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空印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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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恕眼神中露出兇狠的目光,狠狠的說道:“雖然不能大干一場,不過我另有一番謀劃,這番謀劃若成,日后或許是另一番局面了!” 天易道人看著栗恕,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人似乎越來越陌生了。 劉璟雖然是名門之后,但并不富裕。因為其父劉伯溫為官清廉,并未給他留下什么財產,所以劉璟在京中的住處只是一間很普通的小院落,而且還是租的。院子小,他住的屋子也不大,而且看上去有些寒酸,屋子中最大最顯眼的家拾,就是那副幾乎頂?shù)脚镯數(shù)臅?,架上的書大多是劉基所留,劉璟一身所學,皆來自于這些書中。 吃過晚飯,劉璟習慣性的掌燈夜讀。突然,他的房門怪異的開了,隨即兩個人走了進來,這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衣,都蒙著面,手里分別拿著一刀一劍,劉璟心里一驚,難道是殺手? 左邊持刀的人陰郁說道:“劉先生,我家主人有請,跟咱們走一趟吧?!?/br> 劉璟心知兩個人來路不善,哪有請人還蒙著面帶著兵器的??墒撬麄?yōu)楹我俪治遥縿Z處變不驚,將手中書順勢一合,往椅背一靠,鎮(zhèn)定的說道:“不知你家主人是誰?在下一介書生,既無官職又無錢財,怎么值得二位的主人如此大動干戈相請呢?” 旁邊持劍的黑衣人不耐煩的說道:“廢什么話,讓你走,趕緊跟我們兄弟走,免得吃苦。你們讀書人細皮嫩rou的,禁不起我們兄弟動手。” 劉璟不想走,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所以腦中不停的思考拖延時間和自救的法子,笑著對二人說道:“二位壯士,容我把書放回去,”說完便緩緩的站起身,拿起書,朝著書架走過去,拿著書比量著,似乎在找書原來放的位置。 那持刀的人顯然看出了劉璟的心思,哼了一聲說道:“劉先生,別費心思了,今晚來的不止我們兄弟二人,我們外面還有十來個兄弟呢,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逃不出我們手掌的,乖乖跟我們走才是正理?!?/br> 劉璟轉身從容說道:“我一介書生,肯定是跑不了的,二位何必心急呢,總得收拾收拾才走吧?!?/br> 二人真的不耐煩了,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劉璟便走,劉璟雙臂被托著,雙腳不沾地的被托著往外走,此刻他真的急了:“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抓我去干什么?” “小點聲!”左邊拿刀的人很生氣,對著劉璟的后腦就是一巴掌,這一下拍的劉璟眼前直冒金星,幾乎暈了過去。 劉璟并沒有完全暈過去,迷迷糊糊的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突然,劉璟被摔在地上,這一摔,將劉璟摔清醒了,只見自己的跟前和四周圍著十幾個黑衣人,而自己的對面也站著六個黑衣人,很顯然,雙方正在對峙。 對面六個黑衣人最中間那個冷冷說了句:“要么你們留下劉璟,要么我們留你們的小命?!?/br> 而劉璟身前的黑衣人嘿嘿一笑:“誰要誰的命還要看家伙說話?!?/br> 兩邊話不投機打了起來,攔路的六名黑衣人雖然人少,但武功更高,剛一交手便占據(jù)了上風,而且一連放到了劉璟這邊七八個人,當劉璟身旁最后兩個人沖上去的時候,對面突然有一人沖了過來,背起劉璟便走。 劉璟掙脫不開,只能任由這人背著走,不過很快,劉璟便放下心來,因為他看到秦王府的后門就在眼前,那黑衣人也不走門,縱身一躍跳入院內,此人似乎對秦王府很熟悉,一路向內院奔去,這條路線劉璟再熟悉不過了,每次進入秦王府,自己也是沿著這條路線走,但黑衣人沒有背著劉璟去朱樉起居的后院,而是直奔書房,在書房門口,這人將劉璟緩緩放下,然后什么也沒說便飛身上了房檐,轉眼間消失在夜色中。 劉璟心中納悶,這么巧救了自己,難道朱樉一直在安排人暗中保護自己?或者是監(jiān)視自己?他剛要推門進書房,就見院門打開了,隨即一前一后兩個人直奔書房一溜小跑過來,前面的正是朱樉,后面的應該是剛剛搭救自己的黑衣人。朱樉顯然是從睡夢中被叫醒的,發(fā)髻凌亂,衣服也是胡亂披著的,跑到劉璟跟前,拉著劉璟的手,關切的問道:“先生受驚了,可傷著了?” 