軍征討云南,傅友德任大將軍,藍玉為左副將軍,沐英為右副將軍,統(tǒng)兵三十萬進繳云南,勢要蕩平蒙古人。 朱棣帶回來的北平弩威力巨大,朝野皆知,因此在點將之時,傅友德在御前便向朱棣借兵,想帶著北平弩隊和火銃隊出征云南,朱棣在皇帝面前自然要顯示出大局為重的氣度,爽快的答應(yīng)了,但朱棣聽了姚光啟的計策后,事后向傅友德提出了借兵的附加條件,就是這兩隊人馬,必須由自己派遣的兩位將領(lǐng)統(tǒng)領(lǐng),傅友德也爽快答應(yīng)了。姚光啟就這樣被綁在了傅友德的戰(zhàn)車上。 當(dāng)姚光啟和張玉來到傅友德大營外的時候,一面大旗第一時間映入眼簾,大旗上燙金大字“征南大將軍傅”,證明這就是傅友德的大營了。這時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一旦隨著三十萬大軍出征,必將經(jīng)歷一場鏖戰(zhàn)。 “站?。 币魂犙矤I的士兵攔住了二人:“軍營重地,擅闖者斬。” 張玉早有準備,掏出了燕王的腰牌,高高舉起:“此乃燕王腰牌,我二人乃燕山中護衛(wèi)百戶,奉命前來傅友德大將軍帳前聽令?!?/br> 那隊軍士來到二人面前,不容分說將二人包圍了起來,領(lǐng)頭的也是一個百戶,他接過張玉手中的腰牌,仔細看了看,“還真是燕王的腰牌!但我沒聽說有人前來,所以還得委屈一下你二人,待我向上面稟報后再說?!?/br> 張玉清楚軍中規(guī)矩,也沒什么異議,只是說道:“我二人前來聽差,傅友德大將軍是知道的,您帶著腰牌稟明大將軍,他一看便知?!?/br> 那百戶冷笑了聲:“大將軍軍務(wù)何等繁忙,豈是我想見就見的?我的職權(quán)最大也只能稟告到鎮(zhèn)撫大人那,跟我走吧?!?/br> 姚光啟張玉二人被帶到一個不大的軍帳內(nèi),那百戶上前稟報:“稟大人,這兩個人拿著燕王的腰牌,自稱是前來投軍效力的?!?/br> 百戶隨即對二人說道:“這是我們鎮(zhèn)撫呂合斤呂大人,快給鎮(zhèn)撫大人見禮?!?/br> 姚光啟和張玉象征性的給呂合斤行了禮,張玉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們是來投傅友德大將軍的,煩請鎮(zhèn)撫大人帶我們?nèi)ヒ姶髮④?。?/br> 呂合斤看著眼前這兩個百戶,心中十分不爽,你們兩個不逢迎老子就算了,居然跟老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自己堂堂鎮(zhèn)撫,跟你們兩個小百戶扯什么?你要公事公辦,我偏不給你辦,呂合斤看也不看那腰牌,對二人一副冷面孔:“到底是不是燕王的人,本大人還要核查一下,查完了,能證明你的清白,自然領(lǐng)你們?nèi)ヒ姶髮④?,查不清楚,那你們就是jian細。jian細的下場只有一樣,軍法從事?!闭f罷對外面喊道:“來人啊,這二人是不是jian細還沒法斷定,先看押一晚再說?!?/br> 張玉長期在燕山各護衛(wèi)中行走,軍中的規(guī)矩自然熟知,但此人態(tài)度實在可惡,自己明明有證明身份的腰牌,還要刻意為難,實在可惡,他想發(fā)作,但還是先看了看一旁的姚光啟。 姚光啟已經(jīng)看明白了這鎮(zhèn)撫的心思,他笑著說道:“大人,我們已經(jīng)被抓了,一時半刻也跑不了,是不是jian細可以慢慢甄別,您大可以拿著燕王的腰牌去跟大將軍核實一番,若大將軍知道我們,您不也免得再查證我們是不是jian細了嗎?也免了很多麻煩。” “嗯,這句話還算中聽?!眳魏辖镄χf道,走到姚光啟面前,拍了拍姚光啟的肩膀,然后又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張玉的臉,一臉怪笑:“要我去核實也不難,但得看你們的表現(xiàn)了?!?/br> 分明是在敲竹杠,姚光啟瞧不起這樣的人,成天敲竹杠的將軍能打仗?有能耐打勝仗?姚光啟看著這樣的人都惡心,至此,姚光啟靈光一閃,動了歪心思,他要整一整這個鎮(zhèn)撫大人。 “大人,您看這樣行不行?”姚光啟一臉笑意的對呂合斤說道:“我們兄弟來投軍,身上沒帶錢,但兄弟跟您保證,只要您幫我們見了大將軍,兄弟一定孝敬您這個數(shù),您若信不過兄弟,我這就給您寫個借據(jù)借條,三日內(nèi)必定兌現(xiàn)?!闭f著伸出一根手指。 呂合斤心說這小子還算上道,但一百貫就想打發(fā)了我,沒那么容易,他斜著眼睛看著姚光啟的手指,不屑的說道:“一百貫?你當(dāng)老子沒見過錢?” 姚光啟故意裝作臉色微變,不情愿的說道:“那三百貫怎樣?” 呂合斤一聽有門,張口就叫到了三百貫,如果自己再拿一把,他們肯定還能給的更多了,便故意冷笑一下:“三百貫,算了,來……” 姚光啟趕緊攔下呂合斤,顯得很為難的搖了搖牙說道:“這樣吧,大人,五百貫,怎么樣,再多,我們也拿不出來了?!?/br> 五百貫,呂合斤已經(jīng)滿意了,他高興的剛要答應(yīng),哪想到一高興竟然口吃了,本來要說的話是“五百貫還差不多,”一出口竟然便成了“五、五、五百貫,”這一口吃不要緊,嚇的對面的姚光啟趕緊加價,“一千,一千貫,大人,不能再多了,我們實在是沒有了?!?/br> 張玉趕緊拉姚光啟的衣角,他不想給這一千貫,更不想滋長這種歪風(fēng)邪氣,但又沒法當(dāng)著呂合斤的面說不給,只得小聲問:“你哪來的一千貫?” 姚光啟轉(zhuǎn)頭對張玉擠了擠眼睛,也小聲對張玉說,但卻故意讓呂合斤聽到:“前天我連推三把,贏回來了?!?/br> 張玉聽姚光啟這么說,心知其一定是有了主意,故意配合說道:“你要都給出去?” “現(xiàn)在就寫借據(jù)!”呂合斤喜不自勝,趕緊拉著姚光啟來到自己的桌案前。 只見姚光啟提筆就寫: 借條 今有燕山護衛(wèi)百戶姚廣孝,向傅友德大將軍麾下鎮(zhèn)撫呂合斤借錢一千貫,雙方限定,三日內(nèi)交還。 呂合斤看著借條,滿意的不住點頭,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得意的笑,人生最高興的事恐怕就是收錢了,不管是多么有錢的人,多么有權(quán)的官,總是難以拒絕錢,更難以拒絕送錢的人,在收錢的那一剎那,送錢的人簡直比親娘還親。所以當(dāng)送錢的人提一些要求或做一些事的時候,收錢的人總是有極高的容忍度,此刻的呂合斤也不例外,當(dāng)他看到兩人竟然交頭接耳時,他視若無睹,竟還刻意的等了一小會,讓兩人把話說完。 此時的姚光啟,正趴在張玉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而張玉一開始還皺著眉,幾句之后立刻眉開眼笑。 “說完了?”呂合斤體貼的問道。 姚光啟點頭,笑呵呵的說道:“大人,為了少給您添麻煩,您去大將軍那去核實的時候,帶著我們二人可好?這樣,要真核實了我們不是投軍來的,就坐實了我們jian細的身份,就地正法;若核實了我們就是來投軍的,我這哥哥當(dāng)即啟程,返回京里取錢,快的話明天晚上就能趕回來了?!?/br> 呂合斤一聽,也有些道理,急于收到一千貫的他,哪里知道姚光啟的真實想法,便對著帳外喊道:“來呀,帶著二人跟我走,去參見傅友德將軍?!?/br> 呂合斤求見之時,傅友德正盯著進軍圖發(fā)呆,一聽呂合斤求見,頭也不抬的說了句:“讓他進來。” 呂合斤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笑呵呵的哈著腰,捏著嗓子說道:“將軍,巡營時抓到兩個人,拿著燕王的腰牌,說是來找您投軍的?!?/br> 傅友德雖然答應(yīng)了朱棣的要求,但由于事務(wù)繁忙,回來也沒跟任何人提起,所以即使是傅友德身邊的心腹也不知道會有人來投奔,更別說呂合斤這些下面的將領(lǐng)了。聽呂合斤一說,傅友德一拍腦門,“對了,可能是燕王派人來了,快傳進來?!?/br> 呂合斤一聽,還真有其事,真的天降橫財呀,心里樂開了花,屁顛屁顛跑了出去,帶著姚光啟二人進入帳中。 在姚光啟印象中,已經(jīng)年近五十的傅友德,也算是沙場老將了,必定是個性格剛毅、沉穩(wěn)老辣的人,可能是刀疤臉,而且是滿臉的橫rou,端坐帥帳之中不怒自威。但一見面,徹底打破了原來的想象,如果不是一身的戰(zhàn)袍,如果不是在軍帳之中,活脫是個儒雅有風(fēng)度的文人雅士。 姚光啟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傅友德,傅友德也正看著下面二人,只見前面走進來的人身高體壯,精氣神十足,闊臉寬額,兩眼炯炯有神,一身的正氣。后面那人稍矮些,但頭卻比常人大,眼睛不大,但卻特別有神,從此人眼神中,傅友德似乎讀出了與眾不同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傅友德一時也說不清楚。 張玉率先開口:“燕山中護衛(wèi)百戶張大山,百戶姚廣孝,奉燕王之命前來將軍麾下聽令,我二人愿沙場建功,隨時聽候?qū)④姴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