劉璟心中感動,微微一笑:“王爺?shù)肽盍?,對方并未傷我。王爺,夜間風大露重,還是進去說吧?!?/br> 剛一進屋,劉璟就笑著對朱樉身后的黑衣人說道:“剛才可是這位壯士搭救?” 那黑衣人沒有說話。但一旁的朱樉發(fā)問了:“能確定是什么人要劫持先生嗎?” 那黑衣人這才開口,用略微嘶啞的嗓音回答道:“沒法確定,不像是錦衣衛(wèi),但也不像是京城直隸一帶的幫會,功夫不弱?!?/br> 朱樉擰眉:“我沒問你那幾個嘍啰是什么人,我要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br>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馬上說道:“雖然咱們現(xiàn)在不能確定,但我們會把對方的尸體收回來,看看在尸體和兵器上能不能找出點蛛絲馬跡?!?/br> 朱樉擺了擺手,黑衣人隨即退下去了。朱樉擔憂的問道:“先生最近可曾與什么人有過過節(jié)?” “絕不是過節(jié),”一直皺著眉劉璟,緩慢的擠出幾個字:“要么太子,要么晉王。” 朱樉嘴里嘟囔著:“晉王?” 晉王進京了,就在空印案發(fā)不到一個月,晉王、燕王、周王先后回到了京師,一時之間,朝野議論紛紛,不知道皇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在朱元璋所有的兒子中,晉王朱棡從小便聰明伶俐,也因此一直是朱元璋最喜歡的兒子,從小便十分驕縱。 其實朱棡在京城中也布有耳目,空印案剛一發(fā),朱棡在太原便得知了詳情,并立即請來自己的首席智囊杜環(huán)商議。 杜環(huán)雖然官職不高,只是晉王府少詹事,但杜環(huán)于朱棡,亦師亦友,又是頭號智囊,但凡有事,朱棡總是第一時間與杜環(huán)商議。說來這杜環(huán)也不是凡人,不僅一筆行書冠絕當世,其飽讀詩書,機敏練達,遇事穩(wěn)重而思慮周祥,知進退守分寸,最重要的是,他雖然深受朱棡尊敬器重,但平時為人低調不事張揚,因此在晉王府,除了少數(shù)幾個親信心腹,很少有人知道杜環(huán)的地位。 根據(jù)杜環(huán)的分析,太子近年來一直在協(xié)助皇帝處理日常政務,戶部的事務也是一直由太子打理,如今戶部出了這等的大案,皇帝一定對太子的能力有所懷疑,況且太子的性格和處事之道一向與皇帝迥異,皇帝對太子難免心聲不滿,在這樣的敏感時機召藩王回京,恐怕就是為了考較幾個兒子,如果真的有兒子出類拔萃,不排除廢除太子擇賢而立的可能。 杜環(huán)的結論是,此次進京,是朱棡的重要機會,表現(xiàn)好了,未來一旦朱元璋廢儲另立,那么朱棡就有了窺視神器的可能。但杜環(huán)同時提出了另一個觀點,雖然太子在朱元璋心中地位有所下降,但畢竟當了多年太子,況且朱元璋如今也沒有明白顯露出更換太子的意圖,所以此次進京,應以謹慎觀察為主,收斂個性,彰顯德行才干,在朱元璋面前不漏聲色的好好表現(xiàn)才是正理,否則一旦過早暴漏行跡,不僅會成為眾皇子中的眾矢之的,更會招致朝臣乃至朱元璋的反感,那樣就會得不償失。有了杜環(huán)這一番分析論斷,一向驕縱的晉王,此番進京便異常的低調,除了藩王應有的儀仗、部分屬官及家眷,其余的人員一律沒帶,進京后更是沒有四處亂走,進宮面圣后便老實的回府,既沒有走訪結交大臣,又沒有四處游玩,與之前那個我行我素的朱棡判若兩人。 應該說,杜環(huán)為朱棡制定的蟄伏待機的策略是切中要害的,因為此時的京中,除了秦王朱樉、晉王朱樉外,燕王朱棣、周王朱橚、楚王朱楨、齊王朱榑、潭王朱梓、魯王朱檀,朱元璋將年紀較長的藩王都叫了回來,一時間,京中是藩王云集,當然了,暗中也是風起云涌。 但與晉王朱棡不一樣,燕王朱棣此番回京卻顯得高調的多,因為朱棣不僅帶回了全部的家眷,更是帶來了進獻皇帝的三件寶,這三件寶,是朱棣反復琢磨權衡后作出的決定,在與姚光啟的通信中,也得到了姚光啟的贊同和補充。 朱棣回京的時間比朱棡只晚了兩天,但仍然是最后一個進京的藩王,當然了,作為藩王,朱棣進京后第一件事就是進宮拜見皇帝,而朱元璋特意在武英殿接見了朱棣。 雖然沒有佩劍,但雄赳赳氣勢凜然的朱棣一進入正殿,立刻得到朱元璋的暗中贊嘆和賞識,不愧是上過戰(zhàn)場的兒子,這份氣度和從容,就絕非其他兒子所能比擬。 朱棣剛要下拜行禮,朱元璋笑呵呵的說了句:“吾兒免禮?!闭f著竟站了起來,邁步來到丹犀之下,拉起朱棣的手,上下打量了起來。 “不愧是朕的兒子!”朱元璋罕見的當面夸獎兒子,而且拍著朱棣的肩膀,親切的如同尋常百姓家的父子:“當年為父也曾長纓在手躍馬疆場,現(xiàn)在朕老了,上不得沙場了,要指望你們了,北平乃是國家北境最重要的屏藩,吾兒不負眾望,不負朕望啊。”